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夜虽然满腹狐疑,但也只能一试了……
路是新路,朗夜能百分之百肯定这路,他们先前没有重复过,可为什么他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对劲?
可看小月的脸色,却是十分自得和笃,朗夜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道路几乎彻底没有了,四处都是参天地古木,地面湿润,铺满了**的落叶,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弥漫着一股阴森地味道,还有经年不散的浓雾。而且,这里十分安静,没有一点活物存在的痕迹,就连蚊虫也十分稀少,加上不流动的空气,就只有他们两人踩在落叶的声音,沉闷,每踩一步,好像都掀起了脚下一阵毒雾……
有些安静,可以称之为静谧安详,可在这里,安静,无疑是一种折磨……
“你说……我们是不是穿越时空了?”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小月。
“你什么意思?”朗夜看向她,他以为这里就是通往万俟地路……
“我~……我们走错方向了……”小月
顾,这里不对劲,她怎么从来都知道万俟山附近还方?难怪,难怪闻人和隐来都说不要走错路了……
虽然听到的是意料之中地回答,朗夜还是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摸了摸已然干瘪的包袱,“还是先找找怎么找到吃地吧……”
“吃的?”小月表情更加难看了,“你一路上有见到活物吗?”
树皮?看看那些粗壮地树木,表面都是粘稠的液体状,小月不寒而栗,又往朗夜那边凑近了些。
偶尔能见到一菌类,可是那些小伞,颜色鲜艳美丽得连小月都知道有毒……
虽然都知道不该再往里走,可在渐渐昏暗的密林中,他们都保持着默契没有回头,因为再换个方向,就可能不仅仅是迷路了……
终于,小月挫败地坐在了:上,嘟囓道,“累死了……我感觉已经走了好几天了……”
这里光线昏,根本分不清天黑夜,就这样还是靠生物钟记着的。
朗夜依旧不放弃地四搜索,只是也不敢离小月太远,都会在视线范围之内活动,因为这个林子安静得……太诡异了。
小坐着的地方,感觉被什么东西硌到了,微微有些疼,她顺手就取了出来,拿在手里掂了一掂,好像是块石头,便随意抛到了一边。
没想到,这块=头落回地面,居然如同丢在水里,整个地面都是翻动起来,好像是真的水面活过来了一般,甚至还有一波一波的土纹,小月惊慌大叫,却听到朗夜大声喝道,“不要乱动!”
小月已经:觉到自己往下陷去了,她立刻明白过来,这似乎是个泥沼,如果保持不动,下落的速度会要慢许多,她惊慌地抬起头,朗夜双眼通红,似乎打算扑过来。
小月先骂道,“你这个笨蛋,你要送死,我可不想死!你还不快去找根长子过来!”
朗夜一听,这才搜寻起来,可密林虽大,地面铺满了落叶,这里却诡异得连一根枯木都没有,甚至连一根藤蔓都没长,朗夜将外袍脱下来,拧成一团,打算甩过去,却发现不够长,再看小月身边,似乎还有块突起,从刚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陷下去。
朗夜咬咬牙,纵身掠了过来,经过小月之时,将她一口气提了起来,眼看气力已失,两人都要同时陷进去,朗夜微一侧身子,就正好脚尖落在了那块突起上,他心里稍安,所料不差,果然是块大石头。
此时小月就在自己手中,他轻舒一口气,但是带着小月,他又不可能再重新飞回去,一时之间,他有些踌躇。
小月惊魂未定,突然发现脚下的石头动了一动。
朗夜也猛地回过神来,抱紧了小月,全身都警戒起来,以防再异动,脚下的那石头竟然一直往上抬了抬,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停住了。
两人都只能惊愕地看着自己宛若到了一个孤岛,四周的泥泞范围似乎又长大了许多,小月惊愕地指着刚刚还坐着的地方,“它一直都在长……”
泥泞的速度几乎每秒都在周围扩张,只有一个方向,好像长势稍微慢一点,朗夜咬紧了牙,“再等下去,希望会越发渺茫,如今只能试一试了,待会时机不对,你一定要松手。”
朗夜只着中衣,身体却异常温暖,小月初时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再看朗夜毫不掩饰的炽烈眼神,她才惊觉,“不要!”
可朗夜待要点她的穴,又犹豫着没有点,只将她反手握在怀里,不让她的手乱动,再深吸一口气,脚下一借力,人已到了半空中,朗夜微微一笑,打算趁势就将她抛出去。
小月愤怒道,“你没权利这样做!你的命是我的!我也不会领你的情!绝对不!”
挣扎中,朗夜皱起了眉,视线却忽的扫到一样耀眼的物事,现在他们已经往下坠落,他再次强行提气,气血翻涌,他也竭力装无事,奋力想要落在那发光的地方,借着那里的某样东西,他人已经纵身到了泥泞的浅处,只刚没入脚踝。
小月一落地,就叫嚷道,“你……你这个疯子!你早就看到那里有个落脚点,你是故意想要我领你这个情吗?”
朗夜却任凭她叫嚣,半晌无语,只是低头看着手中那样东西。
小月一把抢过来,却发现只是一颗红色的宝石,冷哼一声,“没想到这种东西你还稀罕捡!”
“这个……是云将军的,当父皇御赐给他的宝剑,上面就镶着这颗宝石。”朗夜转过身,看向那片沼泽,那泥泞已经蔓延到了小腿,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看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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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四零节 此处禁地 发狂少公
说什么?!”小月大惊,立刻就要再往泥泞里多夜一把拉住。
“你看那边。”
小月依言往身后看去,那里却是一副耀眼的银色盔甲,刺痛了她的眼。
那副盔甲,正是当日云不归跟闻人对战时所穿的盔甲,她麻木地走近,盔甲上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那这里就是万俟了?”朗夜淡然地看着她,“当时云将军被匈奴掳走了,就是送到这里吗?”
小月无言地蹲地上,看着面前的盔甲,欲哭无泪,良久才低声道,“是我害了他……”
“不,是我害了他。”朗夜负手立,眼睛不知看向了哪里,“是我以为,你会念一点旧情,不会对他下手……看来,是我错了。”
“你……”小月有些然地抬头,待看清朗夜脸上的悲戚,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也不想多做解释,将云不归的盔甲重新放好,站起身子,背对了他,继续往。
朗夜看着她转身离开,里一痛,脚下发力忽的追上她,狠狠板过她的肩膀,“你为什么不解释?你为什么不说,这些其实你都不知道?为什么?”
“?”小月冷笑一声,即使眼里因为剧痛而含着泪水,她依旧露出嘲讽的微笑,“说一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算是无罪的理由了吗?都是帮凶,都是帮凶而已。”
=夜被那微笑灼伤了一般。慢慢地松开了手。苦涩道。“是……啊。”
小然地收回视线。却忽地停顿在某处。朝着那方向奔了过去。仔细端详那倒塌了一半地石碑。石碑显然年代已久。不知是什么石质。表面非常光滑——至少看起来光滑空无一物。可放手摸上去却又能感觉到隐有凿痕。
小月一手摸着石碑上地凿痕。另一只手在地上划。依稀可以辨别是字。可是那字。小月却全然不识。
朗夜忽然出现在背后。低低道。“禁地。”
“你怎么认识?”小月也不抬头。锁眉看着面前地石碑。
“这是很早以前地古文字。皇家有古籍。我略知一二。”朗夜依言答道。两人似乎对于刚刚发生地事完全不存在一般自然。
“很早以前是多早?比天朝之初还要早吗?”
“何止,天朝不过几百年,既然是古文字,那自然至少是千年以前了。”
“至少?”小月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朗夜的脸若有所。
朗夜微一苦笑,体年代我也不清楚……”
“禁地……”小月默念两遍,再看向前方:这里就是万俟的禁地了吗?
万俟地禁地,就名字本身一样,就连提到这两个字都是禁止的。除了族长,没有人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也没有人进入过这里。而小月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万俟十多年前,也就是闻人和隐来小时候,很多老一辈的人都自愿搬到了禁地,原因没有人知道,其中就有闻人:母亲,所以闻人对这件事情有些印象。
据闻人说,唯一知道真相的,大概就只有族长了。
小月在禁地这里见到云不归地盔甲,料到他是凶多吉少,可还是抱着希望想再往里探究,万俟的禁地即使真有什么报应,那也没关系,她既不是万俟人,也不必怕什么报应。
朗夜静静地跟在她身后,宛若无人,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四处越来越安静,天色也越来越暗,小月几乎是凭借着直觉往里走,直到,到一股血腥味。
血腥味原本只是若有若无,越走,那浓烈得令人作呕的味道便直冲入鼻子,几乎能令全身都颤栗起来。这么浓烈的血腥味,只有一个地方能够闻到,那就是如同修罗地狱的战场。
可这里是万俟禁地,为什么会有如此浓烈地血腥味,小月心中得不安越发的浓烈,朗夜似乎也觉察到她地不安,低低道,“没关系的……”
小月突然停了下来,顿了一顿,开始大口地喘气。朗夜皱眉,看着她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加上不断渗下地汗珠,她就像是得了重病,手不经意地拂过她的,食指便趁势轻轻搭在了她地脉上,察觉似乎无恙,不过片刻功夫就要松开,小月的手却猛地抓住了他的。
他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潮湿,小月已经低下了头,额头几乎抵在他的手臂上。
“你在害怕……”朗夜低低说。
小月猛然惊醒般要松开手,却被朗夜反手握住。
朗夜一把将她的头摁在自己怀里,感觉到她身子在战栗发抖,大手依旧覆在她的脑后,似温柔的安抚,却又坚定地传达着他的心意,“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小月大口的喘气,鼻端是
味道,似乎不再有血腥味,她如雷的心跳渐渐安定,也因为血腥味的淡去而渐渐消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若说被血腥味吓到,实在有些不可能,她心理素质一向极好,可那种深入百骸的恐惧和心悸……
突然,耳畔传来一阵激烈的咚咚声,她惊愕地抬头,不出意料地见到朗夜通红的脸和装作若无其事的眼神,她马上耳畔一红,猛然逃开他的怀抱,低着头,蚊讷般的声音道,“继续……继续……往里走吧……”
“呃……嗯……好……”朗夜也把头别开,竭力将视线保持在前方。
心跳刚一恢复过来,那恐惧感又猛然间住了小月,她突然间就停了下了。
朗夜回头,看到她张开嘴,瞪着双眼看着面前虚无一物的空气,如遭梦魇般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大为惊骇,伸手握住小月在空中虚晃的手,“你怎么了?”
可是任凭他怎叫唤,小月都充耳不闻,双眼呆滞地看着面前,一只手逃开朗夜的禁锢,胡乱抓着,终于抽出一样东西,朗夜只见到一道寒光闪过,却是小月将他怀中的匕首拔了出来。
他生怕她伤害自己,伸手向刀刃,鲜血立刻由紧握的指缝出,一直流到小月的手上,见到血腥的小月突然猛地发起抖来,眼神却鲜红起来,她手里的刀刃在朗夜紧握的拳头里疯狂翻动,她的力气似乎也凭空增长了很多,朗夜另一只手禁锢着她,不敢放松,单手对抗她,竟显得有些吃力,直到利刃终于被他夺回到手中,他脸上都开始冒出汗来。
“小月!!”他放下来的同时,终于大声喝道,“你不是要去找云不归吗?”
小月这才茫然地看向的脸,待看清自己做了什么之时,她失声惊叫起来,可还是害怕不已地发抖着,
“们……不要往里走了,好不好?”朗夜轻声建议道。
“行,越是这样,越要往前面看个究竟!”小月捂住胸口渐渐又要蹦出来的心脏,一手毫无避忌地握住了朗夜的手臂。
“小面可能会更危险……”朗夜担忧地看着她。
她却蹲下身子,撕下了一块裙摆,折叠起来,一手覆在鼻上,坚定地看向前方,“待会我若是又发狂了,你便捂住我的口鼻,我想,应该是这个血腥味有问题!我一定要看看,前面到底还有什么!”
刚往前迈开一步,小月又被朗夜一手拉住了,她有些恼怒地瞪着他,“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往里的!大不了你留在这里好了!”
“不……不是……”朗夜手一停滞,依旧拉住她,刚要开口,又被小月打断道。
“不是什么,什么不是!”小月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有话就说,没话说就闭嘴,什么不不是的,如此婆婆~:!”
“不……”朗夜被小月一顿抢白,脸一红,手再次牵住,“我是想说你的书掉了……”
“哎?”月眨了眨眼,眼睁睁看着朗夜微脸。
朗夜见她瞪着自己,以为是要他帮忙捡,连忙松开了手,“你等等!”
他转过了身,小月这才惊醒,朗夜用那只完好的手拉着自己,另一只手却垂到一边,她都忘记了他的手被自己用剑给划伤了,她连忙抢先一步蹲下,自己要捡起书来。
别的书丢了也就丢了,可她身上这本,正是闻人给自己的传家宝《少公传》,小月刚要捡起来,却发现这书在地上是摊开来的,摊开来的那~页竟然是空白。
小月也随手翻看过,都是少公生平传记,但她记得没有一页是空白的,她吃惊地拿在手中,发现整本书都已经空无一字,她也早把要帮朗夜包扎的事情忘到了爪哇国,“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朗夜见她捡本书,半天都没有站起来,还在颠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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