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的眼睛闪了闪,心思愈加沉重了起来。“在霍格沃茨生活的不开心吗?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坐在这里呢,小沃尔顿先生?是想家了吗?”
艾尔维斯仍然微笑着,好像没有看到老人眼底的深沉。“是的,想家了,但是以后应该不会了。”他转过了脸,眼光颇有深意的回望着身后古老的城堡,脸上是一抹释然的笑意。
邓布利多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笑容中更添了几分亲切和体贴。“我听说,小沃尔顿先生以前是生活在孤儿院的,是吗?那里的生活还好吗?”
艾尔维斯转过头来,眼神没有落在面前的邓布利多身上,而是直直的看着老人身后的草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校长先生,我想我应该回去了。否则,院长会罚我禁闭的。”艾尔维斯朝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没有费心等待他的回答,就转身往城堡走去。
等到男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敞开的大门里,邓布利多身后的空气才一阵扭曲,渐渐显现出一个黑衣男子的身影——赫然就是刚才艾尔维斯看着的地方。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脸色暗沉,眉毛之间夹出了一个深深的褶皱。
“他是怎么出来的?”
过了午夜,城堡的大门就会紧闭,除了有校长的指令,否则只会等到第二天的清晨时分才会重新开启。那么这个男孩,又是怎么走出城堡的?
邓布利多却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亦没有像西弗勒斯一样仍然紧紧的盯着男孩消失的背影,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黑湖。“问题不是他怎么出来的,而是……他是不是还愿意进去。”
老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湖边缓缓的飘散,带着似乎没有人能够读懂的深意。
第6章
“你这个蠢货,是不是被巨怪打坏了脑子?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清洁药剂也能熬制成强效的腐蚀剂?!”魔药课上,纳威的桌子旁一如既往的响起了魔药教授怒不可遏的训斥声。“整整两节课都不够你看清黑板上的字吗?隆巴顿?!如果再这样下去,你还不如把脑袋浸在坩埚里淹死!沃尔顿,留下来收拾隆巴顿的魔药!”
纳威的脸都要埋进课桌里了,唯一露出来的一小块额头也红的发亮。然而,周围的同学没有一个敢冒着被斯内普教授痛骂的危险上前安慰的。这群勇往直前的格兰芬多小狮子,在面对吐着信子的成年毒蛇的时候,依然只能选择明哲保身而已。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伙伴被斯莱特林的院长训斥的体无完肤,最多恶狠狠的瞪着斯内普转身的背影,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艾尔维斯,你怎么惹到院长了?隆巴顿熬坏了魔药,干你什么事?为什么要你留下来收拾?”德拉科并不属于那群敢怒不敢言的小狮子,他转头轻声的问着自己的同桌,同时小心的控制着音量,不让别人,特别是正处在气头上的斯内普听见。
艾尔维斯给了同桌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表明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的关系。但其实,艾尔维斯猜也猜得到,一定和昨晚的夜游有关。如果他想的没错的话,斯内普是想要找时间和自己独处,可是却找不到关自己禁闭的理由,只好退而求其次,以这样的方法让自己在课后留下。既然知道对方的意图,艾尔维斯也就打消了现在就一挥魔杖,收拾好那锅已经不能称作是魔药的液体的打算,老老实实的等待着下课铃声的敲响。
“真的不用我等等你么?”德拉科瞟了一眼讲台后面黑着脸的教授,很有同学爱的询问着自己的新朋友。
艾尔维斯好笑的摇了摇头,拍了拍这个小少年的肩膀,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在长桌上给我留出一个位置就可以了,我可能会晚点儿才能过去。”
德拉科不怎么放心的看了看自己的朋友,又瞟了一眼站在讲台后面的教授,发现教父的脸色更黑了的时候,匆匆忙忙的给了好友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抓起书包,冲出了魔药教室。
艾尔维斯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转身抽出了魔杖,轻轻一挥,就解决了那锅不明液体,以及已经被腐蚀出破洞的坩埚。还未等他转身,身旁就传出了斯内普独有的嘶嘶的声音:“不知道沃尔顿先生可否解释一下,你刚才用的是什么魔咒?”
艾尔维斯眨了眨眼睛,意识到在这个年代,即使是施展这种低级的魔法也是有相配合的魔咒的。他用一秒钟的工夫回想了一下一年级的课本,转头答道:“是‘清理一新’,教授。”
“哦?那么沃尔顿先生是怎么做到在施咒时可以不念出咒语的呢?”西弗勒斯眯了眯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面前的男孩。
艾尔维斯微微的挑了挑眉,做出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茫然表情。“也许是潜意识的作用?我并不是很清楚,先生。”
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西弗勒斯恨恨的想着,眼睛越发的眯起,如有实质的目光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直直的射向了对面的男孩。而就如同不惧怕他的毒舌一样,这个小小的男孩也同样坦然的对上了他直刺的目光,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悠闲神态使得西弗勒斯的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满和恼火。
“我可以离开了么,教授?”艾尔维斯观察着男人脸上每一丝微小的表情,还有他空洞眼眸深处的每一处细微的波动,甚至觉得颇为有趣。他轻吸了一口气,收拢了心中这种如同孩子般恶作剧的情绪,温和有礼的问道。
西弗勒斯烦躁的挥了挥手,没有再理会这个超出了自己常识的少年。艾尔维斯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转身走出了地窖——这就是自己学院的院长啊!艾尔维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心情轻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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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明白,那个疤头有哪里好的,可以一年级就参加校魁地奇队?我飞的也不差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扫帚上呆足十分钟,更别提抓住金色飞贼了,他还戴着眼镜呢!”
艾尔维斯无奈的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德拉科,这个小小的贵族少年已经絮絮叨叨的嘟囔了整整一个早晨,就为了哈利波特进入了校队,而他没有被同意加入这件小事。看着男孩无意识中撅起的嘴唇,艾尔维斯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德拉科,明年你也会参加校队的。”
“我当然会!等到我加入了,我要给所有的队友都换上最新款的飞天扫帚!并不是只有那个波特才用得起光轮2000的!”德拉科的眼睛亮了起来,眼神遥视着不知名的远方,脸上的表情就好像他已经加入了校队一样。
艾尔维斯无奈的拉了拉他的袖子,不得不轻声提醒自己新上任的朋友,如果他再继续沉湎在唠叨和抱怨当中,那么他就要错过新学期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了。
千年前的巫师们境况堪忧,危险的环境逼迫的他们不得不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对于魔法的学习当中,以此换得保命的资格。那个时候基本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勉强可以说得上是放松的项目,就是互相切磋魔法了——当然指的是不置人于死地的那种。而千年之后的小巫师们显然有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和娱乐,除了魁地奇和巫师棋,还有花样繁多的恶作剧玩具。
真是幸福安乐的一代啊!艾尔维斯在心中低叹了一声,再抬起头来时,眼睛里已经充满了好奇和趣味的光芒。他现在正处在斯莱特林学院的看台上,手里拿着一面代表着支持自己学院球队的绿色小旗子,上面还画着一条直起身子,准备好随时发动攻击的毒蛇。
随着一声哨响,七个绿色的身影飞快的冲进了场地,而另一边,七道红色的光束也同样停在了场地的另一边,两方对峙着,眼神中的挑衅与敌意,即使是在看台上也感受得到。艾尔维斯的眼睛微微的暗了暗——他没有想到,在霍格沃茨中竟然会有如此鲜明的学院之分,这一点发现让他的胸口感到些微的沉闷。
比赛是激烈的,虽然比不上专业的球赛,可是小巫师们明显投注了不输于专业球员的热情,奋起拼搏、拼尽全力只为了给自己的学院赢得荣誉。真是高尚的荣誉感——艾尔维斯的脸色稍微的缓和了一些,眼睛在赛场上来回的扫视着,新奇的观看着这场狮蛇之争。
突然,一股恶意的魔力波动从另一边看台上传过来,直指赛场中间的哈利波特。艾尔维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竟会出现这种情况——一位霍格沃茨的教师,竟会故意攻击一个就读于霍格沃茨的学生?
艾尔维斯的眼神一转,顺着魔力波动的方向,看到了那个默念着咒语的施咒者——是奇洛,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那个平常结结巴巴但是脑袋后面总是弥漫着黑色腐尸气味的奇怪巫师。艾尔维斯眯了眯眼睛,注意到坐在奇洛不远处的斯内普已经催动了反咒,竭力保护着哈利波特的安全。
接下来的一系列发展都被隐藏在斯莱特林看台上群情激奋的小巫师当中的艾尔维斯尽收眼底,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在心底默默的思考着:奇洛这么做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别提为了让斯莱特林赢得比赛,这个幼稚的理由估计连三岁的孩子都不会相信。艾尔维斯的眼睛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寒光,将注意力转到了奇洛脑袋后面那个充满了腐尸气味的莫名生物上——是因为那个么?可是那个奇怪的东西又与哈利波特有什么关系呢?
艾尔维斯并不是不知道黄金男孩大难不死的故事,但是因为故事的大反派就是自己的后裔,他的心里十分复杂:一方面,他清楚的看到了伏地魔的不足之处,那些轻狂傲慢,正是导致了他最后走向失败的最大原因;而另一方面,对于后裔的护犊之情却又让他不可能如世人那般无情的痛斥黑魔王的血腥与残忍。
艾尔维斯的眼神低垂着,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看台的栏杆,心里一片波涛汹涌,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魁地奇球场上胜负已分的架势,直到感觉到旁边有人拽了他一下,艾尔维斯才回过神来。
“那个疤头,他根本就没有抓住金色飞贼!他差点把它咽了下去!这只是一个天大的巧合!”德拉科的脸上全是不甘和郁闷,眼睛里写满了昂扬而火热的斗志。“等到明年,我参加了球队再说!我就不相信,他每年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艾尔维斯眨了眨眼睛,明白了比赛的结果。说真的,虽然身为斯莱特林学院的创始人,可是他却并没有对比赛的输赢有任何强烈的感觉。维护斯莱特林的荣誉?就只凭一场小小的球赛?这未免太儿戏了些。
艾尔维斯没有费心安慰身边这个纠结着的好友,而是将目光定在人群中的奇洛身上——他依然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可是,那张苍白羸弱的脸上,却隐约可见怨毒的心思,那双平凡的棕色眼睛深处,不经意的闪过了一道红光。艾尔维斯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远处的奇洛,脑海中一片纷繁的吵杂。
第7章
浴室的镜子里照出了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孩儿,只有十一岁的小巫师,身体还没有长开,却已经依稀显出了将来修长而瘦削的影子。男孩的肤色是养尊处优中培养出来的白皙与光滑,犹如最好的玉石一般,在暗淡的浴室里,仿佛闪烁着朦胧的光泽。男孩的五官十分精致,一头黑色的短发此时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带出了一股慵懒的妩媚,美得动人心弦。而他的眼睛,那双璀璨的红眸,如世上无双的红宝石一样,闪烁着惑人的光芒。
艾尔维斯目光深沉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尤其是那双经久未见的红眸,心底一片暗沉。那个奇洛,难道真的和自己的后裔有关?否则他怎么会拥有斯莱特林一脉才拥有的特殊眸色?艾尔维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随手穿上了一件宽松的睡衣长袍,走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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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扎,你的眼睛?!”戈德里克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伙伴,不明白那双美丽的金绿色眼眸怎么会在转瞬间变了颜色。
萨拉扎转过身来,明亮而妖冶的红眸直直的对上了天蓝色的眸子,脸上是不为所动的平静与淡漠。“家族的遗传。”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清理着尸横遍野的现场,查找其中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什么遗传?会变色的眼睛?”戈德里克并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他快步追了上去,眼睛仍然直直的定在这唯一的同伴身上。
萨拉扎随意的挥了挥手,将一个装死想要偷袭逃跑的教廷人员一招毙命,眼睛仍然不断的扫视着躺了一地的尸体。
“的确是会变色的眼睛。在我情绪激动或是魔力波动过大的时候,眼睛会变成红色。”萨拉扎抽空回过头来,对跟在身后的同伴微微的笑了一下,不怎么在意的说:“过一会儿就会变回来的。”
他又转过了身去,开始搜寻是否有可以用得上的资料和信息。
戈德里克站在原地怔怔的呆愣了一会儿,直到远处传来了人声才缓过神来。“有人来了,我们得离开这里。”他上前两步,不再纠结那个话题。
萨拉扎从一个大主教打扮的人身上搜出了一张古老的羊皮纸,瞅了一眼,放进外袍的口袋里。他回过头来,点了点头,跟在男人的身后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两人藏身在不远处的一片草丛里,施了隐身咒外加隔音咒等一系列的隐藏咒语之后,戈德里克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好友的眼睛,惊讶的发现:那双高贵纯净的金绿色眸子又回来了,萨拉扎。斯莱特林的眼睛里已经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血红,只有纯然的绿色,瞳孔的周围依然有一圈华美的金色勾了边,看上去美丽绝伦。他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什么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又转过了头去。而一边的萨拉扎却勾起了嘴角,唇边染上了一抹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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