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年多的心血,都在那场大火中化为虚有,而她也成了纵火的凶犯,关进大牢。
张伯、张婶不知怎样了?那么大的火,她们为何没反应?还有柳晴儿,她是个刚经历丧父之痛的弱女,又是否能逃脱昨晚那场灭顶之灾?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要陷害她!?
“吱”沉重的铁门缓慢打开,一缕昏暗的光射了进来,两两进来几个人。
灵筠眯着眼睛,仔细的辨认,当她看到为的那个穿着酱红色袍,一脸邪异笑容的男时,眼睛瞪得溜圆,看到他,她就明白了一切,明白了为何会突起大火,明白了她为何会在这儿?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做的,常宁贝勒!
常宁贝勒笑眯眯的走到灵筠的牢房前,灵筠“腾”的起身,怒目圆睁,瞪着常宁质问道:“是你做的!是你放的火?!”
常宁饶有兴致的看着灵筠,脸上始终挂着邪异的笑,看着眼前身陷牢狱的羔羊,他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语气里满是趾高气昂,“是我又如何?一个小小的贱民,竟敢在岁头上动土!你在我眼里不过是只蚂蚁,我碾死你简直容易了!”
如果一切都是常宁做的,那其他人……
灵筠扑了上去,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她心中牵挂的是其他人的安危,“其他人呢?茶馆里的其他人呢?”
常宁扣着指甲,心不在焉道:“死了。”直视着灵筠,满脸兴奋,“放心,我在你们的茶水里放了蒙汗药,那些人死的一点痛苦都没有。”
死了?灵筠觉得脑中一声惊雷,脚步不自觉的倒退数步,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蒙汗药?!那畜生竟然下了蒙汗药,这样下滥的事都做得出来,怪不得整个云来茶馆没有一丝人声,怪不得她怎么呼喊张伯他们都没有反应?他们都死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得罪了常宁贝勒?!
是她害死了他们!是她害死了他们!
眼泪涌出眼眶,浑身似被抽空了般颓然倒地,愧疚和自责溢满了她的心房,抬头看向常宁,满脸的笑容,似乎十分欣赏她痛苦的样。
“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灵筠觉得胸口发闷,满脑都是血,都是仇恨,扑上前,用尽力气摇晃着栅栏,怒目切齿,“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常宁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往前走了一步,掐着腰,“我就站在这,你来杀了我啊,来杀了我啊!”
灵筠拼命的向前伸手,批命的摇晃着栅栏,她想杀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想杀人,如果可以,她想将常宁撕碎,但很显然这是徒劳的,她连常宁的衣角都碰不到。
常宁看着灵筠张牙舞爪的样,似乎觉得还不够过瘾,对身边仆役说:“去,把她带到后院厢房去。爷要好好跟这小妞算算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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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解救
街市上人流涌动,小商小贩争相吆喝,讨价还价声络绎不绝。
几匹棕色马匹在人群中疾驰,人纷纷闪避。
胤祥骑在马上,神色颇为紧张。
虽说灵筠的话伤透了他的心,尊严和骄傲使他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忘记那个女人。
可往日的点点滴滴,早已像种一样在心底发芽生长,覆盖了整颗心,若要忘记,必须连心都摘除,可若连心都没了,又怎能活下去。
当听说市井上流传的谩骂常宁的话语是传自她的口中,胤祥害怕了,常宁是怎样的人他清楚了,仗着倩宁格格的疼爱,骄傲蛮横,无法无天。灵筠敢这样骂她,他根本不敢想象,常宁会用怎样的手段对付她。
一跃马扬鞭,到了顺天府,胤祥随手将马鞭扔给手下,急匆匆走了进去。
顺天府尹听说胤祥到了,慌忙出来迎接,心里还琢磨,这些凤龙孙都怎么了,今儿都往他顺天府跑。
心里捉摸着,脚下可没停,见到胤祥慌忙行礼,“下官见过十贝爷,贝爷吉祥!”
胤祥现在可没心情跟他闹这些虚礼,一挥手道:“行了,我问你,昨天云来茶馆失火,你是不是抓了里面的华裳姑娘?”
府尹心里打个突突,十爷也是为那丫头来的?眼珠急转,嘴里吞吞吐吐道:“人是抓了,可又被别人带走了。”
胤祥上前一把揪住府尹的领,双眼微眯,眼中寒光闪过,“被谁带走了?在哪?”
府尹吓得腿都软了,常宁虽说是贝勒,可这位可是皇上的儿,论尊贵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也不犹豫,立刻说道:“常宁贝勒,在后院厢房。”
胤祥使劲一丢,阴沉道:“带。”
府尹慌忙点点头,顾不得整理扯歪的衣领和袍服,忙点头哈腰的领着胤祥往厢房而去。
厢房内,灵筠紧张的盯着缓步而入,一脸奸邪笑意的常宁,一股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
“你……你想干什么?”灵筠不错眼的盯着他,随着他的靠近而一步步后移。
常宁嘴角上扬,眼神轻佻,“你说呢?”说着一个饿虎扑食直接冲了上来。
“啊!”灵筠失声惊叫,左躲右闪,拼命劈开常宁的魔爪。
灵筠围着桌左躲右闪,惊慌失措的奔逃,一夜惊魂,她的力气本就所剩无几,这样左躲右闪又是耗力气的,渐渐地,她的气息越来越重,躲避也越来越缓慢。
但她不敢停,因为她知道,一旦落入常宁手里,那等待她的只有噩梦。
天啊,谁能来救救她。眼角余光撇到一把剪刀,仇恨、屈辱,一瞬间涌上心头。不行,无论如都要拼死一搏,即便一死,她也要保住清白,也要为云来茶馆枉死的人报仇。
她飞奔过去,抓起剪刀,刀尖冲着常宁,声嘶力竭哭喊道:“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嗷的一嗓,直直向常宁奔去。
常宁显然也没想到眼前看似娇滴滴的女竟有这样的胆量,往左一闪,剪刀顺着衣袖划过。灵筠此时有些后力不济,脚下踉跄,剪刀便扎进了房门。
“好你个贱人!”常宁刚才没防备,差点被剪刀划伤,浑身惊的一身冷汗,恼羞成怒,趁着灵筠拔剪刀的空档,上前握住她的手臂,使劲一甩,灵筠摔倒在地,剪刀脱手飞出。
常宁手上有些功夫,虽说只是花拳绣腿,对付别人不行,但对付灵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足够了。
伸手捞起灵筠,又是一甩,直接将她甩到床上,紧接着自己也扑将过去。
灵筠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她拼了命的挣扎,可常宁的力气大了,她感觉双手像是被铁钳夹住一样,“放开我,放开!”
“撕拉”灵筠的上衣被撕开,露出了里面的亵衣,洁白的肌肤刺激了常宁的兽欲,他更加的为所欲为。
灵筠的力气越来越小,哭声越来越撕心裂肺,眼泪顺着面颊不停的流下,在她以为清白不保的刹那,脑海中闪现的竟是胤祥温柔缱绻的神情,不禁拼尽所有的力气喊道:“胤祥!!!!”
“砰!”门被推开,胤祥冲了进来。
常宁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住,也不看人,回头便骂,“哪个不开眼的小敢坏爷的事,滚出去!”
猛然间,他愣住了,面前的是一双血红的眼睛,里面杀意涌动。耳边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常宁顺着声音看去,一只拳头紧紧握着,丝丝血丝已经在拳心蔓延,这一切的昭示着,拳头的主人已经愤怒到致。
“十……十阿哥。”常宁有些结巴。
胤祥上前拽住常宁的领,一把将他仍在地上,看了一眼床上泪眼朦胧,握住衣领缩在床角的灵筠。
他觉得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燃烧,滔天的怒火直冲心头,双目充血,咬牙切齿道:“畜生,该死!”
“蹭楞”回手拔出腰间的佩剑,扬手就要杀了常宁。
此时的常宁早已吓得肝胆俱裂,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一个劲的往后缩,不住的说着,“别杀我,别杀我!”
胤祥被怒火烧的理智全失,可跟随而来的小德清醒的很,他知道,主有多在乎灵筠姑娘,也知道主现在有多愤怒,可若真是一刀宰了常宁,主也就完了。
此时此刻他顾不得许多,扑上前跪倒在胤祥脚下,抱着胤祥的腿,“主息怒,主息怒啊!常宁贝勒可杀不得啊!”
“滚开!”胤祥一脚将小德踹到一边。
小德也没气馁,翻身起来抱住胤祥的脚,“主,杀了常宁贝勒事小,可往后谁照顾灵筠姑娘啊!”
小德算是号准了胤祥的脉了,灵筠就是他的软肋。
听到灵筠的名字,胤祥长出了几口气,勉强将怒火压住,看着眼前筛体如糠的常宁。
他是姑姑的独,若是杀了他,姑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皇阿玛若是知道皇室械斗是为了一名女,定然龙颜大怒,他倒是无所谓,大不了被圈禁,可灵筠……
扭头看着床上的女,皇阿玛会放过她吗?姑姑会放过她吗?不,不能害了她。转头又看向常宁,可就这么放过他,实在是便宜他了。
深吸口气,胤祥眼神一寒,举剑刺出。
“啊!”一声惨叫。
胤祥将剑刺进了常宁的大腿,弯腰揪住他的衣领,“听着,若以后再敢作威作福,欺压良善,我就是拼着一死,也先灭了你,听见没有!”
常宁忙不迭的点头,“听见了,听见了!”
胤祥扭身走到床前,看着衣衫褴褛的灵筠,心似被刀割一样疼痛,解下披风裹在她身上,弯腰抱起她,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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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靠山
郊外,树林茂密,漫山遍野的山菊花,芳香怡人。
胤祥摒退了身边的人,独自一人骑马带着灵筠来到溪边。
翻身下马,看着脸色苍白的心上人,想起她在绝望之际对自己的呼唤,心中味掺杂,低头轻声唤道:“灵筠。”
灵筠睁开眼睛,刚才的惊吓还残留在心中,一行来,她都没有说话。靠在胤祥的怀里,她觉得安心,似乎所有的艰险都被挡在了他的臂弯之外,让她觉得温馨、安然。
抬头看着胤祥,看着他严重的疼惜和心疼,委屈的眼泪在眼窝中泛滥。
胤祥心疼的抚住灵筠的脸庞,低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有我在你身边,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不会再有人伤害她了?灵筠苦笑一声,想起云来茶馆,想起张伯,想起那些因为她而被烧死的无辜生命,心如刀割,轻轻摇摇头,“你能救了我,可那些无辜的人呢?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果不是我执意要谩骂常宁,他们就不会死。”泪如决堤的山泉般涌了出来,使劲捶打着自己,“是我害死他们的,是我!”
胤祥心疼的将灵筠拥入怀里,摸着她的头,急声安慰道:“不,不是你的错。”握紧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灵筠,相信我,我一定为那些枉死的人讨回公道,相信我!”
灵筠看着胤祥,那深不见底的眸满是柔情蜜意,她相信他吗?答案是肯定的,她相信他,这辈她最相信的也就是他了。
忽然意识到胤祥还抱着自己,向后退一步,撇过头去,不去看那让人沉沦的眸,“我走了,那件事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你要上哪去?你又能上哪去?”
灵筠神情苦涩,摇摇头,轻声道:“我是一株飘零四方的葭草,经得住风吹雨打,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饿死的。”
胤祥微微一笑,握住灵筠的肩膀,“既然走到哪里都行,那不如走到我这里吧,让我来保护你。”
“保护我?”灵筠有些迷茫。
“灵筠,你不知道吗?你正身处险境中啊。不管常宁是否作奸犯科,那都不是你该过问的,就算常宁不使手段对付你,仅冒犯皇亲这一条,就能让你难逃一死。”
“我……”
看着胤祥期盼的双眸,灵筠有些犹豫,她是爱着胤祥的,从心底来说离开也是充满苦痛的。
可如果留下,情会越陷越深,到时无法自拔,那就注定要和一帮女人共侍一夫,想起母亲苦等阿玛时憔悴的面庞,难道她也要和母亲一样守在一个小院里,每日在期待盼望中过吗?
摇头苦笑,或许还是不够信任胤祥吧,不相信他对自己是全心全意,不相信她的爱不会因为时间改变。
胤祥看着灵筠紧缩的双眉,似乎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向前靠了靠,“你不要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人总是需要朋友的,就算没有男女之情,我们也可以是朋友啊。我对你并无所图,只是单纯的出于关心你,你看,再怎么说,我也是皇十,有我做你的靠山的话,也不损你的清誉,就算备而不用,也好过你一个人,孤孤单单漂泊无依。”
灵筠转过身,看着叮咚前行的溪水,胤祥的话像一阵风吹拂进她的内心。
胤祥是了解她的,知道她要什么,也是尊重她的,对他从不勉强。他是皇啊,天潢贵胄的凤龙孙,可他却是如此的迁就她,这让她如何不感动,轻轻点点头,“好,我留下。”
转头看向胤祥那惊喜的表情,脸上灿烂愉悦的笑容似乎是得到了全世界,看到他开心,灵筠心中也有说不出的满足。
灵筠和胤祥共乘一骥来到一所府邸前,看着眼前的府邸,灵筠有些欲哭无泪。
她是答应胤祥随他安置,可她以为胤祥会找个客栈、或者是自个的别院安置,做梦都想不到会是这里。
眼前屹立的是一座宏伟的府邸,门厅广阔,朱红的大门紧闭,抬头看时,正门上方悬挂着一块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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