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的叹道:“既然这样,蓝姑娘请随我来吧。”
我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她凝视了我一会转身慢慢的踏出了天香阁。我不缓不慢的跟着她的步伐慢慢的进入了竹林。进入竹林的那一刻,心突然沉了下来,那种嗜血的杀气袭面而来,我停住脚步,望着仍然往前走的身影,自然的脱口道:“你不是暮白姑娘?”
蛇笼
粉红身影停住脚步缓缓转身,浅浅的笑道:“蓝姑娘,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我不动声色的往后退,沉声道:“不,你不是暮白姑娘。”
她嫣然一笑,冷眸里清晰可见肃杀之气,缓缓问道:“哦,你如此肯定我不是暮白?”
我冷眼看着她道:“我见暮白姑娘那一天起,从未见过她身背剑。嗜血剑的杀气我能清楚的感觉得到,是你的剑沉不住气露出了破碇。”只有我知道并不是这个原因看出她不是暮白姑娘,是那种剑刹之气让我蓦然间恍然过来,对于嗜血剑我能清楚的感觉它现在蠢蠢欲动的杀气,它正在等着她的一声令下,而我估计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
她哈哈一笑随即话锋一转道:“原本想好好的陪你玩玩,只不过剑魔似乎等不及了,它一闻到令它兴奋的血就隐饰不住它的杀气。”她伸出手掌,剑嗖的一声落到她的手里,用舌头舔着剑,冷眸紧紧的盯着我。
我停住脚步,冷冷的瞧着她。我应该害怕的,没想到的是自己出奇的冷静。
她啧啧的叹道:“蓝图图,天皇朝的命定之人,只可惜今日就要死于我的剑魔之下了。”
我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我说过你杀不了我。”心里却是一惊,她是怎么知道我是天皇朝的命定之人,这个好像只有几个人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
她啧啧的道:“死到临头还嘴硬。”她握剑之手轻抬,剑脱手而出悬在半空发出淡红色的幽光。
我冷冷瞧着剑,它像是蓄势待发随时过来便能取我性命。我微微转动眼珠子环顾着四周,这里是竹林,也不知道古月楼和卓昱有没有发现异常。若是有,相信他们正在四处找我,我想办法尽量的拖延时间;若是没有,我只能靠自己救自己了,红刹娘说过嗜血剑怕水,可是这四周根本看不到水,我应该怎么做。
“蓝图图,你认命吧。”她哈哈一笑,双手展开与剑并立悬在空中,凌厉的道:“若你想等人来救,恐怕让你失望了。奇盾八卦阵中有一个死角,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把你带入死角。”
死角?这个名听起来就不舒服,我不由的皱起双眉抬首瞧着悬在半空中的人和剑。
刷刷刷的声音蓦然传到耳际,竹叶四飞,我身子不由一僵,明明长在地里的竹子突然自己移动着,不一会地上出现了一条又一条的蛇和一条条长着刺与蛇类似的爬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吐着舌芯朝着我慢慢的爬了过来。
我打了个冷颤,蛇我倒是不怕,我怕的是那青色一身刺说不出来的东西,无处可逃只能怔在原地。紧咬唇,手不停的搓着衣角,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抬首见到魔女狠毒冷沉的笑意挂在嘴边,冷眼瞧着这一切。我居然遇到了一个变态之人,明明一剑就可了结我,为什么还要用这些东西来折磨我,我指着魔女吼道:“魔女,有种你一剑杀了我。”
她邪恶的眸子里尽是笑意摇了摇食指道:“剑魔喜欢这样。”
我眯着眼睛看着她恨得咬牙切齿,我发誓如果我今天大难不死,往后必定将这魔女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她永不超生。毫不犹豫的指着越来越近的蛇群和青虫怒道:“畜生,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吼完连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我居然傻的去喝止这些东西。
“哈哈哈。”魔女一阵狂笑,轻蔑的看着我直摇头。
望着越来近的虫群,我才发现我的双脚抖得厉害,再也站立不稳蹲坐在地上不停的打着冷颤,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能感觉竖了起来,害怕让我忘了反抗,冷静的心里深深的被恐惧笼罩,眼泪刷的溢了出来,埋首膝间,等待着死亡的靠近。
许久未见身上有咬痛的感觉,我慢慢的抬起头惊恐的瞪大眼珠子望着眼前密密麻麻蛇虫搭起来的笼子挡在我的身前,全身的寒毛全部竖起。背后一阵冷风,我僵直着身子慢慢转向后面,只见一条一条东西迅速的扭在一起形成一个网状慢慢的与我前面的蛇笼连了起来,也就是说,我被关在了蛇虫搭建起来的笼子里,一股难闻的腥味直呛入口鼻子,胃里一阵翻腾,我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要是可以我真想晕过去,只是事与愿违,我不但没有晕而且意识竟是异常的清醒。一条小蛇从蛇笼中爬到我的脚边,吐着舌芯,然后向蛇笼的另一边爬了过去,接着蛇笼竟然让出了一个口子,小蛇又爬了过来朝着我伸了伸舌头朝着那口子爬了过去,停在那里竖起身子望着我。我瞪大眼珠子,自然的慢慢的移动着自己的身子,生怕动作太多碰到了它们,朝着小蛇爬着的方向走着。
心里仍然不敢肯定这小蛇是不是带自己离开这个蛇笼,或是这些蛇虫是来救自己的。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我很肯定此时此刻不是在做梦。
忽听魔女一声怒吼:“剑魔出鞘。”
只看到红光一闪又一闪,偶尔感觉身上有湿东西粘住,小蛇越爬越快,蛇笼越来越稀,只到见到一道亮光,我加快脚步出了蛇笼,小蛇竖起头望着我一眼嗖的一下潜进了竹林中。
灵蛇
我僵着身子浑身颤抖,身后悉悉卒卒,背后时不时飞来一种粘液,我僵硬的回头看着越来越多的蛇群,搭起的蛇笼上残肢四飞,而这些蛇仍然不怕死的越缠越多,此景如此骇然我不由的惊呆了,忘记了逃走,呆呆的怔在原地看着这骇然的一幕,心里泛起一阵阵的痛楚。
小腿突生一阵凉意,我蓦然惊醒自然的望向小腿处,一条小蛇正缠在我的小腿上,见我望着它,它刷的一下松开来朝着竹林处慢慢爬着,每爬一步竖起脑袋望着向我。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些蛇真的是来救我的,它们之所以乐此不疲不怕死的搭起蛇笼,是因为要挡住冲过来的嗜血剑,能让我顺利的脱逃,而这条青色的小蛇是帮我带路的,它要带我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我为之震撼,为这些生灵对我所做的一切,它们不会言语只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表明它们的立场,而我如果再迟疑,它们的牺牲只会变得更加的无谓。我站直身子朝着蛇笼深深的鞠躬,不再迟疑随着小蛇延着碎石小路直接出了竹林。
走出了竹林心里却是万般的沉重,那些生灵虽说是畜生但却也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何况是为救我惨死嗜血剑下,不管怎样我都欠了它们一个情。只是我想不通的是这些生灵为何会反过来救我,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身边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必须静下心来好好的理顺一下,这一切似乎冥冥注定了一样,而我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
“何人竟敢擅闯此地?”
一声冷喝把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抬首一身黑袍的中年男子冷厉的眼神直瞅着我。我这才惊觉自己身处在一个院落里,四周竟是各种颜色的玫瑰花,竹子制作的各式各样的桌子,椅子整齐有序的摆在众花丛之中。花香飘入鼻中驱走些身上的冷腥味,我无奈的苦笑,好不容易避开了嗜血剑这会又不知道自己闯进了什么地方。我歉意的道:“这位大叔,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我是……”顿住话语,如果我说是一条蛇带进来的估计他也不会相信,我竟然无法找到合适的借口,只好选择了沉默。
“你是何人?”他冷眼扫视着我,冷厉的语气有所缓和。
我叹了口气如实道:“大叔,小女子蓝图图,因被人追杀无意逃到这,如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小女子这就离开。”
他冷笑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怎能任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那大叔你想怎么样?”我面无表情的问道。
“来人,将此人带下去,待夫人处置。”他吩咐道。
不一会,两个蒙面人从他的身后跳了出来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喝止道:“不必劳驾两位,我跟你们走便是。”低首不其然看着自己的白色裙角沾上的血液,我现在才明白在竹林处时不时喷来的湿湿的东西是这些蛇的血液。
我跟在黑袍身影的后面,而那两个蒙面人跟在我的后面,延着大理石铺成的地面,顺着一排排玫瑰花走到一个三角亭院,黑袍男人扬手,一个蒙面人挡在我前面止住脚步,我自然而然的停了下来。亭园里坐着一身白裙的妇女,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只见两人有说有笑,妇人风情万种,男人侧首一边看不到他的神情。
黑袍男人恭敬的上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轻啜茶的妇人时不时瞟向我这边,片刻之后女子随着黑袍男子的身后幽雅的朝着我走了过来,这女子大约四十来岁,姣好的身材,肤色雪白,瓜子脸,眉宇之间难以掩饰的威严,她凤眼微眯,冷眸不时的流转在我的身上不停的打量着我,许久她柔声道:“严管家,这就是擅闯庄上的姑娘?”
黑袍男子恭敬的点头道:“是的,夫人。”
她轻点头,目光转向我微微笑道:“姑娘,听管家说你是被人追杀误闯入本庄,恕我多事问姑娘一句,姑娘是被何人追杀?”
我愣了愣,眼前的妇人笑容可掬,让我分不清她是恶人还是好人。沉默许久我回道:“回夫人,我是遇到几个强盗,为了逃命不慎迷失在竹林,为寻出路不知不觉走到了此地,我确是无心闯入并无半点恶意,还请夫人明察。”
“哦?”她含笑的看着我,眸光里透着些许的冷沉。
我有些心虚,仍然强装着一脸真诚的样子看着她的眸子。
她那双眸子像是能看穿人一样不动声色的含笑道:“既然这样,姑娘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眸子微转话锋也跟着一转道:“严管家,把这位姑娘送回竹林。”
“属下遵命。”黑袍男子微微福身恭敬的道。
我一惊喊道:“等等。”
她微微斜身,含笑的眸子却是带着不可忽视的冷厉,沉声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无奈的苦笑道:“论理我却是无话可说,只是我有个不请之请,夫人若是肯帮小女子,小女子自是感激不尽,夫人若是执意让我回到竹林中,我也并无任何怨言。”
她扬了扬眉,浅笑道:“姑娘如此一说,如若我不帮显得我不通情达理了。”
我微微笑道:“夫人言重了,我并无此意。”
她微微转身,白色裙缎随风飘扬,脑海里蓦然闪着古月楼的身影,我的心莫名一颤,怎么会突然想起他,肯定是因为眼前的妇女某些地方与古月楼相似使我联想到了他。
“姑娘,请说。”她正色道。
我感激的道:“谢谢夫人肯听我一言。”顿了会,我如实直截了当说道:“夫人,能否让人直接告诉我出口。”我见她神色冷沉,连忙解释道:“我的不请之请就是这个,如若夫人不肯,那么就请直接送我回竹林,我自找出路。”口里这么说心里却不停的祈求着,因为凭我自己是怎么也走不出竹林的,更何况随时有可能遇到魔女。
她冷沉着脸,凌厉的眸子瞧着我。许久,毫无感情的道:“严管家,送她回竹林。”
(女主的异能开始被唤醒了,嚯嚯。)
奶奶(1)
我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是自己太高估自己了。望向黑袍男子道:“有劳大叔了。”
他怔愣了会随即恢复冷漠的神色,朝着妇女微微点头随后走到我的身前道:“跟我来。”
我转身,不缓不慢的跟随着他的身后朝着来的方向往回走。
“老婆大人,Party要开始了。”兴奋的男声喊道。
一声老婆大人再加上一个Party我止住脚步刷的转身望向声音来源处,一头棕色的头发,纯白的衬衫外配一件纯黑的燕尾服,棕色的眸子满含笑意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刚才的妇人,他做了个很绅士的动作轻柔的牵着妇人的柔夷朝着三角亭里走了过去。
我不确定的问道:“Party?中文是舞会的意思,老婆大人,是男人对妻子的称呼。”
男子突地转身棕色的眸子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他用纯正的英文问道:“你会英文?”
“是的。”我同样用英文回道。
他惊奇的瞪大眼珠子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来自哪里?”
我笑了笑回道:“二十一世纪的中国。”
他用着美式的见面礼节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激动的道:“我叫乔治罗勃特,来自二十世世的法国,没想到还在这个地方还能遇到……中国有句古话叫什么他乡遇故知。”
居然在这地方还能遇到同僚,我比他更激动,连连点头道:“恩恩恩,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还有一句叫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国家的人,但都是新世纪的人,又是在这种古代相遇,怎么说我都把你当成老乡了,我叫蓝图图,叫图图都可以。”
他哈哈大笑抓着我的手不顾刚才怒火的眼光直接越过她,走到亭子开心的和我拉起家常。我高兴的同时心里却在发毛,因为背后那嫉妒充满恨意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终于在他顿住话匣子的时候,我适时的问道:“罗勃特先生,这位夫人是?”
他恍悟,正式的介绍道:“我的老婆大人古飞雪,这庄的当家主人。”
我站起来朝着她微微福身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失礼了,还请夫人见谅。“
她微眯双眼有些愠怒,却是含笑的问道:“姑娘与我夫君是同乡?”
不待我回答,罗勃特不悦的反问道:“老婆大人,你这样问是不相信我?”
她先是一愣随即柔声道:“夫君,人心难测,我们不得不防。”
“老婆,茫茫世纪能遇上一个同道人不容易,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他温柔的道,话语里却是透着坚决。
她无奈的叹道:“既然这样,只要夫君喜欢便好。”
我默默的看着他们两个,听着他们的谈话,忍不住的道:“罗勃特先生,夫人说是甚是,这世道不是和平时代,是懦弱强食的世界,不能轻易信人。我对夫人来说确实是来路不明的人,她防着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这也是为你好。”
他了然的点点头道:“图图,我相信你是好人,因为你和我都是来自和平年代。”
我感激的道:“谢谢罗勃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