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黏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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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黏的爱-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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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又说:「不该说是情人,经过观察,我私自地想……他是透过我们在找寻著谁。」

佐藤一颤,猛地抬头,只见凤卿仍淡淡地:「但毕竟只是我在这个地方太过閒寥才毫无根据地乱想,别太在意。你以後也会慢慢遇到其他房间的那些人罢,毕竟要在这里生存好一段时间……更确切的说,是生存到死为止,否则该是没有机会出去了。因为就算那个男人腻了,不再对你感兴趣,也是不会放你走的,免得让你在外面乱来,再说凭他的权势,再养多少个人也是不成问题的。」

佐藤不晓得为什麽自己才听了这麽几句话,身体却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凤卿像是没发现,笑起来,好像参杂了些苦涩:「其实,我也是其中之一,当初……」凤卿话止到这边,轻摇了摇头,佐藤觉得,他这麽一顿,也是止住了过往的千言万语:「不对,跟你说这麽多做什麽呢。」

佐藤想让他继续说,看到凤卿有苦难言,无法倾吐伤口的痛楚,佐藤就一阵心酸,可嘴才打开,却觉得没有这个权利,毕竟不是深交,不要去探听他人的隐私才是,於是又闭上了嘴,心里难受得紧。

「初被带来这里时,我也曾待过这个房间。这也是为什麽当你叙述了自己所在的房间,我能清楚地找到,也能知道你的身分。毕竟是多麽熟悉。」凤卿接著说,冷淡地像在说著别人的事:「一般来说,被他带来这里的人,开始都不会服他,於是他便会把那些人带来这里,经过一段时间与教养……或许也是他有著魔力吧,自然而然的,所有人都为他臣服了,也逐一离开这个房间,被分配到有个人的空间。」

佐藤心里惊愕,原来自己所在的房间,是调教「新来的」用的?也不知道曾有多少人使用过这里,终年昏暗暧昧的光线,层层柜柜的不明用具,想著以前蓑田也对他做过许多龌齰事,似乎也没用上多少道具,却已经让自己完全败阵下来……

佐藤不禁一阵寒颤,边想著,蓑田到底何时才会放他离开这里,自己难道还表现的不够乖巧,不够卑微,不够让他觉得调教成功了吗?

难不成他想将所有道具上演在自己身上才肯罢休?光是之前那些就足以让佐藤生不如死,再怎麽惨痛也只会是那个样子,为什麽蓑田还不让他离开这个房间?

他早已将他仅剩的尊严交付在他脚底下了。

难道,难道这些还是不够吗?但他只有这些,他不能再给多了,他已经为他一无所有。

这个男人,究竟做了些什麽事,究竟何时才是底……而败在这种男人底下,交付所有的自己,又算什麽呢?

佐藤难受地掐著领口,脑中比任何时候都混乱,都空白,只觉呼吸不顺畅了起来。

《腥黏的爱》(35)→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不过,在这里活了这麽多个年头,我也只知道这些了。这些资讯,不过是靠我自己分析来的……真实性或许也才八九成。」凤卿轻笑出来,总是这麽如铃清脆,佐藤却不知道那是他本性,还是给训练到麻痹了。

於是仔细想听出那笑里含有的其他情愫,却只能混乱著脑袋,只听凤卿接续说道:「毕竟蓑田似乎不曾对任何人解释过什麽,只是想要,就抢过来了,大概也是认为没有必要说清楚,他只要我们明白一件事,在这里他就是王,除了绝对的服从与玩物外……我们什麽都不是。」

佐藤吸了口气,努力想压抑内心深处某个破裂的地方,声音抖得却不成章:「他,他怎能对这麽多的人……」做出这种事。

人权呢?尊严呢?在现今社会里,把人视为玩物,这是应该的吗?佐藤想问,问凤卿,问自己。

如今听到这些仅有的事实,就足以让他的世界失衡。以往他不知道这些,他只以为在这个昏暗的世界里,有他,有那个男人,有能生活的物质,有彼此不稳定中的萌发情感。

他以为就只是这麽简单,而也觉得能够继续生活下去。毕竟他从来不会要求得多。

然而他果然还是太傻太天真,也太愚蠢,之前沉迷在蓑田所给予他的肉欲生活里,连神经都给麻痹了,灵魂出卖给那如恶魔的男人,佐藤竟也觉得没什麽大不了。

只要能这样过著,似乎没什麽可挑剔。

但现在,他却想起了那些也被抓来这里的人,他们的尊严与权利,也全都被那个男人践踏在脚底下,他也想起,自己同那些人一样,交出了那些,可现在却不明白,当初是为什麽交出去了。

他已经不能理解了,他想要要回那些东西。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呢,」凤卿看佐藤思索而难受的模样,叹口气,纤手摸上佐藤的头,轻轻搓揉著,似在怜惜与安慰,声音温吞柔美,却像在告诫:「在这个地方,这个世界,外面的规矩已经不管用了,在这里,蓑田就是唯一的王者,唯一的规范,我们只能等他开口,否则就只能闭紧嘴巴。」

佐藤这麽一听,又僵了身子,轻摇了摇头:「不,不可以……」他不能这样下去,也不能让这个男人继续这麽做,否则总有一天,会死无全尸,连心灵都被吞噬。

然而却无能为力。

凭他这种人,到底能改变什麽呢?这里数十上百比他聪明的人,却也都毫无反抗的能力,自己又能做什麽呢……佐藤垂下头,已然无法阻挡席卷而来的失落与惊怕,身子抽蓄起来,这种惧怕感已经远远超过他所能想像的范围了,无法负荷。

凤卿伸出手将佐藤轻揽在怀里,佐藤吸取著凤卿身上清淡的气味,渐渐停止发抽,身体松懈了下,软靠在凤卿单薄而结实的胸膛里。

「真是可怜……怎麽会找上你呢。」凤卿将下巴抵在佐藤头上,轻声说:「一下子知道这麽多,一定很害怕吧?别怕,没事了……我会陪著你的。」

佐藤迷糊中听见凤卿这麽说,心里又更安定了分,却觉得自己真是好笑极了,怎麽活了这麽久,仍被比自已年小的晚辈如孩子般安抚。

果真人的心志是不能用年龄来衡量的,毕竟自己还是这样不成熟而毫无可取之处,佐藤恍然中想著。

因为先前过於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佐藤的意识逐渐模糊,即便知道未来仍有许多未知的恐恶在等著自己,却心想倒在这怀抱里,什麽忧愁都没了,接下来的事接下来再想吧……

而在完全陷入沉睡前,好像听见某个清明的声音轻声唤著:「其实,我也是不甘於这个情况的……又有谁会愿意永远待在这呢?」而後那声音又叹了气,佐藤感觉自己蹙起眉,不希望听见那幽谷般的柔音丧气:「总有一天,会再次踏在阳光下的……你就和我一起,可好?」

再接下来佐藤已经听不清了,只觉耳际总有人在柔柔吐著气,觉得安心极了,「嗯」了几声就无法抵挡疲累,在温煦的怀抱中昏睡过去,如躺在一片青草中晒著日阳般舒适。

《腥黏的爱》(36)→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再次醒来,佐藤觉得有些寒凉,原来是凤卿已经走了。取代消逝的体温,佐藤躺在软被里,被包个紧实,大概是凤卿临走前细心地替自己盖上的,仔细闻的话,空间里仍然有凤卿残馀的清香,但是这麽窝在被子里,佐藤却仍然觉得冷。

因为这个房间早失了温度。原本就毫无阳光的照射,那个男人身上也像尸体般冰冽,暖不了的房间前些日子佐藤还勉强能撑下去,因为紧靠著一丝那自己幻想出来的希望。

如今却是什麽也没了。总觉得过去的时光如梦浮沉,自己心头的紧致与松懈,一切看来都太可笑。

空间清凉无声,佐藤只得又闭上眼,脑袋回想起从凤卿那里听见的话。虽然不多,却句句刺伤了心脏,现在想起,都会想把那当成一场梦。

这个房子带来的,那个男人带来的,自己将来的命运,只要佐藤能想及的事物,都是可怕而永无止尽。

那个男人,果真是恶魔吧,这里果真是地狱吧,所以才一点温度也没有,一点生气也没有。

那些人,最後真都臣服迷恋在蓑田之下了?还是如凤卿一样,等待时机?又或者如他,根本懵懂地一无所知?

他还有机会,走出这个房间,走出这栋城堡,走出这个世界,走出蓑田所规范的一切吗?

那个男人,究竟想怎麽对待自己?佐藤害怕那个男人对自己所做出的一切,但内心深处却又更害怕著,那个男人到了最後,也什麽都不对自己做了。

而自己就只得将终其一生孤独地被他囚禁,活在黑暗中。

佐藤感觉自己身上在冒著汗,脑袋不断转著,焦虑而头昏脑胀,努力地想挥去那些,却无力反抗。他也明了,如果能左右自己的思绪,那便不叫凡人了。

於是细细播过的画面里,还清楚地记得凤卿说过,虽然蓑田在他面前没有落下任何线索,但是他仍觉得蓑田是透过他抓来的那些人去寻一个影子。

而佐藤听见的瞬间心眼一跳,心里明白,那十之八九就是诺了。

原来不只是他自己,这里的所有人,都是那个男人用来代替诺的身影。

身体轻颤了下,佐藤强制地去忽略。但是连如此愚钝的自己也晓得,那个男人的心思比任何人都缜密透彻,洞察人心似的令人畏惧,光从他的眸子就能看出这个人的思虑无量,又怎麽会在那个晚上轻易地说出了那个人名?

先前听凤卿谈话间也没提过诺的名字,而凤卿在这里生活了这麽久,自然有接触过其他所谓的情人,但他们似乎都不知道诺的存在,而佐藤也相信,凤卿当然更不像会骗人。

难道那天晚上自己在性事中听闻的那个字,真是蓑田催情下的结果,导致无意识地脱口而出?

不……即便在多麽狂乱的性爱中,自己丢了十分理智,那个男人仍是把持著十分清醒,像把性爱当游戏玩弄。佐藤也时常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看在那个男人眼里,似乎都成了可笑逗趣的反应,那个男人也常乐於做一些可怖的事情,引来自己更大的回响。

那麽,难不成那晚所说出的那个字,根本也是蓑田设计好的?

想到这边,佐藤心脏猛然一缩。

如果真是这样,那麽那个男人,也未免太过可怕。可怕得无法衡量了。

不,应该不会的。想他蓑田再怎麽邪魅,也不可能连自己所珍视的人,都拿来赌上,只为了看看一个老男人烦忧打趣的模样来取悦自己。

除非他真是个从万恶不赦的深渊里爬出的恶魔,专门夺取人心,拉之沉沦。

不然,只要那个男人还存有人类最後一丝的良心,就不会这麽做的。

佐藤舒了口气,不愿相信真有如此人物。任凭自己曾骂过那个男人的什麽不是,他也不会相信,这个世上真有心机如此重而毫无人性。

自己如此相信著,虽然是单方面的,但是他是相信。

也在心里不自觉地小小乞求著,蓑田真如他所想的,存有不让自己幻灭的良知。

《腥黏的爱》(37)→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佐藤轻吐口气,脑袋仍然混沌著,太多思绪与忧愁让他苦不堪言,想著听了凤卿一席话,是不是要离开这里,是不是该与凤卿商讨,毕竟在这里唯一能够随欲交谈并且值得信任的,也只有他了。

可随著思绪飘远,想著未来种种可能发生的事,而且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是自己做出来的事……佐藤心里一个紧张,有著不好的预感。

然这时门却打开了,是他。感受到那个男人的气息与随之而来的压迫感,佐藤猛地睁开眼,心脏直跳。

以往见著那个男人,虽然会有同样的感觉,但却也不曾这麽紧张害怕过,如今仅过了几天,却别说是熟悉,他只觉得这个男人陌生又令人畏惧,意识到他的强大与自己的弱小,以往忽略的天与地的差别就更加突显出来,心境霎时比当初被抓来这里的懵懂吃惊还要可畏。

佐藤低头看著棉被,不敢应对。而那个男人也没有发出声响,没有说话,没有脚步,没有呼吸声,佐藤都不禁怀疑起那开门的声音是否是自己的幻觉,这个空间里真有那个男人的存在?

但是──那种要让他窒息的感觉却是真实的。

蓑田总是如此,伺机不动的让人摸不透,於是就更发慌了,想著他是不是又在计画了什麽,毕竟他的心思是深沉得不见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佐藤垂著的脖子有些酸了,小心地抬起头,却发现那男人雕刻般的脸不知何时已经近在眼前,欣长的身躯也撑著两侧俯瞰自己,虽是背光而阴影一片,佐藤却能清楚在那双黑沉的眸子里照见自己狼狈苍老的脸,一览无遗。

「呃──」佐藤一个惊吓就往後倒去,立刻又感觉骨头给撞到了,蹙眉摸著。

以往若是瞧见佐藤这副模样,蓑田肯定是要笑的,笑他多大的人,还像个孩子一样跌倒,而後会加句「真可爱」什麽的。佐藤以前认为那笑里虽是调侃,却也有含著少许宠溺,这麽想著突然就也不在乎自己的疼了,顶多跟著傻笑与羞赧。

如今想来,只觉得那是蓑田见他可笑来博取丝乐趣,哪里来的宠溺,自己果真傻了。瞧著别人身上的苦楚来享乐,就是那个如恶魔般的那个男人习以为常的趣事。

自己的愚蠢在他眼里看来,是带给了他不少趣味,因此自己才被留了这麽久吧。许久没有的自尊感席卷而来,提醒著他身为人的羞耻心,佐藤一阵发毛,这麽想清楚了,更不清楚当初是怎麽给灌迷汤了才沉迷於他的桃眼,交付那些人类对丑恶的事物基本的反抗。於是对蓑田的害怕与惊慌感又更添一分。

蓑田一动也不动地看著眼前的佐藤,黑瞳深沉如涡,看著佐藤脸上的表情,即是完全反映了内心的惊恐。过了这麽久,仍然没有半点长进,果真被饲养久了的动物是会失去灵敏与反抗的能力的,更何况是原本就懦弱的生物。

不过看著他们一个个伴他堕入,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那麽,愚蠢地去胡思乱想,现在眼前比老鼠还要懦弱的男人,是准备想怎麽做呢?道听涂说後,随波逐流地乱窜?

想著,蓑田嘴角上翘,眼底平静无波:「你,明天开始搬去别的房间住。」

《腥黏的爱》(38)→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於是佐藤就莫名奇妙地被宣判永远走出那个昏荧的小房间。

当佐藤听见蓑田这麽说了的时候,只猛然一愣,脑中的思路都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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