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怕这样的人……”
“咳!老爷,能注意下重点么?”
“你说,你说……”
“真是,老爷,小姐也大了,该嫁人了。可是再这么下去,谁敢娶小姐啊!我看,是时候找个人教教小姐,什么叫知书达理了。再不能把小姐跟那个野小子放在一起了。我看,不如让小姐跟着这个教书先生好好学习下琴棋书画吧,我打听过了,那先生什么都会!”
“……”
“老爷?你想什么呢?”
“……铃儿…要嫁给谁?”
“……老爷,小姐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段一峰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终于问:“那铃儿肯啊?”
“老爷,小姐其实还是很听你话的,只要你说,就算是阳奉阴违,她也会去做的,只要小姐去做,我想跟着那个先生,肯定也能学到不少的。”
段一峰这眉头是皱了又皱,犹豫着不肯松口,总觉得这样吧,自己的闺女就很快会嫁出去了,他舍不得。好吧,各位也可以看出来了,这段一峰啊,也是个恋女狂啊……
“嘿,你俩老头蹲在墙角嘀咕什么呢?”段铃儿突然蹦出来。
且先不说段一峰跟这王管家是什么时候边嘀咕边蹲到了墙角,段铃儿后面的一句话,坚定了段一峰要开始教导自己女儿的决心。
“爹,我刚把你屋顶弄了个窟窿,你自己找人去补啊!我手上还有活儿,我先走了。”
看着自己的女儿走得如此潇洒,颇有自己的风范,段一峰一拍王管家的肩膀,说:“就听你的,我出去透透气。”
“老爷?你不去看看新来的先生了?”
“回头再说!我去找司徒老儿去喝酒。”段一峰看起来有些恼火,拍拍膝盖站起来,大步离开了。
王管家知道段神捕这是不高兴了,也没拦着,站起来捶捶腰,就准备去找凤九霄商量这事情去了。
听闻了这件事情之后,凤九霄直觉性地就要拒绝掉,毕竟自己根本不能在这里安定下来,他也并不想和这一家人扯上多少关系。只可惜,他低估了王管家忽悠的本事……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求你,你不答应也没什么关系的。说起来我们小姐也真是可怜啊,从小就没有娘亲,被一群男人带大,也没有个先生这样知书达理的人。哎呀,我看的出来,先生实在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啊,想必一定很擅长去引导别人吧!真好啊~小姐以后有先生引导,说不定也能做个好姑娘呢~你说是吧,哎呀,像先生这样的人能来我们段府真是太好了,以后,小姐就多多拜托你了……”
什么叫说话的艺术,这就是一门艺术啊!总之,凤九霄几乎还没弄清楚究竟老管家说了什么,就莫名其妙成了小姐的先生了。
不过,其实若不是因为一直走神,凤九霄这样心思细密的人,哪儿就那么容易被忽悠到了呢?
送走了王管家之后,凤九霄暗自叹气,屋外房梁上那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想不乱,都不可能啊……
原本是应该察觉不到的,可是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只是两道算不得热烈,充其量也就是探究的眼神,可偏偏烧的凤九霄后背都疼了。
“若是从来就没有遇上的话,该有多好。”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凤九霄喃喃地说着,其实是说给居然听的吧,只有一点点也好,凤九霄真的希望居然能够想起自己。手里不知何时拿起来的小瓷瓶,丁锐说,喝了这个,居然就有可能恢复记忆吧……
居然确实在屋外的房梁上呆了一会儿,可是凤九霄不知道,早在王管家还没离开之前,居然就已经走了。
离开凤九霄那里之后,居然刚走到花园,又被段铃儿揪住了耳朵。
“大姐!有话说,别动手动脚行吗?”
“怎么样?那人答应了吗?”段铃儿一脸焦急,显然,她是听见了他爹跟管家的密谋了。
“嗯,答应了。”
“啊?!答应了?怎么能答应呢?!不行,我得想办法把这个弄走咯!”
“哦!”
“臭管家!就知道害我!”
“嗯!”
“喂!你好好听我说话行吗?”
“啊?”
“我说,你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
“没!什么都没想!”
“嗯?一看你就是心里有鬼!不行,我得去找茵姐姐去商量商量!”
“哦,慢走!”
“慢走你个头!给我去看好那个新来的!防止他搞什么小动作!”
“啊?!还要盯梢啊!能不去吗?”
“嗯?”段铃儿皱眉,“你怎么魂不守舍的?那个新来的,你认识?”
“绝对不认识!”
“想也是,你这种野猴子怎么能认识那种……呃,那种……额,不行了,我一想起他对我笑的样子就难受!我得赶紧找茵姐姐去了!”段铃儿夸张地搓着胳膊,然后对居然说,“记得去盯梢啊!”
“我不去!你去找……”
“行啊,你要是不介意我不帮你找另外一只铃铛,我无所谓的!”
居然一听这话,立刻就炸了。“不是你自己想找的!”
“切!”段铃儿丢了个温柔的白眼过去之后,走了。
居然很郁闷,非常郁闷,郁闷的原因,就好像一个遮遮掩掩的小偷被人告诉他,我一直就看着你偷东西,就是没出声抓你是一样的。没错,段铃儿戳中了他的心思。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居然不愿意去盯梢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到凤九霄,就会觉得不舒服,具体表现,就是堵得慌。心里堵得慌,连呼吸都堵得慌。
第一百二十章 欲言又止
居然找了个安静的走廊,找了个房梁躺下,闭上眼睛,悠悠然地就准备好好地补上一觉。只是,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个新来先生的脸,无论如何都驱散不开。
“烦死了!”
居然愤愤然坐直,却忘了自己正在房梁上,猛地就撞到了头,顺势朝后一倒,身子一歪,掉了下去。
“靠!真倒霉!”居然平稳地翻身落地,不由自主地咒骂了一声。
不过,显然,有个人比居然更诧异。
居然回过神来,发现面前正站着一个人,一副被吓坏了的表情看着自己,原本是清朗的面容,此刻看起来尽有些傻。
“咳,我说,没事吧?我刚刚,没有撞到你才对吧!”居然,居然紧张起来了!(前一个名词,后一个,额,副词,嗯=。=)
凤九霄原本只是闷着难受,出来走走,顺便思考下,该怎么向居然解释他们现在的关系,可是,看着从天,咳,从屋顶而降的居然,他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思绪,又被震飞了。
“居……居然……”凤九霄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居然一愣,刀光一闪,凤九霄已经被居然压在了墙壁上,脖子上是一只白晃晃的匕首。
“你是什么人?”
“什么?”
居然难得地眯起眼睛,露出了危险的表情:“我不记得在桑梓,或者是别的地方,我有用过居然这个名字。”
“我……”凤九霄忙找回思绪,暗骂自己的不注意。
“还有,我记得,你说过你不认识我的吧?”
“我……”凤九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得直愣愣地盯着居然看。
居然一直压着凤九霄,两人呼吸就在咫尺之间,忽然间气氛有些诡异地暧昧起来。凤九霄的眼神,看得居然心慌,那眼神中的伤,让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了。
发现居然眼神中的躲闪,凤九霄渐渐地冷静下来了,对啊,他现在不识得自己了,自己这么看着他,他会觉得尴尬吧!
“我们确实认识,不过也是过去的事情了,放开我吧,我不会对你不利的。”
听了这话,居然如蒙大赦一般松了手,退到一边。将尴尬地情绪抛到脑后,居然试图继续摆出威胁地表情,可最终也只是稍微恶狠狠地问:“那,那你说,说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凤九霄盯着居然的脸,只是用看的,差点就逼得我们临风神偷落荒而逃了。
“惨了!我该是不是偷了他家什么值钱的宝贝吧?怎么弄的好像我欠了他一万两银子似的?”居然心里开始惴惴不安了。“可是,他知道我的名字,应该关系不错才对啊!”
居然偷偷瞟了凤九霄一眼,凤九霄一直就没有移开过视线。
悄悄吞了人一口口水,居然忍不住哀嚎:“神啊!这位仁兄究竟想怎么样啊!!”
居然心中还在哀嚎,凤九霄却终于是转过脸去。
“如…如果…”凤九霄握了握拳头,“如果我说,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你信吗?”
“在一起?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们曾经住在一起?”居然显然并不理解凤九霄的意思。可是,看着凤九霄那几乎能滴出血来的面颊,居然没由来的一阵口干舌燥,然后又是一阵心烦气躁。
然而凤九霄确实已经是鼓足了勇气说了那一句话,再开口,已是不能。甚至来不及做出解释,凤九霄再一次选择逃避,转身跑开了。
这一次,居然没有追上去,他隐约,有些怕了。
这之后,凤九霄躲在屋子里没有出来过。居然曾经有那么两三次远远地观望了一下凤九霄的房间门,最后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再去找凤九霄一次,干脆到了马厩,骑着临风马出去放风了。
天色已晚,算不上很大的段府,今晚却有些空荡荡的。其实家里并没有许多的仆人,段一峰跟段铃儿又集体失踪,居然早不知道去哪里闲逛,顺便摸点东西去舒缓心情去了。
管家吩咐人给凤九霄送来了晚餐之后,径自去处理今天的账目开支了,凤九霄一个人实在是食不下咽,最后草草的拨弄了下饭碗,刚刚想在桌子上趴一会儿,就因为疲劳过度,迷迷糊糊睡去了。
此时此刻,段家真正的主人,段一峰,倒是潇洒地很了…
“哎,这个月的俸禄又被我家丫头败光了……”段一峰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大声朝着面前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抱怨着。“你真好啊,什么事情你闺女都帮你处理的好好地,不像我,一颗老心要被操碎了……”
此时此刻,司徒澈面无表情的脸忽然抽动了一下,半晌,才缓缓地说:“前线传来军情,直接传给茵儿了…没人记得我…”
“那啥,偷得浮生半日闲嘛……”段一峰试图安慰老友。
“我一直闲着……”
“咳,这个,这也好过我成天担惊受怕啊,哎,王管家今天还说,小玲子要出嫁了呢……真是的,才十七而已啊……”
“茵儿,二十三岁了……未婚夫下落不明,你们家那个三皇子,今天又偷溜过来,被遣送回去了……”
段一峰无奈地抬头看着司徒澈,司徒澈也面无表情地回望过去,半晌。
“哎……”两人齐齐叹息。
咳,透着这洁白的月色,我们可以看出来,司徒澈将军的面颊已经很红了,所以,也是喝了不少啊!一个是东临国的大将,一个是桑梓国的栋梁,此刻却和平对饮,不得不说,和平真是美好啊!
其实俩人的结识倒也简单,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段一峰因为自己那个江都城的人几乎都认识自己,想找个地方喝酒发泄一下,于是冒险偷溜到司徒澈管辖的宁川,在小酒肆内巧遇因为女儿太能干而无事可做的司徒澈。
于是两个恋女成狂的父亲,虽然性格千差万别,但是一见如故了。
巧合的是,他们的女儿,也在郊外巧遇。好吧,实际上是因为那个桑梓的三皇子对司徒茵纠缠不放的时候,被司徒茵狠狠教训了一顿,恰好被段铃儿美女救狗熊,两人不打不相识地成了闺中密友。
所以说缘分这东西,有时候是会买一送一的。
此刻,段铃儿,正窝在司徒茵的闺房里长吁短叹。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花心呢?”段铃儿一脸我是红颜祸水的表情,“我以为,对玉临风那个臭小子,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非君不嫁。怎么新来的师爷,我不过是见了一次,就动心了,难道我真是是那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哎,茵姐姐,你说,他们两个要是因为我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我是不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啊?”
司徒茵无奈地把手中的公文放下,好笑地说:“你爹要是知道你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个成语,该去买挂鞭炮去放放了!”
“哎呀,我说正经的呢?”
“呵,我还以为你会跟我来抱怨你多么不想被你爹管束,想办法把那人赶走呢,怎么?思春了?”
“哼!我不想学,谁能逼得了我?要是因为那点破事儿,我才不会来找你呢!”
“你啊,小丫头一个,知道什么叫喜欢啊!”司徒茵走到毫无形象可言地趴在桌子上的段铃儿身边,“说吧,究竟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不辞辛苦地赶到我这里来?”
“我说了啊,为了那个新来的先生的事情啊!”
“少来,你我还不知道,被那个小混混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家伙!”
“胡说!谁说我喜欢那个小子的!”
“啧啧,刚才谁说什么一见钟情二见倾心非君不嫁的?”
段铃儿红了脸,娇嗔地瞪了司徒茵一眼,然后才说明了来意。
“你喜欢的那个男人,那个叫凤九霄的,我见到了!”段铃儿眨眨眼,无比单纯。
“你别骗我啊!”司徒茵言语间还很平静,可手下紧紧地揪住了桌布,桌布皱成了一团,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真不明白,不过是你十三岁的时候见过一次,至于喜欢那么久吗?我们的三皇子,虽然有点傻了吧唧的,但是他整整喜欢了你四年,连皇帝诏他回去,也不愿意。你真的就不考虑考虑下他?”
“铃儿!”司徒茵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神色也终于焦急起来。
“真是,我说了是为了我家新来的先生来的。”段铃儿认真地看着司徒茵,深吸一口气,缓缓说,“你屋子里挂着的这张画,我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