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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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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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做什么?”我回望他。
  夜风微凉,里德尔微微一笑,“做我该做的事情。”
  “也许你本可以去找那个人寻求帮助。”
  “如果说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危险的话,”里德尔转过身,看向苍茫的窗外,“那就是……永远都不要去触碰那些古老的血脉!”
  “汤——”
  一根手指紧紧贴在我的嘴上,封住了我即将吐露的话语。
  “韦斯莱先生,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真的是由衷的高兴,至少,这说明命运之神还没有将我完全抛弃。”里德尔后退一步,笑容融进迷离的黑暗中,“如果有一天,你能见到那个赐予我一切的人,记得将今天的这些话转告他。”
  
  “告诉他……我爱他。”
  
  晨光微曦,当我再一次踩上那条铺着奢华地毯的走廊时,我脑中一片混乱。
  “教父……”
  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
  我转过身,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有何事,卢修斯?”
  “我,想和您做一笔交易。”
  光影莫测中,那少年脸色苍白,“格林德沃先生。”绣着暗纹的华贵长袍下,他的手虚无地握了握。
  我,又一次看见我的笑容在这双玻璃灰色的眸子中缓慢地绽开、旋转、消融……
  “你的筹码是什么,卢修斯?”
  
  “您对勋爵大人的爱和您即将对我的恨。”
  
  四月的谷风,依然刺骨的寒冷。
  我静静地站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墓地前,低头凝望着眼前的花岗岩墓碑。
  光滑简洁的碑面上,刻着已逝者的名字和一行苍劲的祭文:
  
  “巴希达?巴沙特(1778…1899)”
  “尽管历史冰冷又坚硬,可它毕竟,还是一段燃烧了生命的记忆。”
  
  一只大手安慰地轻抚我的肩头,我转过身,将自己埋进身后这个温暖坚实的胸膛中。
  “人总会有这么一天的,盖勒特。”阿不思垂下眼,轻拍着我的后背。
  我点点头,却止不住无声地抽噎。
  “为什么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为什么我们的心又要如此坚强?”
  我哽咽着问。
  料峭寒风中,阿不思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亲了亲我的头发,淡淡道,“那只是因为我们还活着,盖勒特,只要活着,就必须坚强,坚强到记住一切痛苦,忘却肉体的苍老与脆弱。”
  我抬起眼,泪眼模糊中,我看见阿不思飞扬的赤褐色长发中竟已经夹杂了几缕浅淡的银丝。
  微光洒落,不远处尖顶教堂的彩色玻璃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宝石般璀璨的光芒。
  湛蓝的眼眸柔和地凝视着我,带着薄茧的手轻拭去我脸上的泪痕。
  我紧紧抱住他,不断喃喃道,“如果有一天,我们必须分开,你一定要来找我……听到了没有,阿不思……你一定要来找我!”
  “会的,一定会的。”阿不思一遍遍亲吻着我的眉眼、额际、发丝,坚定而自信地说,“一定会的,盖勒特,我们约定。”
  
  “嗯,约定。”
  
  是不是那一日,你也预料到了后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呢,阿不思?
  以至于和我一样,在那一日,对那誓言,承诺上生命一般小心翼翼。
  我总是这样的任性,对不起。
  可是,这一场生命啊,就如同微雨中降下的繁花,绚烂而美好。
  我必须要在其中舞蹈,为了爱而舞蹈……
  姑婆在临死前说,“原来这就是你的选择啊,盖勒特。”
  她合上眼的时候,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格林德沃先生,可以出发了吗?”山脚下,覆盖着薄雪的小道上,一袭朴素灰袍的卢修斯?马尔福轻声提醒。
  “嗯,我们走吧。”
  戴着兜帽的男子点点头,他最后回望了一眼山坡上大树下的白房子。
  
  那里,早花初开。
  呵,即使世间再怎样严苛,那里,依旧年年早花初开。
  
  转身的瞬间,几缕金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明媚的、转瞬即逝的亮光。
  “幻影移形——斯诺登山!”
  
  “你想要什么,卢修斯?”
  “那是只有先生你才有的宝物——死亡三圣器之一的‘复活石’!”
  “……”
  “可以吗,格林德沃先生?”
  “呵……卢修斯,你知道那石头现在在哪里吗?”
  “在哪里?”
  云雾缭绕的斯诺登山顶,面朝波涛澎湃的圣乔治海峡,金发男子淡淡一笑,绯色长袍被猛烈的海风吹得猎猎作响。
  夕阳下,无人能敌的绝世风采如迸溅的纯白浪花般绽放。
  “在我心里。”
  
  浪花猛地撞击在深黑礁岩上,无数晶莹水滴四散溃逃。
  盖勒特?格林德沃望着对面少年一瞬间苍白了的脸色,转过头哈哈大笑。
  “这样,你还要么?”他笑问。
  “这样,你肯给么?”卢修斯咬了咬牙,迎面反诘。
  “为什么不?”
  盖勒特轻抚着银色的老魔杖,微微眯起了眼,睥睨地哼了一声,“所谓命运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给我们打破的,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谢谢您……”良久,卢修斯才喟叹着低语,他神色复杂地端详着眼前含笑的男子。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黯淡地垂眸,最后一次,无比清楚地亲身感受如此光芒四射的生命……
  
  “先生,您知道吗?其实里德尔所做的那些魂器并不是真正的魂器。”
  “那是什么?”
  “他假造魂器,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在萨拉查?斯莱特林面前,他想以此为自己的人格留一条退路。”
  “看来,我和亚伦西斯的猜测没有错。当年梅洛普就是因为血脉中萨拉查的苏醒而选择了抛夫弃子,走向死亡。”
  “确实,任何人都会觉得这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如果他们亲眼见过他身体里的萨拉查本人便不会这么想了。”
    “本人?哼……那哪里是本人?!那根本就连一枚灵魂都算不上!只不过是那个人……那个人无比恢弘的理想罢了。”
  “也许吧,但不可否认地,里德尔正在与这个所谓的‘理想’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
  “这种情况已经有多久了?”繁茂的□上,盖勒特停住脚步,严肃地问。
  “多久?”卢修斯嘲讽一笑,“大概是在他第一次拥有魔杖那时起吧……也就是,七岁时。”
  “那么久?!”盖勒特震惊了。
  “是啊……他独自一人,压抑了这个‘怪物’那么久……日日夜夜活在这个‘怪物’的监视之下,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每一点滴的魔力进步,都会带给那个‘怪物’能量,偏偏,他又是那样一个渴求知识的人。”卢修斯将目光投向山野茫茫的远方,“近些年,他表面上与那‘理想’达成一致,大范围的召笼纯血统巫师……你知道,那‘理想’的最大一个支柱就是古老的纯血统们……我一直在怀疑。也许里德尔他马上就要大开杀戒了,只要时机成熟,他便会毫不留情地杀死这帮腐朽古老奢靡的纯血统——斩断那‘理想’的信望。”
  “你是说,这便是他组建……组建食死徒的用意?!”
  海风呼啸中,卢修斯惨然一笑,“食死食死……外人皆道取的是‘征服死亡’之意。其实,里德尔他真正想要透过这名字表达的,恰恰是截然相反的‘自吞死亡’之寓啊!而我——卢修斯?马尔福,绝对要阻止这最坏的情况发生,绝对不会让他有任何放弃生命的计划,即使……即使要为此牺牲教父您……也在所不惜!”
  
  




医师手记

  §1
  
  “哦……那是卡拉多克?迪尔伯恩。拍这张照片之后六个月,他就失踪了,我们甚至没有发现他的尸体……”
  
  ——阿拉斯托?穆迪指着凤凰社集体照对哈利说。
  
  在磨白卷边的老旧相片中,一个脸型削瘦、眼下带着深深青黑色眼圈的高个男人冲着镜头笑眯眯地挥手。
  
  §2
  
  “花楸木?”
  
  复活节后的第二个礼拜日,伦敦开始下雪,很罕见的。
  深棕色木制条形窗外,阴沉的天光一言不发地笼住巍峨的城堡。
  锈迹斑斑的银色窗栓艰难地反射着图书馆顶部的烛光。
  卡拉多克嘶啦一声扯开家信。
  
  大概也就在这时吧,那人的问话低声响起,柔和得令人难以置信。
  “花楸木?”
  卡拉多克抬起头。
  
  隔着一张狭长的橡木桌,那名黑发黑眼的瘦高少年长身而立。
  他眼眸干净纯粹,朦胧的烛光碎成几瓣在其中摇曳。
  
  卡拉多克微微眯起眼。
  他想起来,就在不久之前的一个午后,这个少年沿着湖堤踩着青苔走过他身边。
  “我叫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他冲他重复了全名,并伸出手。
  遮住了头顶暖洋洋的午后日光,声音冷淡、清晰、令人生畏、偶尔心不在焉。
  
  “花楸木的魔杖非常适合施展医疗魔法,不过在过去它通常被人们称为‘女巫之杖’。”
  此刻,在霍格沃兹昏暗寂静的图书馆内,这位名叫汤姆的少年微微低着头,端详着手中——他的——魔杖。
  “不是奥利凡德的作品,是么?”里德尔礼貌地询问。
  卡拉多克突然觉得面前的少年很优雅。
  是一种超越了年龄的、非常含蓄的优雅。无法不令人对其心生好感。
  “没错。是我祖父托格里戈维奇制作的。”
  “难得,真是难得……”闻言,里德尔挑眉,然后他微微一笑。
  卡拉多克饶有兴趣地发现,在这个英俊的年轻级长的右脸颊上竟然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涡。
  “你是在笑使用者竟然还是个男的吗?”不知为何,卡拉多克有了一种他了解自己家族秘闻的想法。
  “啊……抱歉,虽然并不常见,但历史上倒也不是没有男子掌控过象征生命与灵魂的花楸木魔杖。”
  果然……
  卡拉多克不动声色地将魔杖收入怀中。
  “拉文克劳的?”
  里德尔瞥了眼他胸前交织着蓝色与青铜色的院系徽章,“啊哈,渡鸦的脚爪……”他轻摸下颌。
  “很明显,我们更愿意称之为精明又睿智的‘鹰’。”
  卡拉多克挠挠头,如往日一般笑眯眯地轻松接道。
  “在古本里,拉文克劳的名字可是寓意着‘贪婪的掠夺者’。”里德尔轻笑。
  “掠夺?这世上哪有掠夺得尽的事物?如果这也叫‘贪婪’的话……”卡拉多克耸耸肩。
  昏瞑的烛火闪烁。
  他敏锐地看见一道狭长锐利的红光掠过对面少年沉黑无波的瞳仁内。
  许是因为窗外光线骤然暗下来的缘故,头顶环纹繁复的圆顶天花板突然间沉沉地蔓延下来,闷闷地撞压着胸口。
  
  直到十数年后,当对面少年的嗓音最终彻底变了样儿、当面貌、青春、经历变得永远失去、再也无法挽回、不可拯救之后。
  卡拉多克还是牢牢地记住了曾经此时、眼前人独属于他自己的、灵魂的声音。
  
  如最纯粹的欲望,专注而清醒,紧迫得令注视者不禁心潮澎湃。
  
  “可惜了。”
  那时,卡拉多克?迪尔伯恩不知不觉地想。
  
  §3
  
  终于,当天空再次放晴的时候,家族中最后一人的棺木也无声无息地下了葬。
  浪涛拍打着岸边黑色的礁岩,泛起乳白的泡沫。
  卡拉多克将嘴唇贴在冰凉的玻璃框上,贴在那张发黄的全家福上,贴在笑容满面的母亲蓬松的卷发上,贴在脾气暴躁的祖父叼起的烟斗上。
  然后他抬起头,朝前走,独自一人,继续朝前走。
  “全家都是凤凰社的,都是——!就算迪尔伯恩家族的人再怎么短命也不能——”
  浅白的云朵遮住了太阳,但只是一会儿。
  它太薄了。
  薄到刺目的光芒从它身体中透射出来,薄到仅仅一阵清幽的和风,便被吹散。
  就犹如那日姑妈的担忧被祖父用乌金拐杖重重的敲地声打断。
  是的,这一天总会发生。
  卡拉多克停下了脚步,望着自己门诊前台阶上静立着的白金贵族。
  “是迪尔伯恩医师吗?”迎着光,那位姓马尔福的大贵族转过身,玻璃灰色的瞳仁犀利地盯住他。
  他扬眉,在心底苦笑,第一次发现自己讨厌旧事重提。
  
  里德尔开始谈论自己病情的时候,神情尤带着少年时那种独有的心不在焉的感觉。
  他说话偶尔会加上些手势,并尽可能的,又似乎是无意识的,语焉不详。
  他背靠着松软的枕垫,病恹恹地仰望着光影迷离的天花板。
  卡拉多克并不吃惊地发现他昔日迷人的容貌此时以一种被烧毁的焦灼古怪地扭曲在一起,蜡白蜡白的。瞳孔的形状倒是还很好看,只可惜眼白固现出汹涌的血色,让人望而却步。
  “我做了一些实验,把魔法的疆域拓展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这点小伤还是值得的。”里德尔摆摆手,轻描淡写道。
  那声音仍旧柔和,但已透着不容忽视的冰冷,好像勉强发出来一般,故意让人听不见。
  “啊呀呀~话说这种半死不活的状况你们还是送到圣芒戈更保险吧~~”卡拉多克挠挠头,轻巧挣开身后戴面具者的束缚,提溜着黑魆魆的魔杖,兴味地注视着眼前残破不堪的躯体。
  “正如我以前所说的:在灵魂研究这方面,你是专家。”
  卡拉多克微微一愣,然后他抬手挥了挥空气,似是要挥去对面人紧迫得犹如蛇一般幽明吓人的目光。
  “不,准确的说,是迪尔伯恩这个姓氏是专家。”他低下头,认真地说。
  “呵呵……”闻言,里德尔一阵轻笑,双手交叠在雪白的丝被上,“听说你加入了凤凰社?”
  他漫不经心却又把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窗外又起风了。
  空茫茫的天空上疾速旋转着黑灰色的风暴。
  卡拉多克被“请”来时并没有被告知此处的具体地点。
  幻影移形一落地,他便摇摇晃晃地站在一片柔软的珊瑚红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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