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已经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而墨墨此刻并不知道他这一时的贪玩,进了神域的领空里飞翔的举动,已经奠定下了南杀要毁灭整个雀凰山的决心,他只知道,冤家路窄,既然狭路相逢了,没道理放过这么好的报仇的机会。
更加上他听到南杀的嘴巴里,吐出了对他和云舒极其侮辱的话,就更是不能轻易的放过他了,“南杀,就你这种货色居然也能成仙得道,让我对天庭和所有神仙都失望极了,既然连句人话都不会说的东西,就不要以人的模样站立着,今天就让小爷我替你重新塑造形象,免得地上人类,也要以你不耻!”
话落,两人再次在空中交会,每次拳掌交接过之处,彼此的法力也不断地进行着碰撞,两人都处处不留情的你来我去,一时间风起云涌,层卷万变。
墨墨虽然年龄浅,但毕竟是出身在凡间,加之如墨虽是修行者,但是那种修行不仅仅体现在修行天道之上,更体现在他博杂且精神的外门武术功底上,后来如墨为了北瑶光放弃了修行成仙,但是那武功却一直不曾放下过,自墨墨和宝宝一周岁开始,如墨便开始教授他们这些外门功夫了。
更何况陈玉白、澹台云风,就连司徒伊在内,哪一个不是武术名家?墨墨在这样深厚扎实的武术氛围熏陶下,他的外门功夫想要不好,那才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南杀虽然法力深厚,却因为局限在先天的领会和修炼的年限上,他本是天庭的一棵无根草,因长在瑶池好多年,吸收了很多灵气,才得以幻化人形孩童模样,法力确实基本没有的,后来紫微大帝入主中天,执掌几乎所有天庭对凡间的事务时,才由当时的玉帝把它送去了紫薇山,做了紫薇大帝的弟子,而他法术之类的便是入了紫薇大帝的门下,才慢慢累积起来的。
当然同时积累增加的不仅仅是法力,还有那些对紫薇大帝与住在雀凰山的那个殿下的传说,当年的天庭,还不似如今这般已经秩序谨然了,当年的天庭神仙极少,连玉帝的紫霄殿也是极简陋的,各神仙之间也住的并不遥远,八卦起来比人类有过之而无不及,便是在那一堆又一堆的八卦之中,南杀知道了那个与自己师傅有着暧昧不清的人的名字——雀王云舒。
还记得在当年的那些八卦中,尽管人们津津乐道自己师傅与云舒的事情,但是真正的内幕却知道的不多,所以他所知道的也不过就是翻来覆去的那几样而已,然而即便是就是那几样,也足够他对云舒这个人敬佩不已了,因为所有的神仙嘴里说出雀王云舒时的那口气,都带着深深的崇敬,并无一丝一毫亵渎和诋毁,似乎他是比自己的师傅更了不起的一个存在,而且所有的传说之中,似乎自己的师傅才是那个辜负了云舒的人!
所以在当年还小小的南杀心中,未曾见过一面的云舒,就已经是不可超越的存在了。
后来他终于有机会见到了那个让他敬仰的人,而也是那一面,让他更是惊为天人,从此心里就朦胧的种下了情根,多少年来都忘之不掉。
即便后来云舒亲自划断雀凰山与天庭的联系,独自闭山不出好几万年之久,他都不曾忘记过他,反而越来越想念他。
他知道云舒一直在等师傅的回心转意,每年的那一日,都会在那莫离岛上最高的山崖上等待师傅的赴约,据说那个莫离岛是师傅与云舒初识的地方,然而师傅当年都能抛弃他,如今都已经几万年了如何还会要他?
而他却一直在等有一天云舒能发现自己等候他的目光,也一直在为拥有云舒的一天做着各种准备。
此时,天庭已经经过了几轮司职变化,新上天成为神仙的神仙,几乎很多都已经不知道当年有关云舒和自己师傅的传说了,玉帝也新换了现在的玉帝,天庭的琼楼玉宇也比之不知华贵多少,而那个死心眼的云舒却依旧保持着习惯去等候师傅。
于是那一年,他做了一件事,假借了师傅的名义,去对云舒说师傅再也不会去的话语,虽然他说的的确是事实,云舒果然伤心的离开了,第二年再隐到暗中观察的时候,发现云舒真的没有再去。
而他也终于开始长大了,看着镜子中自己俊美的面容,他觉得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师傅派去司职南斗六星中的上生星君之位,以为是师傅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所以整整好些年不敢再有所行动,等他再度有动作的时候,却传来云舒关闭了代表着与天庭还可以偶尔联系一下的日泉,把整个雀凰山,硬生生压低,压倒了半天与中天之间,再不许天庭的人登录,也不许自己的族人修仙的消息,顿时把他的兴奋之情给淹没了大半,但是在他的心里却从来没有一刻放弃过想要云舒的心情。
然而他的所有的努力和多少年来的等待,居然都被这凭空杀出来的一个蛇子给破灭了,自己用了几万年都没能达成的心愿,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让这个小孽畜占了便宜,南杀的心里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所以如今才这么欲把墨墨除之而后快!
然而法力他不如云舒,云舒和自己的师傅紫薇大帝纠缠了近万年后,他才刚刚获得人形,修炼入门又比较缓慢和晚,更别提天资更是不如人,法力如何会是云舒的对手?
而如今的墨墨共享了云舒的法力,加上外门的对敌招数,更是比南杀要繁杂熟练的多,所以不到半天功夫,南杀就已经明显陷入了下风!
前后中了墨墨好几脚重踢,胸口也挨了一掌,血都吐出来了。
墨墨自然痛快不已,越加的出手不留情,任何胆敢污蔑云舒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何况这南杀本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自己好不容易居然也能等来扬眉吐气的一天,墨墨自然更是得意不已,下手之处更是很见真章。
而南杀,则不愿在墨墨前面退却逃走,决意就算是死了,今天也要战到最后一刻。
天地都已经慢慢黑下来了,风云诡变不已,两人的衣衫在凛冽的大风之中,被吹的衣袂翻飞,墨墨脸上是非要置南杀于死地的决心,而南杀的脸上和眼中也是如天高,如海深的恨毒之意,眼看墨墨的那一掌都要激中南杀的天灵盖了,云层之上,一道白光劈云而下,硬是阻住了墨墨那致命的一击!
“阿弥陀佛,小家伙,得饶人处且饶人,七杀星已经受了重伤,这伤都已经祸及灵魂,就算要养,也得养上几千年,你何苦穷追不舍,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呢?看在我与你蛇君大人一派旧识相交,今次便就此作罢如何?”
一个白胡子和蔼老头,用一把寿杖托出了站都站不稳的南杀的身子,南杀还不领情的推开他,“福寿星公,不用你多管闲事!”
福寿星公宛如没听见一般,只是微笑慈祥的看着还心有不甘的墨墨,“小家伙,你也要为你爹爹蛇君大人想想,你如今站的可是神域的凌空,不是妖精能上来的,更别提你还在神域中打伤天庭的星君,这事态可不是一般的严重,要知道当年放你们姐弟俩降生,老朽和太白散人可没少费心,你难道想辜负老朽等人的期望不成?更何况,你就算不给老朽面子,也得为你爹爹和娘亲想想,若是引得天庭真的大怒,遭来拘禁或者灭灵之险,你要让你爹爹来天庭给你求情吗?”
墨墨一听这话,不由也有些迟疑了,的确自己就算再强,也还是只有一个人而已,天庭的人又看起来阴险的很,这个福寿星公倒是看起来是真正的好人,自己也的确不该因为一己之私给爹爹和娘亲以及宝宝惹麻烦。
再看看南杀的模样,已经脸色苍白,口中在不停的流血,果然是受伤不轻,自己的气也出了不少,这次不妨就暂时饶过他,再说凭自己如今的法力,以后也不必再怕南杀这点东西了,只是就这么被福寿星公几句话说了就放了他,自己不是显得太没面子了点?
所以墨墨犹豫了一下下,福寿星公还真怕这小蛇子是比如墨还要固执的家伙,立即又进一步道,“老朽知道小蛇君你如今是住在雀凰山云舒殿下那里,云舒殿下从来不请外人去雀凰山,却让小蛇君你长住,可见对小蛇君爱护有加,你若真的在这里出了事,不是让云舒殿下也不安心了吗?”
提到自己的爹爹,墨墨还能稍稍迟疑,但是福寿星公都已经提到云舒了,墨墨哪里还犹豫的起来?顿时墨色大袖一甩,冷冷地对着南杀冷笑道,“南杀,算你命好,哼!今天就饶你一条狗命,下次在神域之外碰到,我要你的命!”
南杀气得想要再度冲上去,却被福寿星公给拦截抓牢,“小蛇君,你赶紧离开这里吧!一会让其他神仙看到,可不太好!”
“多谢星公了!”墨墨知道这老头总不是恶意,便冲他行了个礼,最后恨恨地瞪了南杀一眼,转身下了云层,消失在了神域之中。
第二卷 对抗天地 第七十七章 此雪彼雪的误会(一)
打了南杀后的墨墨,是大大的感觉痛快,一看天色,居然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本是想回蛇山,也无非就是和爹爹讲讲话,排遣一下心中的苦闷,如今与南杀这一场架打得是大大的舒心,一时哪里还有什么苦闷之处?
再加上这几年一直都在雀凰山住着,还真是有点不舍得离开这里回去蛇山,稍稍一想之后,墨墨便又调头回了雀凰山。
踏入中天宫的回廊时,红云和朝霞早就在那里守着了,“哎呀,墨主子,你可算是回来了!还以为您今天不回来呢!”
“噫?两位姐姐今天是怎么了?出什么急事了吗?可是云舒提前出丹房了?”墨墨一连提了三个问题。
“殿下不是每次都进丹房五天吗?这才第一天,哪里会这么快就出来?”红云连忙道,“是宫里来客人了,一脸焦色,急着要见殿下,奴婢们又不认识那人,自认不能告诉他殿下进了炼丹房,这不急盼着墨主子您回来吗!”朝霞连忙道。
“来客人了?还指明要见云舒?雀凰山不是从来不招待外人吗?这人是怎么进来的?这个先不说了,那人现在在哪?”
墨墨一愣,幸亏他转念又回了来,不然红云和朝霞不是等个一天都等不到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会来这里找云舒?还直接敢进入中天宫中,一般访客,顶多到半天宫内,就要等候通报了,这人却能直接上到中天宫来,可见并不是一般人。
“墨主子,人在银雀殿的会客厅!”红云连忙道。
“银雀殿有会客厅?我怎么不知道?”墨墨又是一愣,因为这雀凰山似乎从来没什么人来,根本用不着所谓的会客的地方,而墨墨自认已经把这中天宫摸的很熟了,却不知道银雀殿什么时候有过会客厅!
红云和朝霞一边跟在墨墨身后飘移着,一边为他解惑道,“不怪墨主子您不知道,因为那会客厅最近一百多年,被殿下给改成了现在的模样,不过,从前那地方确实是用来会客的,虽然从来没见有客人来过,所以奴婢们一时改不了口,还把那地方叫会客厅,而那人却是来了之后,直接去了银雀殿,说是在那里等候殿下,可见那人也是知道那处地方原来是会客厅的,不过奴婢最近一千多年来,可从未见过这位客人来过!”
“那一千多以前呢!”墨墨忍不住问道,前面不远处就是银雀殿了,墨墨不由寻思着这人到底和云舒是什么关系!
“殿下,一千多年前,奴婢们还未被选拔过来伺候殿下呢,从前的姐姐如今已经嫁人了,不过宫里的老宫人们对那位客人也很眼生,所以估计一千年前也应没有来过,可能是更早的时候来过这里的!”
“好了,我知道了,两位姐姐下去忙你们自己的吧,我去见他便可了!”知道从红云和朝霞那里听不到什么更有用的东西了,墨墨立即轻声地道。
“那墨主您请吧!若是需要什么,照例叫一声便是了!”红云和朝霞对着他福了了福身子,甜甜地道。
“谢两位姐姐!”墨墨连忙也端着温柔的笑道。
看着红云和朝霞婀娜多姿的飘走后,墨墨立时原地变幻了件新的衣裳,款式是云舒惯喜欢穿的那种及地长袍,只不过颜色是黑色的而已。
整了整发束,墨墨这才抬脚跨进殿去,人还没整个走进去,就听一声温润中透着急切的男声响了起来,“殿下,您终于来了,吟人没用,控制不了雪儿的情况了,只好再求您来了!”
话说完,彼此也对上了脸,墨墨看到面前的是一身雪衣的温润男子,面容清俊美好,整个人的气度也透着仙谪之气,身上穿着的是近乎雪白的长衣,衣衫下摆已经有些褶皱和吹丝,想来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才会如此,黑色的长发是被束了起来,然而耳鬓处却已经过早的出现了银丝,眉眼间也满是担忧和郁色,显然是忧思太多,整个人周身都泛着一股苦意。
而吟人,显然也看到了面前这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并不是他以为的云舒,而是一个比云舒还要高出去一些的面容俊美的青年,不由也愣住了。
之前他只闻到鼻息间飘过来的熟悉的淡淡的香味,那香味他多少是熟悉的,因为云舒从前就很喜欢这样的味道,而整个雀凰山一贯是没有外人的,所以他想都没想到就迎了上来,说出那番话,哪想到面前这个男子是如此的面生,根本从来不曾见过。
不由开始疑惑这个青年和云舒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出现在雀凰山,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已经住了不短的时间了。
一时间,两人都迟疑着不再开口。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墨墨终于微微的一笑,“你好,我是北瑶墨墨,云舒这几天有事物缠身不在,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跟我说!”
“北瑶?”吟人又是一愣,这个姓氏很陌生,而且看墨墨的模样,似乎也不是来自云舒的家族,但是他说话的口气,似乎又代表着他和云舒已经密不可分了,毕竟,有什么事可以与我说,这样的话,可不是随便什么关系都能讲出来的,不由又拿几分奇怪的目光看向墨墨,因为实在不曾预料到会在雀凰山看到云舒以外的人,所以本来还辩才流利的他,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