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帮我去向家养小精灵们要杯可可奶好吗?”突然,门内传来某人精神抖擞的一声喊。
“你就想得美吧!”撒拉斯多夫呆了片刻,回吼道。
春日氤氲。
开考十分钟后,阿不思轻松地搁下笔。
他扫视了一眼仍在埋头奋笔疾书的全班同学,最后将目光落到与自己相隔两排,坐在右前方的金发少年。
从他的角度看去,恰好可以将少年弧度优美的洁白下颌尽收眼底。
阿不思深吸了口气,他突然懊恼地发现自己极想去抚摸那颗正在柔和的阳光下轻轻晃动的小脑袋。
自制力……阿不思轻声嘟囔道。
可是眼神却一再情不自禁地向那荡漾着耀眼光晕的金发少年望去。
津津有味地欣赏了一阵儿,阿不思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这家伙……
他皱了皱眉。
从斜后方看去,只见盖勒特那颗小脑袋不时向下点着,如小鸡啄米一般,可爱是可爱,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恐怕不是在答卷纸的姿势。
睡着了吗……?
阿不思颇为无奈地想。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工整的卷纸,不禁在心底长叹一声。
唉~算了……
“时间到。”
窗外一声鸟鸣,眯着眼睛似是在打瞌睡的宾斯教授干巴巴地开口道,因为是鬼魂的原因,他无法使用飞来咒,所以齐卷纸的活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身为男学生会主席的阿不思身上。
阿不思一张张收着,直到缓步走到已经毫不掩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盖勒特近前。
一股可可奶味儿……
他吸了吸鼻子,然后不禁失笑,都喝了这种提神饮品怎么还困成这样,怪可怜的样儿……
“呃……阿不思?”恰在此时,盖勒特睡眼惺忪地稍稍抬头,“考完了?”
“嗯。”阿不思点点头,拿起爱人的卷纸。
“我梦见我在考试……”盖勒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没错,你醒来后也在考试。”阿不思又好气又好笑地扬眉道。
“哦……那可真倒霉……”盖勒特满不在意地揉了揉眼睛,复又瘫软下去,“我先睡了,吃晚饭叫我……”
“你……”阿不思欲言又止,。
他摇了摇头,伸出手揉了揉身下柔软的金色小脑袋,手感果然如预料般美好。他宠溺地笑笑,余光瞥了眼讲台上半透明的宾斯教授,然后微微侧过身,嘴唇轻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和盖勒特的卷纸互换了姓名。
这样……就可以了吧……
阿不思理了理卷纸,脸不红气不喘,一脸的理所当然。(喂,校长,你这样的要是去做反派那还得了?!= =+)
罢了,为他丢一次脸又有何不可?
阿不思无所谓的想,继续心平气和地齐卷。
四月和煦的阳光闪烁着翠鸟擦湖而过的玲珑飞羽。
“喂喂……出成绩了!”长廊内,撒拉斯多夫懒洋洋地走到盖勒特身边,“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不简单啊……考得竟然这么好!年级第二哦~~~”
“啊啊~~第一肯定又是阿不思吧……”盖勒特趴在窗台上,眯着眼眺望霍格沃兹巍峨城堡下浩瀚的景致。
湖光山色间,正午阳光暖暖地从白灰色的云端倾洒下来,碧色湖面波光粼粼,不时还有一尾人鱼探头浮出水面。
“嗯~自然是那家伙~!不过这次更夸张,本来你俩都是满分,可是教授偏偏又给他附加了十分,据说是奖励他想法独特!”撒拉斯多夫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呵呵……”盖勒特满足地笑笑,“毕竟是我看上的人嘛~”
“不过我很奇怪啊……”撒拉斯多夫接口道,他纵身一跃,潇洒地坐到了大理石窗台上,“刚刚我和邓布利多擦肩而过的时候,看见他明显情绪很不好呢。”
“哦?为什么?”
“谁知道呢……”
格兰芬多塔楼内,拧眉瞪着那张足以令任何一人眼红的成绩单,阿不思郁闷了……= =+
Black Windmill【黑风车】
作者有话要说:
帮助亲们回忆那声大笑出现在哪里。
【西里斯布莱克】那一章:
那一天,六岁的自己从一片深沉的、意味不明的梦境中醒来。
昏暝中,我看见天花板上豪华的枝形吊灯静静地弯曲成大蛇的形状,长至曳地的墨绿色天鹅绒帷幔将狭长而高耸的窗户严密遮住,不泄一丝幽光。这里是我的房间,却始终带有自幼便熟悉的那种布莱克家族迫人的压抑……我厌恶地闭了闭眼,略微有些迷茫与脱力地坐在地板上,背靠着雕花大床,回味着之前那个模糊的梦境……
真是遗憾……我晃了晃头,怎么会什么也想不起来?唯一深刻的印象就是临醒时分耳际那一阵疯狂的大笑。梦中,这声音诡异的熟悉,狂放而不羁,偏偏似又融着难以掩饰的无奈与令人几欲落泪的悲伤,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西里斯,西里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门被人强硬地推开,瞬间流进的光线刺痛了我的眼睛。
“你这孩子,怎么会坐到地板上?!”梳着一丝不苟的高髻,盛装打扮的母亲恼火地冲我大吼
音乐又变成广告了,气恼,继续改,文没动。
另外,请格外注意海格的话啊。
“波特夫妇的尸体还没有找到”“小家伙竟然丝毫没有受伤”“光洁的额头”
我很无力,这样明显亲们还看不出来我真的伤心啦……
不知何时,红色电话亭外已是雨幕连天。
偶尔,穿着浅橙色雨靴的小孩子“啪嗒啪嗒”地踩着一圈圈荡漾的水花从外面跑过,
“呐,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打算联系斯内普吗?”
詹姆突如其来的问话令西里斯嘴角一直衔着的笑容有了一瞬间的僵硬。
“当然。”西里斯简短地说,“没有那个必要。”
“大脚板……”
“我不能拿你的事来冒险,尖头叉子。况且……”西里斯抬眸,有些失神地凝望着远方灰蒙蒙的天空,“我们都做不到真正信任对方,既然如此,那至少要不互相伤害。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私地缠着他,从以前到现在……”低沉的嗓音是那么苦涩,但倾诉的欲望又是那么迫切,西里斯自嘲地笑笑,“这样的我们,没有未来,莫不如我借此抽身离开……”
“你在说什么丧气话,大脚板?!”镜面另一端,詹姆意外地沉下脸,“难道我詹姆?波特的朋友竟是这样一个不敢直面未来、直面情感的懦夫吗?”
“那你让我怎么办?!”西里斯终于控制不住地大吼道,“难道要我把我每天遇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说给他听才对吗?!要我把你们每个人的性命都寄托在对他虚无缥缈的信任上吗?!你也知道,一个布莱克、‘布莱克’……!如果不是因为你,凤凰社里穆迪他们将会有多不信任我……
不,其实我也信不过我自己……我会把保密人的任务让给彼得是有私心的,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矛盾、我懦弱、我连自己的爱人都没法信任!你倒是说说看,这样不堪的我怎么能要求别人来相信?!”西里斯激动地大口喘息着,他懊恼地撸起长过眼帘的黑发。
微凉的雨水沙沙地轻敲着公共电话亭的格子窗。
“算了……”他疲累地截住詹姆正欲说的话,“改天再联系吧,我今天情绪很不稳定,抱歉。”
“大脚——”
无视朋友担忧的喊声,西里斯粗暴地将双面镜塞回大衣深处。
他闭目站在原地,静立了一会儿。
直到最初降下的雨滴已流淌到生着青苔的石板上,直到胸中那份沉郁的情感又一次渐渐落回心底,他才推开电话亭的门,忧伤地走进雨雾深处……
“只有一个窗户啊……真是简陋~”
几乎是与此同时地,在威尔士西北部暮色苍茫的山顶城堡上,金发男子浅笑着环视四周阴暗潮湿的高墙。
傍晚昏红如血色的余光透过高不可及的一扇圆窗静静投射到斑驳的水泥地上。
“……”在靠近门的台阶上,静默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别在意,这里面朝圣乔治海峡,环境很好。而且,我很喜欢听海涛的声音呢~”金发男子舒展了下身体,惬意地转头安慰着牢房入口处的男子。
良久,那男子才缓缓开口,“可你知道,这瞒不了他多久……”
“卢修斯,”坐在凌乱的稻草床上,盖勒特?格林德沃凌厉地抬眼逼视着兜帽下的男子,“五天……你只要帮我拖住他五天,然后,你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希望如此。”
毫无感情的冰冷嗓音令盖勒特不禁苦笑了一下。
“唉,卢修斯啊……”
伴随着他低低的谓叹声,锈迹斑斑的铁门象征性地落锁。
在寂静的长廊上,灰袍人不紧不慢地走着。
倏然间,海风吹过,兜帽飘落。
顿时,卢修斯?马尔福年轻而苍白的脸颊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咸湿的空气中。城堡外,海鸥振翅掠过。男子偏头驻足,眯眼眺望,血红的夕阳将他的身影拉至最长。
“愿望……实现……吗?”
无声的笑,在远处天际水鸟绵长的啼鸣中,静静晕开……
这一年,当夏花凋落之时,西里斯逆着萧索的十月秋风,失魂落魄地从飞天摩托上跌下来。
“……不,我不相信……”
他呆呆地注视着眼前已是一片废墟的小屋,嘴唇轻颤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布莱克?!”
不远处,鲁伯?海格踏过满地废瓦,磕磕绊绊地走到他面前,“那个人……那个黑魔王来了,杀了波特夫妇……哈利还这么小……还只是个可怜的小毛毛……”
他胡子拉擦的脸上涕泪横流,“波特夫妇的尸体还没有找到,也许被埋在更底下,也许……已经……”他响亮地啜泣了一声。
“……你说……”半晌,西里斯才木纳地转过头,“你说哈利还活着……?!”他空洞的黑眼睛下意识地紧锁着眼前的半巨人,“哈利还活着?!他在哪里?!告诉我——!!!”
很明显被西里斯异常空茫的表情和骤然凶狠的嘶吼吓了一跳,海格庞大的身躯踉跄着倒退了一步,“在……这里……”他慌忙解开宽敞破旧的大衣,小心翼翼地将怀中已然熟睡的孩子抱了出来。
西里斯摒住呼吸,双手颤抖地接过孩子柔软的小身体,“哦……”他从喉咙深处悲恸地呜咽了一声,身体控制不住地摇晃了两下。
明明和詹姆的最后一次通话还在半个月前……
明明那个时候两人还不欢而散,自己还想着最近找个时间向他赔罪……
詹姆他怎么……怎么可能……
“大脚板,尖头叉子跟你道日安~!”
那一年,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内,炉火熊熊,头发凌乱的少年跳上沙发,兴奋地挥舞着手中那张刚刚研制出来的活点地图,夸张地冲对面同样面容青涩的西里斯像模像样地鞠了一躬。
秋风瑟瑟,西里斯绝望地闭上眼,一行泪顺着清瘦的脸颊静静淌下。
“都怪我……要不是我……混蛋!”他拥着小哈利,茫然自语。
“布莱克……这怎么能怪你呢……”不明内情的海格掏出一张脏兮兮的布手绢,哀伤地擦着眼睛。
“海格,能把哈利交给我么?毕竟我是他的教父……”
“呃……”海格为难地顿住了,“恐怕不行,布莱克,邓布利多让我务必亲自把哈利送到他那里去。”
“也好,”闻言,西里斯眼眸暗了暗,歉疚地点点头,“我正好……也有些事情不得不马上去处理……”
小矮星……
他仇恨地咬了咬牙。
你这个卑劣的叛徒,我一定要,亲手——
杀了你!
纵身跨上飞天摩托,撩开小哈利柔软的额发,西里斯俯身留恋地亲了亲孩子光洁的额头。
“很幸运不是吗……小家伙竟然丝毫都没有伤到……”海格在一旁感慨道。
“我发誓我会让他这一生都幸幸福福、平平安安不受到一丝伤害。”西里斯淡淡地说,“詹姆的骨肉暂时先拜托你了,海格!”
随着话音,车尾温热的气流猛地喷出,在下一个眨眼间,清瘦的黑发青年已乘着呼啸的风远去……
如果说这就是我的命运……
冰冷狂暴的硬风迎面狠狠撞击着西里斯的脸。
西里斯面色阴沉,他微眯起眼,眼内酸涩感满涨。
即使途中,有什么东西从中流出,也在瞬间被疾风悄无声息地甩到天际之后。
如果说,这就是我的命运。
那么,就请来吧,我——西里斯?布莱克——毫不畏惧!
……
残阳下,大英帝国的银色心脏——伦敦市中心的喷泉如往日一般优美端庄地不停折射变幻出令人啧啧惊叹的炫彩光斑。
道边白杨枝干挺直,熙熙攘攘的人群笑语嫣然地途径宽阔的广场,路过一座座静默不语的青色雕像。
几只雪白的鸽子扑棱着翅羽徐徐降落到人来人往的广场上,挺着漂亮的小胸脯一摇一摆地踩着方砖。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矮胖的青年低着头,独自一人坐在大理石喷泉的边沿。身后,四溅的水花淋湿了他深色的外套,他却好似全然无知,面无表情地似是在耐心等待什么。
毫无预兆的,轰隆隆的机车声突然从天而降!
几乎是一眨眼间,一辆酷炫的摩托稳稳地停在广场上,车下云气四溢。
顿时,附近人们立刻乱了套,下意识地尖声惊叫、逃离广场。离得远的则躲在橱窗后,大张着嘴,恐怖又好奇地注视着从飞天机车上缓步走下的虽然英俊但煞气冲天的清瘦男子。
“小、矮、星、彼、得……”目光凶狠地紧锁着不远处落寞的身影,西里斯咬牙切齿地一句一顿。
出人意料的,以一种几乎在他一生中都再没出现过的平静姿态,彼得?佩迪鲁静静地抬起头。
湿润的圆眼睛定定凝望着正前方的青年,口中不易人察觉地轻轻叹息了一声,那声音绵长清浅,好似满足,又好似遗憾。
然后,彼得绝然转过身,身形麻利地一晃,向相反方向拼命奔跑起来。
“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