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硕营帐中。
何硕、田滝、郝垅三人正中围坐在一张桌子上,何硕怀中正拥着一名衣着暴露的军妓,喝酒挑弄,那军妓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生活,就着他不断的配合,眨眼身上的衣裳更有了。
田滝道:“何大哥,那穆清黎不是简单货色,这次我们不去迎接可会惹了什么麻烦?”目光在军妓的身上瞄了瞄,邪笑道;“这女子倒看起来不错,大哥完了可否给小弟试试?”
军妓大多都生得一般,能有清秀的都是不错的了。而且大多都俘虏与青楼中失了青春的女子们。加上来了这军队中,她们地位没有地位,每天都被这群丝毫不知道怜惜与风流是何物粗鲁军人折腾,吃得也不好,自然就更少有生得好的。不过何硕此时怀里的这女子倒算不错,肌肤看着也嫩,面容虽然看起来二十有几了,容貌却算得上俏丽。
何硕笑道:“一个女人而已能惹了什么麻烦?而且皇上已经下令,只要能弄死她,随我们怎么办都行。”
田滝听了顿时点头,随着目光又落在那军妓名女子的身上。
何硕看出他真的想要,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却还是道:“这女人给你玩玩也可以,不过别玩死了。”
“这个小弟自然明白。哈哈哈哈哈。”见得了想要的,田滝也笑的畅快,举着酒碗向着何硕,笑道,“大哥,来,喝酒。”
郝垅在一旁道:“少喝一些,醉了反误了事。”
“这我等自然晓得。”田滝大笑。
三日举碗喝在一起,正喝得开心,突然就听到一声女子清凉的笑声:
“我就说三位副将在商量什么战事,原来是在喝酒,看来是最近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想要解压?”
明明是笑,却让听到的人都寒了寒。
何硕三人脸上的笑容莫名都僵了,手里的酒碗就被放在桌上,在何硕怀里的军妓也惊住了脸,看向被人掀开的营帐门帘。
军妓不是没有见过美人,但是看到进来的穆清黎与君荣珏却是怔了,尤其是君荣珏,虽他没有看着自己,但是她莫名就为自己此时这样衣裳不整的样子而羞赧了,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突然感受到一道含有探索的冷目,军妓顿时惊醒,低下头去。
穆清黎目光在军妓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就落在何硕三人的身上,笑道:“三位副将不打算说什么吗?”
何硕手指一抖松开了酒碗,似笑非笑的看了穆清黎一眼,道:“原来是将军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可不就是像将军说的那样,近来战事压力太大,我等不过减减压而已,想将军不会见怪才是。”
美人,当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越看越美。若是能将她压在在身下……何硕目光不断流转在穆清黎的身上,直到一股比刚刚还要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渗透到了会身,他突然面色就完全僵硬起来,只感觉那目光是从穆清黎身边的那一抹白色传来,却不敢看过去。
穆清黎摇头笑道;“不,我当然不会见怪,毕竟你们辛苦了,是该多减减压力。”
何硕干笑,说不话。他身边的田滝倒是没有他那样的色胆,连忙笑道:“将军说的是。”心想,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莫非还真干还我们对着干?
唯有郝垅没有紧锁,他总觉得穆清黎不会就这样好脾气的放过他们,心想如此倒不如镇压了她。转念间,朝穆清黎徒然冷声道:“穆将军,虽然你是皇上特派来增选的将军,但是对这边关的战事还是我三人比较熟悉,为此劳心劳力之多也不是你可以想象的,我等只有小饮几杯,哪知道就被将军给捣了。”顿了顿,哼笑:“不过念在将军年少,今天这事就这样算了,也不怪将军此次前来打扰了我等,往后还请将军注意些,不要再做了相同的蠢事。”
季江华面色渐冷,他们竟然敢这样直面的打压将军?
“呵呵。”穆清黎低低一笑,见几人都看向她,只看着郝垅三人笑道:“郝垅副将,这么说这还是我的不对了?”
郝垅道:“穆将军有自知之明就是最好。”
穆清黎笑道:“好,的确好,刚好我一开始就打算让三位副将多多减压,现在我还错了,当好就当做是给三位副将的赔罪好了。”
“什么?”郝垅一时没有听明白。
穆清黎却已经上面快速的在身上身上点了穴道,由着小白在他们的身上划了几道麻药的伤口,朝季江华道:“季副将,这营里有多少酒?”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算不上多也算不少罢。”季江华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对她突然的发难也不太理解。
倒在地上的郝垅冷厉道:“穆将军,你这是作何!?”
“做什么?”穆清黎一脚蹬在他的腹部,看着他痛苦的闷哼,冷笑道:“你们不是要解压吗?我今天就让你们减压的够!”转头看向季江华,吩咐下去:“叫人端三十坛子酒来,给我们劳心劳力的三位副将多多减压!”
听到她的话,何硕他们本身就是个对别人狠的人哪里会不懂她的意思,三十坛子?那分着给他们灌了下去不死也要丢弃半天命。“穆清黎!你敢!你这是残害朝廷命官,你这是诛……唔!”一直酒碗在他面上砸开。
穆清黎冷笑一声:“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你还是朝廷命官?有你们这样的官,东宋的命也不长了。放心,我还不至于帮君无恭消灭蛀牙,只不过要请你们好好的减压,醉生梦死。”
不到片刻,季江华就带着人搬了三十大坛酒水而来放在地上。
穆清黎松开手脚,拉上君荣珏的手掌,朝季江华道:“怎么灌你们自己看着办,别让他们死了就成。”
季江华低声道:“那若是来急了该怎么处理?”若是喝那么多的水,总会……
穆清黎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道:“不用管,什么都在这里解决。”
“是。”季江华低头笑了。
穆清黎再看地上一直没有动弹的军妓一眼:“将她带上。”
军妓猛的惊恐抬头,哭道:“大人,大人饶命,贱奴什么都不知道啊,贱奴只不过是一名小小军妓,大人不要杀贱奴啊!”
穆清黎冷淡看她,并不理会,只朝季江华道:“这事情你处理好,处理好了之后就来找我。”
“是。”季江华应道。
看着穆清黎两人离去,还有那名军妓哭喊的声音。季江华嘴角笑意更大一些,该说真不愧是罗将军的孙女吗?低头看着正狼狈之极的何硕三人,冷笑一声:“你们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罢?”不等三人出口骂人,已对身后的直属士兵道:“把他们绑了,按将军的话,灌!”
“是。”几名士兵连忙按命行事。
中央穆清黎所居住的营帐里。
“都说完了?”穆清黎靠在君荣珏的怀里,淡淡朝她面前跪着的军妓问道。
军妓此时的样子很是狼狈,面色惨败无色,连声无力道:“说完了,贱奴真的说完了。”
“没别的了?”穆清黎满不在意的问道。
军妓道:“没了,真的没了。贱奴知道的都说了,全都说道。”
“哼!”穆清黎突然一声冷哼,身体反条件就要做起来,但是被君荣珏环住了腰身,便不由又靠回他的怀里,姿势看起来柔顺娇嫩,声音口气却丝毫不弱:“都说完了?要是你坦白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但是你非要嘴硬,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知道死也是一种仁慈!”
军妓面色更如同死灰,哭喊道:“大人我真的什么都说了,真的!罗将军的去往我不知道啊,至从罗将军战败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与我联系了,是真的,真的啊!”眼看她急得连自己才自称都忘记了。
穆清黎沉吟了一会,道:“是吗?”
“是!是!是!千真万确!求大人饶了我吧,呜呜呜!”军妓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在一眼被这人发现了,但是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穆清黎点头道:“我知道了,去将军中和你联系的人和奸细的名字都写出来,我可以放你离开,甚至给你一个普通人的身份。”
军妓闻言面色顿时充满劫后余生的惊喜,连连磕头就连跑带爬去拿笔写字,就怕穆清黎反悔了一般。
季江华来到的时候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不由吃惊。那边穆清黎出声来:“季副将来了啊,过来坐。”
季江华走道她的面前坐下,看着穆清黎在君荣珏同坐一张椅子,而且坐在他怀里的姿势不由有些惊讶。惊讶刚刚穆清黎那般霸道的作为,如今在他的乖巧,更惊讶君荣珏对穆清黎的宝抱坐根本不似将她当做玩物,而是完全的保护姿态,其中的温柔宠溺是人都感受得到。
这两人的感情当真好,而且根本不似普通皇家婚姻的人。
季江华问道:“不知道将军寻我前来是为了?”
穆清黎笑道:“先等等石副将一起来了再说。”
“是。”季江华已经猜想到穆清黎只怕是想说关于战事上的事情。
果然,一会石千钧也来到了这里,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穆清黎就将桌面一掌地图摊开,对季江华先道:“季副将你对这南明战事最了解,先说说这里的情况。”
季江华早有准备,这会道:“情况对我军不利,这南明边关本就是最难狩的一处,周围都平野树林,并无险地,根本就易攻难守,而且这次长郡国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分布……”
一个慢慢详细的说,三个慢慢的听,慢慢就议论在了一起,对着桌上地步开始分析战术。
穆清黎道:“派些人将持有战鼓,埋伏在一处难发现之处,只要到了夜间就敲响战鼓,一来影响敌军士气,二来也可欺瞒敌军。另外派人将消息假传入长郡,就说这次增援军队足足五万,势要将他们灭了。”
季江华品味其中也不由说了一句妙,随即道:“不过这隐秘之处在这里不好找,而且长郡如何能够相信我等增援军队有如此多人?”
“这个就靠障眼法了。”穆清黎沉吟笑道:“不让你们看到人,单单听到声音和该有的影子火把就可。”说着就又将这件事情给详细说了一遍,听着季江华和石千钧不由就露出了笑容。
“至于隐秘路线……”穆清黎看着眼前的地步,沉吟着。
一只白玉修长手指从她的眼前而过,落在桌上的地图上,在其中一处山坡与树林相连处划过,耳边就传来一道温热的呼吸与温柔的声音:“这里。”
穆清黎耳边不由就被这气息给染红,不过眼睛随即在他手指指着的地方而发亮,低呼一声:“好。”侧头就朝着正靠的她极近微笑的君荣珏唇上一吻,笑道:“珏真聪明。”
君荣珏眼睛暗了一些,扶住她在自己身上挪动的身子。
季江华看着两人的互动,一时觉得再待下去实在是不妥,便起了身子低头道:“如此属下先行告退布置去了。”
石千钧看到他投来示意的目光也明了的站起来道:“末将也告退了。”
两人一起退了出去,营帐里就只剩下穆清黎与君荣珏二人。穆清黎自然感觉到君荣珏的变化,就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了,君荣珏低低笑了一声,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啃咬了一下,低声幽转道:“不碰你,只想亲亲你。”
穆清黎知道他这是为了她这个时候的处境着想,眯了眯眼,就环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唇舌相连,气息相容。
卷三 第九十二章 胜
毫无意外,通过军妓列出的名单,东宋派遣五万援军的消息传入长郡,让他们本来凶猛的攻势顿时缓住,两者之间形成更加紧张的局势。
连续三夜的鼓声连连,虚张声势,长郡扎营处果真人心惶惶,不知道谁第一个将东宋来了五万援军的消息放了出去,令得整个军队中人都更加局促不安,尤其是那每天夜里突然响起的战鼓,让他们不由不打起精神,偏偏却不见其人真的攻进来,几天下来就令他们精神更加萎缩。
南明边关城墙上季江华一路疾步走来,一眼看到城墙上正在下棋的两人,本到口的话也一哽卡在喉咙里面,站在一边后着。
穆清黎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出声问道:“有什么事情?”
季江华见她问话,又看看正在对面的君荣珏,这才道:“伺候传来是消息,长郡军已有了动作。”
穆清黎将黑棋落下,嘴角一勾,笑道:“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既然是这样,人手都安排好了吗?”
“已经按照将军的话安排妥当了。”季江华应道。
“恩。”穆清黎点头,道:“那就今天晚上行到吧。”
季江华眼眸一亮,随即收敛,弯身抱拳领命道:“是,末将这就吩咐下去。”
本就是仲夏,南明偏于南方,天气却每日都显得灼热,就是连风都好像是经过火炉烤过的一样,灼得人身上难受,晒得久了更好像被细小的针扎了一样,也只有夜里才能够凉快一些。
相比城墙上兵士的汗水淋淋,君荣珏与穆清黎两人却显得从容许多,身上不见汗水,清爽犹如春日中的绿叶精露。谈笑风生中,却并非不管世事,而是一种让人看了安心自信的从容,连带着这些连日来紧张不已的士兵们也不禁心神沉稳下来。
君荣珏放下白子,抬眼默默看着她,道:“今夜几时出发?”
穆清黎笑道:“平时战鼓响起的时候。”思绪了一会,手中的一子却不知道下去哪里,撇撇嘴无奈道:“平了。”
君荣珏轻笑,端起桌边的茶水喝入浅饮了一口。
穆清黎瞪眼看着他,虽说是凶狠的瞪着,但是眼底的柔儿却没有半分无力可言。
夜色很快来到,一如既往长郡营地处突然就听到一阵的凶猛战鼓响起,惊得他们半夜都不由的睁开眼,可是连续三夜的不断心神紧绷让他们实在没有太多的经历,甚至有种侥幸,说不准此次也不过是做作样子而已。
“起来!守备!”有人整军,只是士兵们的动作实在没有多少精神可言,甚至有许多在行路时偷偷的打了哈切,双眼也没有任何这个战斗的神采。
战鼓连续不断,长郡营地透着无力闲散的整军,直到好一会战鼓停了,依旧没有半分的动静,长郡营地巡游兵不由低声咒骂:“果然还是没有动静,这东宋搞什么鬼,队长也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