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眨眼吞下眼泪,林佳夕不解地望向同样是满脸疑惑的桀骜,只见他紧盯着自己的伤口,仿佛家常便饭般伸手摸了一下,“这是结疤后再度裂开的伤口状态,已经快要愈合了吗?”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林佳夕不由地开口询问道:“难道是不久前刚受到的伤?”
“嗯,昨天晚上才……”桀骜偷偷瞄了眼女孩的脸色,见她专注地盯着伤口没有留意到他的话,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虽然用了伤药,可照理说要再过几天才会有愈合的趋势,早上换药的时候还没有结疤,怎么会那么快……”
林佳夕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窜入脑海,不会是……不会吧!不要啊!!!
桀骜一头雾水地看着脸色突然变换起各种色彩的女孩:“怎么了?”
林佳夕从满脑子诡异的思绪中挣扎出来,虚弱地看了眼依旧渗血的伤口,突然猛地深吸一口气,一脸正色地看着桀骜,后者被她看得一个激灵,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
女孩的视线紧盯住他的嘴唇,一下一下地眨着眼。桀骜顿时脸红了起来,以为她想起了刚才两人逾矩的行为,正踌躇着该怎么开口道歉,女孩突然凑了上来。情景重现!角色互换……
林佳夕屏住呼吸吻上桀骜的双唇,却紧贴着一动都不敢动,以防他突然又兽性大发地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来,心里默数五秒后飞速退开,转头看向他的伤口,突然像是见到鬼似的瞪大了眼睛。
被刺激到的桀骜根本没心思去注意她的异常,抬起沾了血渍的手指轻抚唇瓣,呆呆地看着女孩。林佳夕举起手颤抖地指着他的伤口,机械地抬头看向他:“血……嗯?你在干什么!”看到他涨红的脸,林佳夕捻起衣袖粗鲁地擦拭了一下他的嘴角,“血是很脏的!怎么那么不注意卫生……啊!血!桀骜你快看!”突然想起正事,林佳夕猛地一推桀骜的脸,将它歪向伤口处,看着他的眼睛也跟着慢慢瞪大,浮上不可思议的神色,她结结巴巴地问道,“怎……怎么会这样?”
桀骜惊呆了,撕裂的伤口四周原本在慢慢流淌的血液,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流回伤口!转头看向女孩,同样震惊的神色证明他没有出现幻觉,“怎么会这样?”
林佳夕一个白眼过去:“复读机啊你!”
“什么东西?”桀骜明显不在正常状态。
不打算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林佳夕决定再试一次,扳回他的脸,深呼吸再次吻上。接二连三的出乎意料已经使桀骜彻底混乱了,呆呆地任她吻着。话说,吻着吻着也就习惯了,林佳夕此刻早已忘却了紧张,嘴唇虽然贴着,眼睛却睁得溜圆,斜过头死盯着他的伤口。
血液回流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渐渐地伤口四周已经没有了流动的血液,只剩下些许干涸的血渍。再度退开,林佳夕懵了。她竟然还有治愈的能力……这灵魂气息未免也太给力了!桀骜也发现了伤口的异常化,丝丝瘙痒的感觉说明伤口正处于快速愈合状态。
林佳夕热血沸腾了,再度证实的想法冒了出来。飞快地一指戳向伤口边缘,随着桀骜吃痛的哼声伤口再度裂开,不等他怒吼袭来便捧住他的脸将嘴唇送了上去。看着血液慢慢回流,女孩探出舌头撬开桀骜的双唇伸了进去。触到柔软的舌尖,桀骜恼怒的情绪瞬间被浇灭了,情不自禁地揽上女孩的腰将她带了过来。轻轻搂在胸前,嘴上更是夺回了主动权,吻得女孩一阵晕眩,再次瘫软在他怀里。林佳夕娇喘连连中不忘伤口,趁着桀骜侧脸换气的间隙躲了开去,探头去研究伤口——愈合了!
真相大白了,两人再度对上的视线里都写着了然,当伤口带来的震惊渐渐褪去后,尴尬的情绪弥漫在两人之间,敲门声适时地响起。
林佳夕赶紧起身去开门,庆功归来的金允植神色微醺地看着门后的树枝:“我们什么时候有的门栓?”随后跟入的李善俊上下扫眼林佳夕的衣服,转身捡起“门栓”抛了出去。
林佳夕的脸红了红,想必他早就发现自己穿了他的衣服吧,竟然没有当面揭穿她。朝李善俊投去感激的一眼,后者收到她的视线,淡淡地看了眼已经系好腰带的桀骜,转身扶住摇摇晃晃地研究房门的金允植走了开去。
桀骜也想起了乌龙衣服事件,冷冷地冲林佳夕哼了声:“还不过来铺床!”
林佳夕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乖乖走了过去。
入夜,躺在桀骜身边的林佳夕翻来覆去,被自己的治愈能力搞的兴奋不已,完全无法入睡。突然翻身面向背对着她的桀骜,探手摸上他的腰侧伤口。桀骜猛地一个转身,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别闹……快睡觉!”
林佳夕委屈地撅起嘴,乞求的眼光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再一下下?桀骜眼神一暗,低头迅速啄了她的嘴唇一口:“睡觉!”黑暗中脸色不易察觉地浮上红晕。
“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林佳夕猛地羞红了脸将脑袋缩入被窝,感觉到面前的胸口一阵轻颤,羞怒地在被窝里踢了罪魁祸首一脚,愤愤地背过身去。腰间探过一只大手,将她带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林佳夕闭上眼,一股安心的气息布满全身,睡意浓浓地袭来。
正文 (十八)诡异的造型
好不容易熬过机械而又重复的8个小时工作时间,林佳夕婉拒了林凡的邀约,匆匆赶回家,神速地将一碗饭塞下肚子后,关门研究起如何携带现实世界的东西去梦里。
早上醒来时发现被窝里那只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机灵的她立刻便发现手链、睡衣等与背包的不同之处——一个是直接穿戴在身上的,另一个则是“身外之物”。她今晚要研究的是,怎么将那些包裹里的东西“穿戴”到身上去……
一番折腾后林佳夕黑线地看着镜子里诡异的造型——头上插着支水笔,水笔尾端垂挂一枚小型的便签本作吊坠,双耳上吊着两串悠哈牛奶糖……脖子上垂着MP3,手腕上套了一个大大的充气袋,里面塞满了各种自制的彩色糕点作装饰,腰间绑了条旧衣服裁下来的布条作腰带,里面塞了个折叠型充气记忆枕……脚上也没空着,干脆穿起了大大的雪地靴,靴子里塞满了元旦时刚拍的古装艺术照……
小心翼翼地挪进被窝,忍住被咯得难受的感觉,林佳夕开始催眠自己——睡吧……睡吧……为了尽早看见桀骜目瞪口呆的表情,快睡着吧……
桀骜推门就看见一个诡异的物体正在地上竭力蠕动着,反射性地做出防御的姿态,突然眼尖地捕捉到物体下隐约可见的熟悉身影——那个让他焦躁地思念了整整七天的人!
“你在干什么?!”
物体被吼得一颤,然后立刻发出呼救声:“桀骜!快帮帮我!站不起来了啦!”
黑着脸走上前,桀骜看着被怪异物体附身的某人,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手,只好抬脚一挑,将她挑得站了起来。
一把握住手臂上的充气袋,顺手还捏了捏:“这些都是什么?!”
“诶~轻点!轻点!”林佳夕用另一支“充气手臂”格挡开桀骜又捏又戳的手指,“给你们带的东西啦!”说着努力弯下腰去脱脚上的雪地靴,却发现鼓鼓囊囊的手臂怎么都够不着地, “桀骜……帮我一下,我弯不下去……”
桀骜蹙起眉头瞪着她:“你要干嘛?”
“鞋子,先帮我脱了鞋子,不然我坐不下去啊!”
“帮你脱鞋子?!”
林佳夕抬头看向剑眉倒竖的男人:“怎么了?干嘛突然叫那么大声!啊!你不会?很简单啦!”说着,抬起一只脚蹬啊蹬,两三下后鞋子松动了一下,“你看,是直接套上去的,没有鞋带呢,直接脱下来就好了,呀!!!”金鸡独立的姿势在武装到脚尖的娇小身躯做来,还是相当有难度的,身子顿时向后跌去。
没有意外,桀骜牢牢接住了她,顺便狠狠一脚踢向“罪魁祸首”,靴子应势飞了出去,里面的照片瞬时如雪花般散落开来,铺撒在地板上。
桀骜愣愣地看着满地板怪异的纸片,直到怀里的物体不满地扭动才回过神来。
“哎呀!我说你温柔一点好不好!”林佳夕左右扭动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拐一拐地跳到照片附近,低头仔细审视一番才这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这些……是什么?”桀骜伸手扶住再次蹦跳回来的女孩,满脸疑惑地望着照片。
“等下告诉你哟~”林佳夕调皮地眨了眨眼,“还有一只啦!快点快点!”说着又开始蹬另外一只脚。
桀骜低头撇了一眼,抬脚又要踢去,快要命中时,晃动的小脚迅速缩了回去:“别踢!你怎么那么粗鲁呀,用手啦,懒鬼!”桀骜眉头一蹙正要发火,视线突然扫过了因不满而微微撅起的红唇,心中一跳,莫名地激荡起来。就这么鬼使神差之下,桀骜做出了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做的举动——帮女人脱鞋子!
低头看着面前的头顶,林佳夕嘴角一勾,想她堂堂21世纪的新女性,游走在男人——好吧,男生堆里那么多年,还搞不定你这个没开发好的古人?笑话!看她怎么来游戏梦境一番~
靴子成功脱下后,林佳夕赤着双脚原地蹦跶了两下,满意地看着一脸黑里透红的桀骜,双臂一张:“腰带腰带!”
“腰带?!”桀骜顿时崩溃了,“你手废了啊!不是……大白天的你退什么腰带!”说到最后,桀骜的脸已经涨红了。
林佳夕两眼一翻:“难道要我就这么出去?”说着装模作样地向门口走去,□的玉足用力地踏在地板上,故意制造出阵阵声响,一、二、三!一把被拽回。手臂透过充气袋仍可以感觉到重重的握力。
“你给我回来!”
无辜地抬头,眨了眨眼睛:“那你帮我脱了?”
暧昧的话语像火种般点在桀骜心头,瞬间烧红了耳根:“成天脱来脱去的……一个女孩子家怎么那么不文雅!”嘴上斥责着,手却已经摸索上了纤腰。
噗嗤……林佳夕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想到了离开前的“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帮你脱”,果然是一直在脱来脱去呢。像是不满她的笑声,腰间的力道加大了几分,惹得她一阵痒痒:“哈哈!别捏!好痒……开口在后面啦!”高大的身躯倾来,垂荡的发丝拂过鼻尖——“阿嚏!”林佳夕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缩了缩鼻子,将下巴靠在面前的肩膀上。
桀骜身子一紧,本就过高的体型因林佳夕的娇小而不得不低俯着,女孩不经意间的小动作使得两人的姿势犹如相拥一般紧贴在一起。鼻尖嗅着发迹的清香,桀骜满足地叹了口气,原本摸索着腰带口的一只大手轻轻环上了女孩的腰,另一只手寸间挪动寻找着开口。
“又是七天了吗?”耳边穿来轻轻柔柔的嗓音,桀骜淡淡地嗯了一声,他无法形容这七天是怎么过的,一想到醒来后发现身边空着的时候,他的心就一阵收缩。
林佳夕突然觉得腰间一紧,奇怪地扭头看去:“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睡着的时候离开?”桀骜的声音有些不稳,似乎在刻意压抑着什么。
林佳夕沉默了,该怎么告诉他?说她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消失都没有人看见,是梦境空间的作用力吗?总是在身边的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才带走她。说出来,他会相信这么古怪的事情吗?应该不会吧,她这个看过那么多光怪陆离的灵异故事的现代人都无法置信,何况是他这么一个生在保守的年代的人。
“能不能在离开前告诉我一声呢?虽然不想过问他的事情,但我不想每次醒来才发现你不在!!!”
林佳夕震惊地盯着他宽厚的肩头,他在发抖?一向强势的桀骜这是在发抖吗?
“我……我不能……”
“不能什么?!”桀骜一下子将她从怀抱里拉了开去,“不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会离开?还是不能告诉我你是谁?不能告诉我你来自哪里?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呆在这里?你到底还有多少不能告诉我的?!”
腰带散开了,记忆枕跌了出来,砸在林佳夕的脚背上又弹了起来,桀骜一手挥去将它打到屋角。
“为什么……你不是应该……”她喃喃地盯着原地翻滚的枕头,白晃晃的颜色闪了她的眼睛。
“应该被你迷惑了吗?”桀骜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里充满了失望,抬起头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后只剩下了冷漠,“你以为那个味道能迷惑住谁?你以为没有人会怀疑你的来历吗?你过于自大了,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绝对不会承认她带给他的信赖感,莫名地就让他沉沦下去,想不顾一切地将她留在身边。
“想做什么?呵呵……哈哈!我想做什么?!”林佳夕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目光转到桀骜的脸上,扫过他紧蹙的浓眉,突然温柔地一笑,“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呢?”
桀骜紧盯着一步步逼近的女孩,她脸上的笑让他不安。林佳夕抬手慢慢抚上了他的脸颊:“勾引你吗?”缓缓下移到胸口,纤指一戳,“还是陷害你?”
笑容隐去了,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这个荒诞的现实,却被他突然的不信任将心情击得粉碎,是她自以为是了,没有人被她蒙混过去,被欺瞒的一直都是她而已。
桀骜不由地感到一阵心慌,下意识地握住胸口的小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林佳夕轻轻挣脱开来,“我没有想过要介入你们的世界,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一切!”
桀骜愣愣地看着女孩转身、开门、跑出去。门外的冷风涌入屋内,激醒了他充血的大脑。
“该死!”一个闪身掠出屋外,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想留住她的不是?该死的她穿着那样的衣服想去哪里!想到可能有其他男人看见她单薄而又衣不遮体的样子他就一阵火大。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庭院,转身飞快地向宿舍外奔去。
娇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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