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芙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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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之芙面桃花-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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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英与武家兄弟的武功本是不差,比之空有蛮力的蒙古兵那是强了不知多少,是以皆是锐不可当。

  如此这些年轻一辈的武林新锐带兵一阵厮杀,生生把蒙古兵的攻势抵了回去,再不敢站到城下当靶子而远远指挥的忽必烈脸上一阵阴郁,这是旁边一心腹递上一封火漆的信封,他一读之后面色大变,忙令手下打出退兵旗帜。

  “该死!”一向温和的脸上现出几分凝重来,一旁的刘秉忠道,“王爷何事如此气愤?”

  忽必烈道,“姑姑现今正在城中。”

  刘秉忠大惊道,“华筝公主?”他沉吟片刻道,“华筝公主与郭靖有旧,且这几日看来郭靖此等仁义之辈定不会拿公主来威胁王爷。”

  忽必烈冷哼一声道,“那郭靖虽是仁义,但若到山穷水尽之时未必不会大义灭亲,亲都能灭,更何况友朋?此次襄阳本就难取,而这原本有的二分希望也被姑姑此举破坏殆尽!”话语之中却是恼怒非常。

  刘秉忠道,“此次出来本就不是为了攻下襄阳。伯颜之父晓古台支持失烈门,怕是此番回去已是——”

  忽必烈道,“我们避开此事本是上策,但可惜伯颜想娶那郭靖的女儿,不然他父亲失了势,让他娶了乌云,他自会站到我这方来。”

  刘秉忠笑道,“王爷,不过是一女子罢了。我汉人亦是许多三妻四妾,那女子虽是郭靖的女儿,一旦到了西域蒙古,以乌云小姐的才貌,怎会不成?”

  忽必烈叹道,“先生不曾见到那女子相貌,乌云虽已是我蒙古万里无一的美人,但她年纪尚幼,只怕比之那郭小姐尚是差了一筹。”

  刘秉忠道,“伯颜是做大事的人,岂会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志气?王爷求贤若渴,时日一久事必能成。”

  “下令大军立退!”忽必烈道,“襄阳城总有一天是我囊中之物,也不急在一时。”他道,口吻清淡,却坚定如铁。

  蒙古军来时如潮,退时亦是极其迅速,郭靖在城墙上见蒙古兵已是收兵拔营,竟是要退兵迹象,自是大喜过望,一旁襄阳守将吕文德更是大笑出声,自蒙古兵肆虐中原以来,尚是第一次退得如此之快!

  郭芙策马立于城下,眯着眼看远方喧嚣的烟尘,剑尖上鲜血滴下,脚下尸横遍野,有蒙古兵,亦有大宋的百姓,心中一阵厌倦与无奈。

  蒙古兵此次攻城去得比想象中快,且城中如此多的高手在此,就算是金轮法王这样的高手亦是不敢亲身来犯,危机既解,吕文德大喜之下下令道,“今晚大开筵席,请各位英雄吃酒!”

  郭芙等人刚进城来,便见冯鼎初匆匆而来,战事一起总是多有伤亡,医者不够,他便在后方充当半个军医,也算救得不少性命,今日程英出城杀敌,他一听战事已停便急忙赶来,见程英无恙才放下心来。

  郭芙一问便知父亲已是赶回府中去了,毕竟母亲已临近分娩,既然大军已退,他心中记挂的只有妻子与不曾出生的孩子。

  襄阳之危既解,满城欢悦,郭芙便在这一阵欢欣鼓舞的气氛和众军民恭敬喜悦的目光中回到了府中,心情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她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手掌,叹了口气。

  就算她穿越而来,就算她知道神雕的剧情,但她也从未真的想去改变什么。身处这个朝代,看着周遭人真实而努力的生活,她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且没有这个权力去改变他们什么,更何况就算她足够努力——

  一如当初的努力,也只是有了现今堪称高手的武功,却非是那种绝世高手。

  她有自知之明,她没有那些小说中人物的机遇与运道,没有那样强大的天赋与才能。她资质上佳,是以如今内功不俗,身手更是比之一般江湖武人高了不止一筹,但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她或许比大武小武厉害一些,比程英稍稍强上一筹,这是她用一次次的汗水换来的,但尚且及不上伯颜。

  他才是天生的天才,甚至资质方面,她比之杨过都有所不及。

  她有的只是恒心、努力和付出的比他人多的汗水。

  从没有把自己当成主角,似乎郭芙也是没有那样遇到绝世武功的体质。

  她很赞同伯颜的话,一个人的力量太过弱小,一人之勇,何以谓之勇?

  也许她同意嫁给伯颜也是因为她的怯懦,她忽然不想再看这刀兵战火,但她是郭靖的女儿,逃不开这样的战争,就像既定的命运,她毕竟是个女人,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强——

  她,更想离开。

  一开始重生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这一辈子,她要过得开心快乐,她不想负担过重的包袱,她努力地想让自己过得更好。没有想过多伟大地去改善他人的生活,但若仅仅是自己,她希望能有掌握自己的人生。

  **

  黄蓉顺利产下一对双生子时郭靖想让女儿叫郭襄,而晚一些出生的儿子叫郭破虏,郭芙却道,“爹爹,你原是想若是女儿便叫郭襄,若是儿子才叫郭破虏,如今是一对双生子,这名字也太不相称,既然如今生在襄樊,小女娃儿叫了郭襄,这弟弟不若叫郭樊吧。”

  郭靖此时心情正好,一听郭樊此名亦是不错,他原也对这些文字玩意儿不太精通,只黄蓉却知郭樊要比郭破虏好听,于是笑道,“便听芙儿的吧,郭樊郭樊,正与他姐姐的名字相当,生在襄樊,概不能忘。”

  郭靖也就一笑,同意了这个建议。

  郭芙见这襁褓中的小娃娃皮肤红红的都皱在一块儿,刚出生的孩子总并不是那么好看,但或许是因为血脉相连,她自是觉得这一双孩子都比旁的孩子要好看一些,她知道郭襄他日必能远离那次难劫,但她可怜的弟弟却也会正当壮年就葬身此城。

  阿弟,此生我与爹妈不同,不求你去破虏,只求你平平凡凡地活着,郭樊郭凡,平凡即是福气。

  她一抬眸,只见黄蓉正温柔看着自己,她见母亲目光中的叹息温然之意,便知以母亲的剔透心思,已是明白自己所想。

  与母亲相视一笑,皆是心照不宣,却不言明。

40。今日有女初新嫁 

  蒙古兵既退,接下来却轮到郭芙的婚事。

  在郭襄、郭樊出生之后,郭靖、黄蓉就同郭芙一道回了桃花岛,前日郭靖与杨过一夜长谈,告诉他一些旧事,杨过出来之时眼圈微红,只是情绪上已然好了许多,只对郭芙笑道,“芙妹,你的婚礼我自然是要参加的,桃花岛已是多少年未回,这日与姑姑一道去也是好的。”

  比起刀兵相加的江湖亦或战场,郭芙更喜欢这样宁静的生活,亲人团聚,友朋在侧,但要说嫁人,她仍是忐忑不已——她今年尚且才刚到十六啊,若在现代,还是个刚上高中的小丫头罢了!

  桃花岛仍是那般绿意盎然、景色怡人。郭芙亦有许多日子不曾回来,兼之要出嫁了,对此地更显依恋。

  郭靖已然收下华筝替伯颜送的聘礼,此聘礼并非几箱几袋,蒙古不比宋朝,却是没有那么多讲究。但她知道宋人讲究纳彩纳征之礼,是以带来一小盒,盒内放置数十首饰,无一不为珍品。虽并不太和宋朝礼制,但可见她一片诚心。

  郭靖道,“我们既为江湖儿女,原也没有那么多讲究。”更何况此次郭芙所嫁却是一蒙古人,更是未请得多少人前来,只黄蓉遗憾未曾寻到黄药师的踪迹。

  婚期既定,而华筝的身体亦不容再拖,必要早早回去西域,黄蓉对女儿如此匆匆出嫁本就心存怨念,就算郭靖劝了她数日依旧情绪不佳。她自生了郭襄、郭樊之后似是因怀孕期间忧思过重而伤了元气,身体一直并不十分好,郭靖对此也有些愧疚,这些日子以来在岛上愈加百依百顺,只纵容着黄蓉的脾气。

  华筝看着心中却是有些不欢喜,不过住了数日,便到了伯颜与郭芙的婚期。

  **

  郭芙早早被母亲叫醒之时心中有种莫名复杂的情绪,她看着一旁笑盈盈的程英道,“阿英,你说我若是此时逃婚会怎样?”

  程英闻言一惊,瞪了她一眼道,“大喜日子莫说这些傻气话!”

  于是郭芙只好忧郁地看向并不那么明晰的铜镜中自己睡眠不足的脸孔。

  黄蓉是不想女儿嫁得太过草率,但宋时婚礼繁琐复杂,男方是蒙古人归家之路路途遥远,只能在桃花岛办过喜事,又不能大宴宾客,她只能给女儿置办了一整套最为华丽漂亮的嫁衣,并准备了整整好几箱的嫁妆。

  此时给女儿上妆的她更是怔怔落下泪来。

  郭芙刚生下时那么小小的身体,一天天长大,那么几年不在自己身边,刚刚回来就要出嫁了。

  她舍不得。

  郭芙转过头去看向黄蓉,笑道,“娘,你不要哭啦,你一哭我也要哭,这一哭,妆就花了。”

  黄蓉抹了抹泪,轻轻在她耳边道,“你爹爹执意要把你嫁到那么远去,娘却不想那么多,芙儿,若是他待你不好你便回来,放心,不要怕你爹爹,有娘在。”

  郭芙心中一震,她看向母亲,心中涌起暖意,她知道古代女子出嫁意味着什么,更知道黄蓉这话有多么的离经叛道,但她就这么对她说出来了,她微笑道,“好。”

  黄蓉一笑,替她梳发。

  窗外的晨光透了进来,鸟雀之声清脆悦耳。

  她恍惚间觉得这是一场梦境。镜中的女子的乌发丽颜,眉目如画、红唇嫣然。

  陌生却又熟悉。

  她垂下长长眼睫看向自己交叠放在一起的纤长十指,忽然就忍不住漫上来的泪意。

  她不知道为什么哭。

  许是想起了前世的那个她,没有这么美丽,寂寞又空虚的她,想起曾经的冷漠与苦痛,悲伤与泪水,成功时的无人分享。想起曾经差点披上嫁衣却终究曲终人散的凄凉与漠然,想起那个她——

  已经不在了,也许都没有人在乎,不会有人为她哭泣。

  她已经成了郭芙,她已经快要出嫁,似乎猛然间醒过来,原来她已经不是她。

  泪水迷蒙,一滴滴落在红艳的嫁衣上。

  以为早已忘却的事情,原来却还记在心间。

  黄蓉一言不发地予她梳发,眼中泪水簌簌而下。

  母女两人皆不言不语,只无声落泪,程英在一旁也是红了眼眶,她边用帕子予郭芙拭泪,边低声温柔劝慰,只当郭芙因那离愁别绪而哭。

  她的发长而柔软,漆黑如墨。黄蓉一下一下梳着,本该说的那些话一句都说不出口。替女儿细细挽起头发,插上金钗别上发饰,温柔替她抹去眼泪,柔声道,“芙儿,如今你要出嫁,好歹也是嫁的你喜欢之人,这是娘最终同意这桩婚事的缘由,即便是嫁了,你仍是我的女儿,谁也欺负不了你去。西域路途遥远,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说到此处她的眼圈又是一红,“但是芙儿,你要答应娘,几年内必要回来一次,看看娘,也让娘知道——你过得如何。”

  郭芙点点头,微笑道,“娘,放心吧,我自小就知道如何照顾自己,绝不会吃了亏去。”

  黄蓉闻言一笑,“是啊,自小就是个鬼灵精,必不会让娘担心的。”她怜惜地看着女儿,虽如今有了郭襄与郭樊,但她最疼爱的仍是这个第一个孩子,这个大女儿一直最是挂在她的心上,“你自小懂事,旁的娘也不多说了,只是要照顾好自己。”

  郭芙应下,黄蓉这才给她补过妆,替她盖上盖头遮住女儿明艳照人的脸庞。

  “吱呀”一声,却是小龙女推门进来,今日郭芙大喜,不宜着白,她一身水红衣衫,却是让平日里苍白的面容染上了几分红晕,明眸皓齿,极为美丽。她的眼神纯净一如当初,好奇地看着郭芙此时身着嫁衣的模样。

  这袭嫁衣极其精致,长摆宽襟,外套一件绣着金红色凤凰的褙子,袖子上窄下宽,裁剪线条极为美妙,下裙亦是上窄下宽,衬出郭芙优美的身形,更显修长窈窕。

  小龙女上前扶起郭芙,郭芙握住她微凉的手,她欢喜道,“你今日真是好看。”她心思单纯,凡事不可对人言,只是觉得好看那说来就是好看。

  郭芙盖头下的唇角微翘,只道,“他日你嫁给哥哥时,一定也是这般好看。”

  小龙女微微红了脸,却是微有羞涩之意。

  黄蓉一笑已是先出了门,留下程英与小龙女扶着郭芙缓缓走出。

  大堂之内一片红色喜气,来的宾客虽不多,郭靖早已没了亲人,黄蓉这边父亲不知所踪,唯有陆家庄的陆冠英携一家来贺,朱子柳并武家兄弟三人,再有就是冯鼎初和特地赶来贺喜的冯昕轶,冯家老太太本也想亲自前来,但她实已接近油尽灯枯,冯家近日被她一通清扫,大权已基本落入冯昕轶手中,只待哪天归去罢了。

  大堂之中冯鼎初端坐操琴,似是所有的花花公子都有这一门手艺,他擅琴擅乐,是以第一次见程英便被她的箫音震撼,懂乐之人自是知道乐由心生,单单那段箫音,他便似是知了那个少女所有的心声。

  琴声幽幽,此堂内不似一般喜堂的热闹,只平添一分优雅。冯鼎初只随手弹来,却乐声清越,温婉柔和。

  伯颜身着喜服站在堂中,平日里成熟稳重的少年今日里难得地现出一脸的局促来,似是手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摆,才是第一次有了他这个年龄本该有的稚嫩拙劣。

  冯鼎初扯着唇低声讥笑,“整天似个老头子一般人生又有什么趣味,却不知表妹何以喜欢这人,阴险深沉,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他这话说得极低,毕竟今日里那位是新郎官儿,实是不适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的。

  一旁的冯昕轶本是好好坐着,听他所言却是眉间一皱,只凑过来低声问,“那人——当真如此不好么?”

  冯鼎初横他一眼道,“我知你对我们这表妹也有点心思,哼,这厮虽是心机深沉,但也比你这书呆子好多了!”

  冯昕轶闹了个大红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去坐好。心中却是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好歹是兄弟,怎可这般说。

  随即他又叹了口气,罢了,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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