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去吧,明天要早起。”算是饶了这小子半夜骚扰的罪。
晨起时,上官宝跑前跑后侍候司徒勋静了面漱了口。见司徒勋进了点早膳就到帅帐去了,阿宝急忙端了盆水洒扫擦洗帐内。
司徒勋刚走,昨夜值夜的两位返回来报道。
帐门处冤家路窄,一见昨夜里捣乱的那小子端着个脸碰从王爷帐篷中走了出来,白羽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上官宝堵在帐门口。
“小子,可算逮着你了,害得爷昨晚站了一天的塔楼,看爷们怎么惩罚你。”白羽恶狠狠道。
“你放手!我也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你敢把我怎么着?”上官宝脖子一梗,根本不把这俩家伙瞧在眼里。
白羽是谁?靖南王的贴身侍卫,王爷跟前的红人,俗话说在北大营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给气受。如今因为这小子被王爷罚塔楼值夜,白羽哪里肯轻易吃这个亏。
不就是个新来的侍卫吗。昨个夜里白羽就问了查夜的徐将军,知道王爷新收了一个武艺不凡的侍卫,感情就是这个小家伙。
“怎么着?展翼,说说,怎么惩罚这小子?”白羽邪恶地盯着上官宝转了几圈,扭头问展翼。
“让它,嗯,罚他去刷洗马匹!王爷的御风已经有几天没有洗澡了,他来了正好,每天负责给御风洗一次。”王爷的那匹宝马,脾气可大着呢,就是白羽亲自侍候,那下轻了重了也撅腚撩蹄子。如今让这个陌生的家伙去侍候,保不准给题成什么样。
“对,你不是说自己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吗;以后照料御风的任务就交给你。”白羽一听立刻点头同意。御风的臭脾气他不是不知道,最喜欢欺负那些新来的兵。让御风教训这小子,就是出了什么意外,王爷也找不出他的麻烦来。
啐,不就是给御风洗刷吗,小爷我忍了。你俩兔崽子等着,等姑奶奶收拾你们哪一天,不让你们哭爹叫娘,你就不知道惹了上官宝后果如何严重。
一个字,如今刚刚进北大营,一切忍字为上!
上官宝问了问附近的水源,直到离营帐半里之遥的西北面就是一条河流,不由毫不犹豫地提了木桶去打来了半桶水。
我一个人睡冷 (7)
御风一见上官宝亲自来伺候它,那毛儿的所的跟什么似的,哪里还有半点脾气,乖巧的简直不是御风。
白羽跟展翼藏在营帐后本想着看御风脚踢臭小子,没想到该死的御风竟然温顺地像只绵羊,气得顿时抱着肚子蹲在营帐边。
“怎么办?气死我了!这臭御风今天抽筋竟然不帮忙。”白羽恨很地说。
“等我过去给他捣捣乱。”展翼折了一根草茎叼在嘴里,哼哼呀呀走了过来。
上官宝一见那小子的神气,就知道某翼心怀鬼胎,八成是来捣乱了,不由就留了心。
展翼走到进前,见前面就是盛水的水桶,不由假装不注意一脚踢了上去,谁知一脚踢了个空,膝盖一软扑通一声摔了个嘴啃泥。
“哎呀,展大侠今早没吃饭哪,怎么又是吃草又是啃泥?”阿宝提着水桶俏生生站在马旁,竟用极快的手法阴了展翼一把。
嗨,这个笨蛋,没整着人,倒把自己给整着了。白羽一见展翼下手失败,不由闭眼暗骂了一声笨蛋。
“你?!”展翼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上官宝气得浑身发抖。
真是好狠的心 (1)
展翼噗地一口吐出口里的泥草;很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见那个新来的小家伙拎着个木桶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就知道自己这一跤摔得肯定有古怪。不由手指着上官宝浓努吼了一声:“你小子等着!你不用得意,爷有的是时间收拾你!”
“嘿嘿,小爷我有的是时间等,就怕你不敢来!”怕你们这俩小毛崽子,我上官宝还有得混吗?阿宝得意洋洋地放下木桶抱着胳膊,斜靠在御风身子上晒太阳。
司徒勋从帅帐中走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副小人得志的景象。那张小脸儿,阳光下竟然笑得如此灿烂,竟让司徒勋恍惚间被迷了神志。
如此干净而阳光的笑容,他怎么会是北魏的奸细呢?
“王爷,末将昨天夜里私下问过费允祥,似乎没听说过王杰有这么个拜把兄弟,只是在经过桃花山的时候遇上帮土匪,然后来了一个奉了皇上密旨护送粮草车队的钦差,那钦差好生威猛,一出现就将众强盗打得落花流水。后来经过四水镇的时候,那名钦差就失去了踪影。据王杰说钦差赴京复命去了。就是从那时候起,王杰的亲卫中就多了管保这么一个人。”
北大营第一干将,征北将军徐达远望那个与白羽展翼斗嘴的小个子管保,一五一十将从费允祥那里得来的情报对靖南王汇报。
前面提过这位征北将军徐达就是上官宝的二姐夫,上官云的丈夫。费允祥已经与四小姐上官语定了亲,两个人除了官场上的交情外,还是一条草绳上的蚂蚱,一帮子打不散的连襟。
故而昨日酒宴结束后,两人便在徐达帐中又闲话小酌了一会。只是这费允祥留了个心眼,没提到那位钦差跨下坐骑的古怪。
他有些疑惑,他也听说了他那个自小女扮男装的小姨子在出使渤海国的路上也得过这么一匹吊睛白虎。难道那位秘密钦差大人会是她?不可能吧,交办完江南的差事回京后,只听说这位传奇人物小姨子被皇上关进冷宫里,而且还诞下皇嗣汝南太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赶往北大营的路上?
事关小姨子的清誉,他这准姐夫可不敢胡乱说话,故而就把白虎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只是暗示这位管保身份特殊,希望徐达给与关注与关照,别再北大营里弄出什么乱子。
徐达一听,就误会了费允祥的意识,刚好前些时皇上来信说朝廷中有北魏的奸细,这位管保身份就显得十分可疑起来。
司徒勋拧着眉微微思索了一下,心想朝廷中派人来皇兄不可能不言语一声,难道这人是皇兄派来监视自己的?或是北魏的奸细?
真是好狠的心 (2)
“此人本王自会留意,如今军中粮草已充足,将士们正志气高昂,济津城的攻打还是越早越好。”司徒勋抬头网东北方向望了一眼,远远的,济津城似空中楼阁般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城头耀武扬威地插着北魏的大旗,司徒旬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王爷不必忧心,有了粮草,夺回济津城指日可待!”徐达右手握拳在空中猛地一挥。若不是因为自己出城迎战重伤在狄龙刀下,王爷为救自己率兵出城,让城内的奸细有机可乘,济津城就不会那么容易落入北魏的掌控。
司徒勋知道徐达又为丢了济津城而自责,不由安慰似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起身往上官宝的方向走去。
阿宝早就看到司徒勋在不远处与自家那位仅见过一面的二姐夫在窃窃私语,此时见司徒勋走过来,假装没看见,继续用刷子给御风刷皮毛。
“初来军营还习惯吗?”司徒勋微笑着问。
“啊,还好。就是夜里冷。”上官宝一边忙着,一边状似无意道。
“你?!”司徒勋一听她提到夜里冷,就想起昨天晚上这小子深更半夜往自己床上爬的事情,不由气得肺炸。
刚好一扭头看到白羽在帐篷后鬼鬼祟祟地往这边偷看,不由怒吼一声:“白羽!”
糟了,王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白羽眼见自己又要成为王爷的出气筒,十二分不情愿地从帐篷后磨磨蹭蹭走了出来。
“你是不是很闲很没事做?去,围着校场跑五十圈,啥时候跑完啥时候吃饭!”
俄地娘啊!五十圈?一圈二里地,一百里地跑下来还让人活吗?
话说,我咋就这么倒霉呢?
白羽刚要卸掉盔甲,想减负起跑,就听到身后王爷的暴喝声:“谁准你丢盔卸甲的?”
娘啊,穿这十几斤重的盔甲,眼看太阳已经一竿子高了,再不赶紧跑,今天连晚饭都没得吃了。
阿宝拍了拍遇风刷洗得油光瓦亮的皮毛,望着远处那个踉踉跄跄跟乌龟爬似地人影,不由时不时地喊了一声加油,喊得那个辛灾乐祸阿,喊得在校场边蹲着的展翼都心有不忍地捂上了耳朵。
“嘿,今天中午的面片真是好吃哟!”
日当正午,大太阳底下白羽还在努力努力再努力为哪五十圈奋斗,某宝却端了个青花瓷碗选了个舒适的大树底下,一边吃面片一边逗弄疲惫不堪饥肠辘辘的白羽。
“你好,我市征北将军徐达。”走过校场的徐达,看到树荫下那个辛灾乐祸的小子,刚毅的面庞上不易察觉地浮起一抹笑意。就这么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怎么会是王杰口中的钦差大人又怎么会是王爷所怀疑的北魏奸细呢?
真是好狠的心 (3)
不由自主被那小脸上灿烂的笑容所吸引,不由自主就走了过去。
“哦,我知道,你别档我视线,我要看看那小子跑才能吃下这碗难吃的面片。”话说这面片里掺了燕麦皮,粗拉拉的又涩又苦,也没有什么油水,要不是为了气白羽,她才懒得下咽。
“你不是说真好吃吗?”徐达毫不在意自己一介大将军被这小子轻慢,急忙闪开身形也往白羽的方向望去。
“我不那样说,白羽还能有劲跑完这五十圈吗?他现在因为饥饿和恼怒而奋发图强呢。”阿宝费劲地咽下一口不怎么地的汤水,抬头看了一眼腿脚有慢下去的白羽,大声喊了起来:“好好吃的面片阿,徐将军,你说是不是?”
不远处的帅帐外,司徒勋阴沉着脸看着那个嚣张中的管保。
“王爷,让我去揍那小子一顿吧,属下实在是看不过眼啊,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呢?”展翼愁苦这一张脸望着难兄白羽在校场上痛苦挣扎,瓮大的拳头,不时举到眼前遮住树荫下的那小子。
四下看热闹的士兵也不时发出哄笑声,司徒勋颜面上实在是挂不住了,冷声问:“还有多少圈?”
“王爷,还剩下十五圈,王爷,不如这十五圈我替白羽跑了吧,再说白羽也没犯什么错啊,凭什么责罚他不给饭吃。”展翼听王爷问,急忙替白羽向王爷求情。
看着白羽汗流浃背的脸颊青紫的样子,司徒勋心下也很是不忍,话说那是自己身边人,自小一起长大,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听展翼求情,急忙借坡下驴道:“让他先停下来吃饭,剩下的时五圈日后补上。”
“白羽,白玉,王爷有令让你停下来吃饭!”展翼一听王爷终于松口了,兔子一样奔向白羽。
一听可以停下来吃饭了,白羽踉跄了几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今天白羽被罚是因为你吧?”徐达瞅了瞅校场中被展翼扶起来的白羽,正用愤怒的要杀人的目光望向这边,诸葛亮似地略有所思道。
“因为我?啐,我招他惹他了,那是王爷看他不顺眼,故意折磨他,他要恨该着恨王爷,怎么恨起我来了。”话说被人家用那种眼光狠狠地盯,终归不太舒服,上官宝有些无趣的低下头,心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了,毕竟大家都是自己人。
“以后尽量离那俩家伙远点吧,我瞅着神气似乎把仇记在你头上了,你可要小心。”也不知道怎么,徐达心中无缘无故竟替眼前这个面貌清秀的少年担心起来,毕竟那二位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少年初来乍到就惹上了他俩,日后在北大营的日子可不好混。
真是好狠的心 (4)
“唔,徐将军,不是要夺回积津城吗?怎么还不开时准备开战?”阿宝应了声,心想最好那俩小子躲着她,不然可有他们好受的,忽然又想起司徒勋说夺回济津城就不这么穷的话,不由开口问徐达。
“哦,这是军事秘密,不是你一个侍卫该知道的。”一听上官宝问起这个,徐达一下子警觉起来,冷下脸转身就往帅帐方向走去。
“喂,徐将军,你家夫人在哪里?好生了吧?”来了这么久咋就没看到二姐呢?不是也在这个月生产吗?嘿嘿,不知道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听说这位二姐夫对第一胎是个女娃极为不满意。
我家夫人?他怎么知道我家夫人要生了?“你到底是谁?”徐达猛然转过身,冷厉地盯着上官宝,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刀把之上。
“我,我是王杰的把兄弟阿,我听王杰说的,王杰听宫里人说的,至于宫里人听谁说的我就不知道了。”
阿宝睁眼说瞎话,蒙得徐达一愣一愣的。
思索半天,方有所思地放下手中的刀把,转身离开。
啐,都些什么人,不过是随口关心一下二姐,竟把自己当成敌人似的。
好不容易吃掉那碗难吃得面片,这才想起王杰他们下午要开始返回京城的话。
刚想到王杰,王杰已经寻了来,见四下无人,忽然单膝点地给上官宝行了个军礼:“小姐保重,杰就要离开北大营返京乐。”
“唉呀王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我如今是一介侍卫,你给我行如此大礼,我怎么受得起!”阿宝慌忙丢下饭碗,起身搀扶。
慌得王杰急忙闪身站了起来。区区一个军礼小姐如何就受不起?要是小姐乐意,恐怕早就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了。如今小姐一个人在军营中受苦,自己心中已感万分不安,怎敢让小姐亲自搀扶。
王杰去不知自己给小姐此行的异常举止已经被靖南王看在眼里,堂堂林军校尉,给一个据说是自己拜把子的兄弟下跪离辞行,说出去谁人肯新?这个王杰明显没说实话。
要是皇兄安插的人倒也罢了,要真是北魏奸细,可惜这小子一身的武艺了。
“白羽,展翼,你二人好好盯着管保的一言一行,记住是盯着,不是让你们给他找麻烦,听清楚了没有。”司徒勋扭头看到展翼正丫鬟似的侍候白羽,又是捏腿,又是喂饭,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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