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最先见到的人,是迹部景吾啊。
还有,美作玲,啊,头好痛,这样她不就欠下迹部和美作还不了的人情了吗。
而且,她是病人好不好,看看这里乱的,除了雪薇占据床的一边喂她喝粥,另一边是无敌慈父模式全开的父亲大人,其他的人,呃,浅月撇过头,眼不见为净。
其实呢,是这样的。
小晨一冲进房间就想往浅月身边扑,结果被伊藤修一个眼疾手快给逮着了,两人开始新一轮的大眼瞪小眼,暴力反抗,冷眼镇压,如此反复。
伊藤修一边拎着活蹦乱跳的小猴子,一边和美作玲比气势。他早看出来了,当然不乐意浅月被别的人惦记着,而美作气愤的是他听到浅月醒了后就立刻赶了过来,结果吃了个闭门羹,伊藤修竟然将门反锁了,心里即高兴又苦涩。
松本管家一个人呆在角落里碎碎念,一会说着大小姐要吃什么补身体,一会又开始自责没有保护好小主人的自己,一个人说得好不热闹。
而真田和迹部两个早已不对盘的人杠在了一起,一个不停地放冷气,严肃的脸黑了又黑,令一个欠扁地点着泪痣,不时讽刺上几句,将毒舌的功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最后,还是医生看不过去了,将一堆人全部赶了出去,理由很正当,病人需要安静地休息,最多只能留下一两个人。
最后的最后,还是只有伊藤修留了下来,是浅月亲自开的口。
因为,她知道,如果修不陪着她,是不会安心休息的,而他眼睛里的血丝和青黑的眼圈让她心疼。
不顾一群神色复杂的人一一离开,小小翼翼地避开浅月的伤口,伊藤修躺着浅月的右边,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轻轻地摩挲着。
“修,我好像还有点困,陪我一起睡会,好不好?”
“好。”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和她的右手紧紧相扣,伊藤修闭上眼,安心睡去。真的累了呢,他几乎三天没合过眼了,现在,他最爱的人在他的怀里安然地呼吸,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他欢喜的了。
浅月也闭上眼,虽然已经睡得够多的了,但不这样做,修是不会放她一人自己去睡的吧。
可是,修,我们以后,该如何是好?
即使亲密如双胞胎,也没他们两个这么要好吧,她和修的将来,会怎么样呢?
其实,她隐隐猜出来了修以后要和她坦白的事,但,她不想碰触啊,怎么办?
以前和修的亲密还可以归结为两人一同长大的缘故,可是,她无法再忽视修的异样和深情的眼眸,那双对待外人一向冷漠的紫眸,从十年起,就只为她一个人温柔而已。
她多么迟钝,一直单方面地以为修和自己一样,将彼此当作最亲密的存在,早已无需什么亲情爱情的界定。
对她来说,伊藤修和栖川浅月,是彼此的半身啊。
重生那日起,她一直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一世,不想再重蹈覆辙,不靠近,才能不悲伤。
可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因为自己的懦弱,伤害了修。
他们,都长大了啊,到了会动心的年纪,再也不是两小无猜的纯粹。
但无论以后会怎样,她绝不会让修伤心的,绝对不会!
还有,迹部景吾和美作玲。
迹部大爷临走前只留下一句:啊恩,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给本大爷好好呆着养伤!虽然说出的话一样让人有扁他一顿的冲动,但关心却溢于言表。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至于美作玲,每一次见面两人都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她对他,和对F4的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听松本管家说,他亲自带人制服了山口真一,还差点受伤,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承受不起的,真的,无法承受,超出友情范围的感情。
这次事件过后,好像让她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明明她只想一个人平淡地生活下去,只要有亲人的陪伴就好,爱情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
可是现在,似乎避无可避了啊。
她,是不是该好好想想了,尽快理清自己的心,不让任何人因她而伤。
还好,一年,她还有一年的时间考虑,让自己抗拒爱情靠近的心,慢慢试着去接受,那个人带给她的伤害,怎么可以成为她伤害他人的借口。
怎样都好,她唯一无法伤害的,只有修,陪了她整整十一年的修。
所以,成莲雅,我将你带回中国去,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这一世,她只愿做栖川浅月。
第四十六章 幸村来访
浅月被迫躺在床上四五天,右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在栖川安彦和伊藤修的紧迫盯人下,她只好继续做一个伤残人士,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今天是周三,栖川安彦去公司了,小晨泪眼汪汪地在浅月的安抚下,终于三步一回头,销假上学去了。
下午,在浅月的百般哀求下,伊藤修将她抱到后花园的遮阳伞下,两人躺在椅子上闲聊,气氛温馨。
“修,你这么久不回去,不要紧吗?”浅月闭上眼,感受着阳光的芬芳,风轻柔地吹起她的长发,和伊藤修的银发在空中交缠。
“没事,有父亲在。”伊藤修侧躺着,修长的手撩起她的一缕紫发把玩,悠闲得一如吃饱喝足正在打瞌睡的猎豹。
“我已经全好了。”浅月叹息,虽然她很享受修陪在身边的日子,但是现在正是伊藤家改革的重要关头,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修的正事。
“逞强。”闲闲地吐出两个字,一手亲昵地拍拍她的头,仿佛在对待一只宠物狗。
“……”浅月无奈,她的灵魂明明比他大很多,为什么总感觉修将她当小娃娃对待?
哼,不理他。
“呐,浅。”
“嗯?”无意识地应出声,浅月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习惯真是可怕啊可怕。
“我不在的日子里,似乎发生了很多事。”伊藤修危险地眯起紫眸,是该好好地算上一账了,比如被她称作“比吕士”的男生,比如一口一个喊她“栖川妹妹”的白毛狐狸。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交到那么多的朋友了啊,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那个满眼自信的迹部景吾,居然一再地上门探看,真是不爽呐。
虽然高兴浅月比以前更加融入人群,却还是讨厌有人觊觎他的宝贝。
“你想说什么?”浅月终于睁开眼,转头,在一泓温柔似水的紫眸里,只看到自己的身影。
“我很高兴你能够交更多的朋友,但我讨厌迹部景吾。”伊藤修直白地说出来,在她的面前,他从来只做最真实的自己。
“呵呵,”清脆的笑声溢出,很显然她被愉悦到了,“好像你们都讨厌他,弦一郎和小晨也是,为什么?”
迹部景吾,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呀,除了性格实在是别扭了一点,明明是关心人的话,到了他口中就变成欠扁的挑衅。
“太过欠扁!”在浅月戏谑的眼神下,伊藤修撇过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情绪。迹部景吾看浅月的眼神,让他很不开心,每一次都想将他丢出去。
“呵,赞同。”一想起某大爷的华丽论,她也恨不得不曾认识他才好。
说起来,本来应该忙得团团转的迹部,最近倒是很清闲,三不五时跑到她家,每次还都让跟在身后的桦地童鞋送上一大捧的红玫瑰,估计将他家的半个玫瑰园都搬过来了。
真是的,太夸张了吧,害得她每次都要面对父亲和松本管家意味深长的目光,让她恨不得将碍眼的某大爷扔出去才好。
可是,为啥第一个找到她的人是迹部啊迹部,现在他简直出入栖川家如自家的后花园般自在,松本管家还一直对他礼遇有加,差点没让她气出一升血!
若不是知道大爷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玫瑰控,她还真的会自恋地以为迹部大爷在向她表白呢,用弦一郎的话说,真是太松懈了。
(迹部大爷咬牙切齿状地插花:啊恩,真是不华丽的笨女人,本大爷明明就是在表白啊表白!!!)
“对了,你怎么处理那些玫瑰的?”反正她的卧室里是一支花都没有,每次等迹部走后,修都会黑着脸将玫瑰和花瓶一起带走,说是要保持空气的纯净。
“……”
“修?”
“送人了……”反正他交给佣人处理了,只要不出现在他和浅月的视线里就好。
“啊?迹部是玫瑰控,估计他送任何人都只会送玫瑰吧。”
“……”这次换伊藤修无语了,浅月真是够迟钝的,不过,他喜欢,赶快转移话题,不让某人在她的脑海里逗留,“前天来的那个白毛狐狸和紫发少年是谁?”
“你说的是比吕士和仁王啊,他们都是弦一郎在网球部里的队友,不过,他们来的时候,你不是处理公事去了吗?”
“小晨说的。”那天小晨气呼呼地跑来向他告状,说家里来了一只笑嘻嘻的白毛狐狸,而小晨不喜欢他。
“呵,”浅月失笑,貌似小晨和仁王很不对盘呐,估计也将他们的相处情况全说了吧,“比吕士是爸爸的故交之子,仁王的话,他的性格就是那样,喜欢搞怪,人还是挺好的。”
“只要你高兴就好。”他也希望浅月能活得更开心一点,他在意的,是迹部景吾啊,那个少年完美得让他都产生了危机感,而他还不得不尽快赶回美国,父亲已经催了好几次了呢。
虽然相信浅月的心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进驻的,还是不安呐。
一年,还有一年他才能够表白心意,为了给她足够的时间适应两人感情的转变。
“那你呢?不去见见在英德的朋友吗?我真的没事了,不用一直陪着我的。”这些日子,修除了去房间里处理公事,一直留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没有出去过。
“离开之前,我会去见见他们的。”他要去好好叮嘱信一和太郎,让他们两个在英德照看好浅月。
之后,两人沉默不语,一起享受着难得的安静时光,直到松本管家走了过来。
“大小姐,修少爷,真田少爷来了,还带着两个人。”
“哦?修,我们回屋吧。”浅月出声,她很好奇弦一郎带来的人是谁。
伊藤修起身,抱起浅月朝客厅走去,松本管家紧随其后。
三人到了客厅,浅月就看见坐在沙发上品茶的真田,另两个人还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幸村精市和宫泽里绪?
他们,怎么会来?
“呀,栖川桑。”里绪眼尖,第一个看见他们,叫了出声,棕绿色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嫉妒。
不过,还是被敏锐的伊藤修察觉到了,剑眉微挑,紫眸快速地将她从头打量到底,看来,要好好调查一下,她接近浅月的目的不良。
在三人的注视之中,伊藤修将浅月安放在沙发上,自己也坐在旁边,和真田他们相对。
“弦一郎,幸村君,宫泽桑。”浅月微笑,大方地任他们打量,她和修之间的关系,没什么好遮掩的。
真田瞪了没有自觉的某人一眼,没有作声,在他认识浅月之前,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无法动摇了,无可否认,伊藤修比他更有资格插足浅月的生活。
“栖川桑的气色不错,”幸村收回打量的眼神,笑得百花盛开,鸢蓝色的眼睛里一片温和,“我也是今天才听里绪说栖川桑前几天受伤了呢,所以才让弦一郎带我们过来探望一下,栖川桑不介意吧?”
“怎么会呢,我很感激幸村君的关心呢,”浅月淡笑,对于幸村出的好意,她真心感激。
但是,她和宫泽里绪,貌似没什么来往吧?“宫泽桑有心了,不过,我受伤的事被封锁了,不知宫泽桑从哪里知道的呢?”
“我是听姐姐说的……”里绪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悦,以及对面伊藤修盯着她不善的眼神,有些坐立不安。
其实,宫泽未绪没有告诉过她,是她偷听她们母女的谈话得知的。
前天未绪要来栖川家的时候,她也想跟过来,不想却被未绪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连父亲出面都没用。
本来她是不想和栖川浅月打交道的,都是因为没大脑的牧野杉菜,害得她无法在上流社会立足。想来想去,只有和栖川浅月交好,才能借着栖川家的势力让别人不敢小觑她。
可恨的是,不管她如何软硬兼施,未绪就是不肯带她来,还警告她不要动歪脑筋,居然还为此顶撞了父亲,真是太可气了!
她们就等着吧,等她成为迹部财团的少夫人后,将看不起她的人,一个一个踩在脚下!
灵机一动,她想到了正在东京医院的幸村,这周六他就要动手术了,真田会天天来看他的,那么就可以顺势提起去栖川家了。
下午,里绪请了假,就往东京医院而去,幸村很高兴,两人谈着谈着,她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了栖川浅月受伤的事,于是,他们就这样在真田的带领下,来到了栖川家。
“是吗?”浅月把玩着茶杯,若有似无地瞥了里绪一眼,唇变漾开一抹冷笑,“未绪不像是多嘴的人呢,看来,你们两姐妹的感情真好。”她才不信是未绪说的呢,不过,算了,就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招吧,她正好闲得无聊。
“我和姐姐的感情从小就很好,姐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里绪娇笑,好似一个天真不知愁的小女孩般,“如果栖川桑不介意,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呵,我的性格不太好,一贯和可爱型的女生合不来,宫泽桑的心意,本小姐心领了。”浅月开始不耐,对于宫泽里绪,她不喜欢,也就无须和她客套。
“对不起,我,我只是很佩服栖川桑而已,才想,才想……”里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心里恨不得打掉她的冷笑,脸上却还要表现出惶恐和委屈,大眼里泪珠滚滚,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既然栖川浅月不领情,她也不是非巴着她不可!
“原来栖川桑这么不喜欢我,是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吗?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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