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黏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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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黏的爱-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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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黏的爱》(65)→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蓑田又拿起一旁的酒杯,小酌了口,黑芜的眸子盯著洁亮反光的杯子,来回转著转,细细查看,一边低著嗓子:「你著实太超过了。」

而後懒懒地举著高脚杯,猛然用冷淡的视线撇了眼佐藤,见那个无用的中年男子颤抖了下,便似笑非笑地看著凤卿:「你是想利用他报复我,是麽?」

这下子蓑田也不再说话了,只是稍微勾著嘴角,半卧在椅子上,兴致高昂地看著挂在梁柱上的俩人。

佐藤吞吞口水,不太明了蓑田的话,於是怯怯地看向凤卿。

只见凤卿又将头抬高了些,又黑又亮的珠子往下移,准准对著蓑田,嘴角也出了抹笑容,声音清亮里混了些沙哑,大概也是伤到了喉咙:「之前的话,是的。」

佐藤正为凤卿还有力气开口而吃惊,却也听不懂他的意思、看不太懂那笑里的涵义,被俩人的对话搞得有些莫名,好像都参杂了些什麽特殊复杂的情愫。

而蓑田听凤卿这样一说,停下手上把玩酒杯的动作,原本玩味的脸色沉了下来,凤卿却继续笑道:「现在,就只是想带他走了。」

那个霎那,佐藤好像看见蓑田的眉挑了下,并不太清楚,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蓑田恍若平时,笑了笑:「不用拿这种浑话想谎我。」

凤卿也跟著笑了几声,却似乎动到伤势,咳了几声,又好像惹得身体各处都在犯疼,越咳越呛。看来凤卿那些伤不仅动到皮肉,连骨子跟器官说不准都坏了。

佐藤有些担心著急,心里忐忑,觉得凤卿骗人与否都不重要了,现在要紧的是身体。身体救不回来,什麽都免谈了。再天大的事情都比不过他要凤卿活下去的心意。

然而凤卿却毫不顾自己的伤势,更或者是痛到没有感觉,依旧平淡优柔地开口:「你从来知道,我这种人,这一生,在谁面前是不会撒谎的。」

这句话入了耳里,蓑田这下子真是清楚变了脸色,倏地站起身,从一旁柜子上拿起了皮鞭,就那个位置「刷」地往凤卿鞭去。这从头到尾也不过五秒的时间。

凤卿紧咬著原本紫白的下唇,哪怕一个哼声都不出,但蓑田下手不轻,伤上添伤,更是痛。

於是凤卿唇瓣上终究渐渐起了病态的血色,先前有些凝固的暗红血液又开始流动,绵延不绝地鲜豔缓缓从凤卿体内流失。

佐藤在空气中不仅闻道凤卿鲜血的腥锈味,更闻到一股岌岌可危的气息。眼前的俩人好像站在一条弦上,一个不小心,之间的平衡就会断裂,一触即发。

佐藤为凤卿担忧心疼,更为蓑田的行为感到诧异与畏惧,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他莫名感觉,有什麽被层层包围保护著的计,被眼前的他们用鲜血淋漓地剥开了。

而自己能不能承受,他还不知道,也没得选择,只能无力地眼看事情发展。

蓑田手里举著鞭子,笑得如比罂粟:「我知道你没有恨人的本事。这是你的幸,也是你的不幸。你一辈子恨不了我,於是想用这种变相方法来激我,是不?」

「逼迫自己去喜欢上这个懦弱的男人,让自己安心,没有说谎。你就这本事,是麽?」蓑田平淡说完,又是一鞭,毫不留情。

皮鞭落在人体上的声音很是骇人,尤其还参杂了打在水上的感觉,溅开什麽似的。

而那种液体,是血的时候,更怵目惊心。

凤卿颤抖著,呼吸也急促起来,浑身破碎似的不稳。他的血几乎是用飞溅来形容,洒在大理石地板上,一滴滴的豔丽。

佐藤哪里去听蓑田说了什麽,为凤卿的伤势心急如焚,心脏被拧了似的难过。

凤卿不该被如此对待。他想让蓑田住手,让他别再扼杀那朵已经不及血液鲜丽的蝶。

那只凤蝶,已经支离破碎,他想求他别再出手,让他留点最後能飞的尊严。

然而自己什麽也做不到。好像哑了似的,喉间堵满声音,却梗在那里。

佐藤晓得,是因为蓑田的气息,震慑了他的神经,让自己无法言语动作。佐藤意识到自己的怯懦,只得咬牙低下头来,却发现心底还连咒骂也出不了几句,顿时更加悲哀无力。

然而凤卿这时却喘著破碎的气,好像不畏惧地在笑:「你的脑子,总是聪颖绝顶。就是了,我是这样可悲。不过,那又何妨呢?」

凤卿咳了几声,血从嘴角流下:「自愿也好,强迫也罢。我现在,就是喜欢上他了,就是要带他走,就是要跟他度馀生,就是要让他脱离你这丧心病狂。」

「蓑田,我求你,醒醒。」凤卿抬起头,满身疮痍,艳血如河,眼里却仍倾城透彻,语气柔和里含著点悲与悯,好似天地动容:「别再抹煞掉第二个。」

《腥黏的爱》(66)→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佐藤愣了愣,看著凤卿这模样,都痴了心。

稍微一愣,随即想著,凤卿这话,听来跟劝戒没什麽两样,好像跟蓑田相识多年一般。

只是佐藤又有种那话里没说全的感觉。他不知道凤卿与蓑田到底有什麽样的过去与秘密,又瞒了自己多少。

他怔著看著眼前这两个人,从方才就一路像对峙般对话到现在。从什麽凤卿的欺骗,到凤卿看似反将蓑田一军,佐藤听得是完全不懂。

心一下子被扯过来拉过去,他根本无从辨识其中的真假,这些话里,字字双关,好像与自己无关,却又紧紧相连一样。

现在,佐藤只能感受得到,俩人间无法忽视的紧绷气氛。

这回凤卿乍听下如「劝导」的话,换蓑田听在耳里,好像被人烫著似的,微蹙了眉,过了几秒猖狂地笑了,虽然看似粗犷,却仍有那分魅。

他朝凤卿悄然一笑:「凤卿,我当初,是看你与他那份气质,有几分相似,才领你来这里。」

闻言,凤卿略微一抖,不怎麽明显。然而蓑田似乎眼尖地瞧见了,勾著嘴角,继续说:「可是,你永远不及他。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因为你的天性,太令人作呕。看久了,会生厌到想把你毁掉。」

沉默了几秒,凤卿也笑了:「我知道。」

佐藤不知道他们口里的「他」是谁,却好像看见凤卿现在勾勒出的笑容,是惨淡的。

然而当自己眯起眼,仔细一看,他才知道,凤卿那笑里仍是温和如风。

他想,凤卿大概永远无法露出凄惨的神态。

空间静默了会,凤卿才平缓地开口,声音轻得几乎不可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希望你寻了一生,最後不过又多了幅画。让谁都不值得。」

「刷」

凤卿的话才刚说完,又是火辣辣地一鞭。

蓑田不知道何时出手的,佐藤惊讶地朝他看去,只见他平稳地站在原地,好似对凤卿置若罔闻,把皮鞭给丢到了一旁。

凤卿的嘴还开著,却连喘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弓了身子在发颤,血流了满身。

佐藤感觉心脏在犯抽。这样的凤卿,虽有那份神韵,却再也找不回气息一样。

蓑田似乎决定不再让凤卿有开口的机会,凛冽的脸上没有什麽特别的表情,冷淡地吩咐一旁守著的保镖:「把他带下去。」

高大的保镖即刻应了声,佐藤这才知道,这几个保镳之所以不会动,连呼吸都不敢有起伏,是因为人在紧绷之时,最能耳听八方,随时待命。心想,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受了蓑田什麽样的训练。

其中一个保镳按了个按钮,凤卿的绳子从梁柱上被解了开,摇摇欲坠的身子终於坠落地板。但由於凤卿清瘦,於是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凤卿一动不动地躺在鲜血淌流的地上,好像连气息都没了,形同尸具。

佐藤想他被伤成这个样子,能够维持呼吸就很了不得了,现在更不知道蓑田准备怎麽处置凤卿,心下於是更似撕裂般难过。

自己受到伤害时,凤卿总温柔地拉起自己;然而在凤卿遭受这样的刑罚,自己却毫无帮助,连个「不」字都没办法发出,只因为蓑田在场。

佐藤承认自己是个无用又胆小的人,完全无法报达凤卿丝毫。只要蓑田震慑人的气息窜入鼻头,他便像瘫了,什麽也做不得。

佐藤更没有勇气去说什麽,把凤卿的伤加诸在自己身上那类请求。自己不是什麽小说里的烈士,他根本没这麽伟大,也无法消受。

他突然想,如果当时能跟凤卿死在那片蔚蓝的海里,他们便不用面对什麽欺骗与心机,不用去想任何事情,什麽也不重要,俩个人兴许可以过得更悠游自在。

这是他唯一做得到,却也已经做不到的事。

佐藤悲哀到了极致。心中来回想著方才俩人的对话,又更加心力交瘁。他想,无论蓑田与凤卿,谁说得真,谁说的又是假,其实他都不在意。

他只是不喜欢去面对那些自己无法承受的事实,那些强迫他思考,而後得知可布答案的事实。

他从来不喜欢这样。

佐藤心想,为什麽就连到了这种时候,都不给自己一个痛快,还要被迫去面对比之前还更丑陋的事物。

他不过想换得点平凡与自由。他知道这是奢侈的,可是为什麽偏偏贪的就是他。

心脏的难以负荷让佐藤无法再抬起头,两个保镳却已经架起凤卿虚软的身子,待之如破布般,平板著声音问道:「主子,准备怎麽处置?」

蓑田又坐回了原本的位置,杯里的红酒不知道何时又添了,荧荧红艳。

「随你们做。」半开著眼睛,蓑田兴致缺缺似的慵懒,像只身形欣长的豹:「玩坏了也可以,别死了就好。」

《腥黏的爱》(67)→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佐藤原本脑袋混乱,看见凤卿被人架著时,又空然起来。呆怔怔地看著凤卿被拖了出去,沿路流下了刺痛眼睛的一刷血痕,好像拿怎样的力气去洗都褪不掉那红的冤。

直到「碰」的关门声响起,佐藤才惊吓一般地回过神来,那一声声响几乎断绝了俩人原本已微弱的联系似的,佐藤顿时内心空盪漂泊得好像千斤万石都压不住。

凤卿一走,有如在佐藤身上剥掉了最安全的护身符。先不要去管那些无法求证的真假,凤卿之於自己的安定作用,是无庸置疑的。

佐藤想,没了凤卿,现在的自己,恐怕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了。

毕竟不久前,或再更之前,那时候的自己,他的性命与灵魂,都是靠凤卿支撑下去的。

然而现在,自己什麽也帮不了凤卿。甚至任由凤卿将要被拖下去承受无法得知的羞辱,他也毫无能力,还无耻地擅自把人家当保身符一样了。

佐藤感到强烈的无力感席卷而来,他不愿再想得多,只是光是这些,就让他瞬间如枯萎的花一般垂下头去,动也不动。

「宝贝,在意凤卿吗?」过了些许时间,蓑田懒懒地从下头出声,一如既往般诱惑著说。

然而这次,佐藤并没有因为蓑田魅人的呼唤而抬头,只是些微哆嗦著。

佐藤意识到,现在仅留他与蓑田独处一室,压迫感於是更甚,吸入的空气都显得污浊可怖。尤其俩人许久未见,他根本毫无免疫的能力,那种畏惧感比以往还要多上好几分。

更可悲的是,佐藤发现,即便方才见蓑田这样对待凤卿、对待自己,他仍无法对蓑田只剩下「恨意」。

因为以往那些以为忘却的情感,是一直都在的,而且是深刻到惦记一辈子。他不能说对蓑田没有恨,怎麽可能没有。

但那并不是全部。

蓑田在自己灵魂上植下的,没有这麽简单。那是凡人千头万绪都解不出的情感。

一层又一层地交织,雾里雾外,好似越叠越厚,他以为他可以轻易挣脱,却发现那妖冶般的雾气早已吸入躯体,化为自己割不断的一部分。

前些日子被蓑田扔到一边时,佐藤极力逼迫自己避免去想起这些情愫,再加上有凤卿的陪伴与安慰,这麽过了段日子,有些时候,零星片段只偶尔晃过脑袋,佐藤还真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

然而殊不知那种自以为是实在比什麽都来的见笑。现在凤卿不在身边,蓑田就近在眼前,佐藤无处可躲,好像被人硬生扳正了脸,迫於正视著其实仍疮痍的内心。

佐藤看著,想著。他现在煎熬得甚至想了断自己。

可是他无法做到,更没有勇气去做。这是早已摆在眼前的血淋淋事实。

佐藤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殊不知蓑田已经从软椅上起了身,优雅地漫步到佐藤面前,仰头看他,笑得极其好看诱魅,里面好像还参了点不易察觉的毒:「许久时间没有碰你,你就饥渴地去寻男人了?凤卿真有这麽好,让你喜欢上了?」

佐藤吓了一跳,想要抬头避开蓑田的眼神,但蓑田那股不容忽视的气息勾拉著他,无法动弹。

於是佐藤只得屏著气息,抿下唇,没有答话。乍看之下有些壮烈,但定眼一瞧就是个浑身微颤的怯弱。

「果然,被开发过的身体,是淫荡呢。佐藤。」蓑田沉芜的黯眸瞅著佐藤,嘴角裂出的笑靥美如精琢,散发的气息却强硬慑人:「告诉我,你是不是真喜欢上凤卿?」

佐藤被这麽一问,彻底怔了。为了蓑田的语气,也为了蓑田的问题。那份相同骇慑的气息。

大脑愣了些时间才开始运作,他细细想起之前的事。

事实上,他没去探究自己对凤卿的情感。毕竟先前他没有想多,而後来与凤卿欢好後的隔日,便是逃亡的时刻,哪里来的时间去思索。

自己是喜欢凤卿,这是不用置疑的。

只是,蓑田与凤卿口里的那种「喜欢」,好像都不是自己所说的。

佐藤原本就不灵敏,思考这种繁复的问题,更是需要时间。

然而蓑田不像凤卿生了多大耐心,见佐藤迟迟不回答,便按了按钮。

佐藤心底连惊慌的漪都还没泛起,更可以说叫的时间都没有,就从挑高的梁柱上摔落。

那个瞬间不比跳海时美妙。在这种环境下,还想求什麽飘然感。

佐藤在跌落的瞬间,方才被绳子勒住的手腕现在更像被烙铁一般火辣。他脑袋闪过著等等会出现的痛,更想著凤卿方才也是这样的待遇,不禁悲从中来,闭上眼睛。

然而过了许久,预想的痛楚并没有传来,骨头更没有摔落的跌伤。僵硬的身子好像落入了什麽宽大厚实的东西里。

那东西包得紧,像要把佐藤整个人给挤进去,恨不得合为一体一样。佐藤呼吸困难地想,骨头没跌断,都要给抱断了。

只是这种浑身被围紧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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