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盈门 正文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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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 正文完结+番外-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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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二夫人心中十分恼怒,什么东西,也敢跑到她家中来撒野?但为了不叫龚婧琪将来日子难过,终是不敢得罪这个老虔婆。只能僵硬着笑道:“妈妈说哪里话?是我这些日子病久了,她一直在身边伺候,累极了,难免有些神思不属。”回头喊龚婧琪:“琪儿,你做什么?赵妈妈同你说话,你也听不见?”
  龚婧琪如梦初醒,掩去眼里的不耐烦,回身笑道“真是对不住,今日暑气有些重,我有点不舒服,怠慢了妈妈,还请妈妈莫要计较。”
  赵婆子这才要高兴了些,说了个偏方:“三小姐试试咸的绿豆汤,这个法子挺不错的。”
  龚婧琪忙道:“还是妈妈见识广,经验丰富,我这就使人去厨房里做来。”才行几步,龚二夫人唤住她,眼神严厉:“赶紧回来,赵妈妈难得来一趟,你要好好陪她说说话才是。”
  龚婧琪应了,慢步走出帘外,四处一打量,寻到一个与朱姨娘关系较好的小丫鬟,低声交代:“你去厨房里和朱姨娘说,要咸的绿豆粥,然后你再去账房里,就说夫人请大丅奶奶来用晚饭,请她务必要来。”
  小丫鬟嗫嚅道:“要是大丅奶奶不肯来怎么办?”她也不是笨的,若是大丅奶奶肯来陪这讨死人厌的老婆子,先前就跟着三小姐一道来了,哪里用得着再去请?
  龚婧琪沉了脸:“那就是你的事儿了,无论如何你都得把她给我请来。若是这么点事都做不好,拿你们这些奴才做什么?”
  小丫鬟沉着脸往厨房而去,寻着朱姨娘说了要咸绿豆粥的事,朱姨娘见她脸色不好看,笑着塞了碗冰糖莲子羹给她:“瞧你,怪热的,还得跑上跑下,晚饭还有一晌,先吃点垫底,沾沾暑。”
  小丫鬟担忧地道:“谢姨奶奶好意,奴婢还有事儿呢。”
  朱姨娘含笑道:“什么事儿,看你急的,和我说说。”
  小丫鬟道:“夫人要让大丅奶奶陪苏家来的那位妈妈,大丅奶奶不肯来,三小姐非得让奴婢去把大丅奶奶给请来。个个儿都知道大丅奶奶虽满脸是笑,实则最难相与的,叫奴婢怎么办?”
  朱姨娘心中一动,笑道:“你说大丅奶奶不肯去?”
  小丫鬟道:“三小姐先前就和大丅奶奶一处,她若是肯来,早就来了。这不是为难人么?”低声啐了一口,“平日里有好事儿,个个都芥蝇似地围上去,有苦差事儿就个个跑得元影无踪,就我倒霉!”
  朱姨娘沉吟片刻,道:“多大点事儿,待我去帮你走这一趟!”
  小丫葬大喜:“姨奶奶最是好心。”
  朱姨娘淡淡一笑:“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赵妈妈今日又挑三小姐什么错处了?”
  小丫鬟掩嘴笑起来,伏在朱姨娘耳边轻声说了一通,朱姨娘含笑听完,道:“你找个地方避避,我这就去账房请大奶奶。”吩咐了厨娘几句,自去了账房。
  却说金簪拿着把扇子在院里来冉走动,不时往外张望,忽见朱姨娘一个人慢慢走过来,忙跑到门口通知明菲:“奶奶,朱姨娘来啦。怎么办?”
  明菲问清只是她一人,便道:“且看她来做什么,你两个都给我该干嘛就干嘛,别惊惊慌慌地叫她看出来。”
  少顷,朱姨娘满脸是笑地走进来:“大奶奶别看了,夫人请您过去用晚饭呢。”
  明菲诧异地道:“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我过去用饭?”她指了指桌上堆得老高的账薄,为难地道:“姨娘,你看,这么多账薄,再搬回去也麻烦,我能不去就不去了吧。”
  朱姨娘亲热地去拉她的手:“大奶奶,是三小姐婆家那位赵妈妈,听说您是蔡家小姐,咱们大公子又是庶吉士出身,一心想要给您磕头。您
  好歹看在夫人面上也要去应应景儿。。”
  龚婚棋反复来请,朱姨娘也来凑这个热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看来自己若是死守着这里不放,反而有古怪了。明菲索性道:“也好,既然如此,我就走一趟吧。姨娘和我一起?”
  朱姨娘笑道:“我不行呢,厨房里一摊事儿还等着我去做,大奶奶先去吧。我随后就来。”盯着明菲的眼睛,低声问道:“大奶奶,那把辊匙?” 明菲探手入袖,将那钥匙断了的一面紧紧擦在掌里,只把钥匙柄给她瞟了一眼,低声答道:“看得太紧,还没动手。我刚设法把那看院子的婆子给打发走,正要动手,你就来啦。正好,多耽搁你点时候,我们一起开锁去吧。”言罢就去拉朱姨娘。
  朱姨娘稳稳站住不动,笑道:“赶早不赶晚,今日事儿多,就换个时候。夫人防范得紧,只怕很快就要再使人来请,撞上了就功亏一溃。”
  明菲遗憾地道:“好容易才等得的机会。你那本账薄虽然记得详细,可到底只是你们做的,若是再在这里面找出来蛛丝马迹,到时候定然叫她无话可说。”
  朱姨娘笑莲:“不急在这一时,大奶奶走吧。”
  明菲吩咐金簪:“你留在这里收给一下账簿,等大爷到了,就过夫人那里去寻我。”
  金簪会意,点头应下。
  朱姨娘奇道:“大公子也要来么?”
  “我先放想多呆一会,又怕黑,所以使人去叫他来接我,多半已快到了。” 明菲亲热地牵了朱姨娘的手,“姨娘,我们一道去。”
  朱姨娘缩回手,干笑:“大奶奶,我……”
  明菲知道她的意思是要避嫌,不叫人看见二人太过亲热而传到龚二夫人耳朵里去,便笑笑:“姨娘总是这般小心。”
  朱姨娘汕笑,与明菲别过,走到半途左右张望一番,迅速折了回去。远远看见守账房的婆子,两人对视一眼,先后走进了不远处的竹林
  龚二夫人听说明菲来了,不高兴地低声问龚婧琪:“她怎么来了?”
  龚婧琪惊讶地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好奇来看热闹吧。”
  龚二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恼恨,狠狠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明菲进了屋,见龚二夫人神色不虞,明显就是不怎么欢迎她,心中一凛,笑道:“婶娘,朱姨娘说您有事寻我?”
  龚二夫人抿抿唇,不置可否地示意她坐下。龚婧琪抬起头来,朝明菲绽放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赵婆子见进来一个俊悄小媳妇,又听叫龚二夫人婶娘,忙笑着起身:“这位想必就是大奶奶了吧?”
  明菲也不管龚二夫人高兴不高兴,自与赵婆子说起话来。她在乡下呆过,能找到赵婆子感兴趣的话题,赵婆子直喊大奶奶和气。龚二夫人在一旁坐着,不时目光沉沉地瞅明菲一眼。
  眼看就要到开饭的时候,龚远秩、龚远科、龚远季已经来请安,朱姨娘那里也来示下,问在哪里摆饭,却仍然不见金簪与龚远和到来,明菲有些焦躁,低声交代白露:“寻个人去看着是怎么回事?如果大爷总也不来,就叫金簪赶紧回来就是。”
  白露应下,才要出门,就听见有人高喊一声:“走水啦!”
  屋子里的人俱都唬了一跳,龚二夫人最先反应过来,高喊道: “快,快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龚远秩和龚远科立刻撩起袍子奔了出去。龚远季兴奋不已,也要跟了去,被龚婧琪一把抱住,狠狠训斥了一顿。
  赵婆子一张老脸吓得脸白惨惨的,一迭声地道:“夫人,是哪里走水了?不会烧到这里来吧?”
  龚二夫人张口欲答,随即又道:“我如何知道!”
  龚婧琪忙扶住赵婆子:“妈妈莫慌,我们家的房子建的距离很远,轻易不怕。”
  朱姨娘飞奔进来,先看了明菲一眠随即道:“夫人,是账房走水啦!好大的火,二公子和三公子已经点了人拿着水桶等家伙往账房那边去了。”
  明菲心中烦乱不堪,金簪和龚远和是不是还在那里?
  龚二夫人狠狠瞪了明菲一眠,张口就要呵斥问责,龚婧琪忙拉了她的袖口一下:“我们先出去看一看再说。”
  一行人出了房门,只见账房方向浓烟滚滚,乌烟瘴气的,倒看不见有多高的火焰,或是烧红了半边天什么的,但可以看出,火势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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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人心(一)
  明菲看着面前头发被燎了大半,灰头土脸,昏迷不醒的金簪和守在旁边低声哭泣的白露,心中说不出的滋味。龚婧琪不等明菲吩咐,先就支使了婆子丫鬟端水的端水,寻药的寻药,请大夫的请大夫。
  龚二夫人脸色分外难看,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对着龚远和道: “这算什么?让她收收账薄,她就把账房给烧了?幸好是这屋子离其他屋子远,不然这整个龚家都得给她烧光了!这么多年的账薄,多少要紧的东西都烧没了,你说怎么办吧?”
  龚远和紧紧挪着明菲满是给汗的手,冷淡地看着张牙舞爪的龚二夫人:“依婶娘的意思,要怎么办呢?”
  龚二夫人看见他那漫不轻心的样子,就恨得咬牙,朱姨娘微咳一声,看了看伸长脖子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赵婆子,笑道:“夫人,赵妈妈年纪大了,又赶了许久的路,只怕是累着了,婢妾先将她老人家安置了如何?”
  龚二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个还要问我吗?”想了想又拦住朱姨娘,叫龚婧琪,“你领赵妈妈去用晚饭,客房那边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的,去了就可以往下。”
  朱姨娘掀了掀嘴唇,淡淡一笑,立在一旁,不再管这事儿。
  龚婧琪走到赵婆子身前,半扶了她,笑道:“家中丫鬟夫手夫了火,所幸未曾造成大祸。惊吓了妈妈,实在是对不住。请妈妈随我下去用晚饭,也好早点安歇。”
  赵婆子没看够热闹,但也知自己于前于理在这里都不便留下去,便应景叹了几声:“造孽哦,不过万幸是没造成大祸。亲家夫人也不要太过放在心上。”
  龚二夫人收起脸上的狰狞,道:“下人夫礼,叫妈妈笑话了。
  ”待到赵婆子的背影刚消失在院子里,她立刻给笑着看着龚远和:“你媳妇儿的陪嫁丫鬟放火烧了家中的账房并银子,你问我怎么办?你是做官的人,又是一家之主,难道不知该怎么办么?”
  龚远和低头轻笑一声:“现在事情还未查请,婶娘怎知就是金簪放火烧的账房?她烧账房做什么?她自己都险些被烧死,她疯了么?”
  龚二夫人冷哼一声:“这个还用问?整个院子里当时就只剩她一个,不是她会是谁?”
  龚远和寸步不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到底是谁这么想烧账房呢?那么多的账薄,烧了对谁最有好处啊?我是从来没做过账,还想看清楚账上前记了些什么呢,看来这个愿望是永远无法实现了。”
  龚二夫人犹如被踩了尾巴,指着他:“你什么意思?”
  龚远和侧脸让开她的指尖,冷淡地道:“婶娘奴为我什么意思?”
  龚二夫人气得发抖:“你的人烧了我家的房子和银子,你倒有理了?今日不把那个放火残害主家的贱婢给打死我就不是人!”
  龚远和眯眼冷笑:“打死她?不知婶娘可知晓大丰律?就算她是奴仆,论罪该死,也该由官府来断定。你设私刑,草菅人命,就不怕吃官司吗?就不怕拖累弟妹们吗?要不要二弟念给你听听?”几句话就将龚二夫人嚣张的气焰给打了下去。
  龚远秩见事情又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又烦又怕,忙插上来道:“谁都不想看到家里发生这种事情,这不过就是一个意外罢了,金簪又不是小孩子,莫名其妙的她放火烧账房做什么?又没出人命,不就是几间旧房,几柜旧年的账薄么?统共也值不了多少银子。吵什么!白白叫人看笑话。大哥你少说几句,娘您病还没好,赶紧回去躺着,我带着人收给一下,打扫干净就是了。”
  龚二夫人说不过龚远和,又不想和龚远秩吵闹,转过头来指着明菲哭骂:“我好心好意让你跟着我学理账,好把家业交还给你,谁想你是个黑心烂肝的,不小心把账房烧了也就烧了吧?反过来还想倒打一耙,要害死我啊?你的良心都到哪里去了?现在我可是跳进河里都洗不清了,大老爷啊,你在外面威风,怎么就把这么一个烂摊子丢给我啊,给人当牛做马总没一句好话,还要被人隔害。我不活啦!”
  龚远和跨前一步将明菲挡到身后,正要开口讲话,明菲扯扯他的袖子,叹道:“婶娘,说金簪故意烧了账房的人是您,说她不小心烧了账房的人也还是您,此刻又说是我要害死您,陷害您,那么婶娘,我为什么要陷害您呢?我知道您从来不喜欢我,所以才会在我刚进门就给我脸色看,无抡我怎么孝敬您,您总是觉着我不惊好意,几次三番为一点小事就寻死觅话。什么我都可以忍,但您给侄儿媳妇安的罪名,侄儿媳妇是真的担当不起。”
  她看向龚远秩,“二叔,这火起得不明不白的,还惹得我们家中失和,我看报官吧。
  若真是金簪的错,该怎么赔,我来赔,该怎么罚,我认!假如不是她的错,也要将那丧心病枉的恶人绳之以法!如果任由这人道遥法外,只怕家无宁日!”说完这括,龚远和捏紧她的手轻轻晃了晃,示意她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也是这么个意思。
  这官司一旦打起来,不让结果怎样,对龚家都没有好处。龚远秩看见龚远和铁青的脸,明菲破釜沉舟的表情,龚二夫人有些发愣的眼神,心中已经大致明白所谓真相是怎么回事,哀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嫂嫂,我母亲糊涂了,我替她向您赔不是!还请嫂嫂不要将她方才那些糊涂话放在心上。”一揖到底。
  明菲侧身躲过:“二叔,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同样的话说上一次两次可以不计较,再说第三次,第四次就是居心恶毒,其心可诛了。今天这个事,在真相还未查请之前,我不便多说,也请婶娘不要妄下断言。”
  龚远和道:“明日我自会叫人去报官。差点出了人命,又烧了这么多贵重要紧的东西,是非曲直总要查个明白。二弟,辛苦你熬个夜,先把损失列出单子来吧。”也不管龚二夫人和龚远秩是什么表情,携了明菲的手,命人抬起金簪就要走。
  龚二夫人见他们要把金簪抬走,忙上前阻拦:“不许把这贱婢带走!你们好去串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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