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轻轻瞥了一眼老板手中的锅勺,接着又吃着自己的菜,彷佛刚才的消息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此时,便有一个吃客将老板拉了过去,偷偷说到:“刚才外面长官已经说了,不许收留任何外来人,违反了要杀头!您瞧这位公子,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从外地来的!等下”
那个吃客地声音虽然很小,但是白衣公子依旧听得清清楚楚!来福儿还忘记不了那个白衣公子朝他笑了一下,顿时瞪了一眼那个吃客道:“人家少爷是娇贵人家的,你让人去衙门登记!那里面的事情谁还不知道啊,去登记的外地人,几百个人统统被关在一个院子里面,吃的跟猪食一样!每次被关在哪里的人不是死了几个!那个地方你我都受不了,何况是人家少爷!”
老板顿时为难起来!本来这个公子长得那么俊俏,谁看了都有好感!况且人家赏了那么多银子,他怎么好意思将人家撵出门去!但是收留下来,万一要是被官差查到了,那么祸事可就大了。
那个白衣公子便装着不知道一般!
还没有等到老板做了决定,便有四个带刀的官差冲进了客栈,大声嚷道:“张富贵,你家客栈可来了什么生客没有!快去打开客房,我们要检查!另外,给准备一桌上好地酒菜,也今天跑了半天到现在一滴水也没有进,可支持不住了!”
张老板顿时面色一苦,接着勉强地点了点头,接着朝白衣公子望去一眼,心想这下也不用自己为难了,人家官差来了,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外地人来。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倒也不会犯了道德!老张心中暗暗念道,接着一咬牙,决定将那白衣公子的饭钱免了,再给准备一份上好的干粮,好让他呆在衙门里面的时侯也有干净的一口吃的。
他老张虽然爱财,也偶尔背着老婆去偷偷腥,但是自信为人还是不错的,毕竟小时侯上了几年私塾。
“你,站起来!”果然,那些官差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白衣公子,一声大喝,几个人便围了上去。
老张顿时上前一步,准备替这个少年公子说上一两句好话。
那个少年公子已经不慌不忙地夹着菜儿,优雅地送进好看的嘴里。便是眼角也没有朝几个人看上一眼。
“嗨!爷叫你竟然装聋子!”那个为首的官差顿时脸面挂不住,一刀砍在少年公子的桌子上。惹得老张一阵心疼。接着那官差朝三个手下一摆手道:“上去,给我拿住这小子!”
“差爷,您看他只是一个书生”老板顿时上前,却是被官差一把推倒。
接着,为首的官差便要上去掐那少年公子的脸蛋。
那少年公子伸出手,一把拈住看在桌面上的道。轻轻一折,那厚厚地钢刀顿时被折断。
“啪!”接着。那少年公子两只手指夹着那半只钢刀,朝为首的官差脸上狠狠扇去。
“啊!”那官差顿时一阵尖叫,一阵剧痛后便感觉自己半边脸都没有了,不由伸手摸去,竟然是满手的血肉模糊,然后吐出一口,都是鲜血,还有满口的牙齿。
其他三个官差看了一眼。纷纷拔出钢刀,朝少年公子头上劈来。
少年公子从桌面上的筷拢里面抽出一把筷子,朝三人头上扔去。
“啊!”一阵惨呼后,三人的左边眼睛齐齐被插着一根筷子,鲜血正渗透出来,看得客栈里面地人直心惊胆寒。
“杀官那!造反那!”那些官差顿时惊声大呼,吸引得外面街道的官差十几个人齐齐冲了进来。那些官差看到里面同伴地惨状后,纷纷拔出钢刀。
“慢!”十几人为首的那个官差,看来稳重得多。看到少年公子衣服富贵,不敢怠慢上前一步,怦怦直跳道:“这些公子为何出手伤人,请跟在下去衙门一趟!”
那少年公子也不说话,只是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块玉佩,扔在那些官差面前的桌面上。
看到那玉佩,那些官差顿时安静下来,为首的那个脸色微微一变。
其中一个官差顿时要将那玉佩拿起给他们的头看!不料他们的头狠狠地朝他扇去一嘴巴,接着面色剧变,接着弯腰躬身后退了几步。
“小人们没张眼睛,请公子责罚!”那为首的官差,不要说去拿那玉佩,就是再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用力弯下腰去请罪。
那个少年公子也不理会,为首地官差过了一会儿才壮大了胆子,从怀中掏出一条从那个姑娘拿来的丝斤,垫在手上便要去那桌面上的玉佩,然后交换给少年公子!垫上丝绸,表示自己不敢用手直接去触碰那玉佩,害怕亵渎了少年的身份。
“小二哥!”那个少年公子却是朝来福望去一眼,道:“麻烦你将那玉佩拿回来好吗?我不想让那些人的脏手碰到了!”
“是!少爷!”来福顿时激动莫名,跑上前去,将手使劲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后,将玉佩拿起来,交在那少爷的手中。
眼睛的余光看到,这个少爷地手又小又长,跟白玉一样,真是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
来福不敢多看,便又退后去了。
那个官差的首领,见到少年公子也不理会他,又告了一声罪,见到他没有反应,方才敢带着手下拖着那四个受伤的官差,缓缓后退出了客栈。
“回去看到你们的知州大人,什么也别说,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等到那些官差退到了门外,白衣公子淡淡说道。
“是!”那个官差的头子连忙答应道。
“小二哥!”那个少年公子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来福道:“能够请你帮个忙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来福道:“只要少爷您吩咐,上刀山下油锅!”
那个少爷掏出一条蓝色的丝绸,然后拿起放在一边的宝剑,抽出剑来。将丝绸绑在剑鞘上,然后将剑鞘递给来福,道:“麻烦你拿着这个剑鞘,站在门口!等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来,她看到这个剑鞘后。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来福拿过剑鞘,便飞奔出去,就要跑到门口的时侯,忽然又折身回来,却是将少年公子给他的银子放回到少年公子的桌子上,接着又红着脸朝门外跑去。
少年公子见之。轻轻抿嘴一笑!接着招呼老板过来,道:“今天与在座地兄长叔伯们相会了。算是缘分!麻烦老板给每桌都来几个好菜,一壶好酒,我请客了!”
老板因为最近生意差,所以积压了不少东西!听到少年这话后,顿时大笑出声,接着朝客栈里面的人笑道:“诸位老少爷们!你们这下可是积德了,公子爷亲自请客!也免得在那里啃花生米了,还不给公子爷请安道谢那!”
客栈里面的十来人顿时欢呼出声。纷纷站起身子,朝少年抱拳作揖,接着面色兴奋地等着好菜上桌。说句实在话,从粮食和肉菜涨价后,他们已经个把月都没有闻过油味了,面色都是菜色,肚子里面的肠子都要打结了。
少年公子只是笑笑。接着又夹着菜,自己慢慢品尝。
“呓!”等到少年公子桌上的菜都上齐了,其他桌面也上了好酒好菜后,正在喝彩地放开肚子大吃大喝的时侯,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脸上,不由又是一阵不安,纷纷朝少年公子望来,担心是官差来找这个漂亮公子地麻烦。
虽然这个公子有些冷清,不大爱理会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汉子看到他后,心理忍不住涌出一股亲近和爱护。
“小二,帮爷牵马,给喂上上好的草料!”接着从外面传来一声带着命令口气地声音。
“对不起了两位,小的现在有事,麻烦您自己将马栓好了,至于草料我们老板等下便去准备!”来福举着手中的剑鞘,眼睛盯着街道的尽头,仔细盯着,期待着那个蒙面纱女人的到来!倒不是他自己焦急,而是担心里面的少年公子等得心里焦急。
“放肆!”那人看到小二这般回答,顿时大声喝道,便要抽出腰刀来。
“算了老王,不要多事!”那汉子的同伴顿时拦住了他,接着自己栓好了马匹后,便朝客栈走了进来。
等到两人进来后,少年公子看清楚了两人脸上风尘仆仆。面色坚毅,皮肤黝黑,身材魁梧!深深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戒备,显然不是平常地士兵!而是从武林中投军的江湖人,所以身上有着寻常军人没有的气息。
这两个汉子的身上背着两个长长的圆筒子,圆筒子上面贴着封条!很显然,这是极其紧急的军情,要是上面的封条撕掉了,这两个汉子也活不了了。难怪他们脸上都是戒备,彷佛客栈里面地人随时都会上前抢了他们后背上的圆筒子一般。
“老板,赶快给爷准备一桌酒菜!再准备一份干粮,爷吃完后还要赶着去翼州!”那个急暴脾气的汉子,一进来便大大咧咧坐在一张桌子上,看到少年公子好看,便多看了几眼,便也没有多时。
不过少年公子却是发现了,他们挑的是一张最偏僻的角落坐下的。距离人多这边,有好远的距离,想必是等下有什么话要说,不欲让这边的人听到。
“诶!马上来!马上来!”老板来不及过来招呼,便让他的婆娘出来招呼两个送信的军人,接着给两个人沏了一壶茶水。
“三哥,您说这还有个道理没有!我也不知道我们头怎么想的,好好的庄主不做,偏偏去做了别人的奴才!现在倒好,我们整个洞庭山庄都让人给拆散了,我们两兄弟放在以前,哪天不是吃香喝辣的,到现在落到给别人送信的地步!不就是得罪了归行负吗,那老头就算势力再大,也就是在他西北那边!我们洞庭山庄还犯不着怕他!而且他不是冲吗?他的逍遥府不是在西北号称无敌吗?怎么一夜间,便让人打个落花流水!现在连影子都找不到。我看八成是让人给杀了!”
那三哥只是不说话,但是脸上也隐隐充满了不满。
“我看那?是我们的公庄主想要当官想疯了,弟兄们都不在传吗?只要方大人事成后,我们公庄主能够捞个五品武官,就差知府大人一级!嘿嘿,我们兄弟什么好处都没有。他倒拿我们的人头做了进身阶了!”
“胡说!我们庄主现在就算想退也退不出来!不要说我们庄主,就算是任断沧盟主。以前多威风,简直是江南武林的皇帝。现在呢,不照样做了方家地奴才!”那个三哥顿时冷声道:“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否则不要说吃香喝辣,就算小命也抱不住!”
“嘿嘿!我这不是只是说说吗?谁说又不是呢?现在方大侠真是顺者昌逆者亡啊!三哥你说啊,我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他那么心狠呢!在江南武盟的时侯,方少主可是文雅谦虚的,每次见到任断沧都是行后辈礼数的!对待各派的掌门。也非常有礼数地!这么一翻脸了,竟然这么嚇人!你看看那些不从他的连家,家主现在半死不火,大儿子成了残疾,二儿子和小儿子都死翘翘了,整个家族拿得出手地,竟然只有一个小丫头!还有渤海剑派。几个月前多么风光,天下英雄云集!到现在不但外姓高手走得一个不剩,就算是楼家自己的高手,也失踪了一大半!楼竹廷这个家主算是做得最寒碜的了。刚刚上任,家族外面的产业就全部散了。到现在,渤海那边的码头和店铺,都找不到人手去看管了。想当年在东海这带,船上只要挂着渤海剑派的棋子,任何海盗都要退避三舍的!你说这势头,也衰落得太快了吧!”
“我们少主要整他!老二那边又不敢出手保他,楼家能够不完吗?”三哥不屑一笑道:“这些跟少主唱反调的势力,上兵世家就算有李莫萧、老二武模辰还有宴孤蘅这三大势力护着,虽然比起连家和渤海剑派好了许多!但是你看看池府地大门口,以前任何时侯马车都足足排了一条街道,但是现在空荡荡的,连一只麻雀都没有!四川那边的剑花宫倒是还在,但是掌门人和最出色的弟子辛忆都找不到踪影,那些门下的弟子满天下的找,哪里还有功夫反对少主人!所以现在,整个天下的武林,其实已经是我们方少主地了!”
“切!”那个老王不屑道:“三哥,根据我看!我们整个武林,其实都还不在人家方少主眼里,人家的心思大着那!我们只是他手上的工具罢了!不过算来也邪了,之前箫径亭在的时侯!虽然和方少主对抗的时侯,每次都占不到什么大便宜!但是有他在的时侯,武林中那些和方少主对抗的时侯虽然受了损失,但是都活得好好的!按照我的眼光,这江湖上的势力分布,不得跟三国演义里面分了好几派。然后打上个几十年,也分不清胜负出来,谁也不能吃了谁,谁也不能一家独大!没有想到不知不觉间,这些势力怎么灭下去的都不知道!彷佛不知道具体哪天从床上起来后,整个武林就已经姓方了!”
虽然两个人谈论的声音非常小,但是还是一声不落地听在了那少年公子的耳朵中!
“对了,三哥你说这次我们少主的大事能不能成了!”酒菜来后,那个老王顿时压低了声音朝三哥道:“这一路上你也看到了!方大人偷偷在各地练了多少兵啊,我偷偷数了数,从长江北边过来后!陆续足足有六七万多兵马朝西边那边开去了,这还只是南边的兵马!方大人的地盘是北边,他在北边还不知道养了多少兵那?加上西边的那支数万骑兵和十来万步兵,我才足足有二三十万兵马!这些大军过去围住长安,我看不用打!长安城那边的十来万兵马,就算围也给围死了!而那边的李莫萧虽然手上有十来万兵马,但是江南道还有一个节度史,是方大人的门生,加上任断沧盟主率领的几万暗兵,拖也拖死他李莫萧了,想要来救长安城。一点门都没有!”
“是啊!”那三哥喝了一口酒后,道:“其他道的节度史,半数都是方大人派系。就算中立的,现在也应该擦亮眼睛了,我们地陛下爷现在在长安城里面生死不知!那些个大人一个个精得跟狐狸一样,主子连生死都不知道。想要他们进京勤皇,做梦吧!就算有那么个把忠君的。也被方大人派人暗暗收拾了!所以这个天下,可是真是要换个主人了!”
“少爷!少爷!”忽然外面的来福飞快跑了进来,将剑鞘递还给了那个少年公子,道:“您说的那个蒙面的姑奶奶,已经来了!”
少年公子轻轻扯下那丝巾,将宝剑重新插进了剑鞘中!接着掏出一串珠子递给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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