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你中午就没用膳?”
“中午不饿!”她心虚的闪过脸,避过他深邃的目光。
他的呼吸一窒,还想要说什么,他顿了顿,转身去开门让侍卫将膳食送了进来。
门“吱呀”一声又被关上,莫元靖亲自将菜夹入她的碗中。
她端着碗,夹起了一筷子菜,送到她的唇前。
这般温柔的动作,还有他不容拒绝的动作,让一脸厌恶皱眉的水心乖乖的张开了嘴巴。
“这才乖!”他哄着她。
“我自己会吃!”她脸一红,便要夺过筷子。
他无动于衷的又夹起了饭菜送到她的嘴前。
他才不会相信她真的会乖乖的吃东西。“张嘴!”他温柔的命令,声音中隐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水心咬了咬下唇,只得由着他,然后乖乖的张开嘴巴,让他将饭菜送进了她的嘴里。
一碗饭很快就见了底,水心连忙做了一个“止”的手势,阻止某人又要盛饭的动作。
“我已经饱了!”
听到她如此说,他还是固执的盛了一碗饭,她懊恼的皱起了眉,但见他又将筷子伸过来,她呻。吟着,只得乖乖的吃下送上门来的饭菜。
终于,水心捧着自己的腹部,夸张的冲他猛求饶:“我真的已经饱了!”
“可是我饿了!”他松了口气。
饭菜撤了下去,莫元靖拉她入怀,双手圈住她的腰际,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幽暗的炫金色眸子与她明亮的杏眸平视。
“今天为什么不开心?”莫元靖沙哑着嗓音低声质问,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不容她斜视。
“没有不开心!”她的视线仍是不听话的四周乱瞟。
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回过头来,看她的眼珠子转过来,他微微一笑。
“听说你路上救了一个孩子,是不是?”
水心听到他的话,身子一抖,表情也变得非常古怪,她一把打掉了下巴上他的手。
却是没有回答他的话。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既然是救了一个孩子,又怎么不高兴?”
“没有生气,只是感觉孩子很可爱!”她的手指轻拂过空气,仍然想象着当初她的手指触在那婴儿脸上时那种柔嫩的感觉。
到了宫中之后,她特地又跑去太医那里问诊,得到的结果还是她很难再生育,她无法享受人间最平淡的母子亲情。
他皱眉扳过她的小脸,重重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记。
“放心吧,我们也会有的!”
他以为她很想要孩子。
水心的脸色倏变,身子反射性的跳离了他的大腿。
“我知道你现在刚刚接手天瑞帝国,有很多事情要忙,你不用担心我了,你先出去吧!”她冷淡的下逐客令。
她的手指在颤抖。
她着实不想让他失望,但是,既然一定会失望,还不如他不知情的好,至少还有念想。
静了一下。
“心儿!”
“出去!”她颤抖的厉声喝令,为免泄露了悲伤的情绪,她陡然转过身不看他,只用冰冷的后背面对他。
又静了一下。
“你到底怎么了?”
“出去!”她复又命令。
看着她挺直的后背,莫元靖刚要上前一步的脚,又缩了回来,心疼的看着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还是没有走出阴影吗?
“你先好好休息,等会儿,我处理完事情,再回来陪你!”
死一般的静。
“心儿,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陪着你!”
又是一片寂静。
默默的叹了口气,莫元靖僵直着脊背,无耐的转身走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吱呀”一声关上。
水心的后背依旧挺得很直。
好一会儿后,她缓缓转身,她没有哭,脸上却有两道泪水蜿蜒而下,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缓缓蹲了下去,身上他的外衣掉在地上,与她一同蜷缩成了一团。
……
第二日上午,水心起身之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刚起身,便看到枕头一张字条,上写:要用早膳!
是他的字迹!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如清已经推门进来,端了一盆温水放在盆架上。
冰清玉洁四人,除了如清之外,其他三人皆已不知了去向,莫元靖见了她,便直接指定她做水心的贴身侍女。
“咦,姑娘您醒了?”如清至榻前,扶水心起来。
这是莫元靖要求的,不能再唤她太子妃。
水心随手将字条压在枕下。
“黑帝呢?”
“噢,主子很早就已经出门了,他出门的时候,您还未醒,他还嘱咐奴婢不要打扰您,让您多睡一会儿!”话中有隐藏着几分暧昧,水心知如清一定是想歪了。
她也不辩驳,只是淡淡一笑,心里一暖。
想到枕下那字条上的话,她下意识的开口问:“早膳呢?”
“早就备下了,您梳洗完了之后,马上送上来!”
如清突然诡异的看了水心一眼,跑到门边探出头左右探视后,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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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是我唯一的皇后3
“姑娘,皇后想要见您!”
“皇后?”水心蹙了蹙眉。
“是薛皇后!”如清提醒她。
“薛皇后?”她正好也有事情想要问她,关于夏侯辰的身世问题,她谨慎的嘱咐:“好,你去安排,记得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是。”
……
如清是受皇后身边的宫女花团所托,因之前与如清关系不错,所以才会找到如清,让如清为薛彩凤传话。
夏侯天德的突然逃走,不管是对后宫所有的嫔妃,还是薛彩凤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而当她得到消息的时候,“月”军已经入了皇宫,她无路可逃,便被“月”军抓了起来,关入了牢中。
水心来到天牢,特地让如清打点过了,将薛彩凤单独安排了一个牢房让她们二人会面。
薛彩凤的一双手腕和足腕皆被上了镣铐。
刚见到水心的那一刻起,水心能从薛彩凤的眼中看到明显的恨意。
“皇后娘娘!”水心突然开口。
“我已经不是什么皇后娘娘了!”薛彩凤冷笑。
“不知薛皇后找我来有何事?”水心淡笑着问,对于她的冷眼不予置否。
“我真恨当初没有亲手杀了你!”薛彩凤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将水心撕成碎片,眼中的怒火是显而易见的。
水心仍然淡笑。*
“米依依是我误杀的,这件事我也很内疚,对不起!”她真诚的向她道歉。
提到这件事,薛彩凤突然疯了一般的冲上前去,镣铐发出清脆的声响,如清适时的将她拦下,仍止不住薛彩凤疯狂的怒火。
“你一句误杀,就能洗去你一身的罪孽吗?不能!!”
“我知道不能,不过……我想问的是,薛彩凤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我记得,当初米姑娘的“生母”似乎没有一丝悲伤之色!”水心一脸的平静,微微的眯起眼,盯着面前那只在一尺如爪暴张的五指。
可惜……不管薛彩凤怎么挣扎,始终不能靠近水心。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她已经将水心杀死千万次了。
听着水心的话,薛彩凤冷冷的一哼。
“她当然不会伤心了!”
“哦?为什么?”她饶有兴趣的斜睨她。
“你想说什么?”薛彩凤警觉了起来,双目凌厉的剜向水心。
水心闪烁的瞳孔中隐藏着精明的光芒。
“米姑娘其实是皇后娘娘的女儿,我猜得对吗?”水心淡淡的出声问。
实在不敢将眼前这名威严万分,且看起来老古董般的皇后与不守妇道,与多名男人厮混的淫。秽之妇联想起来。
薛彩凤大惊。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她睁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
“不用问我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今天只想问你一件事情!”
薛彩凤恼羞成怒。
“你以为拿这个理由就可以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交易!”
“交易?”薛彩凤嗤之以鼻:“你跟我这个阶下囚,有什么可谈的?”
“难道皇后今天找我来,不是想让我放你出去的?”眼底浮现出笑意,她早将薛彩凤的打算观察于心。
原来还疯了一般欲置水心于死地的薛彩凤,陡然安静了下来,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水心。
“你能放我出去?”
“既然你叫我来,不就是已经孤注一掷了?”水心笑问,低首垂眸,不以为然的拂过指尖。
不得不说,水心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水心,她变得更稳重,而且更有心计了,这也正中她的下怀。
“你要问什么?”薛彩凤退后了两步,如清也退在了一旁。
“关于夏侯辰与黑帝之间的关系!”水心一字一顿的问。
她发现了?听着水心的口气,似乎已经发现了倪端。
“这有什么好问的!”警觉油然而生。
“你以为这个秘密可以隐藏一辈子吗?”这之中一定有问题,看薛彩凤的表情,水心已明白了几分。
薛彩凤张了张嘴,刚要出什么,陡然发现阴暗处两道锐利的视线猝然射了过来。
刚要脱口的话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辰儿,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虽然他跟莫元靖长得很像,可是……辰儿,确实是我的孩子!”薛彩凤着重的咬住“我的孩子”四个字。
“真的?”水心眯起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
“那……”
水心还想问什么,猝然被薛彩凤冷冷的打断:“你问我的,我已经说了,你现在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水心蹙眉,为什么薛彩凤一口咬定夏侯辰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难道是她判断错误?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也会做到!”
“现在不能?”薛彩凤急迫的问,心中颇为不安。
水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薛皇后,您不要忘了,我现在只是一名前太子妃,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你记得你的承诺,要尽快!”
……
要放掉薛彩凤,又谈何容易。
她出了大牢之后,在御花园中坐了一会儿后,才回了房间。
然当她刚回到房间,便看到莫元靖坐在房中,已经等候她多时。
见她回来,他热络的起身扶她坐下,又命人赶紧送上参茶。
她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神情恍惚,有些心不在焉。
“你刚刚去了哪里?”莫元靖拉了椅子坐在她的身旁,自始至终,那双如鹰般犀利的双眼一直盯着水心。
水心去看薛彩凤,他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也知道薛彩凤与水心之间的交易,他在等着她向他开口。
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水心下意识的避过他的视线,手捂着胸口佯装身体不舒服。
“只是到御花园里走走,我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我想先休息一会儿!”在他那双似能穿透人心的视线中,她感觉自己几乎无所顿形,只能逃避。
他凝注她片刻。
“哪里不舒服,我马上让人请太医来为你诊治一番!”
她愕然的迎视他担心的眼,心里一阵心虚,若是太医来了,一把脉,马上就知道她在撒谎。
她懊悔的抚额。
知道莫元靖担心她的身体,她心里便又升起了一股愧疚。
她神情慌乱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解释:“呃,我现在觉得已经好了,不用传唤太医!”
由于解释得及快,反而像是在掩饰。
莫元靖没有点破她。
“冷落了你一天,我们一起出去走走,看看新的操兵场,如何?”
“咦?我可以去吗?”水心眼中一亮,眼前似乎浮现出大片空地上,整齐的队伍,齐声震天的场景。
特别像是现代的阅兵式,她还从来没有参加过呢,怎能不好奇?
“当然可以!”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俏鼻,就知道她爱看。
趁着午膳之前,莫元靖带着水心到操兵场走一趟。
刚越过御花园,水心的左臂被人撞了一下,撞得她很疼,一名宫女吓得连忙后退,紧张的低头连声告饶。
“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姑娘饶命!”
水心瞥了那名宫女一眼,只听闻声音有些怪异,再看去,那名宫女低着头,可是却觉得怎么有些眼熟?
摸了摸被撞疼的手臂,一眼瞥见莫元靖黑着的脸,她连忙笑着挥了挥手。
“没事,你走吧!”
“谢谢姑娘!”
“撞疼哪里了?”莫元靖犀利的视线瞪着那名宫女离开的方向,大手握着她的手肘。
她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倔强的很:“已经不疼了。”
“嘴硬!”看着她的模样,他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心疼。
她别扭的挣脱开他的大手,刻意与他保持了一米远的距离,现在是在宫廷的走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挺多,他们两个人这样靠在一起,太扎眼了。
“怎么突然离我这远?怕我吃了你不成?”他戏谑的问。
她瞪他一眼。
“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还是前朝太子妃!”这一点是不能改变的。
他一把将她拉在怀中,大手霸道的将她搂在臂弯中。
“前朝太子,在南王宫的时候就已经被烧“死”了!”他咬着她的耳朵提醒她。
他在提醒她,她现在已经是寡妇了。
暧昧的动作,让水心霎时红了脸,欲推开他,他却搂得更紧。
“你也克制一点!”她觑他一眼低声提醒,警惕他的动作。
“那有什么?你即将是我的皇后,他们总有一天要习惯的!”他不以为然的轻描淡写。
呃?
皇后?
即将成为?
她怎么没有听说?
似乎被他的话吓傻了般,水心蓦然停下脚步,双眼死死的盯住他,一张嫣红的小脸瞬间煞白。
“你刚才……说什么?”
俯头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吻,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提醒她。“我说,你即将是我的皇后!”
“皇后?”她惊愕的重复呢喃。
“对……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