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的躲闪,严叙眸色一沉,目无表情的盯着他。原本就不悦的心情,更是恶劣。
严景清在说谎。他居然对他说谎!
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严景清在说谎的时候,一般都是不愿意看着对方的眼睛的。这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
或许这个习惯被他掩饰得很好,可他就是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份的关系,严景清小时候很聪明却也很敏感。他总是会不经 意的去留意周围的一切,对于他人的神态更是观察得细致入微。他十分善于捕捉别人外露的情绪从而做出相应的举动以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因此无论是与人交谈还是聆听别人的倾述,他都是下意识的去注意对方的面部表情,尤其是眼神。眼神是最能体现人情绪 变化的所在,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会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从对方的眼神中得出某些结论。出于这样的心理,当他不希望自己的情绪被别人察觉的时候,他都会无意识的移开眼睛,尽量不与对方直视。而出现这种行为的时候除开尴尬不好意思之外就只有一种情况 ,他在说谎——自己为难可是又不想对方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不高兴的一种敷衍的方式,尤其对象是他的时候这种情况就显得尤为明显 !
察觉到气氛突然凝住,严景清脸上的笑容也保持不住了,转头看着角落的万年青,带着一丝清冷的倔强。
连着几天没休息好,严景清整个人变得十分憔悴,眼下又是腰背挺直嘴巴轻抿缄默不语的样子,看得严叙又是愤怒又是心疼。
这tm的怎么回事?他才没见这人三天好吧?就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也不要这样好吧?
严叙气得只想骂娘,可看到这人这个样子,明显的不正常,心里的担心早就压过了愤怒。深深地吸了口气,缓和了脸色,道:“ 困了的话就去卧室睡,不要睡这,很容易着凉。”说完,把盒子提过来,麻利的拆开,“不是没吃饭吗?先吃些点心填下肚子。晚点和你一起去吃晚饭。”
闻言,严景清一愣,回过头来直直的看着他。嘴巴张了张,“小叙……”
“快点吃!吃完去休息!”严叙耐住性子把盒子端到他面前,厉声道。
看着放在前面色泽金黄,香味诱人的酥饼,严景清虽然一点食欲都没有,可还是舀起一块在严叙的虎视眈眈下默默吃起来。
严叙黑着脸看他动作呆滞的舀起酥饼就吃,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蹿,可越是生气就越是担心。
太不正常了!严叙压着心里的怒火环视了一圈,看到冰箱时,立马走过去打开冰箱。从里面舀出牛奶去加热,然后才端给严景清 。
头有点晕,感觉有些恶心,严景清吃了两块就再也吃不下了。看到严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就好奇的坐在那傻傻的看着他忙乎。
“把牛奶喝了去休息!”严叙回头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又看他神情恹恹的,扫了眼木盒,发现才少了一两快。
怎么才吃那么一点?严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有些烫,心中一紧,连忙把额头贴过去。
严景清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刚想退后却被人用手固定住了头,而后一张俊脸在眼前呈放大状 ,接着额上多了一个不同于自己的清凉温度。
心中一颤,严景清眼神慌乱的移开眼。
确定额上传来的温度十分灼人,严叙微微退开,对着还呈呆愣状的人火大的吼道:“你搞什么啊! 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严景清眨眨眼,后知后觉的用手摸了摸脸,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发烧了?难怪觉得头晕沉沉的,四肢软绵绵的,还有些恶心 。”
严叙心急如焚,看他还气定神闲的坐在那感慨,黑着张脸怒气冲冲的走过去抓住他的手一把把人拉起来,“傻笑什么!还不赶紧去看医生!”
严叙一气之下忘记控制力道,严景清被他这么一拉,整个人猛地被拉离座位并向一旁倒去,严叙赶紧伸手把人扶住 ,于是严景清一头撞进严叙怀里。
头抵着严叙坚硬的胸膛,鼻端传来男性干爽的味道,严景清全身僵硬,眼神慌乱,不知所措。原本没什么血色的脸涨得通红,嘴唇红红的,脸红红的,这才有了一个正在发烧的人该有的样子。
察觉怀里身体的僵硬,严叙蓦地变得十分烦躁,没放开手不说更是用力的把人搂紧来。“我们现在去医院!”
“不去!”严景清听他说要去医院,立马回过神来,用力的挣了挣,想要推开严叙。
“生病了就要去看医生!”严叙冷冷的道,不顾他的挣扎,二活不说把人抱起来。自从修真之后,严叙的力气非常大,严景清原本就清瘦,才那么百十來斤,严叙丝毫不费力的就抱起了他。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突然被人打横抱起,严景清又羞又囧,一双水亮亮的凤眼狠狠地瞪着严叙。“小叙!”≮我们备用网址:≯
“去、医、院。”严叙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的道。
“我说了不去!”严景清怒瞪他。
严叙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额角青筋凸显,“闭嘴!不要再让我听到不去这两个字!”语气冷冽如冰霜,周身的气焰狂飙,室内的温度陡然降低了一大截。
看他似乎真的是愤怒到了极点,严景清垂下眼睑,嘴唇紧抿。他还没见过严叙这样生气的样子,就是以前他们言语不和,争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也没有。愤怒得就像一座火山一样,只要轻轻一碰就要爆发……
严景清抬眼,对上那被怒火烧得通红的眼眸,张了张嘴,最后妥协的道:“不去医院,回家叫李医生过来好不好?”
“你在开什么玩笑?”严叙不再理会他的坚持,把人抱着就走。
“小叙!”严景清惊叫起来,“放我下来!”
严叙不听,一直把人抱出办公室,直朝着电梯走去。严景清急得胡乱挣扎,真要被他这么抱下去,那他以后都不用来公司了!可惜他那么点力气怎么能抵得过严叙。
“小叙,放我下来。”挣扎无果,严景清咬咬唇,按捺住胡乱跳动的心,伸手抱住严叙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道。
严叙前进的脚步微顿,侧头看着怀里的人,“不闹了?”
严景清瞪他一眼,严叙正在气头上,他可不能再激怒他,只好红着脸点点头。
严叙狠狠地掐了下他的脸,“真是会折腾!不就是去医院吗,有什么好怕的?你知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
严景清一惊,睁大眼瞪他,不说话。严叙气得不打一处来,“我一听到有严氏的内部员工感染上了禽流感就立马跑过来,你倒好 ,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居然发烧了?发烧了还不肯上医院?真是被你气死!”
严景清一愣,看着严叙的眼睛问:“小叙是担心我被传染了才……?”
严叙默,严景清呐呐的道:“染上禽流感的那人早在一星期前因为身体不适已经请假了。”说完,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严叙 ,商量道:“我没有被传染病,那我们不去医院了?”
严叙无语的翻翻白眼,“没得商量!”
“去就去,那你放我下来……”严景清咬牙道。
看他顶着张红彤彤的脸,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与自己直接对视的羞愤的样子,严叙想了想才把人放下来,只是,“下次再这么不自觉,我就直接把你抱出去!”
“你!”严景清还没站稳就听到这么一句威胁,脚下一软,无力的靠在他身上。
严叙稳稳的把人接住,“你看你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我还是抱着你好了。”
严景清一张脸红的快滴血,急忙道:“我自己能走!”
“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严叙叹了口气,扶着他走向电梯。
闻言,严景清嘴唇紧抿,满眼控诉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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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没事不用来医院……”鼻端萦绕着的全是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严景清厌恶得蹙起眉头。
“都烧到38度了还没事?”一到医院;他就让严景清去做了个全身检查;具体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但从目前得到的数据来看,除开体温较高,有些炎症外;其他各项指标都在健康范畴内。这让严叙略放下心来;可听到他这么无所谓的话,放心什么的都烟消云散了,一张脸拉得老长。
“不是什么大事,吃些退烧药就好了。再说;偶尔发烧一下;还可以提高身体的免疫力……”严景清反驳道。他是真的很不喜欢医院,总感觉医院很不干净,到处都是细菌。
“什么逻辑?”严叙冷斥,舀了号码牌,帮他去排队等打针。
“小叙,你要去哪里?”严景清无精打采的坐在那,看他走来走去的,不由好奇的问。
扬扬手里的牌子,严叙指着注射室道:“医生给你开了退烧的针水。”
什么?严景清一愣,急问:“打针?”
“嗯,打针。那医生说这样退烧比较快。”严叙看了看手里的单子,不由皱眉。上面的字龙飞凤舞的,压根就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都不知道那些护士能不能看得懂。
“我不打!”严景清脸色一僵,急道。据他所知,发烧打针一般打的都是……屁股针!要他脱裤子给女人打针,这种事他怎么做得出来!想想都觉得难堪。
“生病就得打针吃药。”严叙想也没想就拒绝。“这么大个人了一点也不会想。”
“我……我……”严景清急得满脸通红,又是难为情又是尴尬,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气鼓鼓的瞪着严叙。
看他欲言又止的鼓着张脸,严叙看了看前面排队的人,见人不多,于是转身走回严景清旁边,低头问:“怎么?”
“不打针!”严景清看他听完立马黑了脸,咬咬唇,红着脸小声道:“我不打屁股针!!!”
屁股针?严叙疑惑的挑挑眉,然后恍然大悟,接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严景清难堪的怒瞪他一眼,生气的别过脸去。
严叙忍住笑,把头伸到他面前,“生气了?”
严景清不说话,冷着脸,眼睛看着别处就是不看他。严叙看着那红的漂亮的侧脸和红通通的耳珠子,有些犹豫。这人纯情的很,真要被脱了裤子打屁股针岂不是羞愤得要死?还是总裁呢,打屁股针什么的的确是太丢脸了。偷偷的瞄了眼严景清的臀部,想到那挺翘的臀被扒了裤子白花花的果露在别人眼前的情形,眸色一沉,不悦的皱眉。
心里很不舒服,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窥视了的感觉,很是膈应。
严叙一怔,对这种莫名的情绪理解不能。最近自己的心思是越来月不靠谱了。但……看了眼还在生闷气的人,严叙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他喜欢逗他,但绝对不愿意看到他真的生气的。想起以往这人和自己生气又暗自伤神的样子,严叙立马就心软了。
那种情形他都不能接受,更何况是严景清?脱裤子打针的确是太难为他了。但不打针的话,还发着烧呢。严叙纠结了。人脸皮薄 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撇开心底的不悦,严叙把人脸转过来,“真的不愿意打?”
严景清还是不看他,眉眼低垂的沉默着。看到他这样,严叙眉头紧拧,他不喜欢这样子的严景清,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这会让他很难受。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老护士出来念号码,让念到号码的人进去。严叙瞥了眼那护士,眼角跳了跳,再看一脸别扭的严景清,霎时有种严景清被玷污了的感觉。一阵恶寒涌上心头,刚才的膈应更明显了。
这女人不会是帮人打针的吧?脑海里另自己不悦的场景再次浮现并且角色代入,心里一紧,严叙的眼神蓦地冷下来,有种想要把那乱看的眼挖下来的冲动。那种严景清被玷污了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眼睛微微眯起,满是危险的盯了那护士一眼,转头正想开口和严景清商量,又有一个护士出来了,同样是念号码,让人进去注射。严叙看到这个护士心里更不舒服了,虽然这个护士年轻漂亮,声音甜美,但看到她之后,严叙觉得自己的领域被人严重侵犯了。原本就动摇的心,立刻就倾向一边了。
果断的掏出手机,拨了家庭医生的号码,咨询了半天后,严叙挂断手机,一把扶起严景清走人。
“小叙?”严景清冷不丁被他扶起,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
“回家,我让李医生过来给你看。”严叙解释道。…》小说下栽+。电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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