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分宠溺。
秦楚点头,抬足蹋背而下,惹来众人的眼神,探究的、嫉妒的、猜疑的。秦楚倒是不在意,随着姚宁进了院门。江碧落随行而下,众人又是跪地施礼,姚宁摆手带着人进去。
接过,下人送来的茶,姚宁轻品了一口,随即吩咐道:“怎么就两杯茶?”
秦楚站在身侧,淡然的道:“秦楚不渴。”
姚宁却是不满,将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一声闷响,吓得众人一阵轻颤,此时早有机灵的端来茶碗,恭敬的递到秦楚的手中,道:“秦公子请喝茶。”
秦楚点头称谢,自己在这个府中的地位,还是相当尴尬的,瞧一眼一旁的子墨和俊楠,不禁苦笑,自己与他们一样,都是娈童而已,曾经的白瑾瑜很得宠,曾经的俊楠和子墨也未受过这样的冷落,如此白瑾瑜深陷大牢生死不明,冯逸宵居然只此不提,无情程度可见一斑。
姚宁身后没长眼,看不到秦楚漠然的神情,只是摆摆手道:“行了都散了吧,也等下要进宫,秦楚随我进去更衣。”
秦楚方才茶碗,一口未喝,却是知足了,他能如此待自己,应该知足了。
俊楠不知死活的拉着姚宁的衣袖,可怜巴巴的道:“爷,走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就不想俊楠吗?”
姚宁看了眼秦楚,不露声色的挣脱开,道:“先回房去,晚上再去看你。”姚宁说罢,俊楠开心的一笑,脚步轻快的离开。
子墨,幽怨的看着姚宁,却不敢上前,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姚宁带着秦楚从身边经过。
回了房间,秦楚麻利的帮姚宁换上朝服,看着姚宁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忍不住问:“要不就明天去吧!”
姚宁摇头,道:“不可。”没有多余的话,早早派人去取江碧落的朝服,此时命秦楚帮他换上,看着江碧落穿戴整齐,方才带着他去了皇宫。
皇上似是知晓一般,早有太监侯在宫门口,见到姚宁和江碧落,躬身施礼,带着二人去了御书房。
皇上坐在书案前,面前堆了厚厚的奏折,此时正埋首与里,听闻太监来报,方才放下笔,宣姚宁与江碧落进来。
姚宁躬身施礼,却见江碧落傻呆呆的站着不动,也不做声,看着皇上眼眸落在江碧落的身上,似是探究一般的眼神太过犀利。
江碧落看着皇上,面无惧色,只是拉着姚宁的手不松开。
皇上挑挑眉毛,看着二人相牵的手,只觉得好笑,难道真是天现异数了,这二人居然能牵着手而来,朗声一阵大笑,不得不说皇帝的声音很好听,不过姚宁此时关心的却是另外的事。
皇上笑着摆手,道:“起来吧,给王爷和丞相看座。”话音落,早有太监送来椅子。
姚宁恭然道谢,轻撩起衣摆落座,神情恭然,等候吩咐。
皇上看着江碧落挪动着椅子,试图靠近姚宁,却见姚宁面无异色,仿佛对此已经习惯了一般。打量了二人许久,方才开口道:“冯爱卿,说说吧,这王爷今天唱的是哪出啊?”
姚宁闻言,起身拱手道:“回皇上的话,下官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王爷,让王爷撞坏了脑袋,请皇上降罪。”
皇上早就知道此事,此时却是面露震惊的看着江碧落,忙的命人去请御医来为其诊治。
御医匆忙而来,看似匆忙,神情却不见慌乱,显然是早就侯旨等候了。几人围住江碧落,一阵把脉,许久才在皇上的冷哼声中停手。
为首的王太医,跪倒在地,道:“回皇上,王爷确实是伤了脑子。”
皇上的眼扫过其他人,均是一致的说辞,方才相信,此时心里固然开心,可是还是要做做样子,命几个太医务必,医治好江碧落,太医闻言,忙得战战兢兢的领旨,几名太医,在皇上不耐烦的挥手下,急匆匆的离开,只留下一个方子。
姚宁躬身而立,他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该显得狗腿一些,但是自己的骄傲只允许,自己做到这个程度而已,为了生存,必要的时候,自己不反对与江碧落联手,哪怕那样只能让自己多活几天而已。
皇上看着姚宁,起身走到他的身前,伸手执起姚宁的手,看着姚宁白皙的面孔上满是倦意,眼眸随意的扫过江碧落,似是无人一般的抬手,拂上姚宁的面颊,稍带关切的道:“瘦了。”
姚宁忙的躲开,不由的退了一步,道:“谢皇上。”
皇上轻笑着,并不上前,只是看着姚宁,似是叹息一般的说:“你虽是没能好好的保护王爷,但是江南的事,你做的不错,朕会重重的赏你。”
姚宁忙的推脱,道:“谢皇上,臣只是做了份内之事,不敢要赏赐。”
皇上笑着伸手,试图拉过姚宁来,却见他脚下用力,竟是纹丝未动,皇上看着姚宁,不解的问:“怎么走了这么久,一点都不想念朕?”
姚宁面色苍白,此时只觉得有些冷汗淋漓的感觉,却巍然不动。
皇上笑笑收回了手,道:“果然,你的心是我捂不热的,好了你们下去吧!”
姚宁施礼起身离开,江碧落紧紧的随在身后。
见其二人远去,皇上方才敛起笑意,将暗卫招了出来,吩咐道:“今夜,再去搜一定要将兵符搜出来,记得不要打草惊蛇。”
任凭姚宁怎么劝,江碧落就是不肯回自己的府邸,姚宁只得将他带回丞相府,晚饭的时候,更是难办,平日一桌就好,今日王爷驾临,府中大部分随从伺候着,稍怕有什么闪失,虽然姚宁叮嘱只看着他不要让他有什么意外就行,可是府中的人还是如履薄冰一般,小心的伺候着,这京城中谁不知道王爷和丞相都是有些手段的。
江碧落的胃口不佳,吃的很少,姚宁也不管他,只是命人请来平日伺候江碧落的人,随身伺候着,九儿也在其中,只是见到姚宁的时候,神情有些哀怨,垂着头不做声。
姚宁命人将江碧落安置妥善,方才去了书房,古风早早的侯在哪里,低声回报说:“我没有潜进去,好像还有其他的人在找兵符,要不要晚些时候再去一趟?”
姚宁闻言,哼了一声,道:“果然,他也派人去了,古风,今夜无论如何你也得潜进去,兵符切不可落入他人手里。”
古风点头,看了姚宁一眼,道:“逸宵,我们还是朋友吗?”
姚宁看他似笑非笑的道:“说什么鬼话,若不是朋友我怎么能留你在身边,行了,去吧!”
古风笑笑转身离开,轻声的道:“放心吧,我会拿到的。”
姚宁不理他,似是倦怠至极的模样,靠在椅背上。
清晨,秦楚早早的叫醒姚宁,帮他穿上朝服,车夫早早的侯在门口,见到他躬身跪在地上,姚宁依然是走到另一侧,双手撑在上面,轻轻的一跃,灵活的跳上马车,江碧落想都没想便蹋背而上。
姚宁指着车夫,道:“明日准备好矮凳来,若是再见到你这个样子,就自己去账房领一个月的工钱,自己滚蛋。”
车夫闻言,忙的点头应着,却是为难的看了一眼江碧落。
姚宁掀开帘子,忽而看到门口两个公狮子,也是不由的一怔,这身体的前任,还真是有点意思,很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断袖一样,连门口的狮子都是两只公的,想想也觉得有些奇怪。
马车轻缓的前行,江碧落扯着朝珠,玩的不亦乐乎,姚宁也懒得管他,满脑子都是今日朝堂皇上会不会拿出兵符来?昨夜古风回来,说整个王爷府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兵符,是被皇上先行拿走了?还是江碧落早有防备,将兵符藏于隐秘之处了?姚宁想想更希望是后者。
朝廷之上,皇上面色无异,一如往常的威严,意外的是,纳古王不知何时进了京,此时正带着他的儿子末七,将贡频觐现出来,珍稀古玩、绝世美女、意外的还有清隽小倌。
皇上笑着一并收下,眼眸不经意的落在姚宁的身上。
姚宁感到多道目光扫了过来,顿觉有些不舒服只感,对上纳古王的眼眸,果然那个老色鬼正色迷迷的看着自己,他身旁的末七,则是眼眸不善的看着姚宁。
末七的身材高大,面容却是清秀,若不是眼神太过冷厉,乍看之下,更多的像是读书人。姚宁可是不敢小瞧他,老早就听闻纳古王之子末七武艺高强,性情孤傲,似是野狼入尘世一般,短短的几年时间,便协助纳古王收复了临近的几个部落,此人有勇有谋,倒是不容小觑。
而末七也是打量着姚宁,自己老爹一直想着的男人,本以为是个狐媚的男子,此下一看,面容清秀俊美,漠然中带着几分孤傲,倒不似传闻中以色相侍君的货色。
纳古王突然大笑着,走向姚宁,姚宁神情一顿,手微握成拳,看着他猥亵的眼神,一阵怒火上冲
师傅师叔
末七似是察觉到姚宁的气息,忙的挺身挡在纳古王的身前,与姚宁对视,眼眸都是冰凌一般既冷且刺人。
纳古王笑笑,伸手推开末七,手便伸向姚宁的脸颊,皇上不悦的蹙起眉头,却是没有做声,众多的大臣也是倒吸了口气,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姚宁偏头躲过,瞪了纳古王一眼,谁料纳古王更是得意,双手欲将姚宁抱住,姚宁气急,飞起一脚,将纳古王踹倒在地,欲提拳上前,末七却先他一步,将纳古王扶起,眼眸不善的瞟向姚宁。
皇上没料到姚宁会有这么一招,此时也是暗暗的发笑,对于纳古王的嚣张,自己也是看不惯的。
众位大臣却无不拍手称快,对于纳古王这种番邦蛮夷近乎粗鲁的人,显然是大家看不惯的,此时被姚宁踢倒,无不偷笑。
纳古王冲着皇上施礼,刚想要说什么却见皇上挥手,太监捧出一托盘来,皇上眼眸扫了一下下面的众位大臣,都知道此时皇上有话说,忙得噤声,恭听圣言。
皇上笑看着姚宁,道:“丞相此江南之行,治理水灾,功不可没,今赏赐四爪金龙朝服一件享王爷俸禄。”
姚宁忙的跪倒谢恩,获准平身时,众位大臣纷纷道贺,纳古王父子则是默然不语,末七的眼神更为凌厉的扫向姚宁。
皇上不甚在意,复又赏赐江碧落黄金白银,美女小倌,倒都是实用的。
散朝之后,姚宁推却了各位大臣的宴请,带着江碧落向丞相府走去。心里一直想不通为何皇上命江碧落暂住在丞相府?难不成是要自己监视他不成?还是皇上连自己也不相信,此番是试探自己?
江碧落脚步不急不缓的跟在姚宁的身边,今日的江碧落异常的安静,看着四周的一切,眉头紧紧的锁起。
姚宁不解的看着,不知这是何故?只是拉着他,悄悄的问:“你是不是恢复过来了?”
江碧落茫然的看着姚宁,只是摇头,似是小孩子一般,紧紧的拉着姚宁的手,笑嘻嘻的道:“为什么要起的这么早,现在好困,咱们回家吧!”
姚宁点头,带着江碧落回了府,谁料丞相府门前却是人山人海,围个水泄不通。姚宁冷哼一声,车夫便用力的一甩马鞭,人群下意识的躲闪出一条道来。姚宁下车,将江碧落安置在马车上,命车夫随身保护。
自己则是下了车,看着有人倒骑在狮子上,身旁还站着一个,身型不高,却是挺得笔直。骑着狮子的指着门子大声的骂着:“你们这帮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敢不让我进门,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姚宁虽是看不清楚脸,但是声音他还是认识的,忙的叫车夫将江碧落搀扶下来,带着他,走到倒骑着狮子的师傅面前,拱手施礼,道:“师傅。”
吴欢见到姚宁,却是冷哼一声,道:“果然是丞相府门槛高,我老头子倒是迈不进去啊!”
姚宁陪着笑,道:“师傅,这其中有误会,还望您老人家消消气,随我进屋吧!”说完伸手去搀,他身边的那个却是先了姚宁一步,将吴欢扯了下来没好气的道:“就知道给我丢人,还不快点进去。”
姚宁闻言一愣,吴欢不恼反笑的扯着他的手,进了丞相府。姚宁立于门口,扫视了一圈,道:“刚刚是谁守门,自己去账房领赏钱。”果然这样的人,用着才随心,没有自己的命令,就是来人说是玉皇大帝也不可擅入。
吴欢看着江碧落和姚宁,捋着胡子一阵轻笑,身旁的陈安怎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鄙夷的看着他。
姚宁一时不知道陈安是何人,看着吴欢问道:“师傅,这位前辈是?”
吴欢见姚宁提及陈安却是笑看着陈安,满眼的柔情,不顾陈安的反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道:“这位是陈安,你叫他师叔就行了。”
姚宁闻言,起身施礼,恭敬的道:“师叔。”
陈安此时见姚宁行此大礼,只是轻轻的点头,神情孤傲,冷漠,似是冰块一样,只是眼睛中却是带了几分羞涩。
席间,姚宁身侧左右是秦楚和江碧落,无论这秦楚如何忍让,江碧落就是看不得他,只要秦楚近身时,他不是飞拳扬脚,便是眼神如刀的盯着秦楚,对此姚宁也是没有办法。
吴欢一直打量着秦楚,一旁的陈安没好气的瞪着吴欢,秦楚神情漠然,似是不知晓一般,许久吴欢方才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道:“乖徒儿,你倒是有福气,这二人容貌不相上下,气质是各有千秋,但就是不知能否与你匹配了!”已有所指,明显的向着江碧落说话。
没等姚宁开口,一旁的陈安便接口道:“我看这个叫秦楚的孩子不错,比你看中的那个傻呆呆的要好多了。”
吴欢不服,可是看着陈安却只是摆摆手,道:“好了,你说好就好,我不与你争。只是姓江的这个孩子可是付出了不少,可惜了一身的好武艺了。”
陈安不屑的撇着嘴,道:“像你一样空有力气,没有脑子就好了,莽夫。”
吴欢此下像是炸了庙了,猛的起身,指着陈安道:“像你这样,整天就知道算计人就好了,奸人。”
陈安起身,便要离开,却见吴欢,忙得拉住他,陪着笑脸,道:“行了,不要走,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都是我不好成了吧,今后我都让着你,不要生气。”
陈安转头,冲着姚宁狡黠的一笑,果然吴欢气急败坏的瞪着陈安,就是不敢松手。
姚宁适时的起身,拉过二人来,道:“好了,先坐下吃饭吧!”心里却想说,想要打情骂俏的就回屋去,当着人面调情,倒是好意思。
二人落座,还未坐稳,九儿便闯了进来,姚宁命人拦住,道:“放肆,你当这是哪里,这么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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