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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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梦-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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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四月的声音突然传来,一月侧头,冲四月呵呵一笑。
  四月走来,在她旁边停下,随她一起面对着浩瀚的大漠。一月哈口热气在手心,搓搓手,身体稍稍有了些暖意。四月把自个儿手里的暖袋给了一月,说:“这是单于给我的,很暖和的。”
  一月倒也安心的接受了。穹庐里面是有烤火的,只不过一月实在忍受不了那小小的火堆带来的丁点暖意,还是暖袋最好啊。
  “姐姐,这暖袋是单于按照你说的命人做的,已经做好了一个,还有的正在抓紧加工。”
  “我知道。”
  四月通红的脸蛋溢上一抹笑意,她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和姐姐谈心了。
  “我们进去吧,外边太冷了。”
  “好。”
  ——
  一月的穹庐与别人有所不同,她是现代人,不能接受自己住的地方是单调无色的,便去找了许多匈奴的鲜花一草,每日换新的,挂在穹庐的每个墙壁上。
  别人一进她的穹庐,便会被挂在墙上的装饰吸引过去,忽略掉了这穹庐的单调无趣了。四月尤其喜欢这种引人注目的法子,便让一月给自己的穹庐也弄了些。
  两姐妹紧挨着坐在了塌上,四月一头钻进了一月未叠的被子,一月对她的调皮很是无奈,却夜很喜欢她的这一个性。
  四月瞧着一月的脸,心生羡慕,说:“姐姐生的好好看,比我好看上了几倍。”
  一月笑了起来,说道:“全村就只有我俩是一朵花,别的人家根本没有女儿,所以啊,在全村及外村人来说,我们都是一样漂亮的姐妹。”
  四月把细眉一挑,“这与我说的有关联吗?”
  一月咯咯笑了起来,点点四月的鼻尖,说:“你这个鬼精灵,有什么漏点你就会紧抓着不放,我还是不要和你纠结这个问题了,否则啊,我今天就不得安宁了。”
  四月也笑,伸手环上了一月的腰,一月也环上她的腰,说:“我要走了,你知道吗?”
  “知道了,昨儿单于告诉我了。姐姐,对不起,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一月叹口气,“其实你没有误会。我是喜欢单于的,但我们注定有缘无分,否则我不会离开。”
  “姐姐,你很难受的,你的心。”
  “肯定的。可是又能怎样呢,长痛不如短痛,这已经是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于其藕断丝连,不如快刀斩乱麻。”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一月闭眸,幽幽道:“因为我知道,这是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四月蹙眉,“我不明白。”
  一月不再回答。
  四月不明白,或许对她是最好的方式,有些事情,不明白越好,一旦明白了,便会后悔当初迫切的想要弄明白了……
  

  ☆、第十一回 烟花易冷

  第十一回烟花易冷
  长安
  长安的冬天比大漠暖上一些,却是飘着点点雪花。一夜之间,长安城披上了雪白外衣,一眼望去,满城皆白。
  霍去病和几个要好的伙伴去了长安有名的牡丹乐坊,却不是单纯的去放纵享受。他听舅舅卫青提起,近来长安城多了许多陌生面孔,他怀疑是匈奴的奸细,便叫去病去探探虚实。
  昨日有人来报,牡丹乐坊这几日总是出现生面孔,去病便接着放纵享受之名来了牡丹乐坊。
  另几个伙伴是长安城丽几个王孙贵族的孩子,平素喜欢来这牡丹乐坊吃喝玩乐,今日也不例外。听得去病要去牡丹乐坊,顿时新奇,便携着去病去了。一进乐坊,几人便让着老鸨找来了乐坊几个能歌善舞的女子,这几个女子生的貌美如花,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尽是百般妩媚,一颦一笑便让那几位公子哥失了神。
  去病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便随便编了个理由离开了乐房。
  牡丹乐坊不愧是长安成最具名气且最大的乐坊,这里的女子皆是美貌如花,连端茶送水的小丫鬟也是清秀至极,去病叹口气,这些个王孙公子可真真会享受。
  目光不经意瞥见楼下一白衣女子,去病看不清她的详细面容,只觉她与这牡丹乐坊看似格格不入,却又让人觉着她与这乐坊是融为一体的,这名女子,究竟是何人?
  老鸨在那女子耳边说了什么,只见那女子点了点头,走上了楼梯。去病眼睛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直到那女子驻足在自己的面前。
  白衣女子系着面纱,一双眼睛生得着实美丽,清汪汪的似一泉深潭,让人看了不觉深深沦陷在她浅浅的注视下。去病失了神,忘记了去呼吸,只觉着这乐坊似乎只剩下她和他两人。
  白衣女子抬起葱白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铃儿般的声音想起:“公子,你怎么了?”
  去病仓皇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事儿。姑娘找在下有是吗?”
  白衣女子取下面纱,去病又一次愣了。
  此女子正是一月,一月微微一笑,百媚众生,“老鸨说见公子在此发呆,便叫奴家来为公子弹奏一曲,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去病失神的点了头。
  ——
  一月的乐房。
  一月要去病坐下,为他斟了茶水,说道:“这是奴家家乡特有的茉莉茶,奴家自己作了些,好用来招呼客人。公子你尝尝。”
  去病浅酌了一口,这茉莉茶他从未喝过,入口时有些苦,细细品味却是一股淡淡的香甜,咽下后让人不免有喝下一口的意念。
  “怎样?”一月问道。
  去病有喝了一口,说:“入口微苦,品味香甜,吞下后有了瘾,真是我喝过茶中的极品。”
  一月笑了起来,说:“公子若喜欢,奴家可送些给公子。”
  “当真?”
  “当真。这茶本来就是为客人准备的,公子是奴家的客人,这茶便是公子的。”
  去病唇边溢出笑意,眼中含着欣赏,这名女子,虽是这牡丹乐坊的艺妓,却不似其他艺妓般虚假
  一月走至珠帘后,细声问道:“公子想听什么曲?”
  “随姑娘定。”
  “那,奴家就为公子弹奏一曲奴家家乡的歌曲,烟花易冷。”
  “有词吗?”
  一月微愕,“公子想听词?”
  去病笑着点头,一月盈盈而笑,“好!”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狠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前世过门
  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哀伤而悲戚地琴声传出乐房,窗外路过的女子男子无不驻足,倾听这哀伤而悲戚的琴声。一曲终毕,一月眼中隐隐有了泪花。
  去病递过随身携带的锦帕,一月接过,擦去眼角的泪水却未将锦帕还给他,“公子可否将手帕借给奴家几日,奴家洗净后再还与公子。”
  去病说,“好!”
  一月又为他斟了茶,道:“不知公子的尊姓大名是?”
  “霍去病。”
  一月惊讶瞪大眼,这个男子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骠骑将军霍去病。丫的,她竟然弹琴给她的偶像听。
  “姑娘的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一月一笑,“胡一月。”
  去病顿时想起了什么,胡一月,这名字好生耳熟,再看这女子容颜,他恍然大悟,那日他从歹徒手中救下的女子不正是她吗!但她怎么沦为做艺妓了,“姑娘为何在这牡丹乐坊?”
  一月敛去笑,说:“说来话长。奴家本是长安一胡家村的人,今年八月时,老家落败,老爹不幸去世,奴家又是一柔弱女子,为了生存,奴家只得卖身做艺妓。”
  去病听毕,心生同情,有了替这女子赎身的念头,“那在下替姑娘赎身吧。”
  一月立马拒绝,“不,公子怎可。奴家与公子非亲非故,公子万不可这样。”
  去病见她那么干脆地拒绝,只好作罢。
  一月突然问道:“公子可去过胡家村?”
  去病狐疑点头。
  一月忙不迭地一跪在地,令去病一阵手足无措,忙叫她起来。一月推开他,道:“奴家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您就是奴家的救命恩人啊!”
  去病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说:“恩人谈不上,只是碰巧路过,看不过去便救了姑娘。姑娘你快起来吧!”
  一月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起了身,不一会儿,她突然嘻嘻笑出声,去病不解,问:“姑娘笑什么?”
  一月笑道:“原来历史上的霍去病是这个样的啊,今儿我算真正了解了。”
  去病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问道:“什么历史上的霍去病?”
  “没什么。”但一月还是想笑。
  去病随之笑起来,“姑娘可真调皮,说的话让在下一句夜听不懂。”
  “霍公子,你就直接叫我一月吧,‘姑娘’二字就不要叫了。”
  去病爽快地去了二字,叫道:“一月。”
  一月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脸上的绯红退去很多。
  去病则是满脸春风,眼底透着淡淡的笑意,说:“没想到这世界那么小,我们竟又遇见了。一月。”他微笑着看着一月,一月赞同的点点头。
  “一月来这里多久了?”
  一月搞笑地扒了扒手指,夸张地大叫道:“哇,有十几天了吧。”
  去病被她此时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一个劲儿地直叫肚子痛。一月也是满满的开心,小声得说道:“这几天了有好几拨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乐坊里,去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来到这儿的吧。”
  去病止住笑,看她的目光深邃了些,“你怎么知道?”
  一月神秘一笑,说:“这是个秘密,怎样,我给你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这个交易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一月卖关子地说。
  去病沉下了脸,道:“说来听听。”
  一月对他钩钩手指,去病凑近了头,她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我负责给你报告这些陌生人的境况,而你就要做我胡一月的蓝颜知己。”
  去病不觉对这女子生了兴趣,这还是头一次有女人和他做交易,不过这个交易,挺合他得胃口,“好,成交。”
  呵,答应地那么快,一点犹豫也没有,一月诡计得逞,让去病一阵后悔自己那么快就答应了,竟有种上了这个一月专门为他制作的贼船一样。
  一月一副我是你主人的模样,手撑着下颚,嘴巴飞速的一张一合:“作为蓝颜知己,便是我有什么困难你就要帮,我有什么烦心事你要听,而且不能有任何的勉强,明白了吗?”
  去病苦笑着拍拍脑门,他怎么就上了这丫头的道了。
  一月呵呵地笑着,合起手指轻弹了他额头,在他未反应过以前,起身跑出了乐房,留下一串铃儿般的笑声。去病摸着被弹的额头,怅然若失。
  

  ☆、第十二回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第十二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冬末,一月邀霍去病作客牡丹乐坊。
  同是一个乐房,同样的两人,然去病这次来此的心情与上次截然不同,一月起身掩上门,笑脸盈盈的对去病说:“这几日来的陌生人是匈奴人,但他们来中原作甚,我就无从得知了。”
  去病手持茶杯,带着笑意,问:“你怎确定他们是匈奴人?”
  一月同样笑着,“因为我在匈奴呆过几个月。”
  “你去过匈奴?”去病并未有多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一月故意瞒着他。一月笑意退去,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好半天,才悠悠开口:“你看起来并未有多惊讶,难不成你早猜到我瞒着你。”
  去病无声地笑了,眉眼间也是满满笑意,优雅的抿了口茶,举手投足见是娆人的风流优雅,惹来一月不由碎骂道:“真真是个祸水!”
  “我能理解为你是在夸我吗?”
  一月撅着嘴玩弄自己纤细的十指,故意不理他。去病凑到她身前,一月动作一顿,他沉重的气息尽在咫尺,心忽然漏掉一拍,一月嗖地后退一步,却离开了椅子,身体直直地向一旁倒去。
  去病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细腰,在空中旋转了好几圈才落地。
  一月不是第一次与男子这般亲密接触,却是一阵心慌意乱,俏脸绯红。
  去病眼神深沉了些,怀中的女子此刻纤体柔软,白皙玉脸透着可人的绯红,美目顾盼之间充满了浅浅魅惑,他只觉自己的心口放佛塞满了小鹿般,嘭嘭地乱撞。
  “呃……那个,你可以放开我了。”一月开口打破了这暧昧到令人脸红的气氛。
  去病放佛触电般,一下放开了她,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一月俏脸羞红地轻轻咳嗽了一下,“谢谢!”
  去病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不用谢。”
  ——
  长安街道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白衣,几个小孩穿着厚厚的衣衫在这通白的白雪中放情地嬉笑玩耍。一月披着雪白的披衣,与这遍地雪白融为一体。去病则披着黑色的披衣,显得格格不入。
  一月驻足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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