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情形她也陆陆续续的打听过一些,周家的家底在云阳城也只能算是中等。家财上还远远不及任家。周汶的父亲虽然在燕北王府当差,不过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书记官,并没有什么实权。以后升迁的余地也不会太大。
听周蓉的意思,周太太嫁过来的时候嫁妆也还算是丰厚,不过周太太的嫁妆将来是会陪送大部分给周蓉出嫁的,就连温泉山庄的那一个小庄子,也是要给周蓉的。出了周汶这个人之外,周家其实没有什么可图的。这是任瑶英从周蓉的话中得出来的结论。
今日周汶试探地告诉她,他母亲已经在为他物色妻子的人选,不过他自己想要等明年八月参加过乡试后再考虑婚事,说完之后还将那朵碧玉兰花给了她。
任瑶英当时并没有直接拒绝。
她想着,若是周汶到时候能在乡试中取得好成绩,然后再顺利的通过燕北的会试,那么前途会不错也不一定,毕竟周汶说起这些来很自信,她也暗中向周蓉打听过,周汶在云阳书院确实很地先生们的喜欢。
任瑶英现在年纪还小,议亲的事情现在还轮不上她,所以她觉得也没有必要这么早就拒绝周汶。撇开家世等因素,任瑶英对周汶这样能说会道长相也很不错的少年还是很有好感的。
任瑶华在一旁冷冷道:“你听不懂吗?因为今日你没有经得长辈的同意就擅自出门,你已经被禁足了!除了你的房间你哪里也不能去!”
任瑶英不可置信地看向李氏:“母亲,您要禁我的足?”
李氏道:“等你学好了规矩再出门吧。”
任瑶英红着眼睛悲愤道:“母亲,就因为我是庶出的你便能这么糟践我吗?三姐和五姐住大房间,能跟您出门,我这个庶出之女住下人住的地方也就罢了,现在连出门都不让出了?您若是当真这么讨厌我就打发我回白鹤镇就是了!有祖母和姨娘在,我至少还能有一口饱饭吃!”
“放肆!”任瑶英越说越过分,连李氏都听不下去了,不由得皱眉喝止道。
“任瑶英,你在这里有人饿着你了?难不成送到你房间去的饭食最后都喂了狗了吗?你做错了便是做错了,乖乖的接受惩罚就对了,再拧不清在我娘面前乱吠,我就让人来好好教教你规矩,也免得你这个姨娘教的什么礼数也不懂丢了我们的脸!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看管起来,只要她敢走出房间一步就打断她的腿!”任瑶华冷笑道。
任瑶英气道:“你敢!”
任瑶华笑了,看着她语气阴森地道:“你可是试一试我敢不敢!打断别人的腿这种事情我又不是第一回做,你和你那个姨娘不是清楚的很吗?当初还给我大肆宣扬过不是?”
“你……”
这时候,一道男声突然出现在了门口:“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众人回头便看见任时敏冷着脸走了进来。
“你就是这么教养她们的?一个一个的都大呼小叫?”任时敏对李氏道。
李氏低头认了错。
任瑶英立即哭了起来:“父亲,您可是要给我做主啊!”
任时敏看见她嚎就烦躁,看了看在场的人,然后指了没有说话的任瑶期道:“说说怎么回事。”
任瑶期将今日任瑶英没有请示过李氏就擅自出门的事情说了。
任时敏问李氏:“我记得你们今日不是要去白龙寺吗?”
任瑶华道:“九妹妹说她身子不适,所以不去了,母亲还给她请了大夫来。不过等我们一离开,九妹妹的病就好了,上了周家的马车。”
任时敏看向任瑶英:“你装病了?”
任瑶英一边抽噎一边道:“我……我知道母亲和姐姐不喜欢我,我也不想跟过去讨人嫌,我……”
“我问的是你有没有装病!”任时敏有些不耐烦地道。
任瑶英只顾着哭不说话了。
任时敏看了她一眼,转头对李氏道:“找个婆子来好好教教她规矩,在她把规矩学会之前不许她踏出自己的房间一步。”
李氏低头应了,任瑶英哭得更大声了,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任时敏看着任瑶英道:“我知道你是跟着你姨娘长大了,在为人处事上你或许学到了她的一些做派,这一点我很不喜欢,所以你必须要给我改过来,否则你还是回白鹤镇去吧,但是也不要再与人说你是我任时敏的女儿。”
任瑶英被任时敏后面那句话给吓住了,连哭都忘了。
父亲这话的意思是要与她断绝关系?
任瑶华冲着喜儿使了个眼色,喜儿会意,上前来请任瑶英出去。见任瑶英没有反应,喜儿只有和鹊儿一起扶了她出去。
等任瑶英走了之后,任时敏又看向任瑶华,皱眉道:“我在外面都听到了你的声音了,你的规矩也该好好学学!”
任瑶华见任时敏发作了任瑶英,心情正好着,被任时敏这么一骂也不生气,反而是乖巧地应了。
任时敏见她如此也不说什么了,任时敏之所以发作任瑶英最主要的愿意还是因为她撒谎,这一点让任时敏十分不喜。任瑶华的性子虽然不合任时敏的心意,不过总算人没有长歪。
其实任三老爷对儿女的要求真的不高。
他两次发作任瑶英都是因为她的人品问题。
任瑶英从这一日开始被禁足了,因为是任时敏这个做父亲的亲自开的口,谁也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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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296章 再议亲事
任瑶英禁足之后任家三房在云阳城的日子变得更加简单而悠闲了。
任瑶英刚被关的那几日也曾哭闹过,只是任瑶英毕竟不想当泼妇,她还是很顾忌自己的形象的。她在她姨娘那里学到的是就算是哭也要哭得具有美感,这样才能让人对她产生怜惜之意,撒泼打滚的干嚎对自己的处境是没有丝毫帮助的,关于这些任瑶英向来是学的很好。可是当任家没有人肯搭理她的时候,她哭的再美再惹人怜惜也没有用。这样任瑶英闹过了两日除了将自己的眼睛哭肿了之外,没有收到任何的效用。
她也想过要偷偷遣人回白鹤镇求助方姨娘,可是她的几个贴身丫鬟也被勒令不得走出院门,至于其它人既然能被李氏带来云阳城那就都是李氏的人,有周嬷嬷在任瑶英想要收买都收买不动。任益鸿倒是没有被限制出门,但是任瑶英禁足是任三老爷亲自下令的,任瑶英就算的求到任益鸿头上,十分崇拜尊敬自己父亲的任益鸿也不会如她所愿帮她送信。
这样折腾了两三日,任瑶英也就认清楚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现实,乖乖的在自己的房里等任三老爷消气放她出去。
这一日,任三老爷从书院里回来,任瑶期因为找他有事就去了正房,正巧听到任三老爷在与李氏说起曾家昨日又派人去了任家找任老太爷,还带上曾潽的亲笔信,除了有媒人在场之外,作陪的还有苏家的大老爷,曾潽这一次是正式替自己的儿子求娶任瑶华,架势摆得很隆重,姿态也很谦和。
“那祖父应了吗?”任瑶期撩开帘子,皱眉问道。
任时敏抬头看到任瑶期进来了,知道她向来很关注任瑶华的亲事。也不计较她打断长辈说话,点头道:“我瞧父亲似乎有这个意思,他今日特意让人给我送信就是觉得这桩婚事可行。”
任瑶期皱着眉头想了想道:“爹爹,您在书院可有听到一些宁夏那边的消息?关于曾潽的。”
“曾潽?”任时敏认真想了想,“啊!这几日谈起曾潽的还真有,听说曾潽这人能力不错,之前宁夏不是没有人愿意听他的吗?可是这几个月,曾潽身边已经聚集了一些之前没有得到过吴总兵重用的人,虽然势力并不大,但是比起他刚入宁夏的时候的处境已经好多了。”
任时敏虽然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但是他每日身处的地方毕竟是云阳书院。自古以来书生们聚在一处除了风花雪月之外就喜欢谈论政事针砭时弊。任时敏再两耳不闻窗外事,深处在那样的环境也免不了耳濡目染。
任瑶期闻言勾了勾嘴角,眼中却是毫无笑意:“难怪祖父想要应了这门亲事了。”
李氏也听闻过曾奎的事情,对这门亲事也不是很满意,便有些犹豫地问任时敏道:“老爷,华儿的婚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任时敏看了看妻女的表情,知道她们是什么想法,叹道:“小辈们的婚事向来是由长辈定的,父亲怕是不会允许我插手。不过如果你们都看不上曾家公子的话。我可以回去与父亲说一说。”
虽然任三老爷觉得就算自己说了不同意,任老太爷也不会采纳他的意见,即便他才是任瑶华的父亲。
任瑶期也知道任三老爷的话在任老太爷那里未必管用,但是听到他愿意回去为任瑶华争取一番。任瑶期还是高兴的,李氏也很欢喜。
第二日,任三老爷果然为了任瑶华的亲事特意回了一趟白鹤镇。
不过最后的结果也如他们所料那般,任老太爷不过是听听罢了。并没有将任时敏这个当父亲的意见当一回事。任老太爷在权衡过利弊之后觉得与曾家结亲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说燕北王府那边的态度,不是还有一个同样与曾家是姻亲关系的苏家在么?苏家这些年不照样是平平稳稳的。甚至还很得燕北王府的重用。
朝廷与燕北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且这些矛盾也不是段时间就能解决的。但是江南与燕北的往来从来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退一万步说就算有朝一日曾家和燕北王府会势同水火并影响到任家这一门姻亲,任家大不了就是舍弃掉一个女儿罢了。
任老太爷算盘打的很好,现在形势未明他两边站队,等有朝一日形势明朗了他再坚定立场。
因早已经预料到任老太爷的态度,所以任三老爷回去与任瑶期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任瑶期也没有太多的失望。
倒是任瑶华听说了之后找到了任瑶期,直言道:“听说祖父已经打算正式应了曾家,过一阵子就要下订了?我宁愿绞了头发当姑子去也不会嫁给曾奎那样的人。”
若是没有上一次在白龙寺里遇见曾奎的那一出,任瑶华对这门亲事或许还不会这么排斥。可是既然已经见识过了曾奎的嘴脸,要任瑶华这么骄傲的人再嫁给曾奎任他糟践,她会生不如死。
任瑶期笑着安慰任瑶华道:“三姐别急,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我发誓不会让你嫁到曾家!任瑶期在心里暗暗发誓道。
这日下午,任瑶期让人往燕北王府给萧靖琳送信的时候夹带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到了傍晚,任瑶期就收到了一封同样没有署名的回信。
任瑶期在灯下将信默默看了一遍,想了想,将信投入了香炉里烧掉了。
第二日,任瑶期向李氏提出想要去一趟外祖家。
他们刚搬来的时候,容氏遣人送了些东西过来,都是一些家中自制的吃食,任时敏虽然不待见岳家的人,但是他也是知礼的,便让人送了丰厚的回礼回去,不过两家之间的交往也仅此而已。
李氏想着在过月余就是自己母亲容氏的生辰了,到时候再回去一趟看望自己的父亲母亲,所以她除了给献王府送了两次东西外也没有回过娘家。
听说任瑶期想要去探望外祖父和外祖母李氏心里还是高兴的,她知道任瑶期在云阳城的时候也是经常去见容氏的。
她自己因为很多原因不能经常回娘家去惹人闲话,不过任瑶期去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李氏立即就应了,还给任瑶期准备了一些吃食药材让她带过去。李氏原本还想要任瑶华也一起去的,不过任瑶华说雷家大小姐说这几日要过来,她怕自己和任瑶期都走了雷盼儿来了不见人会哭闹。虽然知道任瑶华说的都是托辞,李氏除了叹气什么也没有说。
任瑶期带两个心腹丫鬟乘了马车独自去了。
任家三房现在住的院子与献王一家所在的宅子可谓一个在宝瓶胡同西南,一个在宝瓶胡同西北,中间还隔了一座占地广阔的云阳书院。这距离虽然不算太远可是也不近了。
马车从任家前面的巷子里出来之后,任瑶期吩咐赶车的婆子道:“绕到正阳街去,我还要到福满楼买两匣子点心一起带过去。”
赶车的婆子不疑有他,驱使马车掉头往正阳街去了。
任瑶期出门的时候还很早,正阳街靠近福满楼这一带大都是些茶楼酒楼点心铺子,因为还不到吃饭的时候,所以也没有中午的时候热闹,人流也少了不少。
任瑶期的马车先是停在了福满楼门口,任瑶期打发了两个跟来的婆子道:“你们进去帮我买两匣子点心,都要新鲜出炉的,这会儿还早,怕是要劳你们等一会儿了。”
两个婆子忙道不打紧。
任瑶期又让苹果数了些碎银子给她们:“福满楼里有茶水点心,你们进去一边喝茶一边等吧,我去前面的茶楼等你们。”
两个婆子接了钱欢喜地应声去了。
任瑶期又让车夫将马车再往前赶一段,最后进了一家茶楼后面的侧巷,从侧巷开的侧门进去了。
这家茶楼是接待女客的,所以有专供女客人进出的通道。
任瑶期一下马车,就看见了同喜。
按理这里是没有男客的,同喜的出现实在有些突兀,任瑶期却是没有半点意外。因为这家茶楼除了她们之外,今日并没有别的客人了。
同喜看见任瑶期立即迎了上来,行礼道:“五小姐。”
任瑶期点了点头,示意他走前面带路。
同喜带着任瑶期以及任瑶期的两个贴身丫鬟上了茶楼的二楼,然后在一间包房前停了下来。
同喜看了任瑶期一眼,然后就退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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