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皱起了眉,“你这年轻人,老头子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因为一件物拾去撒谎!”他看看令狐冲,发现令狐冲不依不挠的看着他,气愤的站了起来,“老头子我一大把年纪了,如今居然被说成是一个无耻之人,你你,”绿竹翁指着令狐冲直哆嗦。
林平之看不下去,委婉的劝导,“大师兄,竹老一大把年纪了,你就少说一点儿,让竹老消消气!”“林少爷,你不用在劝我了,你看,我连当年姑姑的嫁妆单子都拿来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老旧的红纸,红纸破破烂烂的,甚至还掉了颜色,有些字已经看不清了,但仍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上面有一行小子,“盛世牡丹金缠玉钗子一支”的字样,此时,岳不群才开口呵斥,“冲儿,还不退下!”令狐冲死死的盯着那张红纸上“盛世牡丹金缠玉钗子一支”的字样,在心中自嘲道,“林师弟还真是思虑周到,不把我逼到绝路是不罢休了!”看了看满面严肃的师父,令狐冲默默的叹了口气,退了下去。
王老爷子将红纸还给了绿竹翁,又让家仆给老人搬了一张椅子,坐下休息,“既然是红纸金字写的清楚,现在已经没有人有异议,说咱们王家没有这个钗子了吧!”王老爷子瞥着令狐冲,意有所指的说着,“那么,如此一支贵重的钗子,我想没有人会每天都戴在身上。我王家乃洛阳城第一世家,今天居然在我外孙的定亲宴上出了这么大一个丑。今天,老夫非要把这个贼揪出来,看看是哪路的‘英雄好汉’,居然欺压到我王家头上来了!”王老爷子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上的扶手,扶手应声而落,居然是被王老爷子一掌给拍碎了!
接着,听王老爷子说道,“今天能来我王家道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若今天老夫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老夫在这里给各位赔罪了!”说着,王老爷子从主位上站了起来,深深的一躬腰,一抱拳,随即喝道,“家俊,你动手,搜身!”
作者有话要说:小林子,你已经往那条不归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陷害(三)
待得堂内宾客都被搜身完毕;也未能搜出那传说中的“盛世牡丹金缠玉钗”,宾客内也有不少在洛阳;或者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刚刚碍于金刀王家的威风,又没有挑头的人;无奈之下,硬是咽下了这一口气。
但是,被搜身完毕后;还未见那只钗子;有些人便咽不下去这口气了!他们在江湖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如今这件事情传出去;他们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所以,有些沉不住气的人便嚷嚷开了;“王老爷子,我们敬你是武林名宿,给你面子,现在东西不在咱们身上,你总得给咱们一个说法。否则,你让江湖上的人怎么看待你?”“是啊是啊,王老爷子,咱们也不是不讲道理,但是你无缘无故的将咱们拘在这里,还一会儿搜身一会儿搜屋子的,当咱们好欺负啊!”“王老爷子,你要给咱们一个说法。”“谁知道你们整出来的这个什么什么子是真是假”。。。。。。
看着堂内已经激愤的人群,令狐冲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告诉自己:最后一次,如果师父师娘,还有小师妹,这一次仍然不相信自己,那么,他将来就在华山派做一个闲人罢了,就像风太师叔一般,每天喝酒练武,这样也很不错。如果有胜儿陪在自己身边,那就更好了!定下心思的令狐冲,也不再管今天会发生什么事,自顾自的喝酒吃菜。
王老爷子猛然间一掌击向桌面,桌子应声碎成了几块儿,一时间,堂内鸦雀无声。王老爷子也不理堂内众宾客,径自向岳不群拱手道,“岳掌门,本来今天,是我金刀王家与华山派永结秦晋之好的大日子,老夫是十分高兴的。可偏偏有起子小人见不得好,做出这等鬼祟之事。”王老爷子话语之间十分的痛恨,“如果不把这个人找出来,就是将来咱们两家仍是亲家,恐怕灵珊孩儿心中也会有一个疙瘩,灵珊是我王元霸的孙媳妇儿,断断不可让外人欺负了去。”
王老爷子亲手斟了一杯酒,送到岳不群的面前,“岳掌门,如果老夫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老夫在这里向你斟酒谢罪。”岳不群知道,这是王元霸要搜他华山弟子的身。岳不群心中暗怒,但是此时他们华山已经处于危崖边缘,行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不仅他们将来落不得好,更会连累华山派百年才积累下来的清名。华山派此时已经经不起任何动荡了。
岳不群伸手按住要拍案而起的宁女侠,不得不说,岳不群对自己的妻子了解甚深,这一按,正正好制住了岳夫人的冲动,只见岳不群隐晦的对自己的妻子摇了摇头,“王家势大,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得罪的起的,夫人暂且忍耐一下吧!”才放开手,站起来双手接过了王老爷子敬过来的酒,义正言辞的说道,“清者自清,王老爷子,我们华山也希望能够尽快找出那个小人来!不如就从在下开始搜起?”
王老爷子哈哈一笑,“岳先生说的是哪里话,那种小东西岳先生怎么会稀罕,只大致上搜一下那些弟子就好!”王老爷子话音未落,王家俊就带着两个仆人婆子动起手来。
王家俊亲自向令狐冲走来,“令狐师兄,请恕小弟得罪了!”说着就要动手摸令狐冲身上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令狐冲也不在意,反正林平之就是要针对他,不论他怎么拖时间,总是要搜出来的,就是不知道这王家是否搀和了进去。他对王家既无好感也没恶感,只不过是因为在这王家——他珍惜着王家竹园内的一草一木。
王家俊是搜东西的好手,不一会儿,就从令狐冲身上搜出了几样东西,两块儿碎银子是别在腰间的,一块儿白绢是从袖子里拿出来的,还有——一支钗子。
钗子是用墨鱼做的枝干,金线吹丝编制出的盛放中的牡丹,牡丹层层分明,甚至连花蕊都颤巍巍的,奇特的是翠绿色的牡丹枝叶居然和墨玉一体,如一朵盛放的真正牡丹开放在枝头。“这,这真是价值连城啊!”一个不小心看到此物的老学究失声叫道。
一声惊叫,把众人的眼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在了王家俊的手上,堂内众人或惊叹,或欣赏,或贪婪,只有华山派众人面色黑沉,看王家俊立在大师兄的身边,莫不是,是大师兄偷了林师弟送给小师妹的钗子,此时,华山派众人只感觉颜面无光,堂内人看着他们的目光,就像是带着无尽的讽嘲,让他们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从此再也不见人。
“就是它,师姐,我说的就是它!”顷刻,主位上传来林平之惊喜的叫声,“师姐,你喜欢吗?”无人回答他。
岳姑娘死死的盯住令狐冲,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大师兄,真的是大师兄偷得吗?王老爷子得意的看向岳不群,“岳掌门,想来这是你华山的家务事,老夫本不该插手。但是,令狐冲意图破坏我金刀王家的声誉,这一点上,岳掌门是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的。否则,就是老夫答应,老夫手中的这把刀也是不答应的。”不知何时,王老爷子手中掂起了一把刀,正是王老爷子赖以成名的兵器。
岳不群黑沉着脸,看向令狐冲,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只能道,“令狐冲,现在,你有什么可说的?”似是已经把令狐冲定罪了一般。
“师父,如果弟子说,那根玉钗本来就是我的,是白姑娘与我的定情信物,您相信吗?”令狐冲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说出的话,虽然近两年来,他渐渐已经不对师父抱有任何的期望,但是仍是希望,师傅能够相信他一次。只是,随着时间的渐渐过去,令狐冲仍没有听到岳不群任何回答,心渐渐的凉了下来,只是仍旧不死心,“师娘?”不过,看着师娘失望的双眼,令狐冲哑然了!
在华山,令狐冲最重视的人,除了师父师娘,就只有一个小师妹了,但是,当他看向小师妹时,小师妹的一句话,让令狐冲彻底的对华山死了心,“大师兄,我知道我喜欢小林子是我不对,但是,但是你不能拿我的终身幸福来开玩笑,大师兄,我恨死你了!”
令狐冲缓缓勾起了唇角,慢慢的挺直腰杆,环顾华山派平日里一起打闹的师弟们,“你们也认为是我拿了那根玉钗?”众师兄弟纷纷躲闪着他的目光,并不答话,只有六师弟陆大有坚定点站在令狐冲的一方,“大师哥,我相信你,我相信大师哥绝不会是那种人!”令狐冲笑了,看来他在华山派二十年也算是没有白过,最起码还有一个人坚定的支持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周日要去市里考试,大家见谅
华山弃徒
令狐冲慢慢的环视堂内;师傅师娘的失望,小师妹的泪眼;师弟们的不可置信,堂内道贺的宾客的兴致勃勃,王家众人的鄙夷;以及林平之的得意。令狐冲想要冲过去,大声的告诉他们,这个玉钗本来就是自己的;但是张了张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等到事情临到头上时;还是心中一片刺痛绝望。
“令狐冲,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老夫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这只玉钗为什么会出现在你那里,老夫既往不咎!”出人意料的,为令狐冲开脱的,不是岳不群,也不是岳夫人,居然是王老爷子。只听王老爷子摸了摸手中的大刀,然后将刀又放回了桌面,给了令狐冲一个理由,“是不是家中伺候的小厮手贱,居然陷害到主子头上了?来人,将伺候令狐贤侄的下人拖出去。乱棍打死!”王老爷子也不等令狐冲回答,立刻吩咐下人,就要将罪名安在伺候令狐冲洗漱的一干小厮婆子身上。
王管家愣了愣,张嘴就要询问,但似乎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向令狐冲躬身道歉道,“都是老朽的错,近来一直因为岳小姐的生辰忙碌,一时疏忽,没想到几天没管,这些下人就开始手脚不干净了。”说着,还做着手势,催促着家丁们去捉拿“偷了玉钗的小厮”,“令狐少侠,等这件事一过,老朽亲自给您端茶赔罪!”王管家说完,似乎是嫌家丁们动作慢,亲自去执行王老爷子的命令。
只是还未走到门口,厅堂的大门便被推开了,只见王家驹咋咋呼呼的走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本书,还未走到王老爷子面前,就大声道,“老爷子,在令狐冲的房里搜到了这个,这个不是林表弟家的剑谱吗?”
“辟邪剑谱?”听到王家驹的话,堂内众人的眼神火热,这可是传说中,能够成为天下第一的剑法啊!想当年林家的林远图是多么威风,如果,如果我也能够练会的话。。。。。。人们只觉得浑身气血逆流,直冲向头。
令狐冲眼睛一阵紧缩,他记得很清楚,在他的屋子里,根本没有什么“辟邪剑谱”,那么这本剑谱是从什么地方搜到的,还是有人在栽赃陷害?“孽障,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岳不群一声爆喝,抬手将令狐冲打趴在地,“想我华山派百年的声誉,枉我岳不群自诩为‘君子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一个孽障!目无师长,不敬同门,同魔教妖女鬼混,甚至还整天同一帮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吃喝嫖赌,你,你,你简直把我们华山的脸都丢光了!”岳不群气的双手发抖,此时似乎仍不解气,又对着倒在地上的令狐冲踢上一脚。
如果令狐冲还是两年前的令狐冲,没有修炼“九阳神功”,没有服用“天阳丹”,更没有练就古代那些练气士的雏形,此时,不带防御的硬接岳不群这满含阴损力道的一脚,即使是不死,也离死不远了。即使是现在,在令狐冲没有防备之下,这一脚也让令狐冲当场吐出一口鲜血,却是伤到了心脉了!
岳不群很清楚,王家驹手中的这一本根本就不是真的“辟邪剑谱”,因为真的在他的手中——当然了,他认为自己手中的才是真的,毕竟是他从那个疑似神经错乱的弟子口中听来的,而且,他查的很清楚,那个弟子从未去过福州,这件事是他在梦中说出的,甚至还想自己找出来,而现在,那个弟子已经永远的闭嘴了,这个世界上估计只有他自己见到真正的“辟邪剑谱”。不过,不管是谁在陷害令狐冲,恰逢其会之下,他也可以顺水推舟的推上一把,正好可以把自己摘出来,也可以把江湖中人的目光放到“辟邪剑谱”上,让华山派有喘息的机会。只是,可惜了令狐冲,本来因为夫人很喜欢他,自己也养了他这么多年,多少有了一点感情,他也为了华山成了废人,本来是想让他在华山养老的!岳不群叹了一口气,显得失望至极,可惜,现在令狐冲必须死,江湖上的水才会更混!
王老爷子哑然了,王管家大张旗鼓的挥手就像是定了格,到最后,还是王老爷子见多识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令狐冲可是和神教有那么一丝半点的联系,虽然不知道这联系深不深,但是也不是他金刀王家能惹得起的。这件事,还是关起门来自己商量才好,还是不让别人看笑话了!
所以,王老爷子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对着堂内众人拱了拱手,“今天老夫家里还有事要处理,改天,老夫让小儿亲自前去各位府上道歉!”扬了扬手,便要赶众人离开。众人虽看戏看的有些意犹未尽,但是迫于王家与华山派的威势,只得客套两句便离开了。只是,看着他们一个个那或兴高采烈,或若有所思的面孔,就可以想象,自今天之后,江湖中又该是怎样热闹的情景?
待堂内只剩下自己人的时候,岳不群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脾气,一把抓住令狐冲的领子,将令狐冲从地上提起来,“孽畜,你说,到底是谁给你的这个胆子,让你从你师弟房中将这东西偷出来的?”
令狐冲垂着头,并不回答岳不群的问话,没有人发现他现在心中的悲哀,哀莫大于心死,自己的师傅,被自己视为父亲的师傅居然如此对待自己,令狐冲本来准备抗辩的,他想说,那只玉钗是他的,上面有胜儿的标记;他想说,那本书不是他拿的,他根本不知道他屋子里怎么会有这本剑谱的,他也根本不稀罕那传说中的“辟邪剑谱”;他想说,他没有同那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他没有去吃喝嫖赌;他想说,他和胜儿是真心相爱的,即使师傅不赞成;他想说。。。。。。他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