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宝哪里想到这表面的和平下实际已经暗流涌动,想着明天可以见到杀千刀的花氏父女,以及自己的踏月,回了房后不由有些兴奋地睡不着。
已经是五更天了,眨眼就要天亮,阿宝实在是在床上躺不下去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开门就往尚金吾的屋子去。
走到门口见樱花四使中的两位站在门边一边一个的全神戒备,不由讨好地打了声招呼道:“早!早!太子老兄还没起床吗?”
樱花使者一见是上官宝急忙抱拳施礼,口称“见过上官小姐!”
“呵呵,客气,客气。快叫金吾老兄起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点,天亮人家比赛可就开始了。”随口宝自己心急,也不管外面是什么天色,推门就闯了进去。
尚金吾也有些睡不着,正胡思乱想,就听门外上官宝的吵嚷声,不由心中一喜,闭着眼样装睡沉的样子,想看看那丫头冲进来后会怎么办。
“哇,你还在睡。真是的,个大男人不遣胡儿匹马还在这么虚弱可怎么好,起来!起来!”阿宝一见尚金吾闭着眼,似乎没醒的样子,也不管樱花使者的脸如何难看,只扑上去揪尚金吾的耳朵。
“嘶,你这野蛮的丫头,快放手!”这哪里是什么太师府的千金小姐,简直就一母夜叉!尚金吾简直一个头有两个大,眼珠子霎时瞪圆,瞅向小尼姑一样的上官宝,心想这位的爹娘也太不负责任了,还真给当成野小子养到这么大?
“嘿嘿,起来吗,快起来,我睡不着。”松开手,嘻皮笑脸地回头对青了脸的樱花姐姐办鬼脸,俩使者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地互相望了望,见主子似乎并无不悦,急忙返身走了出去,顺便带上房门。
睡不着就来折腾别人?
尚金吾郁闷,想当郁闷,心想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让人出乎意料呢。当初在渤海国初次相见,一颗心不由被她的坚强和多情所吸引,如今怎么越来越像个无赖了呢?
看这样子,今天的桃花节上有得热闹看了。
……
桃花仙妃 (6)
……
“戴上!”
“不戴!”
“戴上!不戴就不带你去看比赛。”尚金吾手中拿着一个新的遮纱斗笠,用很严肃很严肃的目光瞅着急着出门的上官宝。
“戴上就戴上,你不就嫌弃我光着个脑袋给你丢人吗,哼。”阿宝委屈地接过斗笠,气哼哼地戴在自己的光脑门上。
“我,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自己……”自己长得很妖精。尚金吾看着那张花骨朵似的小嘴,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跟这家伙待在一起时间越久,尚金吾感觉自己的肝火就越旺盛。时不时地有种要喷火的感觉,真恨不得,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
心下悸动,尚金吾急忙将目光从那张诱人的小嘴上躲闪开去。心想戴着个斗笠都诱惑人,真是——妖精。
清晨的桃花坞四处润湿着稀薄的水雾,那些高墙大院的边边角角,每个株桃树都被水洗一样的清丽。桃花格外娇艳,枝条格外青黑,大捧大捧的桃花枝被从运动丫上剪下来,被家中最好看的侍女捧着献到了坞国国王和他的桃花仙妃即将登临的高台上。
围着那红地毯铺就的高台,粉粉的尽是一片数不清的桃花。
阿宝从尚金吾非常华丽的马车上下来,踩着红地毯上了万花丛一样的高台后,放眼一望,顿时有些眼晕。
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头已经密集地排在那些桃花后,用着万分期待景仰爱慕样的眼神往高台上扯着脖子望过来。
阿宝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尚金吾,有些疑惑的问道:“是我这么招人喜欢还是你这么招人喜欢?”
“不是我,也不是你,是即将登台的坞国国王和他的桃花妃。”尚金吾远远瞧见一队皇家所用的仪仗行来,不由微笑牡丹花扯着阿宝的手从客人座椅上站了起来。
“国王驾到!仙妃娘娘驾到!”唱和之声由远而近,邬国的臣民顿时纷纷拜倒在地。
“国王万岁!仙妃娘娘万岁!”
颂唱之声震耳欲聋。
阿宝掏了掏耳朵,有些好奇地望向有木沉香插着桃花的驾辇。
一个穿着黑色刺金龙袍的家伙伸手搀着一们穿着粉色霓裳的女子从花辇上步了下来。
“纤纤!”
阿宝看着那个缓缓走近的桃花仙妃不由吃惊地大声惊叫起来。
披着羊皮的狼 (1)
“纤纤!”阿宝一下子挣脱开尚金吾的手,状若疯狂地扑向仪态万方走向高台的邬国桃花仙妃。
“嗡!”还没将纤纤抱进怀里,脑袋不知被谁重重一击,现时倒地不省人事。
尚金吾现时大惊失色,见有木沉香一照面就将阿宝砍翻在地,阴着个脸就扑了上去,眨眼间两个人拳来脚往竟过了不下百招。
四处的武士见国王跟邀请的贵宾突然动起手来,有些弄不清状况,纷纷手持兵刃围拢上来,樱花四使早就鬼魅样闪身护在主子东南西北四周。隐在暗处的影卫也趁着混乱在台子下与邬国武士动起了手,场面现时一片混乱。
“都给我住手!”穿着粉色霓裳的桃花仙妃已经将阿宝抱起在怀里,抬头恶狠狠地瞅向那个身强体壮人高马大穿着黑色刻金龙绣袍的家伙。
有木沉香一听老婆大人发话,立马乖巧地撤掌退出圈子。
“老婆,这是你熟人啊?”见桃花仙妃将那个戴斗笠的白衣少年抱在怀中,有木沉香的眼中浮现出难以掩饰的醋意。
“她是我妹子,你竟然把我失散多年的妹妹给打晕了,你说,你该当何罪?”仙仙怒目瞪着有木沉香,见有木沉香十分委屈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装饰精美的锦盒,打开锦盒从中捏出一丸丹药递给桃花仙妃,讨好地说:“不会有事的,我这里还有九转还魂丹,就是死人也能救活,嘿嘿。”
桃花仙妃知道是好东西,毫不客气地接过那丸药塞入阿宝口中,又接过宫女奉上的一盏桃花露,侍候阿宝将药丸吞了下去。
尚金吾听那桃花仙妃说阿宝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现时挥了下手,樱花四使立刻极默契地从众人眼前消失,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台子下欲扑上来拼命的影卫,也似潮水般,眨眼间闪进人群中消失不见。
有木沉香状似简单的眼目微微暗了暗。心想这渤海国太子果然不简单,今日来,竟带了这么多人手,难道也在打齐国那批粮草的主意?
“有木沉香你个混蛋!她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阿宝混混沉沉还不待睁眼,耳朵中就传来女人的咆哮怒骂声。
“我哪知道她是个女人啊?我这不是担心有人谋害你吗?”男人委曲求全的声音。
“那个仙妃娘娘和有木殿下,是不是先不要吵?现在阿宝受了伤。”耳边是尚金吾温润的声音。
“纤纤……”阿宝揉了揉脑袋,睁开眼叫了一声。
“哎,阿宝,你可醒了,你怎么会跑到桃花坞里来了呢?”这个桃花仙妃,果然是一年前消失的那个纤纤。阿宝那个待确认眼前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就是纤纤,不由气得咬牙切齿,原来是偷偷跑到桃花坞来当什么仙妃娘娘了。
披着羊皮的狼 (2)
“纤纤,你个没良心的,亏我当初那么喜欢你,竟然跑到这个地方嫁了人也不告诉我,呜呜,你个死丫头!”阿宝抱着纤纤,一个劲往纤纤漂亮的衣裳上擦眼泪鼻涕。
纤纤有洁癖,见阿宝老毛病又犯了,不由将阿宝推给了尚金吾:“哎,那个太子殿下,还不赶紧安慰安慰你的小情人。”
“你瞎说八道什么呢?”阿宝乍然跌进尚金吾怀里,抬头见金吾太子也莙得羞红了脸,不由得恼生跳脚要去撕纤纤的嘴。
“女人,哎,我说,能不能让本王把这桃花节顺利举办完呐?”眼见以往在群众面前颇给面子的纤纤与那个什么阿宝在高台上追追打打,有木沉香的一张脸顿时拉得老么长老么长。
阿宝这时打量起纤纤的这位夫君。只见此人一身黑色刺龙绣袍,头戴黑色冠玉,五官端正,身形高大,颇有力拔山兮的楚霸王气概。心想原来纤纤喜欢的是猛男啊。
“纤纤啊,这位就是姐夫啊,不过这家伙似乎很野蛮,一见面就打我脑袋。”阿宝不怀好意地绕着有木沉香转了几转。
一个身形高大威猛,一个娇小玲珑,看起来根本不在一个档次,然而纤纤却知道,这小霸王是出了名的不吃亏,如今挨了有木沉香一拳,只怕待会会给有木沉香好看。
好歹这大个子是自己如今的夫君,好歹这大个子对自己也不赖,好歹这大个子是台下数万民众的王,纤纤讨好地上前去拉阿宝的手,道:“等会有好戏看呢,你先忍忍好不好。”
“不好,忍下内伤怎么办,要不想我捣乱,待会比赛那个赛马的时候我也要出场,你们那个桃冲的花氏父女还抢了我的马了呢。”阿宝扯着脖子往台下望了望,也不知道有木沉香吼了句什么,台下原本拥挤的人群纷纷四散了去,台下往南留出一块诺大的场地。
“什么?有人敢抢你的马?”纤纤听到此话大是惊讶,心想以往都是这位抢别人来着,今个怎么也被人抢了呢?
“你难道不知道你这老公治下的臣民都是土匪强盗?哦,其实他自己长得就像山大王。瞧瞧人家金吾太子,那才是标准的一国之君该有的相貌,站有站姿,坐有坐姿,丰神君雅,不可方物……”阿宝正损着有木沉香夸着尚金吾,不期尚金吾就目含春水地望了过来。
老天啊,保佑啊,你老兄别用这种眼神光看着我啊,胸闷,憋气,压抑,我要晕了!
阿宝被那双深情厚意的眼目给看得差点立时翻白眼,急忙在尚有几分意识的状态下调转了眼神。
“姐姐,你听说眼光也会要人命的吗?”阿宝目光僵直地抓住纤纤的手,整个小身体都几乎吊在纤纤身上,大神在在地问。
披着羊皮的狼 (3)
“什么?”纤纤有些不解地回头看了尚金吾,忽然笑了笑道:“你还是赶紧坐过去吧,不然,有些人的眼光的确能杀人。”
阿宝一见尚金吾那种眼光心里就发虚,心想这家伙眼睛怎么会放闪电呢,电得人心里麻麻痒痒的难受,不由期期依依道:“姐姐我能不能不过去啊。”
“不能!今年是我桃花坞一年一度的桃花节,孤的桃花仙妃要陪孤看国人的赛马比赛!”死块头的声音大得像打雷,阿宝气地恶狠狠仰头瞪了他一眼。话说,因这这一仰头,那恶狠狠的威力就减得所剩无几了。
“阿宝,过来,别闹了。”尚金吾终于自动走上前去认领这个被坞国国王视为眼中钉的小妹妹,老是霸着人家老婆这样那样,难怪人家要不高兴了。
“我不过去,我要下去参加比赛。”阿宝揉了揉手腕,心想我还没找着那个抢我马的女强盗呢。
“现在只是初试,桃花坞十八冲,每冲会派出三名选手,分组淘汰后会有八冲入围,以你那匹踏雪无痕宝马的脚力,加上那个花间的伶俐,想来进入前八名没什么问题。所以,你就静静地先在这台子上坐着看热闹就成了。有大哥在,你那宝马跑不了。”
尚金吾轻轻拍了拍阿宝的肩,心想这丫头明显就是想着下去捣乱,问题是她一个捣乱不要紧,就怕她身后那些影卫也跟着下场子胡搅。
现在这个时候,最好不要与有木沉香发生冲突。
铜锣响过,不知何时,台子下方不远已经不摆溜散开十八匹马,马上之人都穿着牛皮制成的铠甲,头上戴着用铁丝网制成的头盔,手中拿着一支长约七尺的桃木棍。
“不是赛马吗?那木棍用来干什么?”阿宝见那伙子人在出发前互相用木棍击打,噼噼啪啪看起来好像很热闹,但热闹之下似乎又有着示威的意思,不由扭头好奇地问尚金吾。
“那木棍是用来相互攻击的,等会赛马开始,只要马一跑动,马上之人就可以向身边的参赛之人发出攻击,被攻击打下马的人,就表示失去比赛资格。”尚金吾解释道。
“啊?这么野蛮,我还以为就是骑着马跑,谁最先跑到终点就算谁赢呢。”阿宝心中暗暗庆幸,幸亏方才听了尚金吾的话没有下场子,不然一顿乱棍打下来,不毁容也要躺半年呢。话说这小身板还要留着去北方战场找勋呢。
果然马一飞驰,那些马上骑士就抡了棒子一边向前冲,一边招呼身边的参赛选手。邦得一棍子敲在一个骑手的头上,骑手身在在马上晃了晃,眨眼掉下马去,因为手中死拉着马缰,竟被马拖出去好远,要不是那些骑手控马控得好,这落地之人只怕被马踏如泥了。
披着羊皮的狼 (4)
一见有人掉下马来,立即有武士跑上去将堕马之人用担架抬了放在场地外,验明正身后宣布退出比赛,然后是各归各家,自家人前去认领伤员。
远远看着那伤员头套拿下,鲜血淋漓下,一晃一晃地被家人架走。阿宝心想这不死恐怕脑子也不灵光了,会不会跟司徒俊一样,醒来后啥也不记得了。
靠,怎么想起司徒俊那厮来了。
见阿宝滴溜溜的眼目在薄纱下盯着那些比赛的人看,尚金吾不由暗暗舒了口气。
“哈!好啊!又下去一个!”许是适应了这种比赛规格,阿宝一见有一个被揍下马去,不由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使劲!使劲!打打打!”
尚金吾那个汗啊,心想这丫头还有暴力倾向啊。
正看着,忽然有武士跑上来在有木沉香面前单膝点地见了一礼后,递上去一一张信笺。
有木沉香打开看了看,握在手中片刻,再张开手时,那一纸信笺顿时化作风中尘埃。
好功力!
尚金吾暗赞一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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