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的安危……”谢芳犹豫着站了起来,刚要继续说皇上的安危岂是黄金白银可以衡量的,抬头时眼前却不见了皇上的身影。
“谢大人还不赶紧往摘星楼护驾。”小太监悟竹不满地摇了摇头,心想皇上将自己的安危交给这么个大姑娘似的统领大人,实在有些不智。
谢芳追着皇上的背影奔上摘星楼的时候,那个神秘高手已经越过了皇城宫墙。
“弓箭手!”谢芳大骇,急令埋伏在摘星楼上的一千弓箭手做好发射准备。
“慢!”
四周传来一阵细微若春蚕食桑般的引弓搭弦声,司徒俊若有所思地摆手阻止,望着那个漫无目的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白色身影翻身上了楼巅,在侍卫们一片倒抽气得惊呼声中,优雅地从腰间摸出一把白玉竹节笛,横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若蝴蝶般在宫殿上方飞来飞去的白色影子,听到笛声后,果然循着声音落在摘星楼之巅。
那是怎样出尘的女子啊,一身白衣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你是谁?”司徒俊望着这个长发飘飘的神秘女子轻轻问了一声,那声音温柔地似乎怕惊醒仙子的梦。
“我是谁?”笛声一停,阿宝怔怔地立在在那里,单薄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一般在楼脊上晃了晃。
司徒俊一个箭步跃了过去,在那女子跌下楼之前,将对方轻轻抱进怀里。
“皇上……”谢芳咽了口吐沫,没想到这捣了大半夜乱的白色影子竟然是个貌若仙子的女子。此时见皇上衣袂飘飘抱着那女子从楼巅落下下来,刚要走上前,不想被皇上狠狠瞪了一眼,吓得立刻退后数步。
司徒俊似恐女子的容颜被人看了去,衣袍一展轻轻遮在阿宝的面容上。
许是大半夜的狂奔耗费了体力,阿宝在司徒俊温暖的环抱中竟然沉沉睡去。
月色撩人 (2)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司徒俊看着怀中小猫咪一样乖巧沉睡的女子,冷漠的内心无来由的一阵暖热涌动。帝王无情,这是他多年来一直要求自己必须做到的清规戒律,然而这恍若月中仙子落凡尘的女子,硬是搅乱了他多年的修为,硬是让他在宫中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将这身份不明的女子带进了连后宫妃嫔都不能进入的勤政殿。
这是他处理政务的地方,也是他日常歇息的地方。司徒俊将熟睡中的阿宝依恋不舍地放在铺着黄色绸缎的御床上,静静地瞅着那蝶翼般浓密的睫毛,忽然伏下身子轻轻在上面吻了一下。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司徒俊刚要起身往书案处走,不防一下子被睡梦中的阿宝抱住了胳膊。
“好,我不走,我不走……”她真的是哭过很久了的样子,眼睛依然红肿着。司徒俊看着那张小脸上所呈现的哀伤和绝望,心痛地微微皱了皱眉。
是谁?是谁伤害了这瑶池仙子般的女子,让她在月夜下疯狂飞奔。并不是他的内功修为达到了夜视数里的地步,让他可以看清这飞奔中的女子实际上神志狂乱漫无目的,而是直觉。
是一种莫名的直觉让司徒俊感受到那白衣女子飞来飞去的身影无辜而无助,似乎在发泄着悲愤,似乎在寻找着可以庇护那颗受伤心灵的所在。
他的笛声叫着《凤栖梧》,为了可以让她停下,为了让她不再折磨自己小小的身子,他甘愿自己是一棵落凤的梧桐。
“不要走,不要走……我是素黑……我是素黑啊……”阿宝八爪螃蟹似的手脚并用霸住司徒俊的身子,让司徒俊不得不再次伏下身。
小丫头,这个样子可不成啊。看着挂在胸前的小脸蛋,司徒俊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想这丫头看样子也不过十四五岁,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轻功?轻功好,往往内力丰沛,细细探究,这孩子雪海之中竟然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修炼内功心法的痕迹。
难道真是仙子不成?
颌下的小脸上,鲜艳的唇瓣茸茸的微微嘟着,带着三分娇媚七分诱惑。
“纤纤……不要离开我……”细碎的哀怨,缤纷的花飞,霎那击中了司徒俊。
司徒俊缓缓地逼近再逼近,直到唇覆上她的,封了她的口,不想再听她锥骨呢喃,岂料她竟有所反应,那湿润香滑的小舌带著热意灵活地探进他的口中,搅热一池静水。
这丫头,真的只是外表看来的十四五岁的样子吗?
“你!该死……”司徒俊撤开唇,粗喘了声,抬头,诧异地发现那张婉约的瓷般润滑的小脸上竟然漾开绝艳的笑容。
司徒俊霎吋失了神。
“你要朕如何是好呢?”他哑声喃着。
她这样小,这样精致,这样嫩滑。
他没想到,她对他的吻反应会如此迅速,真是个早熟的小孩。
司徒俊笑得黑眸绽亮,缓缓压低身子继续方才未竟的行程。
誓不进宫 (1)
微薄的晨曦,透过殿前的花窗照进大殿的时候,司徒俊缓缓睁开了眼。
第一感觉便是,怀中的人儿离开了。
黄色的锦榻上散开着一朵红色的小花,几根细长的发掉落在曾经卧伏美人的司徒俊肌肉厚实的胸前。
她竟然可以在他不知情的时候离开?
司徒俊微微皱了皱眉,心头空落落地涌起强烈不悦,锦被一掀刚要发怒,却忽然嗅见一股淡雅的兰花香气,是那女孩子的体香?
“禀万岁爷,昨夜的仙女在天亮前离开皇宫奔东南方向而去,谢大人已经派人跟踪上去了。”悟竹小心翼翼侍候主子更衣。
“好。”司徒俊状似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心内却对谢芳这次的表现大感欣慰。若是连这点小事情也做不好,他这个御林军统领恐怕真是好换人了。
司徒俊对女色虽不拒绝却也并不热衷,在他看来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就跟饿了要吃饭一样,是男人的正常需求,但也应适可而止。所以他的后宫除了一个贵妃两个婕妤三个美人之外,再无所出。
十四岁就当上皇帝的司徒俊非常热衷于朝廷政务,十年来,除了上朝以及给太后请安,大多数时间不分昼夜都是呆在勤政殿,每个月中只有那么可怜的三四个晚上是用来宠幸嫔妃的,说难听点就是用来进行生理发泄。
只有昨夜不同,昨夜的他只想好好疼惜,只想让她愉悦,他甚至不敢放任自己随着性子对那小身子需索无度,在她呈现出疲累时,他及时控制住自己想要更多的**退出那紧致地湿热包围。
他疼她小,怜她弱,可她,竟然敢不告而别?
别让他知道她是谁,若是被他抓住,哼哼,小心揍花她的小屁股。
一想起那不过巴掌大的圆润紧致的翘臀,司徒俊小腹处又欲火升腾起来。
“谢芳!”司徒俊恨叫一声,别叫朕知道你是谁,敢放朕的鸽子……
“臣在。”谢芳候在殿外,一听皇上唤他,立马屁滚尿流地爬了进来。
“皇上,那女子进入了太师府,然后……”
“然后怎样?”司徒俊一见谢芳那张怎么也晒不黑的小白脸就有气,这斯空有一身蛮力和绝佳刀术却一点轻功也不会,不然也不会让一个不知根底的女子进了皇宫了。
啊,幸亏不会,司徒俊一想起那美妙的小女子,不由在心中又暗自庆幸起来。
“然后,就失去了消息……”谢芳的额头渐渐涌出细密的汗珠,是冷汗,冷汗渐渐汇成大滴,从皇上痛恨的小白脸上滑落,砸在镏金地砖上。竟然到如今不知道那女子究竟是何人,实在是自己这帮奴才的无能,该死。
誓不进宫 (2)
“滚!给朕查!查不出来,你就甭在京城里混了!”司徒俊斐然大怒,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对儿时的玩伴发这么大的火。
谢芳自知罪孽深重,一路又屁滚尿流地爬了出去,心想那可是玉贵妃的娘家啊,当朝国丈上官博的家,可怎么上府搜查呢?
……
阿宝怔怔地坐在池子中,看着身上遍布的吻痕,有些不肯致信。
那个男子,那个把她抱在怀中的男子,竟然是她这一世的第一个男人?
皇宫,龙袍,皇帝姐夫!
这事可大发了,小舅子睡了皇帝姐夫?
或者说,自己偷了姐姐的男人?
呜呜,不管自己是阿宝还是素黑,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上官博还不得掐死自己?
还好这温泉有着极强的修复作用,那些瘀青不过浸泡了半刻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灼痛感极烈的下身也渐渐消了肿,止住了痛。
“阿宝啊,你怎么还在池子里泡着呢?快,起来,皇上宣你进宫去一趟呢。”上官夫人一进屋子,果然那不成器的“儿子”还是死模死样地躺在水里,不由气得七窍生烟。
“皇上宣我进宫?”阿宝惊吓地从池水中跳了起来,也不顾被老娘看光光,赶紧穿上一件袍子,拿出突然患了重病的架势对上官夫人捂着脑袋嚷嚷道:“哎呀!哎呀!头疼!我的头好疼!”
“死小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装?皇上可是第一次召见你,你可不能给老子打马虎眼。”上官博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四下里狐疑地仔细瞅了瞅。
“爹!你怎么进来了?”阿宝唬得一下子跳到池子旁的床榻上拉过锦被盖在身上,蚕茧样的滚了滚,生怕那老不朽突然近身看清自己的女儿身。
“给我从床上滚起来!”上官博看清四周没有人影后,见阿宝在床上卷成了花卷,心中顿时起疑。心想难道昨夜闯皇宫的女子果真是儿子的小妾纤纤?不是听说这纤纤突然失踪了吗?
一见上官博要举步过来察看,阿宝猛地向上官夫人眨眼,意思是,娘啊,你快过来啊,要是被老爹发现我的女儿身,倒霉的可不光是我一个啊……
上官夫人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立即拽住上官博的袖子道:“儿子大了,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严格管教。给他一点空间吗。走,妾身陪老爷先到院子里走走,这小院子可是全府最漂亮的地方呢。”
“我就是不进宫!”
上官夫人刚把上官老爷拉出门,屋子里就传出上官宝气死他爹的吼叫声。
黑吃黑 (1)
上官博一听混蛋儿子在屋子内叫嚷着不进宫,气得“嘭”得一脚踹开了房门。
可是房间内,却忽然失去了上官宝的影子。
上官博抓狂地东搜西找,连那清澈见底的温泉里都给打捞了一遍,竟连上官宝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看见。臭小子哪里去了?上官博大骇,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来到花厅向等着带人进宫的悟竹赔罪。
“烦劳公公回禀皇上,犬子突发头疯病,暂时不能进宫见驾了,望公公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上官博说着,手中一枚血玉麒麟不知何时悄悄转移到悟竹袍袖中。
悟竹听上官博如此说,也知道前不久这国舅爷确实被人敲了竹杠,脑子不清爽倒是真的,又见那血玉麒麟乃是难得一见的玉中奇品,忙笑眯眯的点头告辞。
“纤纤……素黑……”司徒俊嘴中呐呐着,猛然感觉有些闷热,一把夺过悟竹手中的折扇扇了扇,长吁一口气道:“你说纤纤是上官国舅的小妾?”
“是啊,万岁爷,奴才按照谢统领的描叙找到了那个院子,的确曾经有位叫纤纤的姑娘住在里面,这位纤纤姑娘最喜欢穿的衣服便是紫色曼陀罗花白底子衫裙,这样的衣服据说在京城里是独一无二的呢。”悟竹小心翼翼为皇上奉上可以消暑的绿茶,口吻幽幽道。
“曾经?”司徒俊眯了眯眼,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
“纤纤姑娘据说在昨天突然不告而别,国舅爷因此很伤心呢,待在那个院子里一天一夜都没出门,奴才去的时候,据说头疯病突然犯了。”
“哦?”很伤心?那小丫头也是很伤心,难道是……不可能!司徒俊脑中灵光一闪之下,手中折扇猛地劈在桌子上。昨天夜里的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丫头!
怪事……司徒俊思付了一番想不出个所以然,拿起茶饮了一口,见悟竹下意识捏弄着袖中的血玉麒麟不由表情恶劣道:“怎么,连朕的老丈人家都逃不过你们的黑手?”
“万……万岁爷,奴才哪里敢呢,是国丈大人趁小的不注意给塞进袖子里的,奴才这就去还给太师府。”悟竹一瞅皇上的眼锋,顿时明白自己私下收受上官博血玉麒麟的事早已被大内密探禀告给皇上了,不由一张圆脸变成了茄子色。怕烫了手般,急忙将那枚尚未温热的血玉麒麟放在御案上。
“哦,还倒不必了,我看这血玉麒麟倒是值些银两,不若变卖了兑成现银用来救治江南灾民。那个青竹,给悟竹大人记上一笔,就写悟竹公公为皇上分忧,自愿捐血玉麒麟一只以赈灾民。并将此事在宫中稍稍那么宣扬一下,说不定会有人以此为榜样的。”
黑吃黑 (2)
司徒俊将血玉麒麟拿在手中细细把玩了一会,忽然招手将一旁担任秉笔太监的青竹叫了过来,将血玉用黄色锦帕包裹了放在对方手里。
恶劣,实在是恶劣之极!悟竹瞅着那枚血玉麒麟被皇上大义凛然地充为公用,心内不由把这诡计多端的主子大大腹诽了一下。
貌相清秀的青竹看着悟竹大人一张茄子似的脸上露出像笑又像哭得表情,不由忍不住掩住嘴,哧地一声低笑。笑之余慌忙抬头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一幅大神在在的样子,急忙收敛笑容,郑重其事地将皇上的话记录在案,准备“稍稍”在宫中宣讲一下。
见青竹去准备宫中募捐事情去了,司徒俊看了眼割肉般心疼的悟竹,心中得意低笑,开口却已是一片肃然道:“靖南王那边怎么样?”
“今日晨时,靖南王已恭请萧太妃娘娘前往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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