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芙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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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之芙面桃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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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昕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我都知,她那样的气质,哪里是个寻常丫鬟。郭小姐道,她与落华姑娘自小情同姐妹,说她是一小姐也绝不为过。”

  冯鼎初只径自怔愣了片刻,“——她、她的箫吹得极好。”

  “是啊,郭小姐与她都是雅人,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来冯家的。”

  “哼,你当老太太不知么?”

  “老太太当然是知道的,却仍是留她住下,却不知是真的喜她还是——”

  冯鼎初心中一动,朝冯昕轶看去,“老五,你自小就聪明,你是说,老太太只是把她推到前面,要对付的,还是那——”

  “我只是猜测罢了,其实,那位郭小姐也是聪明人。”他微笑道,“现在的冯家是多事之秋,今夜这顿饭,我恐怕——”他低下头来,长长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恐怕,她是想走了。”

  冯鼎初一愣,随即沉默,“也好。”

  一声轻笑,自树下的阴影下走出的白颜朝厨房的方向看去,只淡淡道,“你们都看轻了她,你们怕还不知郭大小姐是谁,府中那些个所谓的江湖人让你们如此忧心,但那些江湖人若知道郭大小姐在,恐怕也要夹着点尾巴——特别是——”随即他又沉思,缓缓笑了起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若是有人想动冯府,有人自不会放过他们,你们不过杞人忧天罢了。”

  冯鼎初与冯昕轶惊讶地看向他,“你说的是谁?”

  “华山论剑,天下五绝。”白颜轻轻道,“你们怕是不懂的,但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就算再来一百个,也抵不过这五绝的一根指头,这般说,你们可明白了?”

  冯昕轶瞪大眼,觉得喉咙有些紧,他自小聪慧,过目不忘,听过的事情也不会忘记,忽然就想起市井中曾听来的传言——东海桃花岛上,有位五绝之一东邪黄药师,离余姚并不十分遥远——

  白颜看着款款走来的郭芙窈窕轻盈的身姿,微笑道,“老夫人果然好福气,失踪多年的女儿,原是嫁了这样一个人。东海黄药师之名,那些江湖人是否知道?就算不知,闻名天下的‘北丐’洪七公的弟子郭靖郭大侠和丐帮帮主黄蓉黄女侠可知?这位郭大小姐,正是郭大侠和黄帮主的爱女,江湖之中,谁不得给她几分面子——有人想动她,先问过可有这个胆量动手。”更何况,她本身亦不是表面那般的弱质女流。

  数年之前,她尚是一个小小女童,便有那般聪慧的眼眸和从容自若的举止。

  如今的她,便如一潭碧水,幽深宁和的美丽,微笑之时,若桃花之绚烂,只是眼中,依旧一片静谧。

  就算再次相遇,就算一别数年,就算他与她早已不是当初相貌,但不知为何,总有这种缘分与感觉,似乎只需一眼,便可认出对方。

  原来——是你。

10。淡红褪白胭脂涴

  待得一道道菜端上了桌,婢女扶出了老太太,只见满桌菜色或色彩妍丽,或清淡素雅,只一眼望去,便令人食指大动,各种诱人而奇特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即便一道看似普通的寻常小炒,却也颜色鲜亮,极其好看。

  最后一道汤上来之时,一扇形骨在雪白浓汤之中若隐若现,偏有着一颗颗鲜红缀于其上,便似一柄缀着红翡翠的玉石扇子,极为好看,衬着几支枯木般的茶树菇,汤香浓郁,色泽明丽。

  “芙儿做菜便如人一般,真是极雅。”老太太赞道,“这菜恐怕都有名讳吧,比如这汤?”

  郭芙在她身边坐下,笑盈盈地道,“这汤嘛,红豆入骨,自是刻骨相思。”

  “刻骨相思,好名字。”老太太称赞,一道道问过,郭芙一道道答来,这一桌菜多是昔日她母亲做过的名目,把洪七公肚里的馋虫勾引地教了郭靖十五招降龙十八掌,洪七公曾言这些个菜比宫里的御膳要出色得多,自是不假的,便是那一晚白米饭,颗颗晶莹,透着醇厚香气,也是与最好的乌骨鸡一道蒸来的。

  这一餐吃得极为惬意,冯鼎初更是频频用怀疑的目光看向郭芙,他实在没有想到,看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郭芙,居然做得这么一桌令人惊艳的好菜!

  白颜更是一道道细细品来,他本对口腹之欲并不那么看重,这几年来游历江南,他见过吃过的好菜名吃并不算少,却没有一道能与这桌上的菜相比。

  在酒足饭饱之际,郭芙站起身来,对老太太深深一福,微笑道,“老太太,芙儿这桌饭菜是为老太太而做,老太太看得起芙儿,但芙儿当真歉疚得很,不日便要离开。”

  老太太抓住郭芙的手,“何以这么着急,在这里住不好么?”

  郭芙笑道,“老太太,我本就要归家的,只是路过余姚,想起尚有外婆的亲人便在此间,这才来探,非是芙儿着急,而是实是有几年未曾归家了,更兼父母有些急事,我亦要赶去。”

  老太太还待再说,郭芙拉过她,只带着轻浅的笑,“老太太心中在想什么,芙儿是明白的,不若入室,芙儿与你细细说来?”

  老太太深深看了郭芙一眼,才露出慈爱的笑容道,“如此也好。”

  *****

  郭芙在老太太房中呆了一夜,出来之时面色疲惫,天刚擦亮,程英已收好包袱,在房中等她。

  “你看这冯府如何?”郭芙问。

  程英沉吟片刻道,“颇为不俗。富丽堂皇,底蕴深厚。”

  郭芙带笑,“不仅如此,你便只看这屋里的东西,字画古董,玉石家具,无一不是上上之品,莫说冯家如今已经离了朝堂,就算是朝廷大员,多也不会把这样的笔洗随意丢在桌上。”她执起桌上一方深墨色的笔洗,触手温凉,上雕一朵墨莲,极为雅致。“来之前我便觉得这冯家多半不凡,单单看外婆留下的这个镯子,不说其他,绝对是千金难求有价无市的好东西,一般的大家闺秀,哪里会把这种首饰随手戴在腕上,可外公言,这便是昔日外婆腕上的镯子。倒不似是书香门第,像是巨富之家。”

  程英点头,“我幼时曾见过一般官员家中,必然供不起这般的吃穿用度,更何况冯家早已离了朝堂。”

  郭芙叹了口气,“果不其然,原来,那位老太太却是出身商家,且曾是北方巨富,几十年来,冯家财富在她手上不知翻了多少倍,但可惜的是,冯家上下,居然没有一个成才的。”她眯着眼看手上的镯子,右手腕上依然戴着那个白如凝脂的镯子,左腕却多了一个鲜红似血的手镯,刚好腕部大小,却不知是如何带得上去的。

  程英握着她的手看,“你用了缩骨术?”

  “我哪里会,只是忍着痛罢了。”郭芙笑道,“外婆昔日怕也是不知道这镯子不普通。只是她自幼聪慧非常,老太太便动了传她家业的念头,可惜的是,外婆随外公走了,从此一去不回。这对镯子本叫蝶恋花,却是取自苏轼的一首词牌,其中有句,‘杏子梢头香蕾破,淡红褪白胭脂涴’,红白之色,正是杏。”她走到窗边,“这整个江南,多少商铺的标识有那杏花的刻印,数也数不过来。”

  “你是说——”

  郭芙回首笑道,“是,那轻红商盟的主人,正是冯家的老太太。”

  程英愕然。郭芙却垂眸浅笑,她与老太太定下的契约,虽整个商盟都自成系统,管理并不繁琐,老太太是个有智慧的人,唤她去亦问了许多经营上的问题,郭芙前世虽是律师,身在商界的朋友却是不少,若是说不出个一条两条来反倒奇怪了,然后,老太太便和她定下这个契约——

  一整夜的讨价还价,能与她律师的嘴皮子斗个不相上下,这老太太当真了得,哪里像个将死之人。

  将“轻红”交予她,是老太太不得不如此,有人觊觎这偌大的家产,老太太却不能放任冯家子弟从此陷入困顿,原本老太太想让她嫁进来——没有什么比成为冯家妇更让人安心,她拒绝了,于是一番口水战,才得来了如今的约定。

  “阿英,你知道这冯府一年要花多少钱么?”

  程英摇头。

  郭芙叹气,这也太是败家了,“足足有七八万两上下。”

  程英惊愕地睁大眼。

  自来到这个朝代以来,郭芙才知原来银子是如此值钱的玩意儿,一两银的购买力几乎相当于一千多人民币!这可怕的换算,一两银可兑的铜钱足足有好几斤重呢,够寻常人家生活很久,而冯府,一年却要花去这么多钱,真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我每年需交给冯府十万两银,不是给旁人,正是给冯昕轶,我暂时只觉得他似乎还可以信任。不过,轻红之中流通的白银虽有百万两多,真正能提出的现银,一年也就十五万两左右,老太太还是足够精明呢。”她便像是现代的经理人了,可惜的是,没有什么法律手段在约束她,“也真是足够信任我。”

  她回过头来,对程英微笑道,“阿英,我信任你才告诉你这些,以后,你可要帮我。”她带着撒娇的口吻道。

  程英看她半晌,她早知道郭芙是做得了大事的,却不想只在她们这个年纪,她便揽下了这么大的事,真是太令人吃惊,不过,她还是拉过郭芙的手,认真道,“这是自然的,阿芙,你放心罢。”

  郭芙笑着看窗外微白的脸色,隐隐听到一声雕鸣,眼眸幽深,心下却是带着叹息之意。她也不曾想,不过来看看外婆的故亲,便会遇到这般狗血的继承人的把戏。

  *****

  清晨的冯府极为安宁静谧,一声清厉的雕鸣划过冯府,吵醒了素来慵懒晚起人的美梦。

  冯昕轶走到院中时正看到少女已换过衣衫,一袭轻便绿裙,清丽若塘中碧荷,她一声呼叱,空中神俊白雕便落在她的身边。

  白雕犀锐,少女娇艳,却生生是一副好风景。

  他怔了半晌,却依旧没有走出去。

  他看到另一个少女走出来,腰悬长箫,见到自己的哥哥带着笑走到她们身边,身后一个书童,背着行囊,便知道他已打定主意离家了,而自己——却不行。

  老太太说,她不是南方养在笼中的画眉雀儿,她是困不住的,注定要展翅高飞。

  而自己,却大约终身被困在这个府中,连看一眼她的权利,以后大约也是极少。

  既是无缘,何必遇见。

  即使无缘,他依旧感激于她的出现。

11。大胜关前重逢喜

  从冯家出来不过半日,程英便向郭芙告辞,“阿芙,既走到此间,我想回嘉兴去看一看,说不得能寻到无双的讯息。”

  郭芙寻思着自此地去大胜关路途已是不近,离嘉兴却近,程英确实从此地去家中看看并不麻烦,便笑道,“那好,我在归云庄等你,你可要早些来。”

  程英点头,也不管冯鼎初眼巴巴的目光,转身便走。

  郭芙心中好笑,她就怕程英看上杨过,自小就与程英说些个风流纨绔的事情,弄得程英对那些个油滑之辈甚无好感,而这冯鼎初偏偏就是其中的典范人物。

  “表哥,别看啦,程姐姐绝不愿你跟去的。”

  冯鼎初有些讪讪,他已绞尽了脑汁,可惜却想不出什么名目来跟程英去,只好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见惯各色妍丽,□潋滟,大家闺秀、青楼红颜、小家碧玉,他都不曾上心,却偏偏被这样一个素雅女子勾去了心神,而她偏偏——似乎对自己甚是不喜,真是让人沮丧。

  一旁白颜亦取笑他,“过些日子程姑娘就与我们会和,冯兄不必如此失落。”

  冯鼎初哼了一声,“老太太与表妹你许了多少条件才准我跟,你倒好,亲自去邀请了他——”他指指一旁白颜,面上带了些孩子气的嫉妒。

  郭芙抡起包袱砸了他一下,“是呀是呀,你这样的大少爷,谁愿意你跟了,更何况我们是去英雄大会,你从头到脚与英雄这两个字差了几里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好意思跟着去。再说,你确定要得罪我么,要知道,程姐姐最亲近的人,便是我了!”

  “好好好。”冯鼎初随即又笑,一双桃花眼漾开了波色,让四周一群小姑娘大妈大婶都有些失神地看来。

  郭芙抚额,怨不得这人能成为花花公子,他这张脸这双眼,实在是太招人,偏又披了一身华丽衣衫,整个人都仿佛闪着桃色的光芒,就算她觉得这位公子哥很讨厌,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极为出色的——单论皮相而言。也难得程英对这样的人却只有皱眉的表情。

  这样三人外加阿古勒并冯鼎初的一个书童,行了几日已快到大胜关,这天到得一庙外,便见一双白雕飞掠而过,郭芙见状一声呼哨,两头雕儿双双扑下,落在庙门前的松树上。

  白颜见状啧啧赞道,“这双雕儿着实神骏。”

  郭芙上前抚过白雕柔软的羽毛,转头笑道,“阿古勒看着就不是汉人,白大哥自草原来吧,怎么会未见过更神骏的雕呢。”唇畔的笑依旧柔和,眸光却是一闪。

  岂料白颜毫不在意,极为磊落地答,“是啊,见过不少雕,草原上的雕总是带着一种剽悍之气,不似这对白雕一般温顺通灵,似是听得懂人语一般。”

  郭芙继续问道,“白大哥似是在草原上住了好些时候的样子?”

  白颜却摇头,“不,我原在西域长大,草原不过去过两次,近几年更是都在江南。”

  郭芙一愣,瞥了一旁正想逗弄雕儿的冯鼎初一眼,随即又笑,“表哥说白大哥在找什么人,不妨同我说说,指不定能帮得上什么忙,你知道——我母亲是丐帮帮主,这天下最多的,莫过于乞儿。”她指了指四周,已有不少叫花子模样的人聚集。

  白颜温然一笑,“那便多谢了——”还待再说,却被一声惊喜的叫声打断——

  “芙妹!”两个青年面带喜色,双双奔来,一个神色剽悍,精神十足,另一个却轻捷灵动,行动之间颇为不俗,两个青年都是面貌不差,许是为了今日,特地穿着绸缎袍子,更显得英武不凡,不过一到近处,往白颜与冯鼎初身边一站,似乎瞬间就有些黯然,不为其他,冯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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