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急速往回赶,等他回来时才知道她人已被找到了,但她却……这些日子在暗处暗暗保护她,夜夜看着她弹琴,在琴声中感知到她对自己的思念。知道了这份思念,他的心越加凄苦。他不能现身与她相见,因为知道自己的父皇也在派人盯着怡然。在怡然身上发生的一切父皇和自己一样清楚,这次他默许了自己来沧浪看望怡然,但并不代表他同意自己现身与她相见。这次的看望已是法外开恩,自己不敢有任何逾越行为,否则将以付出怡然的性命为代价。帝王是无情的,生在帝王家更是一种不幸。为了自己的江山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儿子、更包括如怡然这样的小小草民。同时还有一点也使自己犹豫不定,那就是如同自己一般也夜夜守护在这里的另外两个男人。自己不知该怎样面对这四个人的情感。当然不论怎样,自己都不会离开。自己已把一颗心遗失在了她身上,注定这一生一世都无法离开了。但紫水这个男尊国是没有一妻多夫的,自己自小受的教育里也是没有的。现在自己真不知怎样面对这四个人之间纷繁复杂的情感!望望周围,“他们也很为难吧!虽然银月国是可以一妻多夫的。但自银月建国以来,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任何一个皇子成为别人的夫妾,更别提兄弟二人同时成为一个人的夫妾了。”他们三人同是皇室,当然明白皇室的尊严。“哎!”忽然水澜苦笑一声,“在情爱面前还说什么皇室的尊严,为了她自己不就什么尊严都丢弃了吗!还从没见过那个太子会男扮女装去妓院弹琴赚钱的!自己这还真是首开先河!”在紫水国男子为尊,男子是天、女子是地,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一生只能有一个丈夫,再嫁会为万人唾弃,就如银月过的不贞之人,终其一生都会被众人鄙视、抬不起头。
正在水澜出神的时候,就听轻轻一声响,月霖自黑暗中跃了出来,落在怡然身侧。怡然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久久才发现身旁的月霖。抬头望向月霖,自一年前两人分开后,他们还没有一块独处过。虽也有见过几次面,但均是匆匆几句话就分开了。两人间虽彼此有情,但却谁也未说过。且现在发生了那样的事,中间又隔了水澜和月凝,现在愈发不好说了。今天月霖月夜来访,怡然还是觉得有点奇怪。“我,我想说……。。”月霖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奇怪,今天犹豫王子怎么变成这样?还,红着脸?怡然疑惑的看着月霖,等待他的下文。忽然月霖对着怡然单腿跪地:“小怡,我想嫁给你。请你娶了我吧!”这、这是什么?现代的求婚吗?还是,嫁给我、娶了他!怡然的脑子一时当机。不见怡然回答,月霖接着说道:“我可以接受他们,我会和他们好好相处的”。“他们?好好相处?”,回头只见月霖盯着黑暗中的某处,说话声音很大,似是说给自己听,又似说给别人听。“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不去管怡然的疑问,月霖再次大声说道:“小怡,请你娶我吧!”“我,我、我……”现在轮到我们的怡然变的说话不全了。“请娶了我吧!”我们的犹豫王子仍固执的跪着、绅士般的继续他的求婚。“这、这……。”怡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月霖,你先起来吧。”月霖不动、也不说话,但他眼中的坚持说明了一切。“哎!月霖,我们是不可能的!你知道的,我现在已是众人眼中的不贞之人”,是啊!自己现在已是一不贞之人了!默默咽下心中的苦涩,怡然继续说道:“我们在一起是不会被众人认同的,皇室更不会认同。且……。。”“不、你不是什么不贞之人!那都不是你的错!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样纯洁!什么认同、什么皇室,我不介意,一切我都不介意!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我可以放弃这个皇子头衔,和你隐居山林。只要你同意,所有人反对我都不介意。至于他们”,月霖再次看向黑暗处。“我知道你放不下,我不会逼你做两难的选择!我可以接受他们,我会和他们好好相处的。”这、这……怡然的脑子再次当机:自小自己就是被众人嘲笑的丑小鸭,在现代的23年里,从来也没有那个男孩喜欢过自己,更不会有这样的浪漫求婚,对此自己也不敢幻想。但现在一切就在眼前时,自己却很害怕:怕自己辜负、怕自己承受不起——为了这份情他要付出多少牺牲啊!心底魂牵梦萦的这份情究竟该怎么办?“你先起来吧!”,怡然将自己的手伸向跪在地上的犹豫王子,没有说同意或不同意。看着怡然的反应,月霖收起心底泛上的点点失望,点点头:“就让我在这里陪你好吗?你们两个女孩子不方便的!”。看着真诚的月霖,怡然轻轻点点头。“我不会放弃的!”一丝淡笑爬上月霖的脸颊。
月凝看着月霖、又看看黑暗中的另一处——这许多天来,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谁也没说破。他们都是郎有情妹有意、都可以花好月圆,但自己呢!自己永远在她的视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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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银月篇:第二十三章]
日子又一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不同的是:院子里迎来了一张新面孔,我们的犹豫王子月霖。现在月霖替代水澜找了几个孩子教书文,怡然和欣儿依旧在医庐替人诊病抓药。三人过的和乐而温馨,一如水澜在的时候。怡然还是夜夜在月下弹琴,但黑暗中已不再有那两个身影。
今夜月明如洗,月光给院子镀上一层银辉。怡然坐在院中静静的弹着琴,忽然闻到一阵幽幽的兰香。低头一看:原来是挂在脖子里水澜送给自己的香包。轻轻那在手中,想着水澜、任自己在那里天马行空般的出神。看着她月光下的背影、
今夜月明如洗,月光给院子镀上一层银辉。怡然坐在院中静静的弹琴,忽然闻到一阵幽幽的兰香。低头一看:原来是胸前水澜送给自己的香包。轻轻拿在手中,不禁又想起了水澜。看着她月光下的背影,月霖不禁暗暗失落:她一定又在想那个他了吧!他真是幸福!忽然怡然对着香包细细端详起来:香包中间似乎还有别的东西!看到这里月霖也走过来帮忙,终于他们在香包中找出了一封信。信中水澜告诉了她自己的真实身份,还告诉她月凝的装傻和月凝对她的情感。“太子、太子,自己怎么总是和皇家的人扯上关系?”忽然见怡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大叫出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但转身看到身旁的月凝,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下去。“她终究还是不相信自己!”看到他眼中的黯然,怡然上前握住月霖的手:“月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怕你难过!”瞬时月霖微皱的眉舒展开来,眼中也闪过兴奋的光。“原来她是关心自己,是自己误会她了!”月霖心里甜甜的。“小怡,你是想去找水澜吧!我门明天就出发好吗?”月霖高兴的说。“那……。”,“没事,一切我都会处理好的,你不要担心!”月霖微笑着扶着怡然的肩安慰她。“我今晚就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晚安!”因为高兴,临走还在额间送怡然一记新从她那里学来的晚安吻——因为每晚怡然都会送晚安吻给欣儿!“晚、晚、晚安!”怡然摸着额间湿湿的吻痕傻傻的说,心中是满满一片温柔。已走出很远,月霖回头看到怡然仍站在月色中,一时心中充满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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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银月篇:第二十四章]
“启禀陛下,戎族调集八十万大军再来进犯我边疆,边关急报请求增援。”兵部尚书站出来禀报道。“戎族来犯?八十万大军?”月皇重复道。“有哪位卿家愿领兵前往,以解寡人之忧啊?”“陛下,大皇子年少有为,在上次戎族来犯时立有赫赫战功,微臣举荐大皇子带兵前往。”吏部侍郎禀报道。众人连连附和。“陛下,五皇子已年岁不小,是时候该去外边多多历练、历练。微臣举荐五皇子前往!”太师也不甘示弱的站出来推荐自己的外孙。众人又一次附和连连。月皇微微不悦,沉声说道:“既然众位爱卿都如此看中大皇子和五皇子,就宣大皇子、五皇子上殿!”
“五皇子上殿!”,不久五皇子便兴冲冲的来到殿前。众人在那里等了许久,也不见大皇子上殿。看着月皇越来越阴沉的脸,月皇身边的太监总管连连擦着额上渗出的冷汗,自己忙不迭的去大殿外查看。殿外只见大皇子府的总管,也在那里一边擦冷汗一边来回踱步,偷偷向里张望却不敢进入。“大皇子殿下在那里?为何不前来?”“回总管大人,大皇子殿下不知去了哪里,我们已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只在房中找到这封留书……。。”说到这里已紧张的无法说下去,只得将书信递了上去。总管一看这样也不敢擅自做主,快步走了进去。月皇看着手中的书信,愈发不高兴。只见里边是一首诗:“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乃瞻衡宇,载欣载奔。僮仆欢迎,稚子候门。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策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
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
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哼,他竟敢不告诉我这个父亲一声,就不知所踪!还‘今是而昨非’!”月皇狠狠将手中的书信摔在地上。“大皇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为什么不早报?”“启、启、启、启禀陛下,大、大、大皇子,是、是、是四天前不见的。因、因近几个月来,大、大皇子常常不回来,我、我们也没有多在意。”“近几个月来他常常不回来?他去了哪里?”“大、大皇子殿下他、他、他在裴小姐那里。”“裴小姐?那个裴相家的二小姐裴嫣然?”“是、是、是的!”“又是她?现在人是不是在她那里?”月皇默默想着,大皇子府总管已小声报道:“陛,陛下,我、我们已去那里找过了。大、大皇子殿下他、他不在裴小姐那里。裴、裴小姐她、她也不知去向。”“两人都不知去向?这个孽子,竟跟一个女人私奔了!”说完狠狠看向右相。听完皇子府总管的回报,裴相已是冷汗涔涔,现在更是双腿颤抖。她已很久很久没有怡然的消息,也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只知前阶段她出现了一点状况………月皇努力压下自己的怒火,沉声说道:“既然这样就派月殇前去吧!”,“父皇,二皇兄、三皇姐也年岁不小,也应该出去历练历练了。儿臣恳请父皇让二皇兄、三皇姐同儿臣同去!”月皇想到月凝总是说闷、总说想去外边玩,于是说道:“好,就让二皇子和三皇女同五皇子同去吧!”“哼,我让你们两个这次一定有去无回!只要可能成为我的阻碍,我都不会放过!”假意谢恩,月殇低头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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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银月篇:第二十五章]
“霖,我们要多长时间才能到紫水国都夏郡呢?”月霖宠溺的摸摸怡然的头,轻轻笑道:“我们的小怡是着急了吗?别着急,我们还有三天就可以到了,乖!”说完送上一个温润如水的吻,顿时怡然脸颊飞上满满的红霞。欣儿在一旁捂嘴吃吃的笑着,小姐终于得到了幸福,她心里比吃蜜还甜!他们已走了半月。这半月来他们晓行夜宿,虽然一路颠簸,但因这是怡然到古代后第一次出远门,他们还是很高兴。这一路行来月霖和怡然的感情也进一步加深。
“小怡,我们已经到夏郡了!”看着远处的城门月霖也很高兴。这半个多月来,虽有马车代步,但他也很累了。“我们先找家客栈歇息一下,我晚上去打探一下情况。”微笑着点点头,怡然甜蜜的望着月霖。马车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月霖将马车交给迎上来的小二,“要三间上房,再烧些热水送进来。”小二答应着点头退下了。这一路上,都是月霖驾车。在看到有趣的事物或好的景色时,月霖会停下车带她们去游玩。怡然也不时钻出马车,坐在月霖身边陪他说话。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却也不觉得闷。
吃过晚饭,月霖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悄前往太子府。走前一再嘱咐怡然不要一人出去,因为紫水国女子地位极低,正经人家的女儿就是在白天也不许出门的,夜里女子出门易被人家误解为流莺而受欺负。怡然乖乖的点点头,月霖才安心的出门。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各色人等自由来去,却不见一个女子。引得怡然不住叹息。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月霖自窗口轻轻越了进来。怡然忙上前询问,才知道:水澜的太子府已被水皇里三层外三层的派重兵把守着,没有水皇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据说是因为近期太子曾遭人暗杀,为保太子安全才如此。听到这些,怡然越加焦急:水澜在这里竟遭人暗杀,这让她如何安心呢?于是更加迫切的希望见到水澜,想知道他的情况。再想到初次见到水澜时,他也是奄奄一息、生命垂危,更是急火攻心。在屋里踱来踱去,但就是想不出一点办法。看到她焦急无奈的样子,月霖很是心疼。“小怡,你不要着急了。也许我们再想想,就会有什么好办法的!”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为自己好,怡然只能强迫自己牵起僵硬的嘴角还给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看到怡然这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月霖自己都想哭了。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