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仙凤山有极为完整和严格的管理制度,两位得道又无所不知,识人相当准,可知一个人的前世今生,是神一样的存在,所以仙凤山虽然弟子众多,却无人敢乱来的。
当初,两位得道私下里许诺给晴天和强弱弱高位的事,仙凤山上除了她们四人便无人得知,后来需找能让宝物恢复的人的事,也只有四位掌门知道,并且严令不可外传,别说阿灵下山日子很久了,就算她日日在山上,以她的职位,也不可能知道这些秘密。
道静到了此时,也是不敢透露给阿灵太多,只好哀叹着找理由,“得道以往就曾透露过这种意思,只是觉得我比晴天各个方面略高一筹,才暂时作罢,晴天我是不惧的,怕就怕她和强鑫两个人联合起来,而我是孤掌难鸣。”
阿灵没有接话。她还在想,得道想让晴天做掌门,自然有她们的道理,任何人想反对,都是自不量力,但看着道静沉郁的样子,阿灵心下又有些不忍,“得道有没有讲,师姐还要从哪些方面修炼?”
仙凤山的所谓修炼是很神奇的,对于普通的弟子。只是分门派修炼,对于高阶的弟子。得道会制定出她们每个人具体的修炼方向,不仅方向不同,就连修炼的方法也不一样。
这就是很多弟子都可下山的原因,因为历练也是修炼的一种方式。
道静垂头丧气地说,“与以往并无不同。”
阿灵皱眉思索。虽然仙凤山不参与四国的政务,永远都只用旁观者的姿态出现。但这不等于说,仙凤山对四国的情况一无所知,或是置之不理。
不然,为何有那么多的人想成为仙凤山的弟子后,再回到自己的国家,借助仙凤山的势力成就一番事业呢?要知道,这些借助仙凤山帮助的弟子。又何尝不是仙凤山反过来操控各国的助力呢?
所以,下山的仙凤山弟子,在本国内取得高位,绝对有利在回山后得到优待,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道静绝对有担心的理由,而阿灵在离开离醉月后。注定在仙凤山上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两个小倌看得尽兴了,回来坐在了她们的身边,这回,情绪不高的人变成了道静,不过,她还是强打精神对阿灵说,“师妹,你看看,这世间的人各有各的‘求不得’,谁也别说谁过得比较惨,”又低低言道,“看强鑫和晴天这关系,想来你们家那位,今后的日子也不太过啊!”她说的是离醉月。
离醉月和强鑫的貌合神离,没人比阿灵知道得更清楚,这也是阿灵在强鑫回辰国后,苦苦守在离醉月身边这么久的原因,如果开始就没希望,她也不会到现在才和离醉月撕破脸。
“师姐,我们回山上去。”阿灵忽然站起来说。
道静也没多问,两人就这样连夜上山了。
辰国皇宫中的新年夜很热闹,举行完了该举行的仪式,见过了该见的人之后,强弱弱和四个夫侍又办了场家宴,结果,强弱弱和阿豹都喝多了。
这两人喝多了,可不是倒头便睡那么简单,她们闹腾,阿豹有天生敏捷的身手,强弱弱内力恢复了不知多少,总之是能健步如飞上窜下跳,凌风和寒冰玉追着都费劲。
这下好,她们把屋子里弄得杯盘狼藉不算,强弱弱寝殿花园里的名贵花草,也遭了秧,焰火更是放得满院子乱窜。
把这两祖宗的安全交给影卫,凌飞和寒冰玉抓着冰块和雪团,到处给她们灭火,这大年下的。皇宫里要是走了水,可不是闹着玩的,照她们的破坏程度,普通侍卫还真应付不过来。
天色放亮时,洗漱过的强弱弱一身清爽地来到了每日练功的小山头,身上哪里还有一点宿醉的影子,倒是阿豹显然不在状态,练功完毕,阿豹抱怨道,“弱弱,我的灯昨夜被你弄坏了。”他说的是那盏带故事的走马灯,买来这么久了,他一直非常喜爱,保养得也很好。
“哦。”强弱弱脸色一僵,她对昨夜弄坏那盏得的事,记得很清楚,可以说,从某种角度来讲,她是故意的,阿豹搬回强弱弱的寝宫住,自然也带来了那盏他喜欢的灯,一个多月来,强弱弱每天看到那盏灯,都觉得碍眼。
“那你想怎样?!”强弱弱语气不善地反问阿豹。
“我……,我想……”阿豹有些慌乱,“过几日上元节,你再帮我射一盏吧。”
“这样啊,”强弱弱的神色缓和了下来,“那是一定的。”去年的上元节她是在诺国的旅途上过的,今年本来就打算和这些夫侍们好好乐乐,做为弥补。
强弱弱的轻松鼓励了阿豹,让他把那个存在心里好久的问题,问出了口,“那灯上的故事和离醉月有什么关系?”
强弱弱脸色发黑,阿豹有点后悔,凌风急得直搓手,只有寒冰玉象是没听到一样,还是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
“男种马有三千匹了,都是千挑万选的好马。”阿豹赶紧没话找话儿地说。
强弱弱“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屈起手指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下道,“说过多少次了,那叫公种马!”这个世界,居然连动物也是雄性产仔,雄性偏多,幸好一匹种母马能带整个一群的公马,繁衍起来倒是方便啊。
谈话的气氛因为阿豹的这个小小错误而好了起来,四个人各自回宫更衣,今天是大年初一,重要朝臣要带着家眷进宫拜年。享受圣上赐宴的,四个贵君也要出席。
强弱弱和阿豹两人一同走进内室后。强弱弱才低声说,“那个故事讲的是离醉月的父亲和母皇,你就不要对旁人说起了。”
阿豹赶紧点头。
上元节的时候,强弱弱果然又带着这些夫侍们出宫,给他们每人都射了一盏灯。只是,再没遇到让人惊艳的。不知为何,不管五个人怎么调节,气氛都不如前年的那次好了。
路过刘公公曾经卖灯的那家店,虽然每个人都看出来那里换了老板,却依旧不约而同地脚步匆匆而过,有些事,无论怎么闪躲。它都曾经发生过,有些人,无论如何刻意,他还是不能被彻底遗忘。
正月二十,是强弱弱新一年中的第一次早朝。举行过例行的仪式后,强弱弱在这次早朝上发了几道圣旨:一。今年的选秀取消,以后的选秀,再议!
“朕有那喜欢的公子,会下特旨的。”强弱弱的脸上带着寓意不明的笑,让众位大臣的心里也飘飘悠悠的。
“或许圣上已经选中了人,只是还没说而已。”绝大多数人心里这么想,再想想自家适龄的公子,早就在圣上面前露过好几次面了,别家的情况也是如此,那么,劳命伤财的选秀真就是没有必要了。
于是,在一片“圣上英明”的呼声中,这个决议顺利通过。
二,户部拨银子,工部把头两年强泽当政时期该修的堤坝重新修建,但不能在农忙时节硬性征用民工。
工部尚书到现在还是空缺,两位侍郎忙得不可开交,好在除了这个差事外,她们没别的重要差事,圣上又没规定完成的具体日期,只是要求质量,所以还能勉强应付。
户部尚书却是满脸喜色,不为别的,她有钱啊,公子们办的“拍卖会”每个月都给户部增加不少银子,就算杯水车薪吧,可它也细水长流啊!
更重要的是,兵部尚书赵瑞在年前的两个月,抄了不少吃空饷官员的家,再加上缴获的赃银,户部尚书连今年的赈灾银子都准备好了。
两个部门的三位官员齐声唱了个诺,这件事也算了完了。
第三,今年还要开男子恩科,并任命了主考官员。
这是第三次办这个恩科了,众人习惯到麻木,等到听说以后男子的恩科不再办了,而是把男子科举和女子科举放在同一年举行时,没人提任何反对意见。
大事一了,接下来的小事就处理得很快,可能是强弱弱很久不见的亲切和善的鼓励了这些人,也可能是她们还没从过年的愉快气氛中完全恢复过来。
总之,有那么个不开眼的人说,“恳请圣上,为众位贵君赐育果。”让朝堂上的气温一下子从热烈降低到了冰点。
“再议!”强弱弱冷着脸打断了这个不知趣的人后,就让贴身公公喊了散朝。
都走到后殿了,强弱弱才想起来,有件大事儿忘了分派,赶紧说,“快,把赵瑞和强志忠给朕叫回来!”
强弱弱就想不明白了,离醉月的事本来已过去了那么久,而她自认为也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况且,她都决定报仇了,怎么还是一遇到和离醉月乃至离国有关的事儿,就乱了方寸呢?太不象她的个性了。
“赵卿年前办的差甚合朕意,赵卿辛苦了。”赵瑞一进门,强弱弱先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其实在年前赵瑞一回京,强弱弱就已褒奖和赏赐过她了。
“谢主隆恩。”赵瑞真是抹了把冷汗,要说圣上是个翻脸无情的人,那么她就是被圣上握在手里的那把杀人的刀,年前赵瑞办了两个多月的差,横扫了西北二十来个郡,近三百个城和县。砍了十几颗脑袋,被罢免、降职和叱责的官员,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因为府兵都握在文官的手里,在军中还好一点,在文官的眼中,她赵瑞现在已经成了魔鬼的代名词,如果她在这种时刻失了圣上这座靠山,赵瑞估计,自己最后连是怎么死的都不一定能弄明白。
“西北的府兵,就这样吧。西北的军中,还是让强志忠去的好。她这个上任的新官也该烧把火儿。”强弱弱说。
强志忠上前领旨,赵瑞陪着笑脸儿,不知强弱弱是在单纯地开玩笑,还是有旁的意思。
其实强弱弱这么安排是有原因的,凌风负责训练的骑兵。和阿豹负责的军马驯养,进行得不是一般的顺利。其实顺利这个词汇只是适合来形容凌风。他本来就是以前的强鑫在军中的左膀右臂,强弱弱给他弄了一批从受水灾地区招募的流民和灾民,男女都有,他按部就班地培训就得了。
阿豹那里就只能用神奇来描绘了,他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所有的种公马都配上了种,无一遗漏。这可是在不发情的冬天啊,天知道这个阿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现在强弱弱拨给阿豹用的马场中,养了三千匹身强体健的“孕马”,强弱弱下了严令,没经过阿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调用那里面的马,因此阿豹得宠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倒是让他得了个大便宜:很多人都把好马当做礼物送给他。
然后,阿豹把不用的母马和淘汰下来的公马,都给了凌风,这让凌风的骑兵训练如鱼得水,“没了马匹使用的限制,圣上需要的一万骑兵,能一次全都训练出来。”
强弱弱给凌风用做训练的庄子的确很大,不过一万骑兵也是那里容纳的极限了,所以,强弱弱要抓紧时间把强志忠弄到西北边境去,十万骑兵以后是要放到那里的,现在这个事儿得抓紧时间进行了。
“今年你就从东北面的郡县查起吧,对了,这京城附近的该查也得查,留神灯下黑,”强弱弱的话,结束了赵瑞的不安,“另外,查过的地方也不要放松,府兵还留在她们手里不假,不过这监管的权力可是在你这里,以后再有了问题,朕还是要拿你是问的!”
“臣,遵旨!”赵瑞喜形于色,监管,是责任也是权力,也就是说,她成了永远悬在那些拥有府兵的,文官们头上的一把剑,再也不怕她们的打击报复了,也可以说,她赵瑞才是这些府兵兵权的真正拥有者。
至于东北方面的府兵,早已在连年的战火中消耗到十存一二了,连贪污的土壤都没有。还有很多城池是在圣上前年冬季刚刚征讨回来的,那些府兵的拥有者上任才满一年,简直象婴儿般干净,这就是给赵瑞个收买人心的机会。
“这是些西北军中和东北郡县的折子,你们拿下去看看吧。”强弱弱最后说。
宫侍拿出两包早已整理分类好的折子,分别交到两人手中,两人便施礼退下了。
出了御书房,赵瑞对强志忠说,“大帅,去寒舍喝一杯如何?”她对强志忠交好的愿望还是很急切的,以前是没有机会,毕竟两人不在一个档次上,强志忠无论是职位还是受圣上器重的程度,都比赵瑞高多了。
过年的时候,赵瑞也曾去过强志忠府上,强志忠那时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不过,经过了刚才强弱弱的那番话后,赵瑞心里有了点自信。
“哎——”强志忠先是长叹了一声,“吃酒就罢了,如果方便,还是请赵大人到我的府上来吧,”强志忠还是那张木板版的脸,不过说出话却亲密了,“我怕圣上给的这些折子我看不懂,过几天还得离京,到时可就麻烦了!”
这样的邀请对赵瑞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不过她忽然想起一事,指了指强志忠手里提的那包折子,“这……,恐怕不妥吧。”
“不瞒赵大人说,圣上早有交待,说我是个粗人,但凡有不懂之处,要多多向赵大人讨教,不然。我有怎敢有劳赵大人。”强志忠明白赵瑞的顾忌,毕竟她们分管的差事不同,有泄密的嫌疑。
“那就遵从圣命了,”赵瑞笑着说,“不如这样,明日一早下官再去大帅府上,看能否为大帅效劳。”这个意思就是让强志忠用今天的时间自己先把折子过一边,有问题的,再挑出来留给赵瑞商讨。
“好。”强志忠的回答干净利落,走到宫门口翻身上马。拱拱手便离开了。
赵瑞的心情很好,她回家梳洗、用午饭。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后,就开始看折子,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东北的府兵可谓一尘不染。
她也不急着出京了,先动用手下的秘密力量去查一查。如果属实的话,那她这趟差事。办得可是太轻松了。这天夜里,赵瑞和她最得宠的一个侧夫,好好欢乐了一个晚上,伴着美梦入睡。
不过,第二天到了强志忠府上的赵瑞,心情就不那么好了,强忍了一个上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赵瑞实在忍不住了,对强志忠说,“大帅,看来您需要几个能干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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