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江山讨你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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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江山讨你欢-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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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长得瘦小,力气却出奇的大,只要他手里的绳子一松,我便会掉入江中,换言之,他攒着的,是我的整个重量。

见我醒了,他遥遥一笑,顾盼生辉,若不是那双眸子里滔天的杀气腾然凌若,当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知道我是谁吗?”他大喊,江水奔流的声音很大,若不大声,我恐怕连听都听不到。

嘴里咸涩发苦,我摇摇头,垂在额前湿漉漉的一缕一缕的头发随之摇动,发梢尖儿还不断的滴落着水珠。

他冷笑,笑里有着无法释怀的怒意,“多年前,青尘与我妹妹联姻,得到三十万铁骑,可青尘的皇帝在收服华若之后,立刻返回头来将我孟源打的落花流水!我的父皇被他亲自斩于剑下,还有我的兄弟姐妹,他,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卑鄙小人!而我,就是孟源幸存的把八王爷,孟辞!”

他字字铿锵有力,震得我耳朵嗡嗡的响,显然是用上了内力。

我提气欲要反驳什么,可发现自己身体里的内力……竟半分也无。

只得张嘴嘶喊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兵不厌诈,输了就是输了,说再多借口也是输!不过……你抓我来作甚?!”

冷风混着冷水不停的扑打在身上,单薄的衣和没了内力的身体抵挡不住这寒意,禁不住的打起冷颤来。

呵,看来我不用再妄自揣测自己会怎么死了,反正肯定和上辈子一样,死的异常狼狈是真的。

“你,是尘飞扬最看重的人,拿你换大殷和青尘的玉玺,不知……够不够格呢?”

尘飞扬身边没有固定侍候的人,这本是关北楼为了预防他培养自己心腹形成自己的势力而乞求皇上下的不成文的规定,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反倒救了尘飞扬一命。

原本孟辞的打算是,混进大殷皇宫里,直接杀了尘飞扬,可尘飞扬武功不弱,暗地里又有暗卫保护,压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殷溪景就不一样了,虽说暗地里保护的人也不少,但每天总有那么一小会儿,是他和阿常单独相处,譬如每日下朝在御书房和大臣们商量完国事之后。

最重要的是,他对阿常,毫无防备。

这些,是他混进大殷宫里做侍卫之后经过仔细观察所得出的结论。

继而又花了两年的时间摸清了阿常的人脉关系、习惯以及性格,果断的将其杀害,取其人皮做成面具,摇身一变成了阿常的替身。

再花了三年时间,打通御书房的地下通道,与接应的人里应外合,把殷溪景劫持了出去。

时人莫道峨眉小,三五团圆照满天,谁能想到,区区一个亡国的小王爷,能轻而易举的劫持到大殷的皇帝呢?

未等我再说什么,远处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缓缓朝着这里移动,策马奔腾在最前面的,毫无疑问,就是尘飞扬。

牢牢绑在身上捆住胳膊的麻绳一紧,孟辞不再看我,而是转头直直看着不断靠近的大队人马。

马未停,尘飞扬已经驾驭着轻功要飞扑过来,被紧随其后的尘竹峰一把拉住,才没有跌落没有落脚点的江水中。

“放了他!你要做什么,尽管冲我来!”尘飞扬气势更盛,一双锋眸凌厉无比,简直要吃人!

孟辞大笑,憋屈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有一朝扬眉吐气了!

他傲然而立,开门见山道:“尘飞扬,你负孟源在先,我要你先给我磕三个响头,不然的话,一切免谈!”

他摇了摇紧抓麻绳的那只手,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尘飞扬的扭头看了被吊在大石上的人一眼,那人素日里总是轻描淡写的样子,干净整洁,衣冠楚楚,从没有、从没有像现在这般不堪过!

凌乱的黑发之下掩映的是毫无血色的唇,衣服紧贴在身上,身体还在微不可见的细细发抖,尘飞扬握紧拳头,猛然转头看向孟辞!

“磕不磕?我可没有多少耐心,我数到三,你若还不照做,我只能松手了,他现在武功全废,又被绑住手脚,一旦落入江中,后果,你比我清楚。”

尘仙羡跳起来怒斥:“你他|妈欺人太甚!”

大哥好歹也曾是一国之君,跪天跪地跪父母,何曾跪过他人!

孟辞不在意的笑:“欺人太甚的,是他!”

“大哥,不要跪!谁知道他会不会得寸进尺,不如我们直接杀过去,把他干掉之后立刻去救人,说不定还来得及。”尘仙羡急急说道。

对于男人来说,尊严,远比命要贵重的多。

可是尘飞扬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深爱殷溪景的男人,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都不皱一下眉头。

“一。”

“二。”

孟辞作势要松手,却听噗通一声,不远处站着的人面不改色的跪了下来,对着他,磕了三个响头,再站起来时,额上已渗出鲜血。

我看的目眦俱裂,心跳都要停止,可此时自己又能做的了什么,只觉胸中一阵翻涌,一口血毫无征兆的从嗓子里喷了出来,又立刻被来势汹汹的江水冲洗的干干净净,隐约看到那血似乎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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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别意与之谁短长

孟辞阴冷道:“还好你没有听旁人的,不然就算你真的杀了我,把他救了上来,他也命不久矣,哈哈哈哈!”他猖獗的仰天大笑,没想到这个人质这么好使,他知道尘飞扬和这大殷皇帝之间的私情,本以为两个男人之间不过是图个新鲜乐子,只不过时间久了点而已,没想到是真感情。

他原本的打算,也不过是挟持殷溪景拿到玉玺,殷溪景身为大殷皇帝会不惜命吗,他肯定会下令叫人去拿,到时候他就有了号令大殷的权力,把尘飞扬除掉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今看来,事情的发展虽然超脱了他的预料之内,但方向倒是令他更为惊喜愉悦的的。

尘飞扬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话,他给殷溪景…………下了毒,不过他丝毫没有后怕的感觉,他从未想过要抗拒对方的指令。。前提是只要能让殷溪景不再受到更多伤害。

尘仙羡也明白过来,恨声道:“你这个疯子!”

“对,我是疯子,我在六年前就已经疯了,尘飞扬,我只给你一条路,交出玉玺,我就放了他,并给他解药,如果不交,呵呵……看着最心爱的人死在眼前的滋味,我想你是不会喜欢的。”

尘飞扬连想都没想道:“好,我交。”

呵呵……哈哈……他交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玉玺在哪!我只能庆幸我没有背对着孟辞,孟辞许是以为我绝不会在这种极其危险的情况下自己解开绳子,所以打的结并不难解,我从容不迫的一圈一圈将缠绕在身上的绳子拿下,握在手中,摇摇欲坠的立在湿滑的大石之上。

孟辞霍然瞪大眼睛,惊恐道:“你要做什么!”

尘飞扬跟着看过来,也蓦然变了脸色。

“大殷和青尘的玉玺,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人知道在哪,一个是我,还有一个,我不会告诉你是谁,但这个人,绝不是尘飞扬,所以你与其拿我威胁他,不如直接威胁我。”

我摇头苦笑,我这条命,不用威胁也要到尽头了。

又转头对尘飞扬道:“不要做傻事,你放心把青尘交给我,我又怎会辜负你的期望?我走之后,好好照顾好大殷和颢儿,这样,我死也无憾。”

尘飞扬歇斯底里道:“我不准!”他红了眼眶,声带哽咽,颤声道:“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你告诉我玉玺在哪,江山没了可以再打,你没了我怎么办!!!”

尘竹峰和尘仙羡死死的拉住他,他狂暴的甩开,不管不顾的就要往这冲!

我扬声道:“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松手!”一个浪头狠狠打来,我脚一滑,身子后仰差点抓不住绳子。

尘飞扬看的心惊肉跳,果然立即止住了脚步。

孟辞怒吼:“不想死就给我抓紧点!”没见过这么着急去见阎王的人质,果然遇到尘飞扬他就没好事儿!

“飞扬,你不知道,就算我没中毒,没被他抓,我也会死!这是命,这是谁都不可能改变的命!我现在很想抱抱你,可是没有机会了,下辈子吧,我们约好了……”

尘飞扬咬牙,仰天长啸:“是谁。。!!!到底是谁知道玉玺在哪!!!”声彻长空,忽听一人应道:“我知道玉玺在哪!”

这声音……是小宝!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混着浪声隐隐传来,没时间了,我不能因为自己丢了江山,让孟辞得逞,毅然决然的放开绳子!

最后一眼,是尘飞扬惊骇到极致的表情。

“景。。!!!”

尘飞扬腿一软,跌坐在地,他连滚带爬的朝着江边奔去,尘竹峰眸子一沉,手中出鞘的剑呼啸着朝孟辞刺去,一剑穿心!两方的人马立刻厮打了起来。

采松抱着小宝飞下马,可是,终究是晚了一步,湍急的江流瞬间将那具单薄的身子淹没的无影无踪,江流奔腾而过,无情的让人绝望。

尘仙羡抓不住大哥,眼见着大哥要跳江,立刻一手刀劈晕了他,扶起大哥转身喝令道:“给我下去搜!”

南方人水性顶顶的好,瞬间十几条人影如泥鳅般滑入江水中,顺着水流顺流而下。

小宝跌跌撞撞的赶到江边,呆若木鸡!

这条江,贯穿南北,是长度最长,水最深,分流最多,水流最急的江,名为荻花江。

而自己的爷,半点水性也无。

孟辞的人很快被杀得片甲不留,尘竹峰墨黑的袍子边缘不停地滴落着殷红的血,他收了剑,走到尘仙羡身边,一言不发的背起大哥。

“二哥,你先带大哥回去吧,我继续留在这儿找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若真的找到了尸体,就怕大哥受不住这种打击,尘仙羡暗自叹息,殷溪景就是他家大哥的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嗯。”找人不是朝夕的事,尘竹峰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茫茫无际的江面,眸子里具是忧虑。

采松带来的大军中会水性的人几乎都下了水,以殷溪景跳下去大石为起点,沿着江流,一行人整整搜了三个月,才搜到荻花江的尽头。

收获沉在江底的尸骨无数,但就是没有找到殷溪景,或许这是好事,可是,谁知道呢。

尘飞扬醒来后,立刻要重返荻花江,小宝噗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手里颤颤巍巍的捧着两块玉玺,还有那封三爷写给他的信。

信中交代说,要小宝把这两块玉玺交给尘飞扬,并说,自己命数已到,不必为自己的离去伤怀。

如何不伤怀,怎能不伤怀!

尘飞扬轻抚信上那再熟悉不过的笔迹,不知那人在交代后事的时候,是否有想过自己。

有什么模糊了视线,过往的一幕幕飞速的在眼前如浮光掠影般掠过,最鲜明的一幕莫过于多年前的初见。

他举杯欲饮,抬眸间,他闲庭若步着步入了他的生命,人来人往中,唯有那份与眉宇间稚气不相符的沉静内敛牢牢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笑着对小妹道:“咱们来打一个赌,我若下去装作被人欺负了去,他定会救我,你信与不信?”

小妹嗤之以鼻:“那人又不认识你,干嘛要救你,切!”又不是在青尘的地盘上,若是在青尘,大哥摔一下跤就有无数人争着抢着要上来扶,生怕来不及让别人给捡了便宜去。

☆、130 一生能得几疏狂

“好好看着。”他放下精致的瓷杯,起身下楼,笑容里是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自信。

有的人,明明和你毫无关系,或许你不主动,这辈子你们都不会有交集。

但他就是能让你无端挂念,做出很多自己都无法预料的事。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意吧。

平生第一次被人抗在肩上,还被人打屁股,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可是这人身上的清香,却让他忘记所有该有的反抗。

单薄的肩头,硌得他的肚子都有些疼。

不知为什么,就是,特别特别想亲近他。

尘飞扬将纸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入怀里,那个最贴近心口的地方。

积聚太多,无法再承受的泪珠争先恐后的滑落坚毅的脸颊,平添了一份前所未有的脆弱。

五脏六腑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撕裂,痛到令他无法呼吸的地步。

他目光落在明黄色锦缎上那两块沉甸甸的玉玺上。

一块金龙盘踞,一块玉狼蹲踞,前者是那人费尽心思得来的,后者……

“你放心的把青尘交给我,我怎能辜负你的期望?”

殷溪景,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区区青尘对我来说,哪有你来的更为重要!

你怎么这么狠心,你知不知道,没了你,我活着就是一种煎熬。

尘飞扬沉痛的眸色一变,抬手抚过两块冰凉的玉玺,将他们捧到自己的手心。

再抬头时,脸色已恢复如常,只是在眼底深处,藏着再不恋世的释怀。

再回宫时,尘竹峰和尘仙羡都瘦了很多,眉宇间具是深深地憔悴。

尘仙羡脚步虚浮,沮丧道:“咱们该怎么对大哥说?”

照大哥的性子,得知人没找到尸体更是没影儿,估计能直接跟着去殉情。

尘竹峰倒是镇定的多,他缓缓道:“据关丞相所说,大哥这几个月的表现,还算不错。”

他和尘仙羡要忙着将荻花江翻个底朝天,怕没人照顾大哥,关北楼虽愤恨尘飞扬间接害死了他们的皇上,可若为大殷着想,还是不能意气用事,玉玺现在在尘飞扬手中,只能主动负担起照顾尘飞扬的大任了。

尘飞扬先前也是国君,处理起国事来自然得心应手,有时候关北楼站在一旁看着,会感慨这个动作娴熟神情认真的男人,肯为他们的皇上舍弃皇位,是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他是天生的王者,尘飞扬甚至没有登基,在朝堂之上插手国事也无人敢说个不字,每次上朝,尘飞扬都带着颢儿,让他坐在龙椅上,自己则把持朝政,成了没有头衔的摄政王。

朝中不少人传言尘飞扬奸计得逞,害死了他们的皇上,还得到了玉玺,就等即位光复他们青尘了。

可尘飞扬终究什么也没做,他既没把大殷改成青尘,也没表现出任何想要得到皇位的野心,还悉心扶持太子接触政事,结交朝中手中有实权的大臣们,拉拢他们效忠太子,以保大殷繁荣昌盛,于是这些流言,不攻自破。

三个多月后,三兄弟再次聚首,尘仙羡小心的观察着大哥的脸色,发现……没什么异常。

想象中的颓废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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