“我做这些,并不想让啊葱知道,这些,我默默承受就好。百家讲坛,或许是我努力的一个契机,我不想放弃。”半仙尝试挤出一丝微笑,可是终究还是失败了。不知啊葱现在有没有在上课,是否还在生气中。
“既然奉孝已经决定,那又何必顾虑太多。”刘秀起身,双目含笑,对着半仙鼓励道,“放心,龚梓定当为你在剧组安排好一切,奉孝不必担心。”
“如此,多谢文叔帮忙了。”半仙轻轻搁下钢笔,朝他真挚地点了点头。与他交谈过后,半仙更加坚定了要上百家讲坛的想法。他相信等他的努力得到回报的时候,啊葱必会明白他的心意。
谁知刚准备要和刘教授一起去上课的时候,赵啊葱忽然气喘呼呼的出现在了门口。“啊葱。”
刘教授识趣地拿着课本离开,临走前还通知他今天的课他可以缺席。
她单手扶着门框,一手拍着胸口喘气。没想到从葱花楼跑来学校会这么累,果然太缺乏运动了。见半仙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她,她连忙跑过去低头对他说,“半仙,对不起。”
“啊葱,你没有错,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半仙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不明白为何她忽然转了态度。
“半仙,你上百家讲坛吧。”赵啊葱抬头,正好对上半仙墨黑的眼眸,她展颜道,“我支持你。”
因为爱你,所以支持你所有的决定。因为爱你,所以我不会再如此任性。她伸手与他十指相扣,目光坚定。
半仙将她揽在怀里,下颚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问道,“啊葱,你不怪我了吗?”
她窝在他的怀里,微微摇了摇头,“半仙的所有决定,啊葱都会支持到底。”或许是萧卯的一番话,让她清醒了不少。她应该对他充满信心。若是因为上了电视,半仙就会被别的女生吸引,那便不是她认识的半仙了。
“啊葱,半仙定当努力,不负啊葱所望。”紧紧抱着她,半仙认真地说道。
chapter 45
刘秀对于赵啊葱改变主意支持半仙参加百家讲坛节目的事丝毫不意外,他知道这个男人一旦认真起来,便能化腐朽为神奇,任何阻碍都能迎刃而解,他总有说服她的魅力。
今天龚梓心情特别的好,他的好友刘秀终于同意与他合作做汉史专场的顾问,并且成功介绍了郭嘉入他们栏目组,使他这个制片人如虎添翼。三人举起酒杯,半仙浅抿半口,刘秀小酌一番,龚梓则一饮而尽,桃花眼中散发的流光四转,配之半仙的雅致刘秀的润泽,好一幅当代活美男图。
这一阵子半仙很忙,白天忙着授课写论文,晚上除了上节目还要参与节目相关的后期制作等,最重要的是他连续几天没有和赵啊葱碰头了。幸好这段时间赵啊葱时间也很紧凑,葱花楼的生意越来越好她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扑在那里,连萧卯豆酱女王都时不时被她拉去做帮手。
赵家。赵以然拿着遥控器翻来覆去地调频道,二噗妈看着火大,抢过遥控器随意按了一个频道,大声吼道:“就看这个!”恰好就是百家讲坛汉史专场第一期,二噗妈瞥过电视机一眼后,视线久久不能转移。
还是赵以然先开了口:“这个小伙子挺厉害啊,年纪轻轻口才就这么好,卖相也不错嘛。”赵以然的性格很少夸奖人,二噗妈才旁边啐了一口。
“你懂个啥,这个都事先准备好演讲稿的,换你上去也能讲。”二噗妈看着挺上镜的半仙,稍微对他改观了一点点,仅仅是那么一点点,不过对于他擅自与女儿同居的事依然耿耿于怀。
赵以然笑笑没有再作答,在他们家二噗妈说的永远都是真理。他手中的遥控器却再也没有换过台,每天的这个时候都守候在电视机前看这个年轻人用诙谐的语气阐述那一段历史。二噗妈固然别扭,但也像以前追琼X阿姨电视剧一样,装模作样地陪赵以然看百家讲坛。
赵啊葱自己倒很少看这个节目,一来她确实没什么时间,二来她始终对那段历史有所抵触,她觉得那是属于他的而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触及的过去。接到二噗妈电话里旁敲侧击的询问时,她只是把刘教授推荐半仙去百家讲坛的事情简单说了下,依然隐瞒了她与半仙交往的事实。
放下电话,二噗妈忽然觉得其实半仙这个小伙子也挺不错的,不过一想起某些画面她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二噗妈提到了半仙,赵啊葱方觉知自己已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打他手机他只说今晚要录节目,很晚回家让她自己乖乖吃饭晚上住寝室第二天他去接她。赵啊葱可不是那种男朋友说什么她一定会听从的那种女孩子,她想了想还是跑回了家麻利地做了几个菜装在保鲜盒里,装成贤惠的小媳妇儿给半仙送晚饭去。
她第一次来电视台,竟然就碰到了2位美女主持人,似乎刚下班的样子。她们与她擦肩而过,身上的香水熏得赵啊葱不禁打了个喷嚏。她们一个穿着紫色小礼服外面披着黑色西装短款外套,踩着裸色系的高跟鞋,显得干练而不失优雅;另外一个也许刚做完节目还没来得及卸妆,精致的妆容很好地衬托出她的女人味,黑色的丝袜勾勒出欣长而性感的大腿。
再看看自己的穿着,卡通T恤套了件棉质衬衫,直筒牛仔裤配上帆布鞋,她默念道我家半仙就喜欢我这样的学生气——小清新,你们这等凡夫俗子怎能入的了我家半仙的眼。尚沉浸在自我安慰之中的她,马上又被保安给拦了下来,任凭她怎么解释她和半仙的关系,保安就是不让她进去。
她气急,连忙掏出手机拨打半仙的号码,悲催地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保安白了她一眼,冷嘲热讽地说:“这里每天有不少像你这样号称认识谁谁谁的女粉丝,小妹妹追星追到这份上没必要,快回去好好读书吧。”
赵啊葱沮丧地退到大楼外,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她抱着保鲜盒心情很是复杂。被人拒之门外的心情很不好,她渐渐明白她的半仙不再是那个她能藏在家里指望着剥削他的男子了。他渴望施展自己的才华,他的光芒终究会被挖掘,甚至也可能掩盖住她的柔情与关爱。
保鲜盒里的饭菜早就凉了,她蹲坐在台阶上无聊地仰望天空,今晚有几颗调皮的星星眨巴着眼睛。她忽然想起初次相遇时半仙企图对着星空掐指一算又憨厚一笑的样子,嘴角也傻兮兮地上扬了。
此时半仙录制完节目刚出电视台大门,看到路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仰着头傻笑。她感到眼前一阵阴影,他站在了她面前,微微弯躬向她伸出手。赵啊葱一扫方才等待许久的烦躁,她身前是她的绅士,她把手搭在他手上,随后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等了很久了,嗯?”那一声“嗯”语气温柔得柔软了她整个人。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来给你送饭的,结果保安不让我进来。”赵啊葱一见半仙这样就犯怂,少女的矜持啊什么的都甩在了身后,一股脑地把委屈全部娇嗔地说出来了。
“姑娘对小生如此上心,小生无以回报,只得……”
“只得以身相许给本姑娘吧,哇哈哈。美人,快笑一个。”好久没听半仙文邹邹地说话,赵啊葱也厚着脸皮开起了半仙的玩笑。
半仙原本想说只得请姑娘饱餐一顿,他素来觉得吃是能让赵啊葱快乐的一大原因,不料赵啊葱突然口无遮拦,他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赵啊葱见他脸色诡异,知道他害羞的老毛病又犯了,没办法古人总是相对保守点,她也自嘲地笑笑,问他:“那你原来只得什么?”
半仙握住她的手,却不敢看她的连,语气倒是深情款款地说:“只得用珍馐美食来讨你欢心。”
“那就是说要请我吃饭?”半仙那个手艺她是了解的,除了胭脂糕之外,其他的只能证明君子远庖厨这句真理,所以指望他下厨是不太可能的,唯一可能的便是请她吃饭了。
“嗯,啊葱想吃什么?”
“大排档……”乍暖回春之后便是吃青壳螺蛳的好时节,赵啊葱最近老想着去大排档上搓一顿。另外她还有个邪恶的想法,就是想看旁边这位谪仙般的男子不知吃起螺蛳来会是怎样的奇观。
“那就依你的吧。”半仙来到现代大半年,新鲜的东西也尝试了不少,但是大排档这个东西,他确实并不太熟悉。赵啊葱在家通常都会上菜场或超市给他做现成的,实在不行就将就着吃泡面,大排档却一次都没去过。
那晚,半仙和她来到了学校附近的黑暗料理街,此时正是大排档的高峰时候。
“两位吗?那往这边坐吧,这是菜单,你们先点着。”满头大汗的老板娘将一张油腻腻的菜单塞在半仙手里后,便转身去忙着收钱了。
赵啊葱瞥见半仙眉头皱紧,便知他洁癖即将发作,怕他马上扭头就带她离开。她马上从他手里拿过菜单,拉着他的手就往没人的位置上走去。只是那桌面上还残留着上一桌人留下的菜汤之类的,使得桌子看起来十分脏乱。还好半仙的表情还不算太难看,赵啊葱的心里少了几分忐忑。
刚想坐下,谁知却被半仙抓住了胳膊,下一秒,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洁柔纸巾。赵啊葱怔怔地看着他抽出一张纸巾开始擦拭两个蓝色的塑料椅。等到后来的纸巾没有再出现污渍后,他才满意的点点头,回头对她笑着说道,“啊葱,可以坐下了。”
原本拿着盆想过来清理垃圾的老板娘见半仙这一番举动,愣了一下,脸色有些不怎么自然。但几秒后,便恢复了满面的笑容,麻利地用抹布将一堆的垃圾扫入盆内。边擦还边热情地说道,“小情侣这是第一次来这边吃饭吧,脸生得很。”
“嗯嗯,听说这里的螺狮味道不错,所以过来尝尝。”老板娘一眼就认出两人是情侣,这让赵啊葱的内心无比喜悦。
“哎哟,姑娘眼光好,我们这儿的螺蛳可是招牌菜,我马上帮你炒一盘来,你先看看菜单上还想来点啥,等会儿把单子给我就好了。”老板娘见桌上没有垃圾后便端着盆离开了,谁知她还没走几步路,想起来还没问赵啊葱是否要微辣,结果转头就看到半仙拿着纸巾在反复地擦拭着桌子。
赵啊葱看着菜单上的“爆炒螺丝”,脑中浮现出老板娘卖力地爆炒一堆钢镚儿螺丝的样子,嘿嘿嘿地自己笑了起来。
这男子的卖相虽然不错,可是却是个难以伺候的主儿,旁边的小姑娘也是奇奇怪怪的。老板娘一脸惋惜的摇摇头,继续忙活去了。
赵啊葱看着半仙专注地擦着桌子,嘴角漾起一抹浅笑。半仙,破天荒陪她去大排档吃饭,如何让她不感动?
擦好桌子后,半仙用剩余的纸巾连菜单也擦了个遍。随后将干净的菜单递给她,“啊葱,想吃什么?”
“唔,螺蛳螺蛳。”她扫了眼菜单上的菜名后又还给半仙,“你做主就好。”
半仙扫了眼这边的环境,喧闹的饭桌,地上随处可见的菜叶,实在对大排档提不起兴致。十多分钟后,菜陆陆续续上来。赵啊葱吸着一颗颗的螺蛳,弄得满手都是酱汁,嘴里还不停地夸赞着螺蛳的美味。半仙宠溺地拿纸巾为她擦去嘴角的酱汁,微笑着说,“若啊葱想吃,我下次学着做给你吃。”
“好啊,好啊。”说完,继续埋头吸螺蛳。
半仙看了这满桌的菜,就近夹了块茄子放入口中,没想到着大排档虽简陋,味道却是不错。
待解决完螺蛳后,赵啊葱已经没有胃口吃其他菜了。半仙去付账的时候,发现老板娘找完钱后没有洗手便直接拿刀子切菜。他皱紧了眉头,似乎为她和自己的肚子有点堪忧。看来,应该为啊葱好好学厨了。
离开大排档后,两人溜达了一圈小马路后,便牵着手慢悠悠地回了家。
chapter 46
大排档约会之后的几天,两人又是回到各自的岗位忙乎起来。赵啊葱还好,她平时回了寝室还有赫赫的陪伴,半仙表面看似清冷,午夜梦回时她的身影常常潜入他的意识占据他的心窝。
某个周五,半仙的课程由于考试早早地放了学。他思忖着不能再由着赵啊葱在大排档上贪吃了,于是便去了菜场看看有没有买那个叫螺蛳的东西,想试着做来给啊葱解解馋。
路边一个一手抱着孩子的女人,另外一手小心地从一个小包里掏出几张类似碟片摆在地上。半仙从她身边走过,见她动作极不方便便起了怜悯之心。那女人见半仙蹲下了身子,以为顾客上门,热情地相问:“先生,是要买碟片吗?”
半仙有些为难,但见女子怀中的小肉团有些不安地快哭了,女人只好侧身去哄襁褓里的孩子。他实在觉得这位女子为生计颇不容易,看看地上的碟片,封面上赫然印着《三国争霸》,《□》之类的,名字看起来都挺不错的。哦,还有《百家讲坛》呢,不如买几张碟片也算助人为乐吧。
“多少钱一张?”
“5元1张,10元3张,很便宜的咧。”女人边哄小孩边回答道。
“地上这几张我都要了吧。”说完半仙掏出了钱包,没有零钱只好拿出一张100元递给了她。
女人刚伸出手接钱,远处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城管来了!”听到这句话,两人皆是身体一僵,女人急忙地把碟片全部塞到小包里,将孩子背到背上企图逃跑,慌忙中还掉下几张碟片。
这个场景让半仙想起当初和啊葱遇到城管时逃窜的狼狈,对眼前女子的同情更是多了三分。他帮忙将地上的碟片捡起,又抽出一张整钞,追上跑出一段距离的女子,将200元塞在她手里。女子惊异地看了他一眼,感激地将整个小包都丢给了半仙,收了钱带着孩子跑进了街边的巷子,消失地无影无踪。
半仙把零散的碟片塞回小包,目送着女子离开,随后买了菜回了家。他洗净了菜,将螺蛳养在清水里,准备等赵啊葱回来之后再一起动手烧。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突然清闲下来的他也不知做什么事好。
回到房间瞄到从女人那里买来的一小包碟片,他翻了几张出来。封面上并无异样,他饶有兴致地选了一张《三国争霸》,放进了电脑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