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出色,也为亟待资金周转的藤氏企业雪上加霜。
只因为,他们有这个资格。
上流社会就是这样,谁的权势大,谁就能引领潮流,其他人只有争相效仿的份。
从小浸润在这样虚伪环境中的每一个人,不会不懂。
“迹部,我们,似乎太过恶劣一点了。”旋转之间,浅月扫到站在舞池边不肯离去,死死盯着他们、脸色忽青忽白的藤堂静,坏心地勾起嘴角,笑得格外的灿烂。
“啊恩,你不是玩得很愉快吗?”撇撇嘴,迹部一点都没有砸人家场子的自觉。
“呵,是呢。”轻笑出声,浅月不再说话,专心地配合着他的舞步。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她也不会滥好心地同情婚礼被砸的某人。
她,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做不到以德报怨,之所以不理会,不过是大小姐她懒得和讨厌的人费心神斗智斗勇而已。
可惜有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迹部大爷在,她想置身局外看戏都不能,那么就砸场砸到底吧。
任性又如何,她是栖川浅月,他是迹部景吾。
看着跳得越来越欢快的众人,藤堂静终于甩手离去,虽然她极力保持着应有的风范,但紧抿的唇却透露了她的愤怒。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能堂而皇之地在她的订婚宴上捣乱?而身为主人的她却毫无办法!
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和面色也不太好的杰森说了一下,藤堂静朝角落站在窗边的花泽类走去,努力调整好面部表情,恢复以前的优雅高贵,浅灰色眸子里的狠厉却一闪而逝。
“类,中岛桑。”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
“……”花泽类转身,沉默地看着朝他走来的人。
“啊,你好,藤堂桑,恭喜。”雪薇看了一眼身边沉默的人,才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我很高兴你们能来。”虽然她说的是“你们”,但视线却只落在花泽类身上,带着点点不自知的沉痛。
这个时候,她希望他能说些什么,像以前一样。
“……”
“……呵,”苦笑一声,终究,他们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藤堂静和花泽类了,那么就这样吧。
“类,借你的女伴一下,可以吗?”
上前一步,藤堂静不顾雪薇的惊讶,挽起她的手,看到花泽类点头后,便拉着不情愿的雪薇离去。
“藤堂桑?”
“呵,中岛桑不会怪我唐突吧?”藤堂静的眼中充满着怀念,边走边轻声道:“你知道吗?我和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已经认识有十多年了。”
“……啊,我知道的。”雪薇低下头,心情突然变得很低落,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一直都是清楚的。
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谁都能够替代的,可是,她只想陪在他身边就够了,所以,他在乎的人,她也会试着去喜欢。
“呵呵,今天我真的很开心呢,以一个姐姐的身份,多年来疼爱的弟弟终于有了喜欢的人,我知道中岛桑是个很温柔的人,类有些自闭,不太爱说话,以后你要多包容他一些哦。”
“……我会的。”被她的话弄得有些脸红的雪薇抬起头,眼里满是坚定。
虽然她一向都不太勇敢,但,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不用任何人提点,她也会全心付出。
“那我就放心了,类对我来说永远是最重要的弟弟,所以我们要好好相处哦,我也可以和你说一些类小时候的糗事……”
藤堂静带着雪薇来到另一边的角落,侃侃而谈。
而这时,西本遥也看到就在她不远处的两人,黑眸里闪过一道亮光,拉着不明所以的宫泽里绪走向她们,四个年龄差不多、各怀心思的女生聊得很投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时间悄悄溜走,第二支舞早已跳完,浅月趁着迹部被众人包围时,偷溜了出去,她还有事要做呢,也就没看到单纯的表妹和她不喜的三个人混在一起。
后院,浅月立在阴影处,任夜风吹起紫发,仰望天际,天空色的眼凝结成冰。
“月小姐。”堂本突然现身,高大的身子隐在暗处。
现身之前,他已经仔细观察过,四周并没有任何人。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平宫影已经被制伏了,这张光碟是从他身上搜到的。”堂本将光盘递给她,眼中染上嗜血的光芒。
之前他已经用电脑看过了,那个恶毒的女人,居然将自己做的肮脏事栽赃给月小姐,其中还有很多月小姐和少爷相处时的照片,而且全部都被动过手脚!
“呵,别生气,马上就让她自作自受,”把玩着冰冷的光盘,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
不用看也知道这里面是什么,真够幼稚的!
她以为自己做的事密不透风吗?还是以为这样就能嫁祸藤堂静,从而洗清自己的嫌疑?
可惜,一切还没开始,就早已败露。
今晚过后,日本将不会再有西本遥这个人!
“那么,时间快到了,去吧,让大家好好欣赏一下西本家的二小姐精彩的私生活!”
“是!”
看着堂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浅月将光盘贴身收好,才转身离去,面容淡漠,眸色清冷。
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非要以暴制暴才能得到安宁,她不介意亲手摧毁另一个人的世界。
浅月默默地回到大厅,站在靠窗的角落里,等待着闹剧的上演。
没过多久,音乐停止,藤堂夫妇、藤堂静和杰森都面带笑容地说了些什么,然后整个大厅的灯都灭了,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一地银白。
浅月无心听他们的客套话,目光缓缓落在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屏幕上,正在启动当中。
随着照片的自动播放,安静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呀,那是什么啊?!”
“天,好不知羞耻,真是一群败类!”
“那个不是西本遥吗?没想她是这么堕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
“怎么回事?快停止!”属于藤堂正夫的焦急惊慌的声音,可惜喊声别淹没在人群的惊呼声中。
大大的屏幕上,还在播放着,一张一张不堪入目的照片,里面的女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刚刚才“大出风头”被众人“注目”的西本遥,穿着暴露的衣服,和不同的男生举止亲密,或是露出狠辣的表情,欺负着惶恐懦弱的小女生等等,而每张照片,几乎都会给她一个镜头特写,将她脸上的表情展露无遗。
最后,还有特意用黑体写的斗大的字,一桩桩,一件件,细数了照片中的详细发生时间、地点,主要人物,由不得人们不信。
前后不过五分钟,却精彩纷呈,让人不得不对西本家的二小姐的私生活叹为观止。
灯亮了,西本遥呆如木鸡地立在大厅中央,明媚的脸上惨白一片,黑眸不敢置信地圆睁,而她的周边形成一个真空地带,人们像躲避瘟疫似的,远远地躲开了她,不停地指指点点。
怎么会这样?怎样会这样?现在不该是栖川浅月出丑的时候吗?
瞧,她挑了一个多好的位置,大厅正中央,等不及要欣赏讨厌的人将会被万人唾弃的画面。
为什么,照片上的那个人,那么眼熟?为什么,大家都在说西本怎么怎么样,不该是栖川吗?
“不是我,不是我……”西本遥的脸色煞白,喃喃自语,黑眸湿漉漉的,看着众人,急忙替自己澄清:“是别人陷害我的!”
对,一定是栖川浅月!只有她有动机,肯定是之前她知道了自己的计划,才会……
环顾四周,触目所及的都是鄙视嫌弃的厌恶眼神,直到看到窗边的人,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是栖川浅月,可是,没有证据,她说了只能害整个栖川家族为自己的行为陪葬!
“切,都已经那么清楚,居然还有脸说是被陷害的……”
“人家脸皮厚啊,要不也做不出来这样放荡的事。”
“世界上有哪个做贼的会承认自己是贼的,以为我就觉得她表里不一,果然……”
面对着众人的鄙夷,西本遥踉跄地夺门而出,一切都完了,她的整个人生,全被毁了!
恶魔,栖川浅月是个恶魔!
她不该自不量力地招惹她的,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西本遥没有注意的是,因为她是朝着浅月的方向走过去的,所以慌不择路地出了后门,而浅月也尾随着她而去。
该是作个了断的时候了!
第六十七章 害人害己
西本遥跌跌撞撞地来到藤堂家后院的露天游泳池旁,跌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黑眸空洞茫然,好似一个破败的布偶般,失了心神。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嘲讽的笑,恶意的指责,那些面露鄙夷的脸孔,化成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咆哮着向她冲过来……
走开,不要过来!
在一群恶魔中,一个浅蓝色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地走向她,美丽优雅,嘴角还噙着一抹浅笑,紫色的长发在夜风中悄然飞舞,仿佛从云中飘然而来的天使。
可是,倒影在黑眸里的,不是安琪儿,而是双翅被染黑的堕天使,连笑都充满着嗜血。
栖川浅月?
西本遥的神智渐渐回笼,白皙的额头在八月燥热的夜晚却频频冒着冷汗,蜷缩着的身子越发颤抖得厉害。
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她感受到如此的恐惧。
那个好似从地狱而来的恶魔,是栖川浅月,是她憎恨了五年之久、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栖川浅月,不该只是个被保护过渡的无知千金小姐吗?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气势?
“西、本、遥,”浅月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匍匐在地、颤抖的人影,姿态优雅如高高在上的女王,天空色的眸子冰寒刺骨,精致的面容却扬起灿烂的笑,一字一顿地开口,“你,惹错人了。”
“……”清冷的嗓音在耳边炸响,西本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脑海里飞快地计算着,也明白了前因后果。
她今晚之所以会出丑,全都是面前的人所赐!
“是你!是你陷害我的!”歇斯底里的怒吼响起,却被从大厅传来的阵阵欢笑声淹没,了无痕迹,唯有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看到了疯狂的黑眸因愤怒染成的赤红。
“陷害?哈哈……”浅月直起身,不顾形象地大笑着,视线却牢牢盯着她被气得红一阵白一阵的脸,清冷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嘲讽:“真的是陷害吗?本小姐还真是低估了你颠倒是非的本领了。”
“你!”西本遥气得跳脚,被羞辱的怒火却被那双冰冷的眼睛浇熄了大半,只剩下满心的惶恐。
怎么办?好似自己的小伎俩一开始就被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么接下来,栖川浅月会怎么报复她?
西本家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权势和十大家族之一的栖川家硬碰硬,况且,今晚过后,西本家会以她为耻吧?
万一要是再让父亲他们知道自己得罪了栖川家的大小姐,她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如果她的本意被知道了,等于得罪了栖川、真田、伊藤三大家族,而看今晚的情况,搞不好连迹部家都会摻上一脚。
日本的政界、商界、黑道世家,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西本家二小姐开罪得起的。
可是,栖川浅月怎么会知道的呢?她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难道是那个该死的平宫影出卖了她?
不会的,他那么迷恋自己……
对了!西本遥扭曲的面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抵赖到底,绝对不可以让栖川浅月知道自己想要陷害她的初衷!
这个计划从头到尾只有她和平宫影知道,万不得以,就将一切推到他的身上,平宫影因爱成恨,她不过是一个无辜可怜的受害者而已。
想清楚了一切,西本垂下头,收敛起眼睛里的愤恨,酝酿了一下情绪,再抬起头来时,黑眸里已经蓄满泪水,楚楚可怜。
“栖川桑,对不起,因为刚刚的打击太大了,一时失了神智,才将你误认为陷害我的人了,”西本遥一边柔柔地道,一边摇摇晃晃地起身,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
“呐,栖川桑,你相信我的吧,那些照片里的人,真的不是我。”
“哦?”浅月玩味地笑了笑,眸色暗沉,耐心在她的装模作样下也渐渐流失,在她猛然紧缩的瞳孔中拿出碟片在指尖把玩,“呐,你还要装下去吗?”
“你……是什么意思?”踉跄地退后了两步,西本遥的脸色煞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装傻道。
“咔嚓”一声,碟片碎裂成两半,被遗弃在大理石地板上,泛出幽幽寒光。
清冷的月光透过枝桠倾泻在浅月不耐烦到极点的脸上,忽明忽暗,让心虚的西本遥更加胆寒。
好可怕,这样的栖川浅月好可怕!
“啊,真恶心,”纤细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卷起胸前的长发,浅月半眯起眼,厌恶地看着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某人,心情差到极点,不想浪费时间再和厚颜无耻的小人耗下去,开门见山道:
“西本遥,你的算计,我一早就知道了,无论你承认无否,今晚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双手环着剧烈颤抖的身子,西本遥苍白着脸,矢口否认到底,心里却惊惧不已,舌头都打结了,连说出的话都磕磕巴巴的。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浅月上前几步,对着退后的她步步近逼,像是戏耍猎物的豹,优雅而残忍,“呐,西本家的二小姐,我啊,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呢,你犯到我的底线了,所以,要乖乖接受惩罚哦。”
懒得再和她浪费唇舌,浅月将被她用链子串起、贴身戴着的手链从晚礼服内拿出来,放在惊愕的西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