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运一脸的痛心和慌乱,甚至于放下他刚刚还心心念念的那只黑布鞋。他片刻不停地责骂那群人是蠢货,笨人!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此刻也不过是在借此宣泄自己心目中的愤懑和不安。
隐来则一个劲地摇头,做叹息状,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情,频频地点头,再摇头。
这无疑让小月和闻人十分抓狂——因为眼下的情势,她们不能够开口去问隐来,但是一个秘密就在眼前很想知道却不能知道的感觉是很挠心的,尤其是小月和闻人这样身在险中还要自得其乐的人。狸那边一直站在那里跟木头似的莫问,眼睛一直盯着老狐狸,此刻忽然恭敬地凑在了李承运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句什么,李承运勃然大怒,“你说的可是真的?”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想知道究竟说的什么是真的。
莫问又答了句什么,可他的声音低沉,显然不如李承运那么浑厚。有穿透力。
小月只能见到李承运的脸色越来越差,极端地愤怒在脸上炸开了便成了猪肝色,双手也气得发抖。
在这个时候。君墨捏了小月一把。
这么多年地默契了。只需看他一眼。小月就醒悟了。当务之急。不应该是继续看热闹。而是趁机跑路。
小月攥紧了手里地黑布鞋。拼命地给闻人使眼色。沟通了半天。结果连苏落枕都给吸引过来了。两人都睁着眼傻乎乎地看着小月眼睛眨得快失明。
等到闻人总算是恍然大悟小月是在说什么了。她却在那边无所谓地摇摇头。又频频以大拇指示意。苏落枕也跟着有样学样地伸出大拇指。都是一副十分信任她地模样。
小月翻翻白眼。这两个笨蛋。莫不是以为她地**术可以迷翻一片人?瞧隐来反应多快。马上就做好了随时跑路地准备。身子已经微微弓起。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多么标势!
君墨又在她手心轻点了一点。小月赶紧开始比手画脚。但是太激动。幅度过大。一脚踩到一根干枯地树枝。“劈啪”一声清脆地响。在一片宁静中尤为明显……
小月顿时整个人都僵掉,再僵硬地转回头,虽然抱着希望——但这么点距离还能不被发现,那莫问他们就真是白痴木丛之前,只是还未确定敌人行踪之前,他也没有再做进一步地行动。
其实小月这时候还抽空幻想了一下自己是魔法师什么的,放出一只鸽子。混淆下莫问的视线也是不错的。
于是小月幽灵似的脸慢慢从灌木丛升起,出现了模糊傻掉的笑容,而莫问乍一见到小月的面孔。便是一愣,然后条件反射般地就是将视线生生地拉离。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莫问这样的人。
就这么一愣神地时间,闻人和苏落枕这两只迟钝的也总算反应了过来。此时黑衣人已经一起紧跟在莫问身后一齐涌上来,一个个都是苦大仇深的表情。一模一样愤恨的眼神,好像见到了杀父仇人。
小月的手还安然地放在君墨的手里,此刻也不去想逃不逃得掉,拔腿就带着君墨往树,闻人和苏落枕两个会武的就忙着阻挡黑衣人的进攻,好在莫问没动。
莫问还保持着先前的那个姿势,愣了一会,发现所有黑衣人都冲上来了,他居然返身往回跑,到了李承运和老狐狸地尸体旁作守护神。
苏落枕一声长啸,一匹如云的骏马远远就奔了过来,一看便是千里良驹,没多久已经离得近了。苏落枕一手拎一个,把君墨和小月不客气地先丢上了马,奔得剧烈的白马嘶鸣着漂移了下,急速拐了个弯,继续保持速度朝前狂奔。
闻人携着隐来先行,一边忙不迭地抱怨,“你看你看,不学轻功就要劳累我!”
苏落枕断后,那些黑衣人在他手下都过不了几招,他跟玩儿似的就挡住了所有人,看白马和闻人都有一段距离了,这才撤手不再与黑衣人们缠斗,足下发力往前追去。
黑衣人刚要追上去,就被李承运给叫住了,“都别追丝算计,可他嘴里却说道,“皇爷的事要紧!”
看着小月等人离开的背影,莫问自己都没有察觉地,脸色突然黯淡了几分,忍不住问道,“老师,为何不追了?她不是……”
李承运只以为莫问脸色突然的变化是因为皇爷,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淡淡道,“那个,什么救世凤灵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皇爷寻子心切才会上了他的当,她不过是个女子,能翻出什么天来?此事不必再提。”
莫问忧心忡忡地扫了他们离开的方向一眼,如果不是因为留着他们还有别的计划,老师有怎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
“是莫问逾越了!”莫问很快又低下了头,“老师,帝陵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怎么如此快?皇爷地事万万不能太仓促,时间长一点不要紧的……”李承运不悦道。
“是。老师。”莫问恭敬地答应道,“不过帝陵这几日守卫不比往日,似乎……”
“似乎什么?”
莫问迟疑着开口道,“似乎是皇上早料到,特意准备……”
“胡说!皇上若是发现皇爷……”李承运打断了莫问的话,转而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没再接下去,平静道,“既然安排好了。立刻把皇爷送回皇陵,你现在另一个身份已经暴露了,而且皇上还在到处抓你,这事就你来负责吧。”
“是!”莫问低头应允。
“还有皇爷身上地伤口……”李承运眼底流露一丝狠毒,“若是查不出,就是把整个耶律灭族也在所不惜!”
小月在马上一直没有回头,所以始终坚信她的脸没有到:从撒腿逃跑到上马,李承运一直没有机会看到她和君墨!
身后虽然没有黑衣人追踪地痕迹,但他们还是马不停蹄地继续往前逃了很远。确定死活都追不上了,这才慢下来,此时已经到了树林里蜿蜒着的一条小溪旁。
闻人带着隐来气喘咻咻,哪知刚把隐来放在地上,隐来忙不迭地就跑到了小月面前,扶了她下马,还殷切地问道,“跑这么快,颠得疼吗?”
“隐来!”闻人咬牙切齿地叫着。边甩着胳膊继续嚷,“我这么辛苦带着你逃,居然连声谢谢都不说一句,太没良心了吧?”
隐来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不说一句话,眼里居然满是鄙夷,然后重新转过了头,继续对小月温煦地笑,“渴了吗?饿不饿?”
小月捂着肚子,很想笑。看闻人地样子又不敢笑得太大声,不禁伸了手捏捏隐来的脸蛋,她脸皮薄。轻轻一捏早就因为害羞变得一片粉红。见到小月笑,君墨也跟着展露出些笑意。
闻人还要再说什么。隐来刷地一下就把自己的袖子撸了起来,露出大截雪白的胳膊。
闻人一愣。隐来的胳膊上赫然一排乌青的掐痕,有一些已经青得发紫。隐来挑了挑眉,“这也要谢?”
“呃……这个……”闻人眼看向了天空,“今天天气不错。”
“是挺不错地,可惜有个胆小鬼。”
“你才是胆小鬼!”
“我是胆小鬼,可我不会因为飞了一人高就吓得把旁边的人掐成这样!”隐来毫不客气地回嘴道。
早就等着看好戏的苏落枕早撑不住一直笑得弯了腰。
闻人一见,更加生气,“你吵什么!你连飞都不会所谓,从没超过一人高也叫飞的话,那我宁愿走。”
闻人顿时语塞,蹲在地上捡落叶。
她的硬伤加软伤啊!
小月看闻人已经闷闷不乐了,笑够了的她竭力开始好心地转移话题,“那个……隐来,你知道为什么老狐狸还会突然流血吗?是他还有救?”
“他胸口其实早有刀伤,正中心脏,大概是刀刃太薄,下手的人太快太狠,或许又是位置恰到好处,总之血一时之间没有流出来……”隐来的脸上是很扼腕的表情,甚至于,还有些迷醉和神往……
于是,小月承认自己之前是高估隐来了,本来还以为隐来是医者善心大发,所以才一直对是病人伤者地老狐狸毕恭毕敬,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对老狐狸身上的伤太过好奇而造成的假象……
无语地看着隐来手舞足蹈然很想跟着闻人一起蹲在地上捡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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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二节 美好人生 杨老太君
还是那个梦。
花纹诡异地在眼前无止境地延伸,只有她一个人,站在中心,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冷静地站在原地。
那个声音一日比一日凄厉和狰狞,“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可小月只觉得那声音变得声嘶力竭,于是这次小月看了一会,然后尝试着问了一句话,“会后悔什么?”
声音好像受到了惊吓突然消失了,那些花纹也失去了生命力一般在原地枯萎颓败,并消褪。
小月睁开眼,又是满头的汗,把头埋进被子里,初秋的早晨,被子都显得有些单薄了。再冒出头来,又是一阵神清气爽,舒服得伸个懒腰,再继续眯一会眼睛。
确实还跟做梦似的,从老狐狸死后,每日在杨府都能重复相同并且简单的日子,没有人打扰……
刚这样想着,就被一阵敲门声震得猛的睁开眼,“月主月主起床了!”
小月慢吞吞地汲着拖鞋,再慢吞吞地挪到门边。不出所料地扑进来念竹,抱了她满怀,然后是净心捧着热水和干净的巾帕,最后站着勾着淡笑的君墨,背景的天空还有小灰和小白两只在绕来绕去。
每日都是如此,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
虽然忐忑不安,但一直都很平静,没有任何异动。
小月暗骂自己一句胆小鬼。现在宝座上坐着地是朗夜。自己人;真地慕容紫琅唯一地信物还在她身上。所有重要物证都在她手上。老狐狸又死了。她还在怕什么!
在众人地注视下。小月懒洋洋地漱了口又洗了把脸。念竹又开始快乐地瞎嚷嚷。“今天闻人小姐和十八一大早就去东福阁订到了位置。我们可以去那吃。”
自从十八见过闻人和苏落枕地那场打斗。就非常地崇拜他们俩。以至于闻人时不时出手调戏。十八也是一副慷慨就义地模样。只当是为了偶像献身了。
听说闻人和十八早早就去了。小月看一眼君墨。君墨一脸无辜纯良地笑容。好像完全不关他地事。
东福阁是京都乃至天朝最耍大牌地酒楼。不管你是皇帝还是平民。都得老老实实排号。而且能轮到包厢就坐包厢。轮不到。那就是天皇老子。也得蹲大堂。
杨府地米虫们每日闲着没事做。对这些稀奇古怪地东西觊觎已久。闻人几乎每天都要去试试运气。今天总算起了个大早。抢到了位置。
可如果闻人知道,其实东福阁就是杨家的产业,而且这个规矩还是杨君墨定下的——好吧,是小月一时兴起定下的,不知闻人会不会……
惨状啊惨状。
小月摇摇头,还是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算了。
向着君墨迈了一步,来不及佯装羞涩地挽起君墨的手,不经意间见到了隐来可怜兮兮地站在门边。
最不待见隐来的就是念竹了,只听念竹哼了一声,扭过头。扶住了小月,“月主,咱们走。”
隐来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念竹。十指瘦瘦地,紧张地握着神杖。再又可怜兮兮地望回了小月,“我……我……”
“昨晚你又到念竹房里去了?”小月一看念竹的脸色变了三变。随口问道。
隐来一脸的委屈,双目闪烁着盈盈水光。几乎要哭出来,“昨晚真是梦游……”
念竹回应的是一声冷嗤,在宫里都敢大小声的她此刻更加嘴上不饶人道,“也不知我这里是有什么宝贝,竟然劳累隐来姑娘三番两次宁愿牺牲睡觉休息的时间,您要是看上什么东西了尽管说,我拼了命也得给您凑齐。”
“我不是……”隐来哪比得上念竹伶牙俐齿,早张口结舌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净心也帮着劝念竹,念竹本也想罢了,听到隐来说她不是,还一副委屈的样子,心里也火了,“不是?那您倒说说,前些时候您睁着眼站在我床头,那么多双眼睛可都看着,难道全瞎了,就您一个人说的是真话不成?”
“我……我……”隐来一时语塞,之前的确是故意趁她睡觉时想去试探地。
“那个……念竹你……其实隐来她……”小月说了很久,也不知道要怎样为隐来辩白了,她也闹不明白隐来怎么偏偏就挑中念竹了,闻人问过隐来,可她死活不肯解释。
“好了。”君墨突然插了一句,眉头轻皱,只是看着小月。
君墨毕竟还是杨府的户主,威严尚存,于是所有人都闭嘴了,连小月也是,就光听到某人肚子打雷似叫的肚子了,君墨低低一笑,低头看了小月一眼,朝她伸了温润如玉的手,就说两个字,“走
东福阁既然是杨府的“小厨房”,自然离杨府不远,几人很快就见到了东福阁的巨大招牌——自然也是现代思想的产物。
京都的建筑物普遍都比较低,东福阁亦是,只是占地也跟着广了,大部分都是亭台楼阁,流觞曲水,进了门,以为是误入了大户人家的后花园。
小二领着小月一行人去了闻人占的包厢,正靠窗,离庭院极近,用雅致地竹帘隔开。刚迈进去,苏落枕居然已经和闻人、十八坐在了一起,拿着装饰精美的菜单,不知讨论什么。
“苏落枕,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居然丢下我们自己一个人跑来了。”小月嘟起嘴,靠在君墨身上指责道。
苏落枕只看了小月一眼。继续低下头研究菜单。
还是闻人丢下了菜单给小月解释,“他刚才才从窗子翻进来。”
又笑着闹了一阵,念竹虽然还是不肯给隐来好脸色看,但隐来毕竟是个不爱说话地,所以也没觉得有多尴尬,只是安排位置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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