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绯来到紫薇宫,刚好九皇子硕熠在陪皇上说话。偌绯和硕熠是皇上最看重的两个子女,偌绯品性高洁,文才出众,硕熠更是文武全才谋略俱佳。
偌绯上前给父皇和九哥见过礼,便将自己的想法细细禀告了父皇。
皇上闻言大喜,皇朝在自己的整治下富强安定,可是民间仍然存在诸多问题。现在儿女已长大,有为自己分忧的这份心就倍感欣慰了。
硕熠听了偌绯的想法,转身向父皇请求:“偌绯的想法儿臣十分赞同,这是利于皇朝百年基业的事。儿臣愿协助偌绯,竭力促成此事。”
皇上欣慰点头,金口玉言道:“好,这事就交予你俩去做!硕熠,你传旨到礼部,命他们辅助此事,不得有违。”
第二日,硕熠和偌绯微服前去韩府,玉桥公子也得到通传到韩府一聚。
瑷曦一早就正装以待,管家来报,皇子与公主的马车已到门口。于是瑷曦带着月姬前往正厅接驾。
硕熠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偌绯,瑷曦和月姬行礼恭迎。
硕熠眼光在瑷曦后面的月姬身上停留了一下,说到:“都免礼吧。三小姐与偌绯是密友,以后不必多礼了。”
瑷曦、月姬谢礼起身。
这是第二次见到九皇子,第一次是在宫中校场,那个时候虽然他也很优秀,但是却被云炙耀眼的光芒所掩盖。几年过去了,面前的少年富贵威严之气溢显,嘴角带笑,但是却让人感受不到真正的笑意,一双桃花眼目光犀利,望向里面却倍感深沉。
“好难亲近的人!”瑷曦心理暗自叨咕。
偌绯这是拉了一尊大神进来。但瑷曦也明白,为了尽快建立技能学堂,这九皇子的力量确实能让她们事半功倍。
客厅气氛有点沉闷尴尬,硕熠尽量亲和的说道:“我和瑷杰一起长大,他对自己的两个妹妹颇为爱护,我也听了很多你们两姐妹的事。虽未曾见过,却也非常熟悉,以后大家都不必拘礼。”
这时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禀九皇子,奴家乃三小姐的贴身侍婢月姬,非韩家小姐。”
“哦~~?!哈哈哈,无妨,这韩府的侍婢也如此花容月貌、气质上佳,看来韩府家教深严啊。”说完硕熠微眯桃花眼,细细的打量着月姬。
厅中气氛有点奇怪,这时门房通报玉桥公子到了。瑷曦缓缓出了口气,转头看了下月姬,怕她紧张想宽一下她的心,但是却见月姬表情自然、面无惧色,瑷曦心里微宽。
玉桥以前常有进出皇宫,与九皇子虽无深交但却也认识。入厅后,玉桥微笑着与硕熠和偌绯见过礼,大家都坐下了。
偌绯将自己与瑷曦昨日的所见所想大致讲了一下,玉桥温和的面容有些微动容。虽然皇朝并不低看女子,但是能有如此魄力和见识的女子确实不多见。偌绯和瑷曦生为女子能有此为国为民的想法,确实很让人钦佩。
玉桥略为沉吟,启声说到:“这事是千秋功业,要做就要做到完善,这就需要朝廷的配合。这技能学堂必须编入礼部,有朝廷立名在民间才能名正言顺。文人多清高,若舆论对此学堂有所低视,那普通百姓就会受其左右不敢求学。”
硕熠微笑:“父皇已经下令礼部配合此事。”
玉桥起身,继续说到: “木工、水利、工艺等等都是工部掌管范畴。既然是以技能为主的学堂,那么如师资人才恐怕还得要工部筹谋推举,要严格挑选精益人才。既是办学,就不能误人子弟。”
硕熠点头:“玉桥公子说的极是,硕熠会请令让工部参与此事。”
玉桥公子吟吟的看看硕熠:“九皇子真是心怀天下。”
这九皇子是皇上最看重的儿子,换言之也是最有机会登上皇位的人。只是近年天下太平,并无大事让硕熠能出头领功,这次这个利于民生的大事他当然要来着力推行了。玉桥虽不入朝堂,但是这些事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但是他并不在意,只要与民有利,他就会去促成。再说,九皇子文武韬略,能登上皇位未必不是好事,因为他绝对不会是个昏君。
硕熠一直微笑看着玉桥,笑意虽然未达眼底,但是欣赏的态度一览无遗。和聪明人共事就是省心省力。
瑷曦一直睁着圆圆的眼睛听着,月姬站在瑷曦身后,她感觉到有一道深沉探究的目光时不时的定格在她身上。但是月姬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却一动不动的只看着玉桥,专注的眼神仿佛要把这仙人般的身影深深的投在自己的心上。
瑷曦听完玉桥的话,站起身来,端庄一福,接口道:“若要靠穷苦人家的学费来支撑学堂,怕是不可能,来授业的老师也没有动力。此学堂面对的是穷苦人家,他们本来就很难筹措到学费,能否求学时不用教学费,只是学成务工后,将一部分所得上缴到户部?户部主管赋税、薪饷。既然是朝廷设立的学院,便请令免了学堂的赋税,夫子的粮饷也由户部支出,学员务工后的所得也教回户部即可。”
玉桥眼中的欣赏之意溢于言表,瑷曦的乐观让他心情舒畅,瑷曦的善良让他欣赏,瑷曦坚强的意志和行动力更让他心中动容不已。月姬在一旁眼睛掠过瑷曦看向玉桥,眼光掠过一丝黯然。
偌绯和硕熠闻言也认可的点头,偌绯说到:“三部齐动,这事儿定能成。只是各部关系微妙,也不是我们能插上手的,只有麻烦皇兄来调动了。”
硕熠回到:“为国为民本是我们皇族儿女生来的责任,何来麻烦一说。今日倒是麻烦了玉桥公子和三小姐,两位心思缜密,为人民请命,让人钦佩。”
硕熠顿了一下,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看着玉桥公子,说到:“玉桥公子才倾皇朝,若能入朝为官,是皇朝之福,天下百姓之福啊!”
玉桥温润一笑:“玉桥只是一介书生,九皇子太高看了。玉桥生性散漫,实在难当重任。”
众人见此事已差不多,便又闲话了一些民生之事。瑷曦示意月姬上前给众人加茶布点心。
月姬经过硕熠身边时,硕熠一直盯着月姬,但是大家都在聊天,没有人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占有之意。
事已议毕,硕熠事忙,便告辞回宫,月姬领命相送。
月姬始终落后三步低头跟在硕熠后面,心中一直回味着玉桥侃侃而谈的俊容。突然,月姬撞上一堵火热的墙,月姬忍不住轻呼一声便直觉性的后仰。一只火热的手稳稳的揽住月姬的纤腰。
“月姬在想什么,送本皇子也送的这么不专心啊?”桃花眼中浓黑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月姬。
月姬反应过来,片刻慌乱的心立即平静下来,不着痕迹的脱开硕熠的手,往地上一跪:“月姬惶恐,请九皇子恕罪。”
硕熠面带笑容,眼神复杂的看着完全没有歉意,也没有一丝慌乱的月姬,启唇说到:“月姬所求的是什么呢?”
月姬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眼睛只低头看着地面。硕熠桃花眼微眯,拂袖转身离开。
月姬慢慢站起身,看了一眼已出大门的硕熠,也转身波澜不惊的往回走去。
月姬抱着猫儿轻移莲步走进大厅,厅中三人不知在说什么,只见偌绯掩口轻笑,瑷曦捂着肚子直呼眼泪要出来了,而玉桥公子朱唇拗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满眼怜爱的看着瑷曦。
看着玉桥公子,月姬不知不觉的两手越箍越紧,“喵~~”一声刺耳的猫叫突然响起。厅中三人都向门口望来,月姬骤然回神,脸上带着如水的笑意走了进去。
玉桥公子看了看月姬怀中的小猫,温和的问道:“这个就是上次月姬拾的那只小猫?”
瑷曦撇嘴回到:“是啊,月姬对它比对我还好,有空就抱着。她哪儿是我的侍婢,我看是这小猫仙的侍婢。”
玉桥笑着抬手敲了一下瑷曦的头,眼含笑意的说到:“你还和猫争,女将军可没这么小气的。”
瑷曦哇哇的叫起来,摁住玉桥的手,要跳起来打玉桥的头,嘴上说道:“看我都没你们聪明了,你还敲我的头!把你也敲笨一点,到时看大家还敬不敬佩你这笨妖!”
偌绯看着这两人,掩嘴不停的笑,突然看见站在一旁同样盯着两人的月姬脸上闪过一丝狠戾。偌绯愣了一下,那是温柔如水的月姬吗?不像她会有的表情啊,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偌绯轻咳了一下,对月姬说到:“这小猫倒和主人长的像,小巧可爱,可是都那么瘦呢?!”
瑷曦皱眉说到:“是啊,月姬天天都照顾它,可就是不长。每次我给它吃东西,它都跟饿死鬼似的吃的可多了,就不知道吃那么多都长哪儿去了。”
月姬仍是面带淡笑,说到:“可能是月姬富薄吧,它跟着我都长不好。”
玉桥温柔的说到:“月姬貌美无双,怎会是福薄之人。瑷曦将你带入韩家,你过的很好,成长的也很好,知书达理,切不可妄自菲薄。”
月姬神色有点复杂,但是还是微笑点头说:“玉桥公子说的是,谢公子点拨,月姬以后再也不会这样说了。”
玉桥微笑点头,转身坐回椅子上。
第十五章 姐妹情深
办技能学堂的事儿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经过两个月的筹备,技能学堂要开办的事儿已经广为传闻了。百姓们都非常欢迎和期待,对皇上的膜拜达到一个新高,同时九皇子的名声在民间也日益响亮。一时之间,朝堂上大臣们对硕熠的称颂盖过了所有的皇子和公主。
自从这事儿交给了九皇子后,就没瑷曦什么事儿了。只是有空就被偌绯叫去陪看下学堂选址,给学堂结构出点建议什么的。有时也和偌绯换装,去普通百姓住的城南和城北溜达溜达,观察一下民生。
四月,春日正当时。树叶嫩绿,清风拂面,生机勃勃的感观扑面而来。瑷曦换上了轻便的衣服,上身水红色束腰袍袖上衣,纤腰间金丝软鞭缠绕,下身淡粉烟纱裙。为了行动方便,这纱裙只刚刚过膝,下面套了双镶金丝的黑色小靴子,整个人晓得更加娇俏活泼。
远远就见到月姬如仙子般款款而来。月姬身着米白色霞罗纱裙曳地,手挽屺罗粉色软纱,桃花般的脸颊和宛若秋水的雾潋双瞳。
瑷曦垂涎的看着,也不知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开始只穿白色衣裙了,不过月姬还真适合,一身白裙跟嫦娥似的飘飘欲仙。
瑷曦打趣道:“前几日九皇子对月姬的形容真是太贴切了,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哎~~月姬这街上走一圈,多少男子要掉魂儿了啊!不知道哥哥回来看见会不会也那般呢?”
月姬樱唇轻扬,含笑啐了瑷曦一口:“堂堂将军府的小姐,说话就跟登徒浪子没差。让大少爷听见就罢了,让云炙公子听见的话,你啊……”
瑷曦小脸一红,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跳了八丈高,“我说我的,关云炙公子什么事儿!你这小妮子,这公子那公子的,是不是春天到了心动了?赶明儿我就跟爹爹请命去,把你给嫁了。”
月姬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刚才在大厅听夫人说,大公子和云炙公子已经启程返回皇都了,看来是想赶在小姐及笄礼之前到。我看小姐还是好好捯饬一下自己,趁这趟儿就想好办法嫁给云炙公子好了。”
闻言,瑷曦圆圆的眼睛瞬间放出光彩,一把抱住月姬,不敢置信的问到:“哥哥返程了?!是真的么?”
月姬拉下她的魔爪,笑到:“刚才夫人收到了大公子的家书,还能有假?瑷曦是想见大公子呢还是想见云炙公子啊?听说边防整治的出乎意料的好,这次要大大嘉奖。小姐不快去提亲,云炙公子成了新贵可就抢手了。这事儿要成怕还是只有大公子能帮忙哦。”
瑷曦瓷牙咧嘴的挠起月姬来,恐吓到:“我看我就把你送给哥哥,这样的讨好总行了吧!”
两人又打又闹,春日洋洋,把少女的心也弄的萌动起来。
快到及笄礼了,没有候来瑷杰他们入城的消息,倒是候来了瑷瑶的婚事,韩家和张家商定婚礼就定在六月。五月、六月连着两个大喜事,把韩府弄的人人都喜气洋洋的。
瑷瑶每日都很忙碌,端庄规矩的跟着张府派来的结亲礼婆学习各种礼仪、妇道,当然,还有闺房之事。只见每天这美丽的小脸都是红扑扑的,动人的很。
瑷曦推门而入,看见瑷瑶在灯下面带娇羞的看着什么,唇角带笑,幸福满溢。瑷曦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原来瑷瑶手中是一张丝绢。撑长脖子偷瞧,丝绢上面画着一对鸳鸯,旁边的字一看就是张青琰提的。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瑷曦用甜腻的不得了的声音大声念道。
瑷瑶惊的把丝绢一捂,抬头一看,原来是瑷曦,怨怪的说:“你怎么进来了!吓了我一跳!”
瑷曦夸张的吼道:“冤枉啊!我进门又敲又喊,我怎么知道你看的这么认真,都没听见啊。”
瑷瑶白她一眼,把手中的丝绢宝贝般的折起来,放进了一个绣着鸳鸯的小荷包。
瑷曦一把把荷包抢过来,说:“咦?!这个荷包有点面熟啊。”
瑷瑶手一摊,厉声说道:“还给我!”
瑷曦看见姐姐露出难的的恐怖表情,吐了一下舌头,乖乖的把荷包递到瑷瑶手里。
瑷瑶细细的抚摸着荷包,生怕弄皱了似的,轻轻的说到:“小妹还记得你十岁时帮我出了个给青琰送礼物的主意吗?”
见瑷曦茫然的样子,瑷瑶叹了口气,接着说到:“那时我送了这个鸳鸯荷包给青琰,他取笑了我一番。我好生气,是你帮我想了一个方儿,秀了一个司南荷包给他。青琰很喜欢那个礼物,后来他告诉我说,那是他收过的最有心思的礼物。前几日张府管家送聘礼过来,亲自把这个丝绢给我,说是青琰送我的。我一看,这正是当日那个被他取笑的鸳鸯图。我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
经瑷瑶这么一提,瑷曦有点印象。张青琰对姐姐的这份心让人很感动,看着姐姐幸福的样子,瑷曦第一次有点羡慕起姐姐来,姐姐得此缘分真是福慧双修。但转念想到姐姐马上就要出阁了,以后两姐妹见面的时间也少了,不由得心里有点难过。
瑷瑶可能也想到了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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