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的娇娇娘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忍这两天,等过了这两天,你想吃什么都成好不好。”萧云哄劝道。
“不好。”吴瑕说。“大过年的,人家都好吃好喝,就我只能喝粥喝汤。”
阿甲过来催萧云了,那边老爷要找二爷,萧云望着吴瑕,“是不是不听话,是不是要让我担心?“
吴瑕扁扁嘴,“好吧,听话,让你放心。”
萧云这才满意离去,等萧云走后,和吴瑕坐一桌的三姑六婆都纷纷说,二爷二奶奶感情真好。吴瑕内心苍凉,男神幻灭了怎么破。
吃了饭,吴瑕依旧混迹在内眷圈,看戏,摸骨牌。老太太喊吴瑕和她一桌打,吴瑕推辞不得,只能上手。一桌上除了老太太和吴瑕就是萧王氏和二婶。姚氏站在老太太身后给出谋划策。
吴瑕做好送钱的准备去的,哪承想,二婶和萧王氏给老太太喂张子,老太太一门心思给吴瑕送张子。吴瑕冷着汗把好好的牌拆烂几次,最后不拆了,既然要我糊,我就糊给你看。吴瑕大杀四方,除了让老太太赢了几次,二婶和萧王氏都几圈没开糊。
“哎呦哎呦,我可不来了,谁来接我的位子。”二婶笑哈哈的说,“再打下去,压岁钱都输给瑕儿了。”
“感情二婶才准备了几个金馃子做压岁钱,那可不够。”吴瑕笑说。赢钱的感觉真好。
“瞧瞧,怎么,还真想把你二婶的荷包掏空啊。”二婶郑月娥说。
“小孩子家家手气旺,你个做婶子的,这点钱都舍不得。”老太太笑说。
“我算知道了,老太太今天是拉着我们给瑕儿送零花钱呢。”二婶笑说,“那不行,可不能让我一个婶子送,之芜,你也过来打几圈。”
萧王氏瞅了吴瑕一眼,“果然是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什么时候该赢都不知道。”
吴瑕咧着嘴笑,只当没听见,言之芜做到二婶的位置上后,老太太说,“谁来替我这把老骨头抹两把,免得我在这,为了让我高兴,什么时候不该赢都不知道。过年嘛,图个开心。”
“我替祖母抹两把可好,只是祖母要坐在我身后帮我看着。”萧溪活泼的应道。
萧王氏还没开口,吴瑕先说了,“太太不会也走了吧,只是小赢两把,怎么都不跟我玩了,我看还是谁来替我的位置吧。”
“我不走,抹几把小牌而已,还能把我输穷,瑕儿,你可劲的打,能赢就赢,过年嘛,图个痛快。”萧王氏说,其实她刚想开口也喊别人来替的。
“开始吧。”言之芜已经抹牌,“东南西北各四圈,没抹完不准换人啊。”
吴瑕看他熟稔的手法,三婶,你不要这么麻利啊,骨牌这个真的和你的气质不符啊三婶。
“糊——”
“糊——”
“糊——”
“糊——”
东四圈打下来,言之芜一枝独秀,往常冷清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斗志,其余三人就是⊙﹏⊙这个表情。
二婶站在一边用帕子捂嘴笑,老太太斜了她一眼,轻喝道,“一肚子坏水。”
“娘,这可冤枉我了,弟妹第一次在咱们家过年,抹骨牌时我可损失惨重,现在看别人也来损失一下,突然觉得好治愈哦。”二婶偷笑说。“娘不是也知道,才早早撤退的吗?”
姚氏站到吴瑕后边来了,再次开牌,吴瑕搓手说,“三婶,这下我可不让你了。”
“尽管放马过来。”言之芜说。
然后,萧王氏和萧溪就悲催了,就不停的不停的往外出钱,言之芜赢的次数多,吴瑕赢的牌面大,玩到西圈的时候,萧溪的盘子里已经没有金馃子,小姑娘都眼圈泛红了,说要抓牌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
老太太开口说,“溪儿下来吧,你可抹不过你三婶和二嫂,老二家的,你上去替溪儿。”
“老太太,这可不是我不想去,之芜不是才说过不打完四四圈不让下来吗。”郑月娥连忙推辞说。虽然抹牌就是为了消磨时间,但就是这样送钱给人也不爽不是。
“换个人吧,大小姐的压岁钱都要输光了。”吴瑕帮嘴说。
言之芜点头,“那就换人吧,欺负小孩我也于心不忍,不过,可不敢让二嫂来,过年抹牌的,我可不兴赊账。”
“你个小心眼的,这都多久的事了还时不时拿出来说嘴,早知道,我就该把那几个馃子给你,免得你时刻挂记着。”被说破往事,郑月娥羞窘交加的争辩说。
“该,谁叫你当初小气。”老太太也想到了往事,呵呵笑说。
“娘,可没有你这么偏心的。”郑月娥不依说,“弟妹赢了我好几百两,那年我都三个月没打新首饰,没做新衣裳,老爷问起来,我还要说是响应老太太号召,勤俭持家。”
“说的你多委屈似的,要不是你在桌子上不下来,怎么会输那么多。”萧王氏说。“那一年三弟妹把我们都打趴下了,后来都没抹过骨牌,现在看来,三弟妹还是技艺尤新啊。”
“大嫂,你可别想提前撤退,可得打完这盘。”言之芜说。
“撤退,我干嘛撤退,几个金馃子而已,我还输得起。”萧王氏咬牙说。“打完这盘再来一盘,没胆量的就不用来了。”
“既如此,就舍命陪大嫂了。”言之芜说,唇边微笑像春风吹过,围观者真是心内一凉啊。
☆、36
“听说你昨天和三婶抹牌了;输了多少?”萧云问。大年三十的晚宴和守夜;再加上初一早上的大拜年;直到初一下午;萧云才有时间好好和吴瑕说说话。
吴瑕闻言翻白眼,“你也太小看我了。”吴瑕傲娇的把下巴一抬指向炕桌上两个钱袋子,“喏;都是我赢得。”
萧云很惊讶;“你还能从三婶手里赢钱;乖乖。”
吴瑕本想再吹牛的,想了想还是说;“其实也不是从三婶手里赢得啦;我从三婶手里赢得都输回去了,这些是赢的太太的。”
“那你和三婶把太太包圆了?”萧云态度微妙的问。
“不过一些金馃子;太太还舍不得不成。”吴瑕不在意的说,“太太后来给的可都是银锭子了。”
“这府里给各位主子新春打赏金馃子都是有定例的,你说太太后来都拿银锭子出来,估计是拿的私房。这还是小事,今个儿才初一,初一到十五,太太拿什么东西来打赏。”萧云说,“大过年的,你也不知道给太太点面子。”
“是太太不让让的。”吴瑕扁嘴说,“后来我们都说不来了,偏偏太太还要来,我和三婶是舍命陪君子,那椅子那么硬,铺个坐垫还是硬,都做的PIGU疼,你让我赢两把,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都不行吗?”
“行行行,反正牌也打了钱也赢了。那处是不是还疼,要不要再上点药。”萧云靠近吴瑕,关怀备至。
这洞了房和没洞房的差别真大,吴瑕想,然后大爷状的享受萧云的伏小做低,体贴细微。
“既然还疼,就再多吃几天粥吧。”萧云体贴的说,“等好了,想吃什么都成。”
Σ(°△°|||)︴吴瑕此时表情。浑蛋,我是要现在,马上,立刻,吃肉。我不要画大饼啊浑蛋,呜呜,我好了还不成吗,我一点都不疼。QAQ
无论吴瑕怎么耍赖撒娇,萧云却还是逐渐改变了吴瑕的饮食习惯,温和的,滋补的,淡而无味的菜谱开始频频出现。对此,萧云是有私心的,对一个已经开荤的人,总不能让他总是吃素吧。如果以后经常性洞房,吃点清淡的,真的是为你好啊。
初二回城外吴家,初三初四四处拜年,初五开始就是你家请客,他家请客。不管聚会是多热闹,菜品多精美。被限制饮食的吴瑕都表示,他不开心,他一点都不开心。
热闹闹的元宵节过后,年也算过了。街面的店铺陆续开门,一切要回到正轨。正月十六,萧云带着吴瑕前往清心庵。
“姑姑庵里的素菜做的是一绝,好多人想吃都吃不到。”因为吴瑕一直霜打了样子,萧云绞尽脑汁的提话题,想让他开心一点。
吴瑕哀怨的望了他一眼,“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于素菜,蔬菜,菜的字眼。”格外加重的字眼,颇有些杀气。
“你别这样,我也是为你好。”萧云无奈说,他真的很少见到像吴瑕这样,成年男子耽于美味,又毫无控制力的人。“你想以后我们都保持一个月一次的夫妻生活吗?”
“那也没什么不好。”吴瑕喃喃说,然后在萧云的逼视下,慢慢的缩了身子,转向窗边,一幅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好吧,等从清心庵下来,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萧云妥协说。
吴瑕闻言也没见过激动,对着窗子悠悠的说一句,“我要看到菜了才相信你是真的,不是骗我的。”
萧云气急反笑,长手一捞,把在窗边装蘑菇的人捞到自己怀里,“老实点,我在你心里就只有这点信用。”
吴瑕挣脱不开,面无表情的对着萧云说,“你不要这么大力,外面人还以为我们在里面野战呢。”
萧云语歇,“我说,你是在暗示吗?你想在马车里来一发?”萧云神色莫辩。
“你这无耻的流氓,谁想呢?”吴瑕镇定说。
“谁想谁知道。”萧云说,
“你——”
“二爷,二奶奶,清心庵到了。”马车停下,阿甲在外头说。
两人停止了明拌嘴暗调情的行为,一个个正儿八经的下车,进庵。
“给姑姑请安。”萧云和吴瑕同时行礼说。
“坐吧。”萧溪,现在是安心居士说,她态度并没有很热络。吴瑕悄悄打量她,是个大美人,青衣掩盖不了她的风韵,反添几分出尘气质。
萧云吴瑕坐下,有小尼姑上来奉茶,“天冷路滑的,何苦跑这来。”安心说,
“侄儿去年娶了媳妇,当时姑姑去五台山了,回来又是过年,就没有上来请安,今天特意带他过来请安谢罪的。”萧云说。
“我已入空门就是方外之人,这俗世的种种都不必介怀。”安心说。“这门亲事定下来时你并无欢喜,如今却带他来给我请安,想来你们处的不错,只盼你们,日后能互相扶持,相伴到老。”
吴瑕在萧云的示意下,端着茶盏给安心敬茶,“姑姑,喝茶。”
“嗯。”安心冷淡的接过茶,“看你的面相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你能嫁进萧家,实在是各方面的巧合,你身为男子却屈居人下,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二爷待我极好,我怎么会有想法。”吴瑕乖巧的说。
“既如此,也是你们两的缘分,以后好好过日子。”安心交代说。
“谢姑姑教诲。”吴瑕说。
安心不爱说话,萧云也不爱说话,两姑侄好像在比谁比谁更不爱说话。吴瑕也不好耍宝的挑起话题,他直觉的认为,就算他挑起话题,到最后也是他一个人自说自话的愚蠢场面。
吃了素斋,安心就赶两人下山了,“如今天还是晚的早,下山路滑,早点走,慢慢走。”
安心把两人送到庵门口,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对萧云说,“母亲执意要与王家结亲,我劝说无果,大约出了正月,羽衣就会被母亲请到萧宅做客,你若是方便,就照看一二。”
“姑姑放心,不会让表妹委屈的。”萧云说,
“母亲执意要把羽衣接来,委屈大概是避免不了的,我只盼她受了这一时委屈,后半辈子不要委屈了才好。”安心叹息说。
“祖母还是怜惜表妹才会接表妹过来,如果真的不适合,祖母也不会一意孤行的。”萧云安慰说。
“但愿如此。”安心双手合十说。
萧云和吴瑕上了马车。
等到清心庵变成一个黑点,吴瑕一个飞扑到萧云怀里,“二爷,二爷,你姑姑木有打赏我,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上马车没有看是不是。”萧云无奈的说,手在吴瑕背后一抓,“呐,这是姑姑给你的见面礼,让人直接送到马车上来的。”
“这是什么?”吴瑕抬头看,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打开一看,是一对方形的鸡血石,品相上等,难得的是两方鸡血石的印纹相互辉映,让人一看便知是一对。
“这个好,我喜欢,”吴瑕说,“真的不是你装成姑姑给的,是姑姑给的?”
“是姑姑给的。”萧云说,“我闹那个虚招干什么,难道姑姑不喜欢你,你还大哭大闹不成。”
“哭闹是不会,郁闷多少有点。”吴瑕把玩这石头,“这个让我自己刻字可好?”
“你会刻?”萧云说,说完又觉得不妥,“你想刻就刻,横竖是给你的东西。”
“出了正月,家里要来客人了?王羽衣,就是姑姑的女儿?”吴瑕问。
“嗯。”萧云说,“现在府里适婚的也就萧雷一个了,难道老太太真的要不顾太太的意愿,让表妹嫁给萧雷?”
“想的真远,表妹不过是被接过来住住,这没到成亲那一刻,任何推测都做不得数。”吴瑕不在意的说。
“可是,”萧云想说老太太都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了。
“你在娶我之前,你会想到你只有一个月就要拥有一个男妻了吗?”吴瑕问,“去年这个时候,有没有人对你的妻子人选做过猜测,并且信誓旦旦。”
萧云沉默了。
“咦,还真有?”吴瑕吊起尾音问,“是谁?”
萧云不说话。
“你不说,哼,我自己去查。”吴瑕说。
“别闹。”
“要闹。”
“揍你哦。”
“——”
从清心庵回来的萧云和吴瑕互不搭理,唬的一院子下人提心吊胆的。萧云转个身去了姨娘们居住的院子。太太给了他不少压力,老太太虽然不会偏帮太太,但是她也是想要萧云子嗣丰盛的。显然长住在男妻房里,是不会有子嗣的。
“哎呦,我的少爷,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这样了。”孙嬷嬷来做开导嬷嬷,可惜吴瑕不领情,只对碧水说,“让厨房做个火锅上来,我今晚上就吃火锅了。”
“可是少爷,二爷说过。”碧水有点犹豫。
吴瑕扫眼,“现在二爷是你主子了吗。以后只要听二爷话就可以了?”
“奴婢不敢,奴婢现在就下去吩咐。”碧水福身后退下。
“嬷嬷,你现在看碧水如何。”半响,吴瑕悠悠的说。
“老奴观察,碧水对少爷还是尽心尽力的。”孙嬷嬷说。
“是尽心尽力啊,只是现在,心大了些。”吴瑕惆怅的说。事实上,三个陪嫁丫头都是吴瑕决定要嫁到萧家来才调来的丫鬟,伺候也许尽心尽力,忠心就。
吴瑕问孙嬷嬷,“是不是不管怎么样,二爷都要有几个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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