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江山讨你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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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江山讨你欢-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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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还真没见过遇到夜袭还能这般冷静来汇报的人,往常来报意外情况的人不都是慌慌张张屁滚尿流的吗?

大将军很快布置下去,让几个副将各自去召集自己的人马,前去抗敌。

寂静的夜很快喧闹起来,哈尔族派来的这些偷袭者都很狡猾,见大势不好立即撤退,随即一支支带着火苗的箭如雨般疾射而来,漫天的火光如流星划过奔腾的河,扎在易燃的帐篷上,帐篷与帐篷间的间隙又不大,在夜风的助威下,很快引起连成片的大火。

哈尔族的男儿几乎个个都是射箭的好手,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射个透心凉。

一边对付敌人,一边还要努力灭火,辛苦鏖战到天微明,最靠近河边的新兵营地已是一片狼藉,死的死,伤的伤,尸体随处可见,刺鼻的烧焦气味萦绕不去。

采松被推到前线奋战到结束,身上多处受伤,最重的莫过于最靠近心口的那处,血一直流个不停。

新兵没有盔甲,只有一身粗布衣裳,采松自己寻了个空地坐下来,将血迹斑斑的衣裳用牙撕扯成条,缠在血流不止的伤口上。

不少活下来的新兵还在亲身经历残酷战事的余韵中痛哭流涕,眼睁睁的往日的好兄弟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为力,踩着他们的尸首硬着头皮迎战,一个不小心连自己也会丧命……这简直是人间炼狱!

一个大块头抱着自己受伤昏迷的兄弟哭的像个孩子,有人眼神涣散,有人扎堆窃窃私语商量着当逃兵,有人在军医疗伤时痛的哇哇大叫……在一片混乱中,安静的采松就格外显眼。

这里是老兵的营地,在新兵营地之后,情况比新兵营地好太多,柳大将军负手站在远处,并未走过来,而是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远远望着。

不得不说三王爷挑选的人就是有过人之处,采松处理伤口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仿若那伤不是在自己身上。任何时候都不慌不忙,保持理智和清醒,如果他不是三王爷的人,恐怕自己早把这孩子当成心腹来培养了。

事实上,逃婚的并不止云深一个。

赫连锦在大婚前一晚,让一个可怜的侍女顶替自己留下,自己则穿着侍女的衣服成功出逃。

大胡子拿这个宝贝儿子没办法,只得派人去找,吉时快到,就让真正的哈尔族公主。。四公主代替赫连锦穿了嫁衣,等待新郎来接。

四公主和赫连锦只差一岁,性格却和赫连锦截然相反,她内向,乖巧娴静,听话到没什么存在感,就算是对临时成为替嫁新娘这件事,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满。

谁成想,新郎没等来,把大殷的大将军给等来了。

什么?新郎跑了?这不是直接给了他哈尔族王一个大大的耳光吗!他当成宝贝的三儿子竟然还有人嫌弃,反了他了!

于是筹谋已久的偷袭计划,重见天日。

云深走走停停,也不敢多花银子,路上只吃馒头充饥,住客栈也是选最便宜的房间,不知走了多久,一打听,离着宁城还远着呢!

没关系,慢慢走,总会到的,之所以没有犹豫的回去找三爷,一则是因为对三爷有愧,辜负了他的期望,二则是,其实在内心里,已经把三爷当成自己人了吧,遇到困难,不找自己人找谁?

云深自嘲的勾起嘴角,笑里有着无以言明的苦涩,和采松比,他真的差太多,他憎恨自己的自私和懦弱,可后悔,已然来不及。

“云深!”

熟悉的声音定住了他的脚步,他有些不敢置信的举目四望,天冷了,街上的人也不多,很快,就看到了刚才还在想着的人。

那人一身浅灰色的衣袍,在青灰色天际的映衬下,显得干净清秀又亲切。

云深激动的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惊喜道:“三爷?!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这、这是小宝吗,小宝,你没事了?!”

他扶住小宝的肩膀,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好久,确定人是活的而自己也不是在做梦之后,简直高兴的要昏倒了。

还以为……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小宝了呢!

☆、080 谁是你或忘记

小宝嘟着嘴微微挣动了下,见挣不开,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三爷。

“外面冷,进来说吧。”

已经有小二前来开门,暖暖的气息瞬时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哦,好。”云深开心的牵着小宝的手往里走,小宝的手又小又软,握在手心好舒服哦!

云深在心里偷笑,直到坐下时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我点了几个热菜,等小二上好热茶后道:“云深,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边城外操练吗?”

云深愉悦的神色顿时消弭大半,他深吸口气,把他出逃的来龙去脉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我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怒道:“联姻?军营里这么多男人,怎的就偏偏让你去,柳大将军这根本就是想让我的人离他远远的!”

云深安抚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大将军,虽然我也不知道哈尔族的王为何认识我,但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隐情?”我哼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兵,如果没有人从中作梗,会被哈尔族的王看上并收作女婿吗,你还小,可能不懂其中门道,等我到了边塞,会好好跟大将军谈一谈,不说这个了,看你瘦的,先吃饭吧。”

“嗯……”云深把原本想问的三爷为何千里迢迢从宁城赶去边塞这个问题暂时咽了下去。

吃过饭暂且在这客栈里住了下来,夜色降临,云深和我说了会儿话就要去休息,我提醒了一句:“小宝他……失忆了,只记得我,把你和采松都忘了,可能对你有些生疏,别介意。”

云深呆滞了一会儿,低喃道:“好……我知道了。”

“嗯,那去歇着吧。”

云深前脚刚走,后脚小宝就肩上搭着布巾端着木盆进来了,木盆里的水还冒着热气。

他在我面前蹲下,笑眯眯道:“水温刚好,三爷洗吧。”

我把脚放在木盆里泡着,小宝挽起袖子要下手,我急忙道:“这次不用你洗了,你再端一盆去给云深送去吧。”

小宝不乐意的撅嘴:“他又不是我的主子,不会自己去端啊。”

我一个前倾从他肩上抽过擦脚的布巾,顺手戳了下他的脑袋:“你和他可不是陌生人,再说,你没看到他很是疲惫的样子吗,端盆洗脚水而已,又不会累死你,还不快去!”

小宝哦了一声,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我失笑,小宝自失忆后反而更像是一个孩子了,爱撒娇,爱耍小脾气,虽没有以前那般稳重懂事,却活泼可爱了许多。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竭尽全力的去保护他,疼爱他,这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小宝重新跟着小二去厨房里端热水,用凉水调好水温之后朝着云深的房间走去。

云深是真的累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一头倒在床上睡的天塌不惊。

小宝腾不出手来用脚踢门:“喂!开下门!”

里面静悄悄的,小宝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心想不会是睡了吧,那这脚……还洗不洗了?

想起三爷说的话……三爷的命令自己哪次不是圆满完成?小宝定了定神,放下木盆,用手去推门。

稍一用力,门就被推开了,小宝探头探脑的望了望,没看到人,端起木盆直接绕到了屏风后。

横七竖八躺在上面的人连靴子都没脱,把双脚搭在了床沿处。

无意间瞄到了这人浓黑睫毛下的青黑,他叹口气,动作轻柔的给他脱掉靴子和袜子,然后把布巾放到温水里蘸湿,拧干后为他擦脚。

即便如此,云深还是被惊醒,他一下子坐起,望向小宝的眼神还是空洞的,当看清眼前的境况时,已经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我还是自己来吧……”云深磕磕绊绊的说着,要去抢布巾。

小宝一下子把布巾举高不让他够着,霸道道:“不行!你乖乖躺好就好。”

温热柔软湿润的触感在敏感的肌肤上游走,间或能碰到少年细腻微凉的指尖,惹的心不断狂跳。

忽然想起那夜,风很大,他站在门外,如同站在悬崖边沿摇摇欲坠。

他故作痛苦道:“小宝……你真的,忘了我吗?”

小宝从脚心擦到脚背,再擦到脚踝,头也不抬道:“是啊,我就记得三爷了。”

“你知道……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吗?”

小宝不耐烦的瞪他一眼:“都说了我忘了!”随即又好奇道:“什么关系啊?”

云深抓住小宝的一只手,一字一句郑重道:“是情人关系。”

啪唧。。

布巾掉进了木盆里,小宝干笑:“骗人的吧……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不知道你中毒时,我有多么难过,也不知道要和你离开去边塞时,我有多么不舍,以前你还对我说过,这辈子都不和我分开,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云深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其实这几句话里,最起码有一半以上是真的。

小宝不知所措,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如果这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负了这个人?

仔细想想,这个人从今天刚见到自己时,就很激动的样子,三爷也说过,他和自己,不是陌生人,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来给他送洗脚水。

见小宝神情踌躇,云深再接再厉道:“我们是在三爷的府里认识的,那时候三爷刚收留我……和我的好兄弟,武师还是你出去请的呢,我们临走前的一晚,你还把你自己……全部交给了我……”

小宝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失声叫道:“别说了!”

云深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小宝软了口气,把布巾从水里捞出来拧干,继续未完的擦脚大业,小声道:“我、我会试着慢慢接受你的……”

喜色渲染了俊逸的脸,云深一把将他拉入怀里,小宝不好意思的搡了他一把:“还没擦完呢!”

云深将脸全部埋入他的怀中,用力揽着他的腰身,大口的汲取着独属于小宝的气息,闷闷道:“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结果直到木盆中的水完全凉透了,手也没有松开。

小宝站的脚有些麻,怀里的人呼吸绵长,看来又睡过去了。

伺候人这种事,他得心应手,小心的将人放倒在枕头上,将缠在腰上的手拿下,给他盖好棉被,又把剩下的一只脚擦干净,放回到被窝里去。

做完这一切后,小宝坐在床边,对着云深的脸歪着小脑袋看了老半天,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081 缘灭缘又起,这刻跟你

次日一大早,云深正在洗脸,敲门声响起,他扬声道:“进来吧,门没关。”

小宝推门而入,端着一大碗白菜豆腐汤外加几个白面馒头,第一吸引云深的却不是香喷喷的饭菜,而是一身清爽的小宝。

小宝受不住他炙热的目光,把饭菜一一摆放到桌子上,低着头不敢看他,结结巴巴道:“三、三爷让我给你送来的,你慢用。”

真是……可爱到叫人抓狂啊!

一个箭步窜过去从后面抱住急着要逃走的人,白嫩的耳朵都染了粉色,云深看的动情,凑到他耳畔低声道:“让我亲一个,好不好?”

“这……不太好吧……”小宝支支吾吾的应道,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抗拒的意思。

“我们可是什么都做过了,连亲一个这么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满足我么?”

热气喷洒在耳朵上,痒痒的很难受,又带着无以言说的暧昧。

小宝缩了下脖子,妥协道:“那……好吧,不过!只可以亲脸哦!”

“嗯……”

身子被人转过来,小宝表情木讷,实际上是紧张的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才好。

就算……以前是情人关系,可目前他对自己而言,还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啊!

彼此间的距离第一次近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呼吸交错,分不清你我,微微干燥的唇就在自己一低头的地方,多少回梦到这个场景,如今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即便是现实,也变得不那么真实了。

尽管心在鼓噪着赶快一品芳泽,理智却逼着自己慢慢来,让这美妙的过程无限延长,所谓甜蜜的折磨,也不过如此吧。

云深头一歪,亲在了软乎乎的脸蛋上,不过并未就此罢休,唇蹭着细腻的脸颊一路下滑,来到微张的唇边,毫不犹豫的含住舔舐,湿滑的舌也灵活的探入其中,扫荡着对方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

浓烈又温柔的缠吻好不容易才结束,早上的男人又最容易冲动,紧贴的身体第一时间察觉到对方的变化,小宝羞得无地自容,吻一结束就用力推开他跌跌撞撞的跑了。

云深抿抿唇,笑得心满意足。

我用指尖点点桌子,试图拉回一直在傻笑个不停神游天外的人,“遇到什么喜事了,说来听听,我也乐呵乐呵。”

云深急忙肃容,摆手道:“没、没有,只是……能在这里遇到三爷,很意外也很开心。”

明显是敷衍的借口嘛!言不由衷的家伙,我没细究,继续重复刚才没得到答案的问题:“我和小宝要去边塞看采松,你是和我们一起去,还是先回王府?没关系,即便是不能继续留在军营,我也不会怪你,回去之后先休息一段时间,我会给你安排其他的事情做。”

“你们要去看采松?”云深剑眉一挑,满是疑惑道:“看他做什么?”

“你不知道?”我诧异反问,“也对,这应该是在你走之后发生的事,哈尔族偷袭,采松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云深腾得站起来,神情焦急道:“采松到底怎么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不要这么激动:“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如何,得到消息后就立刻赶来了,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回去看看他?”

云深咬紧下唇,扭头看了眼正坐在炭火边暖手的小宝。

“不……不了,”他说的艰涩,“我还是回去吧,有你们去看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也行,盘缠够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些。”

“够了,我也没花多少,回到王府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们路上小心,我这就回去拿包袱,那个……能不能让小宝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他说。”

得知自己兄弟出事的第一念头便是:都是自己害的!若不是自己逃跑,也不会惹来哈尔族的偷袭,哈尔族若不偷袭,采松也不会受伤!

可自己呢?自己又在做什么?趁人之危抢他喜欢的人……自己还有什么脸回去见他!

小宝看着云深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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