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原本要在唐依儿为她铺好路之后才要动手的,但她忽然得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一定不会放过,所以她将计划提早实施,这在她看来是最完美的计划了。
但当她将这完美的实施告诉那人时,那人的面上却似乎有些恼怒,沉默半晌,只冷冷的说了句,“朱家的女人都让你算计在内了。”
虽然朱梓峻的出现是个很令人吃惊的意外惊喜,但她仍对自己的计策满意到极点,连带的说起这些的时候竟有些得意忘形。
外间兰香说的轻松舒畅,里间林采兮却听得冷汗直流,大宅门的事情她不是没听过没看过,甚至听到的比这些更阴险毒辣,但当这一切赤luo裸的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仍是被惊呆了。
她原以为躲避三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虽然不能得益但也可以安慰度日,后来她又坚持只要有人犯她尤其是伤害她身边的人,她一定不让那人好过,而现在她平静的心再次动摇了,她不生歹心别人却对她暗施毒计,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放心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她明白,她也自认并没有忽略,但她还是轻易忽视了很多事。
她陷入一阵沉思,满脑子都是兰香方才说过的话,那些算计那些心思那些毫不犹豫的毒计,都让她的心在瞬间沉到低谷,她甚至开始怀疑人性本恶了,她想的太投入,心中也太压抑了,当她忍不住低低叹了一声时,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兰香耳朵极其敏锐,立时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神色微微一变。尖着嗓子陡然厉喝,“谁?”
朱梓峻一张脸黑的愈发阴沉,甚至不愿意抬头看一眼跟前的这个女人,冷冷的道,“出来吧。”
林采兮挑起厚厚的门帘,缓缓从里间走出来,兰香一张脸登时变得惨白,嫩红的嘴唇也在瞬间消失了血色,一双眼由于惊恐而睁的几乎快要将眼珠瞪出来,猛的抬起手指着林采兮,“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采兮缓缓朝前走两步,站在离兰香几步远的距离,平静的看她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悲哀,如果不是身在大府院如果不是有了一点勾引少爷的心思,她这个年龄原本该是青春年华最美好的岁月,可此刻站在眼前的这个妙龄少女除了一颗歹毒的害人之心除了一张貌美如花的容颜,已看不出属于她这个年纪的任何痕迹。
伸在半空中的手指开始微微颤动,兰香尖着嗓子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采兮面色平静如水,“我……一直都在这里。”
兰香蓦地转头望向朱梓峻,稍显突出的眼珠将他的影子死死的收紧,“二少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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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他究竟是谁?
165。他究竟是谁?
朱梓峻面色冰凉如水。冷冷的看着兰香,眼中的怒火再也掩饰不住,原本他以为兰香不过被一时的冲动迷惑,所以才会做出摔碎花瓶的事,被赶出府对她已是最大的惩罚,没想到她的心竟是这般歹毒,如果这也算做*的话,他宁肯这世间永远都没有爱,只怕她是打着爱的幌子掩饰她内心无尽的欲望。
兰香面色惨白,一双眼瞪的更大更圆,甚至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更不愿意往深处去想,她想抛掉脑子里那可怕的想法,更想欺骗自己现在看到的都是假的,而刚才发生的才是真实的,她眼里忽然射出一束亮光,紧紧的粘在朱梓峻脸上,她急切而又焦躁的的颤声叫道,“二少爷。”
朱梓峻目光调向门外,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冷冷的说道。“兰香,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兰香彻底清醒了,身子微微颤抖着,眼里爆出一抹愤恨的绝望,“二少爷,原来你在骗我,你,不过是想知道真相罢了,哈哈,我真傻,怎么会得意忘形到自动说出实情,怎么会天真的相信你说的话,枉我对你一片真心,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下场。”
她愤恨的大笑着,满目的绝望嘲讽,猛的转过头瞪视着林采兮,一个箭步窜上去,抬起巴掌就要狠狠地打下去,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人拉住了。
“兰香,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道悔改么?”朱梓峻五指用力狠狠捏住细弱的手腕,一字一句的冷声问道。
兰香用力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手腕上却传来阵阵疼痛,她瞪着林采兮狠狠的道,“都是你,你有什么好?勾引大少爷又克死大少爷,现在又来勾引二少爷,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左不过是个小妾。能高到哪里去?……”
一句话没说完,手腕一扭,整个身子都被甩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顿时真真火辣辣的疼弥漫在全身各处。
朱梓峻面色更冷,眼神更冰,他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兰香,眸子里射出的却是锐利无比的刀锋,一道道尽数扎在兰香身上。
林采兮仍旧安静的站着,抬眼望向兰香,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兰香,不管我下场如何,你都要记得多行不义必自毙,凡事都要为别人留条路,否则你堵死的就是你自己的路。”
兰香勉强从地上爬起半边身子,朝地上重重呸了一口,“哼,你们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想怎么处置我?”她眼珠一转,冷冷笑道。“哈哈,我知道了,你们是想让我作证帮你们整治唐依儿对不对?哈哈,你们也没有证据,所以二少爷才会演这么一出戏来套我的话,对不对?你们明知道是唐依儿搞的鬼却抓不到证据,对不对?”
冰冷的目光接触到兰香得意的眼神,朱梓峻禁不住撇嘴一笑,丝丝微笑在冰冷的脸上绽开的有些诡异,令看到的人有股寒意侵骨的颤抖,“我既然能让你开口说出实情,自然也想好了法子让唐依儿开口,你认为我还需要你的作证么?如果我还需要你出面作证,我会将戏一直演下去,让你乖乖出来作证,岂不是更好?”
兰香脸上的得意之色渐渐消失,她深信朱梓峻的话,而她也深知朱梓峻定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没有她,他照样能让唐依儿说实话,心底不禁顿时涌上一阵惊惧,她做的那些事足够被杖毙的了。
林采兮缓缓朝前走一步,看一眼半趴在地上的兰香,把她眼中的惊惧捉的一览无遗,遂沉声道,“虽然你做了错事,但你毕竟是因为太爱二少爷,这份情却是真的,所以……”话说到一半。林采兮停顿下来,这番话立即引起兰香的共鸣,似乎为兰香的所作所为寻找了一个最恰当的理由,是啊,她是因为太爱二少爷了,她仰着头希望林采兮能继续说下去。
林采兮看一眼她脸上的神情,又缓声道,“所以你还是有路可以走的,虽然二少爷可以用别的法子问出唐依儿实情,但你若能出面作证,少了二少爷一些麻烦,二少爷也定能给你一条活路。做不做证都看你自己的,路是你自己选的,就看你是寻死还是要求生了。”这是给你机会,不是谁在乞求你,自己的小命就握在自己手里了,要不要随你。
兰香的心思开始动摇了,她当然是想求生,但她却不知这生机有多大的把握,唐依儿的死活她是不顾的,进朱府是不可能的了,她要留一条命,说不定那个人还能再帮她。她想了想道,“我愿意作证,但是必须保证我平安无事。”
林采兮在心底笑了笑,面上仍旧平静如水,“还有一件事,你也要说,方才你说的他,指的谁?”林采兮在里面听的清清楚楚,兰香方才说了一句他果然说对了,似乎兰香的背后还有别的人,其实这些事里仔细想想也能瞧出些破绽。兰香同意唐依儿的请求却又在暗地里痛下杀手,毫不犹豫的暗施毒计,除非她背后还有可以依靠的人,不然她不会这么干脆利落,而她嘴里的那个他定是给她出主意可以做她靠山的人。
兰香故作不知,惊讶的反问,“什么他?他是谁?你说的什么意思?”
朱梓峻心底的愤怒又被燃烧起来,心底的厌恶也膨胀到极点,他直截了当的冷冷道,“既然你不说,那好,你就在这里等着官府里的人来拿你吧,等你到了大牢,说不说都由不得你了。”说着竟转身要出门。
兰香顿时慌起来,趴在地上朝前爬了几步,“二少爷,求求您不要报官,我愿意作证。”
朱梓峻头也不回的冷冷道,“晚了。”
林采兮并没有跟着朱梓峻朝门外走,而是盯着兰香道,“兰香,现在你是保命要紧还是替人保密要紧?你想想等你到了官府,不见天日的大牢,各种各样的刑具,毫不留情的衙役,纵是你再嘴硬,能抵得过么?还不是一样要说?那又何苦多受一番罪再说?”
兰香抬头看看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林采兮看着她,忽然警觉起来,为什么要她过去才说,为什么是让她而不是让朱梓峻?这其中是否有诈?
朱梓峻闻言也转过头,可当他转过身望向兰香的时候,脸色陡然一变。整个身子猛然腾飞起来,奔着林采兮扑过去,当他一把抱住林采兮将她死死护在怀里闪身绕过那道亮光的时候,另一道更快更亮的光直直射向他,准确无误的插进他肩上。
沉闷的哼声从他嘴里溢出,林采兮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反手抱住朱梓峻并朝门外大喊,“跳豆,跳豆……”
跳豆飞快的从门外奔进来,看到兰香手上的物什陡然变色,倏然上前一掌将她击倒在地上,兰香的身子顺着地面向后滑了几步重重撞在墙上,嘴里立时喷出一口鲜血。
“二少爷,您怎么样?”跳豆飞身上前,一把搀住朱梓峻。
肩上传来一阵刺痛,朱梓峻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手还紧紧揽在林采兮腰间,他眼神变得更冷,冷冷的瞟一眼兰香,“将她送到官府。”
紧紧靠在朱梓峻身上,感受到他身子在微微颤动,林采兮一阵心慌,抬头焦急的看着他,“你怎么样?你怎么样?”转头望向他后肩,一柄力刀插在他肩上,露出一段锋利的刀刃,她心里忽然疼的要命。
兰香嘴角的血一股股流出来,满腔的血腥味让她更加绝望,在她脚下不远处是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里有个小机关,里面可以放两柄小刀,而这个机关盒是那个人交给兰香的,让她在适当的时候插在老夫人的身上,因为现在只是让兰香连连手法,所以刀上并未浸毒,那个人是要等兰香手法纯熟之时再将刀淬毒,没想到竟让兰香在此处用上了。
兰香布满血丝的双眼狠狠瞪着林采兮,她是抱了必死的心要插死林采兮,这样她才死的甘心,可是朱梓峻却挡住了那一刀,她眼里放出愤怒的仇恨之光,她知道这一次她再无生路,她抬手擦擦嘴角的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死了,你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他是谁,他会帮我报仇的,他会让你们都生不如死。”其实她并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对付朱府,也不知道那个人对付朱府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她只是凭感觉知道那个人必定恨死朱府,跟朱府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朱府。
林采兮惊叫一声,“跳豆,快拦住她。”
话虽说得快,但兰香的动作更快,她已转身将头狠狠撞在墙上,那墙上登时溅出一小片血,兰香的身子斜斜歪倒在地上,她嘴角挂着冷血,凭着最后一丝意识看着朱梓峻林采兮,断断续续的笑着道,“送……子……观音……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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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天,她的初吻!
166。天,她的初吻!
那一抹冰冷的笑僵在她脸上。像一朵阴狠的白色罂粟花蜷着凋萎的欲望在半空中伸展,一双眼已渐渐突出来,慢慢失了光泽,但它仍死死瞪着它面前的两个人。
林采兮冷不丁打个寒颤,顿感手脚冰凉,朱梓峻身子动了动,半边挡在她身前,遮住她的视线,揽在腰间的手也加了几分力道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温热的身体带给她坚实的力量,她猛然听到头顶上传来的牙齿咯咯作响声,浑然惊觉,忙伸开手又抱住朱梓峻,焦急的问道,“二少爷,你怎么样?”幸好那刀没有插在还未痊愈的伤口处,否则旧伤加新伤,只怕又要遭一番大罪了。
朱梓峻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后肩上的刺痛过了方才的麻痹已经缓过劲来,正一波*的袭上来,他不敢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林采兮身上,跳豆急急上来搀扶他的时候。他才将半边身子都靠在跳豆身上。
倒抽口气,他吩咐道,“快扶我到里面去。”
林采兮两人搀着朱梓峻走进里间,将他轻轻放在房内唯一的一张小床上,后背上已有血渍顺着刀柄从衣内流出来,染红了大片衣服。
朱梓峻斜着身子趴在床上,额头上渗出丝丝细汗,“跳豆,先把我身上的刀拔下来。采兮,你出去让人去把江跃然叫回来。”
林采兮看看朱梓峻,脸上掩不住的厚重担忧,“二少爷,你怎么样?现在拔刀的话可能会让伤口过多流血。”
朱梓峻无力的摇摇头,投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没事,你快去。”
跳豆反而沉静的很,虽然脸上也满是焦急,但却没有丝毫慌乱,“姨娘,您放心好了,没事的,这刀子上并没有毒,只是这刀口有些深。您还是先回去吧。”
林采兮猜想他们可能不想让她看到拔刀的血腥场面所以故意将她支出去,不再废话耽误时间,只又嘱咐了一句,“小心。”接着便挑开帘子走出去。
外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吸入鼻内。令人有一种诡异的惊惧,林采兮尽量不去朝那个方向看,径自朝门口走去,但仍觉得那一双突出来的大眼珠在死死盯着自己,寒意顺着脊梁迅速在后背蔓延开来,由不得又是一个寒颤,等走出了房门,那阵阵寒意仍让人心悸。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呼呼的风声,林采兮朝右边的房子走去,方才进大门的时候,她记得开门的那个人就奔着那边的房子去了,她还有点奇怪,兰香的阵阵笑声居然没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到现在整个院子里都是静悄悄的,走近右边房门,她压低嗓子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