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带子就呢的展开,衣衫顿时下骋,楚乔一惊,本能的拉住,却只换上头顶上一声短促的轻笑。
“星儿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楚乔仰起头来,瞪大眼睛望着支着头侧躺在自己身侧的男人,那表情似乎在问:哪里不一样?诸葛玥的手指轻点了她的唇,然后缓缓滑下去,有意的轻触她的胸,笑的像是一只欠揍的狐狸一样:(还有这……
一阵酥麻顿时涌遍全身,胸前的两点变得滚烫,他却仍旧轻笑着滑过她的腰,一路向下。
“还有这。。。”
“诸葛玥”
恼羞成怒的某人一把拉上衣襟,脸红得像是熟透的柿子。诸葛玥一笑,说道:“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你才八岁,上一次嘛,也是近四年前了。”
楚乔赌气的瞪着他,不屑的哼:“你就很好吗。你忘了自己当年了?瘦的像是排骨一样,一副风大一点就能断气的模样,这!”
楚乔对着他的小腹处比出,说道:“瘦成了一个坑。”诸葛玥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他们小时候在青山院的日子,不由的哈哈大笑,翻身而起,朗声说道:“那我就给你看看,我砚在还有没有这个坑。说罢,就要去宽衣解带。
“啊!耍流氓啊!”
楚乔大笑着就要跑,两人正闹着,忽听外面有人尴尬的咳了一声,高声叫道:“四哥,你们再不出来,全家人就都要饿死了”房门拉开,诸葛玥的脸色很臭,他冷冷的瞪着诸葛桓,皱眉说道“你这样,会遭报应的。”诸葛桓嘿嘿笑道:弟弟倒是真希望这样的报应赶快来啊。”
楚乔觉得自己现在很没用,她竟然在诸葛桓的面前闹了个大红脸,像是煮了的螃蟹一样被诸葛玥拖着就上来饭厅。
到了饭厅上,杜姨娘正笑眯眯的坐在那等着,见她进来,连忙招手让她去身边坐。
四个人吃饭,周围里里外外围了十几个人伺候,这样累世积淀起来的财富果然不同凡响,不是暴发户能够学来的。
杜姨娘不时的指挥小丫鬟给楚乔夹菜,不一会的功夫,楚乔就吃了平时两倍还不止的饭量。
为了不撑破肚子,她不得不找一些话题来转移注意力,问道:“夫人出身暖水城,也姓杜,不知道和杜圣人有没有关系啊?”诸葛桓奇怪的看她一眼,说道:“四嫂不知道吗?我家是圣人的嫡脉子孙,我母亲和四哥的娘亲,都是杜家第六代嫡孙女。”
“啊?”楚乔心道,原来如此,难怪诸葛玥的母亲是诸葛阀的主母了,原来有这么硬的身家背景,而这位侧夫人也能悠闲的掇出府别居,不用受门阗的怨气。
“难怪呢”楚乔转头向诸葛玥看去:“难怪卧龙先生收你为关门弟子,原来是裙带关系啊!”
众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一顿饭吃的宾主皆欢,吃完饭之后杜姨娘又拉着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的话,诸葛桓困的直打哈欠,连连说自己彻底失宠了,母亲现在已经不看他一眼了。
回房的时候已经夜深了,诸葛用一路跟着她走到门口,楚乔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让他进去吗?那岂不是真的要婚前失贞?虽然,虽然这件事也不是顶要紧的,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要紧吧,她前世守了二十多年今世又守了十多年的贞操难道就要断送在这个月圆风高的晚上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比惚间想起了当年敏镜给她和小诗猫儿上课的时候所说的话,首光洗好澡穿好睡袍;然后,打开门迈出一各腿再然后,轻扯睡衣,露出半个肩膀;再然后,媚眼半眯,咬着嘴唇看着对方。
什么什么,她在想什么
“星儿。”
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楚乔被人打断思绪,紧张的一愣,暗道来了来了,我该怎么办?要揍他吗?用什么招式。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诸葛玥凑过头来,呼吸浅浅的吐在她的脸上,像是一团小小的火。
“啊?”
“进去吧,外面风大。”
“进、进哪”
“进房啊。”
“那,你呢?”
“我睡隔壁的房。”诸葛玥邪魅一笑:‘不过如果星儿有要求,我也可以勉强过来陪你。
楚乔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进了门,重重的哼道:“没有,睡你自已的吧!”
说罢,就将房门重重的关上。
诸葛玥站在门口摸了摸鼻子,清俊的脸上划过一丝好笑,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星儿这样没有经验,想必,他也没有怎样教她吧。
他不可抑制的这样想着,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是的,他不得不承认,他嫉妒的要命,不过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窗外繁星点点,真是一个好夜。
165黄粱美梦
正月初一,立春夜宴,紫霄殿上一派辉煌灯火,珍味繁杂,舞袖如云。
赵飏穿着一身黑色锦缎,上绣金纹团龙,伴有日月五色锦云,头戴青玉包金九冕高冠,英姿束发,剑眉入鬓,嘴角含笑的坐在帝位下的左手第一席,款待着满朝的文武百官。
今日,是大夏的春宴。
尽管外面寒冬料峭,大雪缤纷,西北战事尚未停歇,东北又有异族闹着要自立门户,粮食歉收,河水泛滥,朝野中文武大臣攻讦暗斗,但是仍不减表面上的奢靡繁华,琉璃锦绣,珍馐佳肴,美人容颜如玉,细腰婉婉如柳,酒鼎倒倾,浆香如蜜,上千盏白牛皮灯盏照的大殿灯火通明。白芷、西辽、朝戈、姚省、北海、东金等各大兵区首领,以及藩镇藩王、戍守将帅、朝野文武,世家家主,无不济济一堂,在这个历来太平奢华的节日里,同庆巍巍大夏“风调雨顺”的又一春。
今日无人会提及那些败兴懂得战事和朝野的角逐,酒到憨处,平日的死敌们都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饮酒作乐调戏怀中的如花似玉的美人,大殿上一派歌舞升平。帝国的权贵们不时的举起酒杯转头看向王位,但却并不是主位,而是遥敬那位年少掌权的十四皇子。
如果是在三年前,也许没有人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即便是向来以眼睛毒辣著称的魏家老狐狸魏光也没有料到,短短的三年时间,就能让一个昔日在泥水中挣扎打滚的年轻人,一步登天的坐在这个位置。
但是,如今大夏皇室凋零,赵齐赵珏已死,赵彻被贬,赵嵩断臂残疾,唯剩下这十四皇子独揽大夏,故而即便是以魏阀之尊,也不得不拜倒在这位皇子的门下,全心辅佐起他的上位。
赵飏坐在高殿上,朝戈的将领上前来敬酒,他淡淡的举杯点头,酒入咽喉,朝戈的将领大表一番对赵飏的敬仰和忠心,终于在他略略点头的动作下,大喜的退下台去。
光影弥漫,一群歌姬走上殿来,云袖高举,裸露的腰肢柔软的像是一条条水蛇,顿时就吸引去了众人的注意。
赵飏于暗影中,略略勾起嘴角,牵出一丝不易让人觉察的冷笑。
他还记得那个将军,不过是四年前,也是在这间大殿上,他因为地位低下,被安排在下面的席位,那位将军在向赵齐敬酒的路上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袍子,杯酒倾洒,倒了他满身,那时的将军却只是皱着眉看着他,然后不屑的冷哼一声晦气,就甩手离开。
不过是四年之间,这位将军就已经出落的这般彬彬有礼;客气待人了。
人性的更迭,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赵飏微微转转头,眼角轻轻瞥向那座隐没在重重暗影之中的王位,他看了许久,灯影照在他的脸上,一时间神色显出几缕朦胧,如今他坐在这里,眼睛所见满朝一片华盖,双耳所听无不是歌功颂德之升平,他突然觉得,那曾经在他看来如此遥远的饿距离,如今已是这般的触手可及了。
歌舞停歇的最后那一刻,他果断的转过头来,继续方才的表情和举止。外面的月光穿透了大殿的门扉,伴着轻轻的风,掀起了一角轻柔的纱帘,谨慎的侍卫微微抽了抽鼻子,对着一旁的侍卫小声的说道:“怎么有烟熏味?”那侍卫也闻了闻,却茫然的摇了摇头:“你闻错了吧。”
“错了吗?”
侍卫不敢出声,这是皇家内院,正殿春宴,谁敢在附近点火呢?
月光穿过大殿,一路随风飘进了深深宫门,经年紧锁的承光祖庙却燃起了一片烟灰,尘土呛人,旧年残余的厚重香灰如一匹苍白的绸缎,寒风乍一起,就被撕扯成零散的碎片。
在昏暗的大殿深处,帝座上累累的宝石明珠如同暗夜里的流光,尖锐的驱散了一地的死寂,可是那些飘飘荡荡的灰尘,却如同一条条不愿散去的冤魂一般,在周围凌乱的盘旋着。
本该坐在紫霄殿上的正德皇帝,此刻却独自一人坐在空旷冷寂的承光祖庙上,在他的对面,是一座高大到宏伟的灵堂,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幽幽的灵位,那么高,那么密,一直耸立到房顶,像是一双双幽幽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他。岁月从归墟而来,一路带着黄泉的风,穿过灵位,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低低的沉吟。
“啪”的一声脆响陡然惊散了大殿的死寂,皇帝手中的一只琉璃盏掉在地上,碎裂成七八瓣,里面呈着的鲜红色葡萄酒浆倾洒在地面上,有着奇异的香,顺着香灰的纹路,一路蜿蜒的流去。
倚着椅子熟睡的皇帝被惊醒了,他朦胧的睁开眼睛,嘴边溢出一抹苍老的微笑,带着轻快的语气,轻声的说:“又来跟朕胡闹。”
声音暖容,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听来,却显得是那样的诡异和森冷。守门的小太监微微打颤,斜着眼睛小心的往里瞅,却砰的一下被老太监狠狠的踹了一脚。
“外面呆着去。”
老太监不急不缓的会说了一声,小太监连忙跪在地上,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不一会,就倒退着爬了出去。
老太监端起一旁的水酒,缓缓的走上前去,放在王位旁的几上,又为皇帝满了一杯,太监特有的阴柔嗓音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又和您闹着玩了?”
“是啊。”皇帝笑呵呵的转过头来说:“你知道,她就是爱胡闹,性子也出挑,哪里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老太监也不笑,只是以他一贯的声音回道:“皇上这样说,让皇后娘娘听了,又要和您恼了。”
皇帝呵呵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宽大的龙椅上,轻轻说:“我去看看她恼没恼。”
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这几年宫廷更迭变换,穆合皇后已去世,后位空悬,而在穆合皇后之前,皇帝也册封了几名皇后,也不知他此时的一声“她”,叫的又是哪一位。
老太监低着头,地上破碎的琉璃也不去捡,只是捡起酒浆之中一根细小的草茎,小心的放进一只黄金的盒子里,然后退在一旁的暗影里站着,玄青色的袍子融入了殡葬的黑夜之中,好似沦入无边的黑海,就此消失不见了。
春宴的吉日就要到了,掌灯的宫人们穿过宫门,一盏一盏的将灯火全部点燃,剔透的光华冲破了寂寞的深宫,将这座金碧辉煌的楼宇宫廷装点的更加炫目,如同一颗闪烁的明珠。热闹的欢声笑语从前殿传来,如一重一重沉重的海浪,给皇帝拜贺的声音刺头了夜的宁静,钟声敲响,万千文武潮水般拜下去,从紫霄殿上,道连绵的云道,蔓延了整座皇庭,山呼万寿无疆的声音震动了真煌的夜晚,有夜行的乌鸦从上空飞过,年轻的侍卫不知就里,仰着叫道“乌鸦”,却登时被一旁的侍卫长踢了一脚。
“你知道什么?那是喜鹊!”
那一天,真煌城里又下起了连绵的大雪,关山如铁,皇帝于睡梦中微微皱了皱眉,轻声唤道:安福,外面谁在吵,让他们小声点。”
老太监于暗影中答应了一声,轻声说道:“皇上,那是大臣们在紫霄殿上给您请安呢。”
“给父皇请安?”
皇帝似是喝醉了,喃喃的说
“告诉世城,待会散席了等我一会。”
老太监点了点头:“是。”
那是很多年以前了,具体多少年,皇帝也忘了。
皇帝当年还不是皇帝,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他的母亲是青丘送来的美人,可是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她似乎就被她的丈夫给忘了,他和母亲在皇宫里静悄悄的活着,像是一只温顺的猫一样,无人理会的自生自灭,以至于他的父亲甚至忘记了给他赐名字。
直到他七岁入学的时候,皇家才终于想起他的存在,他还记得那一天主事太盅报给父皇的时候,父皇正在当时风头最劲的华妃的寝宫之中午睡,他和母妃就只能跪在冰凉凉的金石地上,一直跪了两个多钟头,才等来了父皇的转醒。父皇躺在华妃娘娘如玉的皓雪臂弯里,微微皱了皱眉,透过门帘看着外面陌生的母子,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他们的样子,终于还是轻笑一声道就叫煦吧。”
出了门后,小太监不断的对母亲贺喜道:煦通旭,乃朝阳之意,看来圣上对殿下甚是喜爱啊。
母亲开心的掉了眼泪,拿出自己微薄的银钱打赏一众贪婪的宫人。他却在静静的想,煦通徐,徐徐意为缓,父皇是不是说,他是个迟来的儿子呢?
他一直很安静的长大,直到九岁那年,母亲终于还是在一个雨夜去世了,她一边咳嗽着一边捂着嘴,生怕声音太大了会打扰外面的嬷嬷睡觉,在宫里,常年无宠又没有身家后台的妃子等同于路边的泥土,谁人都可以踩上两脚,而在这座皇子繁盛的宫中,他的地位也不见得高出几分,这几天,他们母子已经因为这个挨骂几次了。
母亲还是死了,第二天一早被发现的时候,身子已经硬了。他穿着单衣站在花廊下,看着母亲被一单白布蒙着就抬了出去,清晨的风有些冷,吹开了母亲额头的一角白布,布下的脸惨自惨白的,像是一卷上好的赏纸。
他回过头去,眼泪顺着小小的脸落下来,流进脖颈里,他赶紧将眼泪擦了,母亲虽然生了他,可是因为身份低下,是没有份位的,也就不算是他的母,皇室名册上,他的母亲是昭阳宫的皇后,一个没有份位的女人死了,他是不能伤心的。
他随后被领去了昭阳宫,皇后的三个儿子都长大出宫建府了,母亲死了,他就有机会被皇后抚养了。以前瞧不起他的太监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