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芙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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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之芙面桃花-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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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勒格不是阿穆尔一般的初学者,他的武功本就练了有两年了,虽才五岁,已是根基甚稳,小小的身影便如风中拂柳一般飘逸轻灵,虽功力尚浅,但逍遥派的武学本就厉害之至,那蓝衣人也是越打越奇,阿穆尔已然缓过起来,手持匕首,一并攻上,想起这些日子郭芙教他好好练过的入门剑法来,那柄细长匕首持在他手中,便如一柄剑的长度,是以他如此攻上倒也章法有度。
  
  那蓝衣人的脸色渐渐沉凝,他实是没想到,不过两个五岁的孩子,却是如此家学渊源,比之一般的江湖武人还要厉害上三分,怪不得之前清勒格能傲然道只因不怕那个妇人才跟她走,原并不是托大之语,就算他不出现,这两个孩子也绝不会出事。
  
  那柄匕首本就是灵鹫宫中所藏的宝物,极为锋利寒锐,蓝衣人虽是武功高出两个孩子太多,但一时愣神之下,却被那柄匕首割破了袖子。他看了看裂开一道口子的袖子,叹气道,“罢了,不与你们玩了,尚有些话要问你们。”言罢一指点出,想点了两个孩子的穴道,但一指刚出,却忽听破风之声,他急忙长袖一摆,只听“噗”地一声,一枚铜钱已是穿过他的袖子去!
  
  “弹指神通!”他沉声道。
  
  然后便见街道那端,走来一双男女,男的身材高挑,眉目俊朗,依稀带笑,却是气质高贵不容逼视,那女子眉目如画,气质高华,俱是一般出色相称,自是伯颜与郭芙。
  
  “阁下既认得弹指神通,也是我辈中人,怎可对两个孩子下手!”郭芙言语虽尚称柔和,一双眼却是锐利如箭。
  
  阿穆尔与清勒格见是父母来了,不由皆是欢呼一声,直直朝那端奔去,那男子只是负着手,也并不阻拦,英俊面容上甚至带着浅浅微笑,更显玉树临风,样貌不凡,只听他浅笑道,“白日里本就怀疑,如今一见,那便确信无疑了,姑娘必然是桃花岛的郭大小姐了!”
  
  郭芙搂住扑到怀中的孩子,眯起眼道:“你是何人?”
  
  那蓝衣人却敛了笑意,沉声道,“郭大侠镇守襄阳,大义凛然,坚拒蒙古,听闻郭大小姐嫁了一蒙古人,如今却来守卫蒙古使节,说来真是可笑!郭大小姐难道不怕无颜去见令尊么?”
  
  郭芙冷笑一声,“可笑?!再如何可笑也没有你们可笑!我确是郭靖的女儿,这一辈子,无论我所嫁何人,都是郭靖的女儿!我父在襄阳鞠躬尽瘁,我怎不知?我郭芙做事从来问心无愧,若要说我为何保护这蒙古使节,不为其他,只为不起战争!你们这些人都只看到眼前,又怎会去眼见那大局!也不想一想为何此时使节南来!”她却无法明说那郝经怀中自有一份和书,毕竟此事涉及忽必烈的私下阴谋,却是不能泄之秘。但她此话一出,提点已是足够明显,那蓝衣男子蹙眉沉思半晌,即刻有些恍然。
  
  伯颜目光灼灼,看着那人半晌,忽然道,“阁下可是耶律丞相之子,耶律齐?”
  
  这话一出,那蓝衣男子一惊,连郭芙也是吓了一大跳。
  
  “不错,我正是耶律齐。”他道,随即又像郭芙拱手一礼,“耶律齐向郭大小姐谢罪,如今我在令尊手下共守襄阳,此次来刺杀蒙古使节,乃是耶律齐自作主张,实是惭愧。”
  
  郭芙尚且没有说话,伯颜却冷笑一声道,“耶律齐,你父耶律丞相曾为我蒙古尽心尽力,虽是蒙冤而死,但你如今却是投了大宋,岂不是为家舍国!”
  
  耶律齐淡淡一笑道,“我本就是契丹人,不是你蒙古人。”
  
  伯颜道,“你父身居高位之时,你们兄弟姐妹受我蒙古人尊敬礼遇,你父食我蒙古君之俸禄,这般的一家人,如今却说不是我蒙古国之人,一朝你父致死,兄弟姐妹皆投了宋,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了!”
  
  耶律齐勃然大怒道,“我父为你蒙古尽了多少心力,但结局如何!不过是被那乃马真后陷害,蒙冤致死,我耶律家又欠你们蒙古什么?!当初我父遭人陷害,那些尊敬爱戴我父的蒙古人在哪里?那些个蒙古贵族何人不是袖手旁观!如今我投了宋又如何,我深恨蒙古,如今我偏要助了大宋,去打那些个蒙古人方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伯颜轻笑一声,“耶律丞相含冤而死,耶律兄你武功既高,又有谋略,不要说什么没有机会,你若真想报仇,为何不留在蒙古,乃马真后如今已是死了,你的大仇又到何处去报?你道深恨蒙古,我蒙古除了乃马真后,又有何人对不起你,你们耶律家在我蒙古朝中何人不敬重?你爹虽是含冤而死,但你爹临死之前在做什么你可记得?”
  
  “自是记得。”耶律齐的声音有些怅然,“他直至死时仍在为蒙古朝操劳,费尽心思。”
  
  “你记得便好。”伯颜道,“耶律丞相若知你一家都是投了宋,怕是要气死的。他虽是契丹人,但在蒙古生活了大半辈子,与你们这几个小的不同,他把蒙古当成他的国家,他绝不会如你一般说——不是蒙古人,而是契丹人。”
  
  耶律齐沉默一会儿才道,“父亲既已是死了,如今我兄弟姐妹都在大宋,母亲临死前道,不用再留在蒙古,只求一生安宁,保住我哥哥妹妹性命,我自是来了宋。郭大侠大仁大义,待我兄妹如亲生子侄,那时我兄妹无一不对蒙古深恨,在郭大侠麾下力拒蒙古绝不迟疑,如今听你一席话,倒是想起先父来——”他忽然一笑,“不过我耶律齐做事从不后悔,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如今我既投了宋,自然就是宋人!郭大侠为仁人志士,我耶律齐此生亦报知遇之恩,在其麾下,绝不后退一步!”
  
  伯颜见他负手而立,自有一种洒脱出众的气质,也就淡淡一笑,并不言语。
  
  只见耶律齐拱了拱手,浅笑道,“郭大小姐,来日襄阳再见。”
  
  郭芙不知径自在想什么,待他如此说了才回过身来,脸上竟是从未见过的别扭神色,只道,“好——”却不知还想说什么,目光有些奇怪地打量着耶律齐,见他高挑身影渐渐漫入黑暗里,才收回视线,径自出神。
  
  许是她看得太过专注,一旁伯颜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好看么?”他淡淡道。
  
  “呃——”郭芙一愣,回过头去看到伯颜面无表情,目光却有些危险地看着自己,一笑道,“只是有些好奇——”她要怎么说——这人原本是她这身体的丈夫啊……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多年,她早已把自己当做那真正的郭芙,但前十几年中,她不曾见过耶律齐,小的时候她也想过,若是将来长大了,那个耶律齐其实也是不错的,一旦嫁给他,留在父母身边,也是能一般地安宁快乐——
  
  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想后来遇到了伯颜。
  
  今日第一次见到此人,自然心中有些古怪,也是人之常情。
  
  “这人比之那大武小武,出色了不是一点。”伯颜道,“若你不曾嫁给我,仍是留在你父母身边,这般的人才去投了你父,说不定,你嫁的人便是他了。”
  
  郭芙怔住,却想不到伯颜这厮的想象力这么丰富的……
  
  “你、你说什么呢!”听他面无表情地说出这话来,郭芙瞪他一眼,指着脚边的两个小萝卜头道,“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在说什么混话!”
  
  伯颜哼了一声,郭芙“扑哧”一笑道,“伯颜,如今你我倒是有点少年夫妻的感觉来了。”原本平日里倒像是老夫老妻的。
  
  伯颜瞪她一眼,“你当我在玩笑么,他看你的眼里分明有惊艳遗憾,当我看不出来么?!”
  
  “所以你第一次见他就如此不善?”郭芙笑道,平日里伯颜绝非这种一见面便尖锐到有些让人下不了台来的,今日却一见耶律齐便说他“为家舍国”,倒没有了平日里的从容作态。
  
  伯颜理直气壮地答,“自然是因为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讨厌他。”
  
  讨厌就是讨厌,讨厌他看向郭芙时候内敛压抑的惊艳,与那绝逃不过自己眼去的遗憾,几乎一瞬间伯颜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观人之术伯颜学了这么多年,自问从未看错过人——
  
  这个耶律齐,若是长得差些倒也罢了,偏生是个极为出色的人,有这样一个人用那样的眼神看向他的妻子,无论如何他也爽快不了,这是一个男人的通病——
  
  针锋相对之时,对面那个男人未必不明白他的怒意,却还那般展现得风度绝佳,气质翩然的模样,给谁看不言而喻。
  
  真是讨厌的人!
  
59。临安城近风云变 

  阿穆尔与清勒格跟着伯颜、郭芙回去之时都是乖乖的,不敢说话,自知是闯了祸。
  
  “你们也胆子真大,白天方才出过刺杀,你们晚上倒还敢溜出府来。”郭芙沉声道。
  
  伯颜心情也正不爽快,冷哼了声,两个孩子皆是头垂得低低的,“阿穆尔,我知你昔日都是嚣张任性惯了的,但如今在此地不比蒙古,你也不可如此带坏了清勒格。”
  
  阿穆尔听到这般说心里便有些不高兴了,“是他自己要跟出来的。”
  
  清勒格也道,“自是我要出来的,才不是因为他。”
  
  阿穆尔听到清勒格的这话,又是莫名的不爽快了。
  
  伯颜见已到了太守府门口,便道,“今日里晚了,你们便好好歇了吧,明日里开始上课。”
  
  阿穆尔见逃出去非但没有受罚,反而免了今日的功课,便把那些不快都抛到脑后去了,直兴奋道,“是,爹!”
  
  伯颜见那圆滚滚的小身子蹦蹦地走在沉静的清勒格身边,不时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不禁摇了摇头,不管阿穆尔是个怎样骄横的混小子,却仍还是个小孩子罢了,天真纯稚,反倒比清勒格更加自然快乐些。
  
  当夜方自歇下,想来在如此严密的守卫之下,今日又同耶律齐碰了面,说了那番话,却是应不会再有人来犯,伯颜与郭芙也就安心睡下。
  
  次日一早,待得阿穆尔与清勒格结束了功课,夫妇两人便带着孩子去城中嵩阳楼上找冯鼎初与程英,那宋朝官员道昨日里惊了郝经,今日里要设宴压惊,伯颜与郭芙自是并不想留,但反正要留上一天,如今正是踏青时节,不若找了冯鼎初夫妇去踏青好了。
  
  那嵩阳楼是城中一处最为出名的酒楼,却正是昨日射下凶箭的那处。
  
  伯颜与郭芙刚才进到楼中,便见冯鼎初与程英同一蓝衣人坐在一处,说得正欢,不是耶律齐是谁?
  
  伯颜顿时停住了脚步,郭芙一眼看去,随即明白了,横了伯颜一眼便想上前,这时却听一个熟悉声音道,“芙妹!”
  
  她一转过身去,就见是数年不见的武修文,他身边伴着一位清秀的女子,自有一种楚楚风韵,于是浅笑道,“原是小武哥。”
  
  武修文往里一看,便见到耶律齐那桌,“昨日里耶律大哥说是遇到了你,正与他说着要去寻你说话,不想今日在此间遇到了。”
  
  “你昨日也在这里?”郭芙诧异道。
  
  武修文看了一眼伯颜,昔日武敦儒与武修文同伯颜都称不上友好,以致后来伯颜与郭芙成亲之时,他们也径自避开不曾道贺,此时见到不免仍是有些尴尬,但那时少年意气,不过是为伯颜娶到郭芙而愤愤不平,心中嫉妒罢了,如今他已有知心妻子,也就不怎在意此事,待伯颜倒也能平和了,只邀着他们夫妻到同一桌上坐。
  
  程英一见阿穆尔与清勒格也来了,自是欢喜,见一桌坐不下这么多人,便径自带了两个孩子到临窗的桌子上坐了,又叫了些茶点来与两个孩子吃。
  
  耶律齐一见伯颜与郭芙到来,一笑道,“昨日才道他日再见,不想今日便在这里遇见。”
  
  伯颜只径自倒了杯茶,他揭袖之态从容优雅,郭芙却知道他心中不爽快,是以只是微微一笑,也不曾答了耶律齐的话。
  
  冯鼎初道,“昨日见到耶律兄在这楼上一闪而过,我便知道有些不妙,表妹,这耶律兄昔日与我也有一面之缘,倒是如今快成了陆家庄的乘龙快婿了。”他这话也不知是否故意说出,要知冯鼎初此人也是人精一个,许是耶律齐见郭芙并不答他的话时表现地太过失望,这才瞧出些许端倪。
  
  “哦?”伯颜挑起眉,“是那个陆家庄?”
  
  “是啊!”武修文接道,“就是大胜关的陆家庄,陆家的小妹妹就是个不出房门的大家闺秀,却是不知怎地喜欢上了耶律兄。”
  
  “大家闺秀么?”伯颜微笑道,“耶律兄本也是丞相之子,倒也相称。”
  
  耶律齐知他是何意,却也只是笑笑,并不生恼,俊秀面容带着的笑容温和如微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今我已是二十好几,都不曾婚配,是以郭大侠与黄帮主便予我说了门亲罢了。”
  
  郭芙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他记得那陆冠英与程瑶迦之女当年不过十一二岁,如今六年已过,确是已到了适婚的年纪——不过耶律齐这人,在原著中她就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郭芙,如今呢,他是真的喜欢陆家妹妹么?但不管如何,这个男子一旦娶了谁,必然会一辈子对谁好了,想来那个陆家妹妹也是能安乐一生。如此一想,她便释然很多。
  
  她径自想着,移开了目光去看那厢吃得正香的阿穆尔与清勒格,却不曾注意到耶律齐悄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伯颜眼睛微微一眯,在桌下握着郭芙的那只手便一紧,郭芙莫名回过头来,见到伯颜脸色,知道他又在别扭,不禁心中有些好笑。
  
  这时武修文又道,“芙妹,你们这次回来是来探望师父师娘的么,近几年襄阳的局势好了些,师父师娘也常在桃花岛上住。”
  
  “那便太好了!”郭芙道,“我与伯颜刚好要随着郝大人上临安去,与桃花岛倒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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