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你怎么了?”看到冯子健的模样,墨墨心里便笑了,看来他的装扮很成功,连冯子健都失神了!
“没,没什么,只是你太像你爹如墨了,让我仿佛一刹那间看到了他一般!”冯子健讷讷的道,时间真的好久了,连如墨和瑶光的孩子都这么大了,都大的足够让天下的女子为他疯狂了,让他不由生出几分自己老了的感觉。
“干爹,你这话真叫人伤心,你难道不觉得我比我爹爹好看多了吗?”墨墨虽然讨厌那个初生,可没打算要伤冯子健的心,是以立即摆出几分天真和自恋的模样问道。
冯子健不由被他的表情逗的笑了起来,“你呀!刚刚还说你像如墨,这会看来,还是欠缺沉稳啊,跟如墨比,你呀还得在长个几年!”
“臭干爹,真不给面子,初生在哪,不是要给他治腿吗?”
“在这边,噢对了,墨墨,你动作得快一些,之前陈城主刚刚派过人来,说半个时辰后,会在侠客厅给我们接风洗尘!”冯子健似手也没想到陈玉白竟然比他还急切着见他们,他以为陈玉白多少会推迟见他们的日子的,没想到,刚到侠客城的当天晚上就肯见他们了,这在他而言,自然是再高兴不过的事情了!
墨墨点了点头,这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事情,若非顾虑的着彼此的立场不太合适,他想玉白干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来看他吧!
“我知道了,我会很快的,干爹,你就在门外等吧,我自己进去就成了!”进初生的房间前,墨墨淡淡的把冯子健挡在了门外。
“那也好,需要什么喊一声就行,药已经全部放在房间里了!”冯子健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干爹,你还是回去换身衣服比较好,这身素服似乎不太适合去见一城之主!”墨墨淡淡地提醒他道。
冯子健一看自己的一身白衣,立即如梦初醒般,“多亏墨墨你提醒,否则就真的是失礼了!”
说完连忙往自己房间走,而墨墨也走进了初生的房间,关上了门,同时布下了一个隔绝结界,也不走到床边,径自在桌边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你到底是谁,明人不做暗事,把你的身份和目的摊出来吧,你苦心一路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床上的初生还是如小兔子般惴惴的看着墨墨。
墨墨冷冷一笑,“装的可真像!差点被你骗过了,不过你知道你哪里露了马脚吗?”
初生不说话,还是恐惧的摇头,“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来这装白痴的游戏,你还玩上瘾了?那好,我倒不信你还能玩到几时,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我已经知道了,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了,现在这东西可不在我身上,而在我肚子里,有本事,你不妨杀了我,看看能不能把这东西取走!”
墨墨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边去,直接性拉起初生的那条断腿,轻轻的一用力,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骨裂之声,初生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好痛!”
“很痛是吧,痛就用法力修复啊!如果不修复,你就继续痛哦,或者等到我从宴会回来,如果心情够好的话,也许会帮你把另一条腿也治一下,你不要指望我干爹会听到你的呼痛声,你也看到了,我布了结界了,所以你就算再大声的鬼哭狼嚎,他也不会来救你!你的苦肉计用的很成功,可惜我最讨厌别人对我用心计,你没打听一下吗?从来只有我北瑶墨墨整别人的份,几时轮到别人来整我?自己好好歇着吧,什么时候,你想跟我摊牌的时候,我随时敬候指教!哼!”
说完,也不理会床上的初生痛得死去活来的惨叫,直接开了门就走了出去。
不多对,冯子健也换了身华丽的淡黄色锦袍走了出来,这身衣裳是冯子健为数不多的几套衣服中,最为正式的一套衣服了,看来对于要见到陈玉白,他也是紧张和慎重的!
墨墨欣赏的看着他隆重打扮过后的模样,“干爹,你这样俊朗多了!”
“墨墨!”冯子健还是第一次被比他长的好看许多的人夸俊朗,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了。
“干爹,我们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对了,初生他怎样了?”
“我已经为他换过药了,干爹,你听,是不是听不到他喊痛的声音了?他已经睡了!”冯子健一听,果然听不到初生的喊痛声了,立即高兴的道,“这我就放心了,那我们走吧!”
就在他们两人走后不久,那床上的可怜少年,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的睁开如黑泉般的双眸,此刻的脸上哪还有半分可怜之相,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冷魅之色,双目中也暴射出怨恨的光芒,细白的手指轻轻的在他断腿的地方摸过,那只骨头尽裂的腿便完好如初了,好个难缠的蛇子,果然不是池中之物,虽然不知自己哪里被他看出了马脚,不过既然自己无论如何也取得不到他的信任,接近他,那么只有来硬的了,反正他本来就没打算让他活。
任何拥有他的东西的人都该死,除了自己,谁都没有资格拥有那个人,谁都休想!说他着魔也好,说他不死心也罢,除非天地倒转,他不会放弃想要拥有他的决心的。
打开窗户看着最东方的天际,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云舒倏地再度睁开了眼睛,他的新一轮劫数果然又来了吗?
“影!”云舒轻声喊道。
“主人,火影在!”身后黑衣的男子走了出来。
“寻着我七彩孔雀石的波动去一趟人间吧,不要让那带着我的项链的孩子受伤害!”云舒平静的声音淡淡的回荡在宽敞的大厅里!
“是,主人!”
“去吧,天象已乱,人间必有暴乱将要发生,只要护住那个孩子就可,其他的人任由他们走他们自己的命运轨道吧!”
“主人,火影明白了,若是有必要,可要把那孩子给带回来?”火影自然明白自家主人的话意。
“非万不得已不要带回来,这是一个劫数,不要连累过多的人,若是情况实在不可控制,如墨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已经隐隐看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他自己知道他也控制和阻止不了一切的发生,不过他还是希望能拖延相遇的一刻,就尽量往后拖延,毕竟那是如墨的孩子,虽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个可以为他解脱命运轨道的那一个人,不过他毕竟道行和能力都太低了,若是反而害到这个孩子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向如墨交代的!
“火影明白了,火影去了!”
“去吧!”云舒头也没回,那一声叹息轻不可闻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这雀皇山分明没有冬天,却为何他会开始觉得冷了呢?是不是这一次之后,他就再也不用体会那次次痛彻心扉的无奈和求不得了呢?
第一卷 情深无悔 第十一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二)
陈玉白死死的握着那块战青交上来的玉佩,神情有着少见的紧张,整个侠客厅不相干的人都已经被遣走了,留下的都是当年曾经见过如墨的几个人,其中包括寒随寒心。
“三儿,你不要紧张,再这么握,那块玉可就要碎了!”澹台云风微微皱了皱有些冰冷的眉,不喜欢他为别的人如此的挂心,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当年那几个人的下落,却一直翻天覆地都没有找到,而他虽然也全力帮着寻找,却奈何就是找之不到,不得不说,这一家子的人实在是很会躲,如今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动出现了,还是和冯子健一起来的这里,澹台云风怎么也感觉不舒服的很!
陈玉白稍稍放松了点力道,却还是很紧张的站着,忍不住又问身边的寒随,“你确定战青描述那墨公子的模样没有错吗?”
“公子,您都问过我几十遍了,我确定,不过从年纪上来看,不太像是如墨公子,反而像是如墨公子的小少爷。更何况,那块玉佩不正是风大夫的吗?入殓的时候就没有见着,原来是早就送了给北瑶夫人的,现在会在那墨小公子的身上,显然是北瑶夫人给他戴上的,战青不也说了,他在风大夫家的医馆前站了好一会吗?还往城西去了,差点都要走到原来北瑶府的故居了,可见决定是当年的北瑶夫人的公子!”
寒随又认真的回答了一遍,陈玉白这才点了点头,“那就应该是墨墨了,宝宝是个女娃,不会是宝宝的,一定是墨墨了!”
“恩,十有八九是墨墨小主!”寒心也点了点头。
澹台云风当年在城楼上,陪着陈玉白看着他们离开的侠客城,对那对夫妻的模样,只看到一个背影,所以正面长什么模样并未看清,三天后派出人去寻他们的踪迹时,就已经找不到人了,这么多年,就这一件事未曾替陈玉白办好,他到如今心里都耿耿于怀,这一回,也是有心要看看,这个让陈玉白十多年还念念不忘要寻找的北瑶家的人,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大厅的门被推开,负责指引他们前来的人,正是战青,不过战青也是不被允许进入的,是以送到他们门口便轻声道,“冯相,墨公子,城主就在里面,属下就只能送到门口了!”
“谢谢你!”墨墨道过谢,对于即将见到陈玉白,虽然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有几分激动了,多少年不见,不知他还记得自己吗?
与冯子健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那高高的大殿中间,玉台上最前面站着的那一席银白白裘的人,正是侠客城现任城主陈玉白。
而在他身边那一身绝妙的黑,形成万分强烈对比的人,就是传说中那海上船王,天下第一富豪澹台家的大家主澹台云风了吧!
而在他们仰头看他们的时候,台上的陈玉白他们岂不是也目不转睛的在看他们。
那几乎与如墨一模一样的装扮,站在那里,没说话前的气息都是如此的相象,个头,身材,几乎无分轩轾,陈玉白几乎都分不清,这到底是如墨本人,还是墨墨的来临,脚步忍不住垮前一步,“是,墨墨吗?”
听到那声带着颤抖的疑问,墨墨立即快步的上前,而陈玉白见他快步上前,也赶紧几步往玉台下跑去,在最后一阶玉阶处,两人的四只手互相紧紧的抱住对方,“干爹,您还记得我?”
“真的是墨墨?”陈玉白到此刻都有些不相信,当年他还抱在手里的小家伙,一晃眼竟然长得这么大了,果然是沧海多变,时光如电啊!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陈玉白的眼里已经有了泪,而墨墨见他那模样,不由自主的眼眶中也浮现出几分湿意,“是的,干爹,真的是墨墨,对不起,干爹,这么久才来看您!您还好吗?”
“好,我很好,你爹爹和娘亲呢,还有宝宝呢,他们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他们还好吗?是不是还在责怪当年我狠心赶你们走的事?”陈玉白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扶起墨墨已经几乎半跪着的身子,“跪什么,赶紧起来,真的像做梦,拿到那块玉佩,我都不敢相信我找到你们了,这么多年,我都快把天下翻过来了,也没找到你们,墨墨,你们一家到底隐居到什么地方去了!”
墨墨有些慌乱的擦着陈玉白的眼泪,他的玉白干爹还是和多年前一样,简直就是一个如玉般晶莹的美人,没有因为半分岁月韶华的逝去,而有所改变,只是这性情比之十五年前,却还是柔和了许多,至少从前,他从未见过他落泪的模样,“干爹,您别哭啊,您一哭,让墨墨都不知道该如何了,都是我不好,没有早一点来看干爹,把您气哭了,爹爹和娘亲若知道,肯定我的屁股又要保不住了,您别哭了,再哭,您身后这位叔叔怕也要剥我的皮了。”
墨墨佯装害怕的垮下了俊美的面容,顿时把陈玉白又给逗笑了,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回头一看,澹台云风的脸上哪里有半分要剥他皮的样子,相反全是感兴趣的深沉笑意,不由干咳了一声,澹台云风立即收回视线,看到陈玉白似乎有些不高兴了,连忙道,“三儿,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这是我的干儿子北瑶墨墨,墨墨,他便是澹台家的家主澹台云风,你们隐居了这么多年,估计不会知道他的了,他家就是卖船和卖盐以及丝绸为主的奸商!”陈玉白看着澹台云风的眼里有着警告之意,他怎么会忘记这人最是喜欢猎艳,这些年虽一直很收敛,不过正是因为没有出现比自已更优秀的存在,如今看到年轻清新的墨墨,也难怪他会露出那副神情了!
澹台云风失笑道,“三儿,哪里有你这么向晚辈介绍人的?墨墨是吧,既然你是三儿的干儿子,我是你干爹的爱人,便也托大算得你半个长辈,你若不嫌弃便叫我云风叔叔吧,我多看了你两眼,你干爹生气了,怕是以为我这个为大不尊的人对你动邪心思了,我澹台云风虽然从不标榜自己是个痴心专情之人,不过这么多年来,我还真的没打算过舍弃你干爹去要别的人,今天也正好当着你的面,让他放上一回心!”
墨墨先是一怔,随后眼里便浮起浓浓的佩服之色来,能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就坦诚他自己喜欢男子,完全不怕别人拿异样的眼光看他,光明磊落的少有,看来玉白干爹这些年应该过的很幸福呢!
而陈玉白则脸色一白,似乎怎么也没想到这冤家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形下,说出这等话来,一时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好一会才惴惴的看向墨墨,他好歹是为人长辈,如今在后辈面前,竟然被说出这等饽伦的秘密,墨墨会如何看他?不由对澹台云风这不分场合的张狂心生几分恼意来,“云风,你——”
“墨墨见过云风叔叔!”墨墨哪会看不出陈玉白的尴尬和难堪,立即恭敬的对着澹台云风行了个礼,脸色神情也很正常的看着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们澹台云风之前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一般,自古以来好男色的例子也从来不曾少过,娘亲甚至跟他说过,在未来的几千年后,两个男子成亲都是被允许和祝福的,娘亲还特别告诉过他们,无论是男女之情,还走男男之情,只要是真挚的爱情,都是值得被祝福和承认的,谁也不许歧视他们,更不许拿异样的眼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