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什么事?我早忘了。”
“喂,老四,君无戏言的。你自己也说过不会对我食言的,快点呀,我也等了很久了。”
沉默半晌,微不可闻的声音:“月喜,我爱你。”
“什么呀,我都听不清楚。你不知道怀孕会影响听力的吗?”
又沉默半天,音量扩大:“月喜,我爱你。”
“咦,没点感情。你对着我可不可以多点柔情蜜意啊。四爷。”
握住我的手,大力对我放电:“月喜,尹真爱你千生万世,永伴不离。”
“老四,月喜也爱你,而且是很爱很爱你。”
“ 喂,你不要一下子扑过来,小心孩子。唉,月喜。。。。。”
番外
——胤禛篇
走在五月的御花园里,心里一边回想着此次办差的经过,揣度着皇上的圣意,一边等着十三。走着走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她!
本打算往回走的脚步因望见那道身影而不由自主地朝她走了过去。在离她尚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却看见她站立不稳地向着地面摔倒。来不及细想,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捞进怀里。月喜,我们又见面了。
可当她抬眼望向我时,我有些讶异。她的眼神与之前大不相同,初遇时的楚楚可怜,柔弱无依被一种奇异的,充满活力与快乐的眼神所代替。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是老八让她改变这么大的吗?
但更奇怪的事还在后面,月喜似乎已经不认识我了,趴在我身上死盯着我不放,垂涎三尺的样子。末了,还做了一件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她居然对我吹起了口哨!
不禁又细看她一番,没错,她的确是月喜,可她又不像月喜。搂着她馨香柔软的身子,回忆起我们的相逢情景。月喜,你本应该是我的。而她让口水滴答地死搂着我不撒手,心下一动,埋头吻上了她嫣红的双唇。
不过我同样低估了她对我的影响力,一碰到她柔嫩的唇瓣,我的冷静自持就莫名地失去了大半。而她生涩稚嫩的回应则让我立刻想抱她回房。这是怎么了,我不是个容易失控的人啊。此时,听到胜文的声音:“爷,十三爷已到了永和宫,在等着您过去呢。”
挥挥手,示意胜文先退下去,才放开月喜。这会她才又恢复了些以前的样子,满面通红的低头玩弄衣衿,不敢再多看我一眼。半晌才反应过来预备行礼,被我拉住。她现在比我在老八府上见到她时高了些,已经接近我的肩膀了。看到她手中的捕蝉网,里面还有一只知了和天牛。她刚才也是被吓到才会摔交的吧。手抚上她的芙蓉俏面:“什么时候粘竿处也有宫女了?”
月喜似乎真的忘记了我一样,不闪不避,反而笑颜嫣然。正欲答话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宫女的唤声:“月喜,你在哪里,赵公公找你呢。月喜。。。。”
“赵公公,”我笑笑,问向月喜:“是赵昌吧?”
她点点头,向我道了个万福后便急往回走。我低声告诉月喜,也告诉自己:“月喜,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月喜回望了我一眼,我淡然一笑后转身往永和宫而去。月喜,有些事我还得再确定一下,可是在我没有确定以前,月喜,我仍然只能认为你是老八的人。紫禁城里,是永无真爱挚情的。不管是我,还是老八。。。。
在又经历了几件事后,我对这个因救赵昌而失忆的月喜又有了另外的看法。以前的月喜,惹人怜,惹人疼,但不过也就是个没什么主见,与年氏差不多的女子。而今的月喜,机灵古怪,极有主见,对很多事情的分析、推理精辟独到,隐然还给人一种可预知世事的感觉,前后判若两人。特别她仅靠十三给她的一点资料和零星的线索,居然将她失忆之前发生的事情能够大致推断出来。我不得不另眼看待。因为对我而言,我真正想要的女子除了要了解我的万丈雄心外,她也必须对有能力对我有所襄助,而非只会一味依附我,顺从我。
望着枕边那个眉目如画,呼吸均匀的女子,她尚是处子,老八没有动过她。也许是因为八福晋的阻扰,也许是因为他留着她是要用在皇上那儿。但现在,我不禁笑笑。一个女子若是心甘情愿地付出自己的第一次,那她八成已对你死心塌地的了。我只会蛰伏,不会认输。老八放在乾清宫的眼线我能让她变成我的良药。何况,我真的对她越来越有兴趣。又也许,当初的怜惜已蜕变为了恋慕吧。
睫毛动了动,月喜怕是要醒了。突然很想逗逗她,便也闭上眼睛装睡。果然,刚一闭眼她就醒了,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却全无一般女子初夜后的羞涩:“靠,这就是和老四的第一次呐,超不浪漫,太没情调了吧。老四也忒没情趣,用酒把我灌的人事不省,胡言乱语,像个酒疯子才XXX。还有哪,我为什么会猪头到认为月喜的这个身体会很能喝,太没面子了。”
我听的忍不住想要笑出声了,她忽然轻轻撩开被子,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还使劲吞口水:“标准身材,真是可惜了。昨晚黑灯瞎火地就做了。唉,暴殄天物啊。”
终于忍不住张开眼睛,吓得刚偷看完我正准备拿衣服开溜的月喜一楞。看见我的眼光流连于她的胸前,她才后知后觉缩回被子里。正中下怀,顺手抱住,翻身压住她:“月喜,还不请安?”
身下柔软的身体,触手处温润滑腻的肌肤,无一不在挑逗着我的欲望,再度燥热起来,也不再有过多的注意力去听她的回答了。只是这时候她竟然还记得问我赵昌的事,含糊应了她一句后,已陷入了欲海之中。失去理智之前,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我从来不是个会沉迷女色的人,府里的几个福晋也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可为什么对她会这样呢?这是不是好事,在她热情的回应下,我已无力细想。。。。
阴沉地望着跪在地上的直隶总督李绂:“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李绂将身边的那个瓷瓶收进袖里放好后道:“奴才一定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办,绝对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冷然道:“你知道最好,下去吧。”李绂唯唯退下,此时的养心殿西暖阁里仅我一人。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明月允禟,朕已经让你多活了几十年,现在是送你上路的时候了!你平生错的最深的两件事,其一自是同老八结党营私,广结朋党,妄图颠覆朕的皇位,对朕大不敬;第二件事,你千不该万不该轻薄月喜,还令她的如此厉害!她是我的女人,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伤害她。你可知道,这个“塞斯黑”的名儿便是专门为你而起的,九弟。。。
批完折子,胜文把绿头牌端了上来。想了想自己很久没有去过熹妃那里,便道:“到景仁宫去吧。”
钮祜禄氏见了我,很是惊喜,不觉心中有些歉疚,我已经多久不曾到她这边来过了。和她略略谈了一会,觉着有些乏了,也就上床休息了。
见我突然起身唤胜文进来为我穿衣, 钮祜禄氏有些诧异:“皇上,时辰还早,您这么早就起来?是不是臣妾没侍侯好?”
听着这拘谨的言语,我愈加想念月喜的率性与直接。但我仍道:“奏折还未批完,朕得去继续看完。你先歇着吧。”
钮祜禄氏欲言又止,顿了一下才道:“臣妾恭送皇上。”
出门见到候在门外的胜文,我吩咐道:“朕自己走会儿,你们不用跟着了,留胜文侍侯就行了。”
胜文知趣地提着灯笼随我走到了君长驻门口。凝望着紧闭的大门,紧握着手中的月饼绣帕,心里一阵阵的揪痛月喜,你真的已经离开了我,永远从我身边消失了吗?你怎么可以以为我续命为由一走了之。我以前伤你的那一剑,你不是说当是我欠你的,我得还给你,不可以赖帐的吗?现在你这么一走,你找谁要债,我又赖谁的账呢?月喜,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李卫今天进宫告诉我,他寻遍江南,找到一个同你极为神似的女子,预备送进宫,我也准了他。月喜,你会生气吗,会怨我不守信用吗?可是月喜,这世间真有女子可以神似你吗?月喜。。。。
番外
——十七篇
听了李卫的叙述,顾不得身上的朝服尚未换下,便冲到门外跃上马直奔西直门大街李卫的住处。即便是借尸还魂,即便你已经不复原先的模样,只要你还是月喜,只要你还是月喜就行了。
在伸手即可推开房门,就可见到月喜时,我犹豫了这天下真有那死而复,借尸还魂如此玄乎的事吗?会不会有人故意冒名顶替,另有图谋?又或者想借此进宫,意图不轨还是想捞一笔横财?可是外边也都知道月喜是被四哥赐死的,谁又会冒这个大不韪呢?可是月喜,我真的期待是你。
甚至忘记了进入女子闺房理应敲门的规矩,我推开了房门,一个正在整理床铺的女子闻声回头。与月喜截然不同的样貌,却有着似曾相识的眸子。见到我我一瞬间,她眼中泪光闪动:“白痴十七,又跑来打扰我睡觉。你不知道睡美容觉对女人很重要的吗?”
一把上前抓住她的手,一股熟悉的栀子花香味传了过来:“月喜,真的是你?”
含泪看着我,她说出一句我耳熟到起茧的对白:“有你这样对待一个久别重逢的救命恩人的吗?”
月喜,真的是你。只有月喜,才会在康熙四十六年救了我开始,就喋喋不休地教育我要记得知恩图报,每天笃定至少三次提醒我应服从她的压榨和欺迫。
泪汪汪的月喜从身上取出一张绣帕放在我手上:“看看,我的手艺退步没有?”
月饼绣帕!仔细地瞧着,回忆着,对比着,这月饼绣帕是月喜自创的,紫禁城里除她外,只有四哥、十三哥和我有。也除了她,再没人能将月饼和元宝绣的如此契合了 。月喜,她若不是月喜,我也不做第二人想了。
心中激荡,再不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破规矩,把月喜抱进怀里,如获至宝:“想不到连骨灰都给你抛进锦江了,你现在却又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月喜啊月喜,四哥若见了你,不知欢喜成何样?”
月喜仰起头:“十七爷,请尽快送月喜进宫吧。”
我想了想道:“先别急,弘历也挺挂念你的,你也见见他吧。进宫的事,我们会安排的。”
宝亲王府内,弘历正与我密谈:“十七叔,月喜进宫也已五天了。阿玛连见都没见过她,更别说召她侍寝了。再这样下去,不是长法呀。”
叹了口气:“四哥心里也矛盾,左右为难的。我方才正是因为此事,借议事为名到养心殿探四哥的口风。我一提月喜,他就眉头紧锁,不再言语。前次四哥酒后曾告诉我,起初他对月喜除了怜爱之外,也想借着她探听乾清宫和老八那边的动向。没曾想,日子一久,月喜却无声无息地深埋心中,无法抹去了。你又可知,你阿玛如此仇视,憎恶八爷党,除他们互为政敌外,老八曾与月喜有过一段有头无尾之情,老九曾对月喜无礼侵犯,也是其中的原因啊。弘历,尽管四哥最初对月喜不够真心。可现下,没人比他更痛苦的了。”
弘历点头称是:“正因如此,我们更要尽快让月喜见到阿玛。十七叔,你可有主意?”
微笑道:“今日进宫就是专门提醒四哥,吕丝丝神似月喜,而仅非皮相。瞧四哥的样子,今晚怎么的,也会见上这个江南美人一面的。至于别的,咱们明天进宫不就知道了。”
盯着面前的小郭子,我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小郭子忙道:“回爷的话,刚才大同钱庄派人过来回报,您两年前存进去的几箱子贵重物事,在一月前被一对年轻男女全部提走了。”
我霍然起身:“那两人留下什么线索没有?”
小郭子摇头:“爷,钱庄说您在存物的时候就特地吩咐过,不管是谁,只要拿着有您印鉴的钱庄签发的条子,就得马上无条件,不得拖延地将东西交给持单之人。他们除了记得那女子年约二十上下,长相妖媚,语音娇柔。身边男子二十五左右,高大英挺之外,再没有其他印象了。但那对男女离开之时,留下一个锦盒,说倘是您或宝亲王问起的话,就让交给您二位。”随即将手中的一个小盒子奉上来。
接过那个盒子,有些期待又有些近情情怯地打开它,希望我的想法没有错一个鼻烟壶平放在一张月饼绣帕上,无声地告诉了我答案,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忽然眼眶发热,赶紧叫小郭子退下,静静看着盒子里的两件物品。四哥,你的选择是对的。累了那么多年,焦心劳神了那么多年,争夺权位那么多年,你应该同你的红颜知己无牵去挂乐享人生了。只是四哥、月喜,今生十七与你们还有缘再见吗?
番外
——弘历篇
从安徽晓行夜宿地赶回京城也已是深夜了,急匆匆地回到我的宝亲王府,预备明天一早进宫去见阿码,向他报告此次安徽之行的收获。再者,很久没见额娘和月喜了,不知道她们现在怎样了。特别是月喜,吵着我要的东西也给她弄好了,想着她见钱眼开的样子我就止不住地想笑。
翻身下马,将东西扔给小灵子,直奔卧房。出去这么多天了,也挺记挂富察的。谁知,还没进房,在窗外就听见了富察的抽泣声和她陪嫁丫头冰儿的劝慰声。
“福晋,您也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您难过也没用的啊。”难不成富察的家人过身了?
“可是冰儿,这么个人,好好的就被皇上赐死了。她与我素有交情,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