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陡然低头向下望去,便立刻发现了那之前便觉得如同被马车碾压过的身体上,那件几乎已经破碎的黑衣上面,布满了一条条狰狞可怖、纵横交错的鞭痕——这究竟是何时被人打的?!怎么居然会浑然不知呢?!……
下一刻,一个没有忍住,嘴角便溢出了一丝鲜血——却原来远不止是内伤沉疴那么简单,在试图强自运起内力,以震断钉入手心的‘透骨钉’之际,竟赫然发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全身上下,竟然连一丝内力都没有了?!
就在这个时候,昏倒之前的那些记忆,也慢慢的回笼了起来——册封典礼……车队遇袭……黑衣蒙面人……黑衣蒙面人?!……竟然是他??!!……
终于,一股豁然开朗的醍醐灌顶之感,瞬间便充满了整个脑海——迅速归位的意识,让他飞快的捋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全部经过:‘无底崖’上的那个‘黑衣蒙面人’,在时隔多日后,终于再一次出现了!而这次,他不惜亲自出手,却完全没有痛下杀手之意,反而只是生擒了自己,然后再大费周折的把自己弄到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来……
“你如此这般大费周章的目的,应该是想要用我来胁迫她吧?”随着下意识的轻喃出声,那本来充满了惊愕的目光,也不由的跟着变得犀利了起来——全身上下唯一没有受到限制,完全处于‘自由状态’的大脑,也跟着飞速的运转了起来:这是什么地方?!……那个‘白痴’肯定已经疯了!……一丝内力都没有剩下,筋脉却并不是断的……想来应该是中了什么毒吧?……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呢?……或者干脆抢在他们前面了断了?!……不行!不能了断!那‘白痴’也会跟着死的!……现在内力已经完全没有了,也不知道那‘白痴’的‘心相依’是不是还能够感应得到自己?……
“把门打开!”就在他因为过于专注的思考,而让自己的思绪不禁有些飘远之际,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突然毫无预兆的从大门外传了进来——思绪回笼的同时,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也全都跟着紧绷了起来:难道是‘他’来了吗?!
“是!”下一刻,随着一个干脆利落的应答声响起,接着便清晰的听到‘哗啦’一声铁链落地的声音传了过来……
紧随其后,就见正对面的石墙上的那道依稀可以看到的黑漆铁门,吱吱作响的被人给缓缓的推开了……
“都已经醒了吗?”终于,之前那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再一次不疾不徐的响了起来——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背光而站,看不清楚长相的干瘪老头:花白的头发,佝偻的后背,干瘦的身材……
“……”闻声,忍不住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却没有能够说出一个字来——颇有些熟悉的声音,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老者显然并不是当日‘无底崖’上的‘黑衣蒙面人’……但是,却似乎好像是……有在哪里见到过……
“怎么?一别多年,水大人就不认识老夫了吗?”就在这个时候,那老者突然颇有些感慨的冷笑着打趣了起来——说话的功夫,还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火折子,在石墙上轻轻一蹭:在一阵火光冲天中,清晰的出现了一张遍布着无数条深可及骨的陈年旧刀疤的狰狞可怖的老脸……
????!!!!“袁闻达?!”下一刻,水逝痕那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的惊叫声,便瞬间回荡在了这个低矮昏暗的旧石屋里面……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八章 又见故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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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别多年,水大人就不认识老夫了吗?”在一阵火光冲天之中,清晰的出现了一张遍布了无数条深可及骨的陈年旧刀疤的狰狞可怖的老脸……
竣尽管那‘火折子’的火光跳动得非常厉害,尽管面前的这张老脸已经严重毁容,尽管连声音也都已经变得有所不同,但水逝痕却就是非常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干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那已经‘死’了很多年的前‘国丈’袁闻达!
“袁闻达?!”随着下意识的这声惊叫的响起,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大脑完全处于一片空白之中的水逝痕,很快便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在大脑短暂的‘重启完毕’之后,已经开始重新捋起了眼前的状况来:
袁闻达竟然没有死?!他竟然还活着?!那么,当年,究竟是司徒清在背地里做了手脚?!还是‘绝杀门’下面的某些人私下里阴奉阳违?!……?!难道袁闻达就是这些年以来,一直隐藏在背后的那只黑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像袁闻达这样的老匹夫,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的主子?!……或者说其实‘那个人’才是袁闻达的主子?!……
俳“还以为水大人会‘贵人多忘事‘呢!没有想到竟然只看一眼,就能够认出老夫来啊!真是难得!难得啊!”似乎是很满意水逝痕那万分震惊的反应,干瘪老头,也就是那已经‘死’了很多的‘前国丈’袁闻达,不禁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起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水逝痕啊水逝痕!你小子就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落到老夫的手中吧?!哈哈哈(凝芸:笑TMD什么笑啊!拖出去喂猪!琉璃:请乃不要侮辱猪,谢谢合作!凝芸:……)……
“本座也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竟然还会有机会能够再见到‘国丈大人’的风采,真是何其荣幸啊!”闻言,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中,飞快的冷静了下来的水逝痕,不禁一脸不置可否的冷笑着回应起了袁闻达来——毕竟是嚣张一时,不可一世的水大少爷,尽管如今已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了,但动不了手归动不了手,嘴上那还是必须不能够吃亏滴!⊙﹏⊙b汗
“好说!好说!”乍一听到水逝痕的‘回敬’,眼中不禁立刻闪过了一道寒光的袁闻达,很快就眯起了他那双难看的三角眼,继续皮笑肉不笑的向前者‘寒暄’了起来,“水大人,这一路上,‘睡’得可还满意啊?老夫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水大人多多担待啊!”
“满意!怎么会不满意呢?袁国丈的‘招待’,那可不是一般的什么人能够享受得到的!”见状,对于没有能够激怒袁闻达的结果,相当之不满的水逝痕,立刻就一脸诡笑着继续挑衅了起来——从小受到的各种严酷的训练在这个时候,基本上无一例外的全都派上了用场:正是所谓的言多语失!只有彻底的激怒这个老匹夫,才有可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是啊!比如这‘透骨钉’的滋味儿,它就很不错,是吧?”下一刻,终于忍不住有些怒火中烧了起来的袁闻达,立刻就怒极反笑的把手中的‘火折子’,给移到了水逝痕被钉在了石墙上的那只玉手前面,一脸‘关心’的轻声询问了起来——老夫这回倒是要好好的看看:到底是你小子的手‘硬’,还是老夫的‘透骨钉’更‘硬’?!
“袁闻达,你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失败吗?”闻言,下意识的随着火光的移动,把视线投向了自己被钉在石墙上的那只手的水逝痕,在非常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后,突然毫无预兆的转移了话题——这老匹夫还不够愤怒!还要让他更愤怒才行!……那就干脆再给他加上把火好了!……囧
“你居然还敢给跟老夫提这个?!……哼!老夫苦心经营了大半生的基业啊!却全都被你和夜媚那个荡-妇给毁干净了!”水逝痕此言一出,下一刻,那顿时便气炸了全四点五亿个肺泡的袁闻达老同志,立刻就勃然大怒的咆哮了起来——却不知为何,才刚刚咆哮了一半的他,竟然又在转瞬之间收起了怒火,然后更是话锋一转,一脸和蔼的向水逝痕询问了起来,“水逝痕,你一定很奇怪老夫为什么还活着吧?”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已经准备好了下句话的水逝痕,不禁有些愕然的没了声音——当然,最让他大少爷愕然的,还是袁闻达问出的那句话本身:是啊!这老匹夫为什么还活着呢?!……毕竟,无论是司徒清本人,还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全都没有理由这般冒死的放了那老匹夫,不是吗?!……T–T
“那是因为老夫不是人!老夫是鬼!是从地府里面爬回来复仇的恶鬼!——向夜媚那个荡-妇复仇!也向你这条那荡-妇最忠实的狗复仇!”就在水逝痕再一次下意识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以后,再也装不下去了的袁闻达,终于原形毕露的,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来——他恨!他恨啊!他恨上天不公!他恨夜媚那个荡-妇!他恨水逝痕这条忠犬!他恨所有跟他作对的一切人、事、物!!(凝芸:丫就素一个傻X!鉴定完毕!琉璃:请联系养猪场!马上拖去喂猪!凝芸……)……
【另:因为还有一个月就要结束了!所以,钻石、鲜花、神笔、啡、月票……全都华丽丽滴砸过来吧!除了鸡蛋和蜗牛,琉璃全都来者不拒哈!O(∩0∩)O哈哈~~~】
正文 第五百七十九章 又见故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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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老夫不是人!老夫是鬼!是从地府里面爬回来复仇的恶鬼!——向夜媚那个荡-妇复仇!也向你这条那荡-妇最忠实的狗复仇!”袁闻达终于原形毕露的,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来……
浚“你不是鬼!”见状,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的水逝痕,不禁一脸严肃的否定了袁闻达的话——非常轻蔑的冷笑着,很是不屑的嗤之以鼻道,“袁闻达,你不过就是一只躲在阴暗的地沟里面,永远都见不得光的耗子!而你当初之所以会失败,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做大事情的人!”
“放屁!你胡说!”闻言,本就已经怒火中烧了起来的袁闻达,立刻就恼羞成怒的跳着脚抓起了狂来,“老夫不是做大事情的人?!难道你和夜媚那个荡-妇就是了吗?!……”
“你若真个是做大事情的人,就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留下这些‘杰作’了!”然而,对此说法很是不屑的水逝痕,却只是非常轻蔑的摇了摇头,在扫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鞭痕后,继而一脸鄙夷的冷嘲热讽道,“你甚至都等不及我醒过来,就急不可耐的留下了这些‘杰作’——我都感觉不到痛苦,你岂不是在白白的浪费力气吗?这样的你,难道还能是什么做大事情的人吗?”
藐“哼!是吗?”于是,终于被彻底激怒了的袁闻达,立刻就冷笑着把手中的‘火折子’,直接戳灭在了水逝痕的胸口上,歇斯底里的大吼道,“那现在呢?!”
“唔!”下一刻,随着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刺鼻气味的升起,一声痛苦的闷哼也不由得响了起来——水逝痕当然知道激怒袁闻达以获取情报的做法,自然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然而,即使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所以要做到完全不出声,也确实有些强他大少爷所难了!
“怎么样?滋味儿不错吧?现在你是能够感觉到的,对吧?”见状,在用力的呼吸了几下空气中的刺鼻气味后,似乎是很满意水逝痕的反应的袁闻达,立刻就一脸小人得志倍猖狂的,冷笑着‘采访’起了前者的感受来——被烧焦皮肉的滋味儿,肯定是不太好受吧?老夫这次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小子的嘴厉害,还是老夫的‘火折子’更厉害?!
“我感觉的到如何?感觉不到又如何?你该不会蠢到以为我是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公子哥儿吧?”闻言,被‘采访’到的水逝痕童鞋,不禁一脸蔑视的斜睨着袁闻达,非常不屑的冷哼了起来——他大少爷这话表面上是说给袁闻达听的,实际上却也同样是说给他自己听的:真正难熬的绝对还在后面呢!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都已经快要死到临头了!还敢跟老夫嘴硬?!”终于,被水逝痕这么一嘲讽,顿时就再一次恼羞成怒了的袁闻达,立刻就勃然大怒的咆哮着,一个巴掌扇在了前者的脸上——也难怪袁国丈会被气成这幅德行,以前他是‘鱼肉’也就罢了!如今好不容易风水轮流转,今年到他家了一次,水逝痕这个‘鱼肉’却居然敢这么不买他这个‘刀俎’的面子?!……T-T
“呸!”然而,慢慢的把头转了回来的水逝痕,却在非常不以为意的吐出了一口血水之后,满是鄙夷的望着袁闻达,犀利无比的直戳后者‘死穴’道,“死到临头吗?哼!你真以为我会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你主子要我活着的话,像你这种见不得光的阴沟里面的耗子,又怎么可能还会让我活到现在呢?”
“你?!……”可怜袁国丈他老人家,那么大一把年纪的人,就这么被水大少爷这个不知道‘敬老尊贤’为何物的嚣张家伙,给活活的‘噎’了半死……⊙﹏⊙b汗
“袁闻达!你竟然敢背着主人擅动私刑?!”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沙哑的女声,突然毫无征兆的从铁门外传了进来……
“哼!老夫擅动了如何?你又能奈老夫何?”闻言,原本正在四处踅摸着可以用来折磨水逝痕的刑具或者什么东西的袁闻达,立刻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颇有些戒备的朝向了来者,要多么猖狂便有多么猖狂的针锋相对的还击了起来——毕竟也曾经是盛极一时、权倾天下过的前‘国丈大人’,现如今虽然诈死瞒名、卧薪尝胆,成了一只见不得光的阴沟里的耗子,但在受尽了窝囊气之后,好不容易仇人近在咫尺、就在眼前了,居然又不允许他杀之?!这可真的是‘必须不能忍’了啊!
“我是奈何不了你,但是如果主人要是知道了呢?你就不怕主人会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碾死你吗?”下一刻,不知何时已经‘飘’到了袁闻达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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