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车的乔飞羽将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微酸,不由得也闷闷不乐起来。、
在客栈打尖吃饭时,看着不甚开心的沈心语,因平日总是被她打压,每每被她闹得脸红气闷,偏又气极无语的乔飞霖,这会儿有半点幸灾乐祸地道:“二小姐要回老家了,好象不甚开心吗?”
沈心语正有闷火没处发呢,这送上门来的,此会亏待自己的?垂下眼睫,轻轻吹着茶沫,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热茶,才轻轻地放下茶盏,笑眯了眼轻轻地道:“姐夫呀,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好象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哎。”一心直扑在这妻家了。、
各各想了一下,侍儿侍女俱“卟”一下笑出声来,忙又紧紧捂着嘴,各各憋得脸儿发红,乔飞霖美艳的脸一下子通红。、
沈心语突然转向身边的乔飞羽,双手一攀,抱着他的胳膊,仰脸用只两人听见的音量低低地要求:“你得帮我。”、
乔飞羽微歪头,看那人微仰着白净的脸,似撒娇似要求,明净的眼中一片祁求,酸酸的心微热:“你,这是,为何?……”,嗫嗦着却又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
沈心语微垂下眼睫,低低地嘟囔道:“我也要我的自由的。”、
乔飞羽低叹:“你的自由呀?”不由微垂眼。、
“行不行呀?”沈心语轻轻摇着他的胳膊,若若似有似无地撒着娇。、
乔飞羽倒也不讲话,只是抬睫看她,眼光柔柔的,似能滴出水来,这样的乔飞羽似乎有那么些些这个时空的男子的知觉,沈心语脸慢慢热了起来,鼻翅处油油地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乔飞霖脸刚恢复了正常,见那两人不顾别人的眼光搂在一起窃窃私语,忘了先前的的教训,管不住自己的嘴地道:“哎,两位,光天化日大众广庭众目睽睽之下,有碍风化哦。”
沈心语一记白眼过去,轻轻笑道:“姐夫,你被沈大人带坏了哎。”“沈大人”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的。、
乔飞霖“呃”地一声,一口气哽在嗓子间,脸瞬间又通红了,身后又传来“吃吃”的偷笑声。
乔飞羽亦笑,轻叹道:“好!”、
“谢啦!”那笑便又在那眼内艳艳地盛了开来。、
沈心奕只是笑着看他们胡闹,也不出声,要知道她这个妹子,平日都好说话,她恼着的时候你去惹她,伶牙俐齿、夹枪带棍的够你受的了,偏霖儿学不乖,爱招惹她,每每被气得脸红,被堵得无话可说生闷气。、
一行人回得洛都,也顾不得什么七大姨、八大姑的,因为一切都已准备好了,便忙着开始三日的祭祖事宜。、
第一日,按辈份大小、长幼有序、男女有别,进行着一项一项的祭祠活动,整日,沈府都沉浸在庄严肃静之中,连带的每个人也都恭恭敬敬起来,那些个小心眼,小心思都得放在一边去。
第二日,整日都在做着法事,沈家女儿,都得在祠堂中坐着,而所有的沈家男人,亦得在帐缦之后听着,听着礼法的师傅或讲经或祈祷,沉浸在佛法之中,身心也空灵起来了。
第三日,由沈家宗族族长带着,半日礼赞先祖的功迹,半日祈求先祖保佑沈家事事顺畅,子孙均能出人投地、光宗耀祖,子息繁畅,代代不断。
27烦恼
三日大祭后,沈心语深知,不是她想独善其身就能成的,要来的终究是逃不掉的,所以她事事小心,时时在意,生怕讲错一个字,走错一步路,时时拖着乔飞羽,东挡西档她那些个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的众多表弟们。
这不,沈心语挎着乔飞羽的胳膊,说好听是相亲相爱,只乔飞羽知道,他只不过是被她拖着当档箭牌的,这几天他们这样算不算得是肌肤相亲?乔飞羽心中深深叹息。
乔飞羽半被沈心语挎着胳膊,半被她拖着走,很是无奈:“心儿,你这又拖我去哪儿啊?”常年在外奔波也没这么累过的。
沈心语住了脚,却将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摆到他的眼前,眼中满是无助:“你又不想理我了?”连声音都带了股弱腔。
“没有。”嘴总是比脑筋来得快,乔飞羽恨不得甩自己两大嘴巴,哪一次她不是以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博得自己的同情,然后自己就成了她那些表弟们口中的妒夫,而她却一付“夫管严”的样子,他的形象呀,都给她毁了。
“谢啦!”沈心语笑得眉飞色舞,心花怒放,笑得绝无半分掩饰,那桃花便满天飞舞起来,淹没的便是那深陷其中的人。
乔飞羽半被沈心语拖着走,边傻愣愣地半歪了头看满眼桃花的人,都这么久了,还是不能免疫呀,那句话是是怎么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沈心语看着被自己的桃花砸傻的人,玩性大起,伸手捏了下乔飞羽的脸颊,油油地笑:“嗨,美人,傻了?”
乔飞羽一楞,才反映过来,自己被人调戏了,脸一下通红,心却“砰砰砰”乱跳,忙用手轻轻按住胸口,怕人听见,只嗔道:“调戏你表弟去。”
沈心语一听,忙四下里看了一眼,还好没人,才放声大笑,道:“你是我夫君,不调戏你调戏谁?”
说完,两人却莫名地别扭起来,都有些些尴尬,两人还是挎着胳膊,只是都脸色微微热着各看着自己的那边,好象两边各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东西。
一声“二小姐,你来了?”笑笑的轻声,已扬起声向里面道:“二小姐和大世子到了。”
“武叔,你好呀,爹爹在吗?”沈心语一激灵,更紧地拖紧乔飞羽的胳膊,扬起一脸的浅笑,原来不觉中已进了院子到了君卿的门前了。
里面又走出来几名小侍,笑着向沈心语和乔飞羽见礼,里间似有很多的声音,沈心语头皮有些发麻,改牵乔飞羽的手,反被乔飞羽握住,温暖而修长的手,倒叫沈心语的心安定了下来,回眸一笑,率先跨进门去。
“爹爹,忙什么呢?都不疼心儿了,也不和人家说话了呢。”微微地撒着娇,管他有理没理,只要没人惹她就好。
里间有“嗤嗤”的笑声,“你说这丫头,说的是些什么话呀?她不来陪我,还来赖我,这象话吗?”是君卿笑笑的声音,似向谁在微微抱怨着,却有一股子怎么都压不住的笑意。
终于“哈哈”的大笑声传了出来,大抵又是那些个舅父、叔父和表弟吧,因为似乎有压抑的年轻男子的笑声。
“你女儿我忙嘛,这也要怪我么?爹爹,你伤了人家的心呢。”嘴上说得无限哀怨,脸上的笑意却半分不减。
“你们听,你们听,这是个女孩子讲的话吗?这丫头,去京城才一年,就这么油腔滑调起来了,连爹爹都要怪了呢。”君卿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却向一边的人无可奈何地抱怨道。
“大哥还要抱怨呢,这是你的福气,别人求还求不来呢。”说话的是笑着的君卿的小弟,君莫,洛都“品茗居”老板第一夫郎。一边还坐着二舅父君睿,大姨父,小姨父和沈俊莹的两位夫郎。听君莫的话,都笑着应是。
沈心语忙带乔飞羽过来,一一见礼,被让了座,送上茶来,君睿笑道:“欣儿,平儿,你们还不过来见过表姐和大世子,平日里穷嚷嚷的,现在怎么却害起羞来了,又不是旁人家。”
沈心语这才留心看了一眼舅父们身后站着的几名年轻男子,正咬着手帕儿低头在笑,听得说忙络续走了过来羞答答见礼:“见过表姐。”
沈心语已笑道:“这是几名表弟吧?一年不见,更是出落得如花似玉了,不知谁家女儿有这个好福气呀!”瞟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乔飞羽,不给众表弟讲话的机会,道,“各位表弟,来见过你们的表姐夫。”又笑得艳艳地道,“各位表弟可得多向你们表姐夫请教请教,除了他,我现下的眼中可容不下别人呢。”
众表弟一愣,面上颜色有些灰,悻悻道:“见过表姐夫。”
乔飞羽摆摆手,微微笑道:“免礼,都是一家人,众位表弟休要多礼,免得坏了情分,日后还得众位表弟多多指教呢。”
众舅父等亦笑,说不亏是世子,知书达理的,就是比一般人家的儿子强许多了。
又说笑了一回,沈心语带着乔飞羽先告辞,出得院来,走得有些远了,乔飞羽才笑得有些些幸灾乐祸地低问道:“他们本意是要叫我乔大哥的吧?说什么你的眼中容不下别人,你的眼中何曾容得下谁过的?”
沈心语有些些心虚,嘟着嘴白了他一眼:“我还不够烦,你也来笑我?”才几天功夫,已让乔飞霖好好地笑了几回了。
乔飞羽微闪了下眼睫,低低地道:“秦公子不也叫我乔大哥的么?”
沈心语淡淡笑道:“墨玉是真的将我们当成兄弟姐妹的,我不用在意,他们那样乱叫,成何体统?”每当叔父们叫爹爹“大哥”时,沈心语心中就有些发寒,所以这“大哥”二字是不能轻易让人叫的。
正讲着话时,已转到一处开满花的院子,走动的人也少了许多,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乔飞羽低笑道:“又是一位。”
沈心语心中恼怒,一咬牙手中一用劲,竟将乔飞羽拉得面对面了,胳膊还紧紧挽着,两人便差不多要贴到一处去了,乔飞羽脸一红,纳纳道:“心儿?”
沈心语也微微面热起来,为自己下面要做的事,只低声道:“得罪了。”将乔飞羽两手拉来,环在自己的腰上,两手已攀上乔飞羽的劲子,一用力,两人便面颊贴着面颊了,宽大的衣袖遮着,就象是两人深深吻到了一处。
“表姐!”一声哭腔,又是一颗美人的心,碎了。
乔飞羽只觉得自己那颗心呀,跳得惊天动地的,怕方圆几里的人都听见了吧?全身臊热而酥软,特别是怀中那温热而幽香的女体,乔飞羽微转着轻轻地将唇印上沈心语的面颊,微闭上眼,自己心中却已万马奔腾起来。
沈心语只将注意力放在四下,被人亲了还不自知,当再听到“哒哒哒”奔跑而去的声音和“咽咽”的哽咽声远去时,才放开乔飞羽,腿有些些的软,心跳得有些些的乱,只能靠在他身边喘气,脸色如西天边的红霞,红彤彤的,不知觉舔了舔突然有点干燥的唇,心中也不是一平如镜的吧?
传来“吃吃”的笑声,却是乔飞霖带着两小侍在赏花,倒被他瞧了个全,脸红红地,微低了头笑叹道:“哎,多情总被无情恼,二小姐,你又伤了一颗美人心哦。”
沈心语要笑不笑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姐夫,当心呀,大姐可是落单的哦。”
乔飞霖脸色一变,狠狠地跺了下脚,才咬着下唇转身勿勿离去。
28暧昧
然而对沈心语来说,最难挨的却是夜晚,总不能找借口两人不息在一起吧,即使找着那样的借口,也只是一天两天的事,其余的呢?自己虽然不是无所谓,但在这儿最要紧还是乔飞羽的名声,这样一来,可没什么好的了,当初不出门是不要紧,而回彼此的家,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瞧着,是一大院子的人盯着呢,还有那处处找事的人,沈心语有些头皮发麻。乔飞羽仅只淡淡地笑笑:“还有什么名声?”
沈心语也只有干笑的份。
第一夜,仍是夜宿原来沈心语住的小院子,因为同来的还有沈心语的夫君,沈心语就不能推持院中增加侍儿侍候这项事实了,厢房中住了两三名侍儿,因为是惠庆王府的大世子,君卿不敢怠慢,又特意多调派了几名侍儿,但怕侍候不周,坏了该有的礼数,在乔飞羽千恩万谢之下,才推掉了另增加的小侍。乔飞霖的院中亦然。
沈心语坐在桌边的锦凳上,已经喝了好几杯茶了,边和乔飞羽说些有的没的,边指点着乔飞羽随意看着的事物,随着夜深,话语渐歇,沈心语越发的心慌,只能表面维持镇定,一壶茶就这么见了底。
四下好奇地看过的乔飞羽,慢慢踱回床沿边坐下,又过了会乔飞羽微垂下眼睑,轻轻道:“心儿,睡吧,明儿还得早起呢。”
沈心语微怔,抬眼,却见乔飞羽已放好两床被子,快速地瞟一眼被面上绣着的对对鸳鸯,脸一热,又转开眼,低低地道:“那我睡你脚边好了。”
乔飞羽不答也未应,只是轻轻拍松两只枕头并排放好,低低地道:“心儿,可以陪我讲讲话吗?”
沈心语镇静地溜一眼并排着的两个枕头,脸不挣气地更热,只低下脸,微微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沈心语心慌慌但手不慌地飞快地脱下外衣,随手扔在椅背上,再回过头来却在见到乔飞羽为她翻开里床的被子一角时,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爬上床,钻进属于自己的被子中,却裹了又裹,将自己裹成一蚕茧,只露出张微微透着热气的脸在外面。
乔飞羽背着床,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拉开腰带,听着自己“呯呯”作响的心跳声,微颤着手,轻轻拉开外衣,随手一抛,正好扔在沈心语扔衣服的椅背上,压在她的外衣上。
本微眯着眼的沈心语心中亦倒吸一口凉气,忙将脸转了,向床里侧着身躺好了。
随着微微的细碎声,大抵是乔飞羽上了床,又转了转,躺下了身,有被面微微的摩擦声,一会儿便没了声息,想来亦已盖好了被子了。
“心儿,转过来讲讲话好么?”今晚的乔飞羽有些怪怪的。
沈心语心中又微微叹了口气,只得磨蹭着转过身来,脸色已复平日。垂下眼睑淡淡笑道:“不累么?”
乔飞羽些微地一笑:“还好。”又抬眼看了下雪白的帐顶,“原来你就住这地方呀!”
沈心语微眯了眼,淡淡地笑:“是呀,一直是我一个人住的,很安静。”
乔飞羽又四下看了眼,淡笑道:“倒也像你的态度,很简单、干脆、安静的。”
沈心语低低地应了声,眼光却让乔飞羽滑落到衣领外的一块玉片夺了去,轻轻地笑道:“乔飞羽,你的玉片很漂亮哎。”
乔飞羽微低头,却是从小就带着的玉片溜了出来,亦笑道:“我一直都带着的。”说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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