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旨尧就逃也似的走出了屋子。
秦旨尧失神地走回家,一进门就瘫坐在了地上,五个小狮虎兽吵吵闹闹地扑到秦旨尧身上,秦旨尧的眼睛这才恢复焦距,落在了孩子身上,眼眶已经湿润了。
小六,是你吗?
从此之后秦旨尧就经常带着食物去修斯家,再也没失态过,如同老朋友看望病友一样。修斯便打消了疑虑,大爷般地享受美食。
一连几天下来秦旨尧都带食物给修斯,修斯又觉得不对劲了,防备地看着秦旨尧。
秦旨尧以为修斯察觉了什么,下一瞬就想起自己还没告诉任何人有关小六黑眸的事,心里松了口气,坦荡荡地回视修斯。
修斯:“你是不是想把我儿子拐到你家?”
秦旨尧一惊,心脏猛跳,连忙反驳:“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修斯一脸你全部的隐瞒我都知道了,你就别做殊死挣扎的表情,款款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儿子和你儿子结侣吗?放心,你儿子条件不错,我会怂恿他的。”
秦旨尧:“……”同志,怂恿这词用在亲生儿子身上真的真的没问题么?
总之,秦旨尧还是天天去探望修斯(大雾),简直让修斯受宠若惊。
修斯心中道: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晚了,虽然我还是很喜欢你,但我已经爱上洺飞了。⊙﹏⊙
秦旨尧看着修斯感动的模样很是心虚,我只是想把你养肥点,让小六吃饱啊。
严泽用了二十多天的时间给秦旨尧做了很多兽皮,其中最差第一张也比雨季前做的一张兽皮好。秦旨尧仔细一对比,果然雨季前的兽皮比较容易掉毛,就算是同一种兽物,那张皮子的毛发也稍微硬一点。
不过这点区别秦旨尧一点也不在乎,反正是用来垫床的,多垫一层更暖和。
秦旨尧自从那天吃了千尾果后他身体酸疼了十来天,渐渐不适消失了,但他也不知道这果子到底有没有效,反正他觉得这里简直巨冷,鼻尖总有股凉意,一吹风就冻得生疼。就是感觉精力比以前好了,晚上盖着被子和严泽滚。床。单也没那么后继无力了。
寒季了食物较少,所有兽物都比较嗜睡,吃得肥肥胖胖的小白十几天前就在杂货屋长眠了。秦旨尧给它盖了一个兽皮窝,它睡得很香,就算白天时小狮虎兽们会结群过来咬它小白也一动不动,顶多睁开一丝眼缝看看弟弟们,然后继续呼呼大睡。
严泽也差不多,晚上睡得死沉,白天没什么精神。家里的食物已经快把杂货屋堆满了,他也坚持每天出去转转,虽然有时候出去几个小时也一点收获也没有也不曾懈怠。
直到近期外面几乎没动物了,严泽才放纵的睡了个懒觉,天大亮了才睁开眼。
秦旨尧还睡着,身上盖着几张兽皮,他还恨不得把头裹进被子里,秀气挺拔的鼻子红彤彤,发出细微的呼吸声。
严泽眷恋地看了秦旨尧一会儿,温热的手掌捂住秦旨尧的脸。手心的鼻子凉冰冰的,跟冰块一样。
“嗯~”睡梦中的秦旨尧本能地把脸往前凑,喉咙发出了憨憨的嗯声。
严泽不禁笑了下,换了只手给秦旨尧捂鼻子,把被秦旨尧贴冷了的手放在胸口,等手热了就又换上这只手。
严泽一直把秦旨尧的鼻子捂热,心想该给旨尧做饭了,便小心地移出了暖烘烘的被窝,一出来就立即把被子捂严实。
秦旨尧还是被严泽的动作弄醒了,半睁着眼睛看严泽,神智还没清醒,表情迷迷糊糊的。
严泽低下头,本想啄一下秦旨尧的嘴巴,离秦旨尧还有十厘米时嘴唇又落在了秦旨尧鼻尖上。旨尧的鼻尖还是那么凉,严泽心疼,含在了嘴里,用火热的舌头上下来回的舔。
“嗯~阿泽。”秦旨尧带着鼻音,脑袋动了动,严泽便直起了身。
“我吵醒你了?”严泽略带抱歉地说。
秦旨尧只摇摇头,随手在被子里捞了把,摸到了两个毛茸茸的儿子,放在胸前。
孩子们现在五十多天大,有篮球大小,两只在秦旨尧怀里非常明显,他们还在被子里蠕动了几下,秦旨尧便轻轻拍抚他们。
严泽明了,温柔地说:“你和孩子们再睡一会儿,食物好了我叫你。”
秦旨尧看着严泽点头,一脸慵懒,显然还没完全醒过来。
严泽便不再打扰自己的伴侣,心情愉悦地出了屋子。
前段时间河水湍急浑浊,家里的水桶底部都有一层厚厚的细密泥沙。到现在河水才恢复平静,水变得清澈。和热季的水比起来,寒季的谁看起来更加柔软,一触碰却给人一种尖锐的冰凉。
严泽大咧咧地在河里洗菜,身上依旧穿着单薄的麻衣,手臂和小腿都□在外,但他却不觉得冷。
严泽在外面久了,金棕色的头发和衣服上都结了一层细小的水珠,慢慢又变成了白霜。
严泽无意识地紧抿着嘴,一脸正经地处理食物,两道毛发浓密的眉峰被风霜染成了白色,像是白眉道人。
幼崽们还没睡醒,被秦旨尧放在怀里就本能地蹭到了雌父的胸口,还睡着的幼狮被奶香吸引,都拱到了秦旨尧胸口。
秦旨尧喂完孩子才完全醒来,又在被子里窝了一会儿,被在被子里玩闹的孩子吵得不得安生才利落地穿上了衣服。
秦旨尧冷得不敢出门,裹着几件兽皮大衣到杂货屋找水洗漱。谁知一看见水桶秦旨尧就愣了,居然结冰了。
秦旨尧好奇地用手指戳冰,玩了一会儿,被孩子叫着要喝水才不舍的把冰砸破,舀了水给他们喝。
洗漱完秦旨尧就浑身发冷,坐在屋里里烤火。
在秦旨尧没有看着的情况下,严泽做的食物总是肉多,不过现在天冷,秦旨尧就算吃很多肉也不觉得腻。秦旨尧心想反正自己也瘦了,便毫无心理负担的吃。
“阿泽,你早上又不吃吗?”秦旨尧鼓着腮帮子说。
严泽微笑地摇摇头,说:“我出去捕猎时顺便进食,家里的都留给你和孩子。”
秦旨尧顿了下,放下了筷子上的肉,“你不会是担心食物不够吧?”
秦旨尧在火堆和石桌上扫视一眼,阿泽又只做了他的食物。秦旨尧顿时又心疼又愧疚,阿泽还在为了他挨饿,他却在想着怎么偷偷给修斯装食物。
严泽从秦旨尧那听说了修斯的孩子是黑眸,脸色就不太好了,秦旨尧想起严泽怀疑过他和修斯,便不再在严泽面前提修斯的孩子,送食物都是他趁严泽不在时偷偷弄的。
秦旨尧自己的食物懒得做,做修斯的食物却非常用心,就算现在天冷也没想过放弃,这时却突然不想送了,他家阿泽都没得吃。
严泽默然,秦旨尧放下了筷子,认真地说:“以后我少吃一点,你快来一起吃吧。”
严泽随手抱起身边的孩子,笑着道:“你在担心我吗?不用担心,寒季里雄性狮虎兽一般都两天吃一顿,不信你可以问蓝音,我以前单身时也是这样的习惯。”
秦旨尧狐疑地看着严泽,严泽一脸坦然。
秦旨尧没再坚持,准备中午去修斯家问问。
“快看,下雪了。”
秦旨尧吃得正香,一听严泽的话立即往外看去。
只见门外徐徐地飘下细小的雪片,不太明显,若不是严泽提醒秦旨尧就算看见了也可能不会觉得是下雪。
秦旨尧的家乡在南方,连自然结冰的水没见过,整个人顿时兴奋起来,饭也不吃了,站起来就往外跑。
“真的啊,下雪了。”
秦旨尧欢快地跑出屋子,伸出双手接了两片雪花,只觉被雪花碰到的皮肤凉丝丝的,很快就化成了一点水痕。
本来围着食物打转的幼崽们听见雌父的声音也蹦跶了过去,欢快地在雌父脚下跳跃。
秦旨尧笑着低头看了看孩子,又看着严泽道:“雪什么时候会把大地盖住?你们会堆雪人吗?”
严泽看看天,回道:“最迟黄昏时吧,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有堆雪人的习惯?你不是没见过雪吗?”
秦旨尧一噎:“我听别人说的啊。”
秦旨尧不知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吧,他现在还没完全了解这里的习俗,可别有迷信的观念才好,所以秦旨尧到现在还不曾告诉严泽自己的来历。
严泽也不再问,走过来黏糊糊地搂着秦旨尧,把下巴抵在他头顶。
事实上严泽就怕秦旨尧想家,因为就算再想自己也不能陪他回家。
每个部落对于抢走他们雌性的雄性都抱有敌意,就算秦旨尧愿意和他在一起他的部落也不会接受他,可如果让旨尧独自进部落,他的部落一定不会让他再出来。
秦旨尧从来都不敢提起有关他家乡的话题,于是最后反倒是他主动转移了话题:“好啊,到时候我堆给你看,不过要堆雪人还得多等几天,雪层浅了堆的雪人很容易沾上泥土。”
“嗯!”秦旨尧重重地点头,细细一想严泽的话,连忙改口道:“不行,我也要堆,我们一起,把我们全家人都堆出一个雪人来。”
严泽眉头皱了皱,坚定道:“不行!”
“为什么?”
“你会生病。”
“才不会,生命在于运动,我要是不活动一下,才会生病呢。”秦旨尧义正言辞道。
“是吗?”严泽挠挠头,觉得有道理,态度松动了点,“那好吧,不过一定得在正午时堆玩雪知道吗?”
秦旨尧抱起一只不断用爪子挠自己的孩子,笑嘻嘻地道:“那当然,天那么冷,我才不出来。”
秦旨尧说着就打了个喷嚏,严泽连忙揽着秦旨尧往回走。
第1第20章
雪越下越大;纯白的花瓣如同梨花般款款落下;不一会儿就在地面上薄薄的覆盖了一层。枯黄的草地也穿上了白衣,已经被冻得发硬;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萧时穿着厚实的毛靴新奇地在雪地上踩,寒风吹过;冻得秦旨尧一个激灵;缩起了脖子;连打几个喷嚏后秦旨尧才在严泽的催促下跑回屋子。
秦旨尧身上落了一层白雪,严泽责备地走过来;排掉秦旨尧身上的雪;道:“急什么;今天雪下得大,明天早上就会堆积到你膝盖高了。”
秦旨尧吐吐舌头,胡乱地甩了甩头抖落了发间的雪花。
果不其然,深夜里雪已经悄悄掩盖住了大地。
萧时照常赖床顺便喂孩子,慢慢清醒过来就往窗口看去,就觉得窗外外亮晃晃的。
秦旨尧兴奋地立即穿上衣服,脸也不洗就跑了出来,门外白茫茫的一片,像是一张白纸。门口和河边的树木也都被装饰得如圣诞树一样,又像是一座座雪山。
“啊!!好大的雪。阿泽,你在哪里?”秦旨尧兴奋地大喊,快步往外跑去,凌寒的空气也熄灭不了他的鸡血。
秦旨尧直接冲出去,一脚踏出门外整只脚就陷在了里面。雪已经淹没到了他小腿肚子,秦旨尧感觉脚底还有很厚的雪。
严泽提着清理干净的食物从远处走来,秦旨尧这才注意到雪地里有一排洞,被浑然一色的雪地遮掩得很难发现。
秦旨尧抓起毛茸茸的裤腿艰难地往外走,严泽加快了脚步,“旨尧别过来,外面冷。”
被严泽一提醒秦旨尧才感觉到冷,反正阿泽现在也不会让他玩,就停在了原地,“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叫我?”
严泽笑笑,“我怕叫醒你你就迫不及待的想出来,就想做好饭再叫醒你,可你还是醒了。”
很是随意的话,秦旨尧心里却突然涌起一股酸酸胀胀的满足感。
终于等到正午,雪还飘飘摇摇的下着,阳光还算明媚,比早上暖和了些。严泽一声令下,秦旨尧终于如愿以偿地冲了出去,身后跟着一小群屁颠屁颠的儿子。
严泽只在很小的时候在父亲们堆雪人时捣过乱,自从十岁离家后就再也没堆过,秦旨尧更是连雪都没见过,可想而知两人堆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在五个小毛球兴奋的参合下,秦严夫夫还是堆出了满意的作品。
说是雪人,雪堆也许来的更恰当,一大一中六个小雪堆,并列排在屋檐下,若硬要说这是雪人,那也是一排站岗的士兵。
秦旨尧看着自家门口的一拍雪人露出了洁白如雪的牙,门牙边上还缺了一颗,稚气横生。
严泽走过来搂住秦旨尧,点点他冻得发红的鼻子道:“开心了吗?”
“嗯。”秦旨尧吸吸鼻子,冻得声音都是抖的,但人特别有精神,“今天太开心了,我从没见过雪,真好看。”
严泽大手捂住秦旨尧的鼻尖,被手心的冰凉惊了一下,立即话锋一转,严肃道:“天冷,我们该回屋子了。”
放风时间就这么愉快地过去了。秦旨尧在家发了小半天抖,虽然他并不觉得非常冷,但也被严泽紧张得要死,用兽皮捂得严严实实。
“嗷呜~”
被留在原地的幼崽们不舍地看着父亲们离去,转头就又找到了好玩的东西,嗷嗷呜呜地滚来滚去。
这年的雪下得比往年大,至少严泽感觉是这样,不过他在蓝水边很少会下雪,他自己也不敢肯定。但是森林的兽物变少了很多,他还是每天出门捕猎,不过一般两三天才能收获一只小小的猎物,很少在家里吃。
秦旨尧问过修斯,雄性确实可以几天吃一顿,不过都是因为没食物,有的话也是留给伴侣和孩子,秦旨尧便很心疼,只能在生活中更多关心一些对方,趁他不在家时做一顿大餐,反正寒季也才一百来天,家里的食物肯定是饿不死他的。
秦旨尧吃的少,孩子们也没到能大量吃肉的年纪,严泽隔几天带回一点食物他们就轻松度过了一个寒季。最后还剩下了两头熏了的整头兽物和一小块水猪肉,肉干也还剩几大叠。
秦旨尧还是时不时就会怀疑严泽对他一开始的目的性,情绪会低落一会儿,但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和严泽在一起就马上忘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因为不管以前怎样,现在的阿泽一定是爱他的。
————完————
作者有话要说:好兴奋的完结了,大家该不会想说终于完结了的话吧,我哭给你们看信不信?TAT
有人在评论提想看玄霖番外,想看的话就踊跃留言吧,我不会写的O(n_n)O……好吧,过段时间可能还会写,或许就是明天。
谢谢铁牛妹送的手榴弹,心疼,你居然送了我那么多打赏TAT,还谢谢今朝弱冠送的一颗地雷,所有送打赏给某豆的亲们,谢谢一直跟到现在的小可爱,群抱~TAT
土豆要转型啦,捡起了去年的手稿大纲。不过还有兽人世界的几个梗想写怎么办?我果然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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