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若影(女穿男囧文+BL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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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若影(女穿男囧文+BL完结/番外)-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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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后院!”
  “来人不是一般级数。”聂怜道,已经在泥里坐了起来。院外已有分队看护,然而至今未闻声息……
  几个护旗护坛的职司都不再反对,都往前院去了。
  林海如则慢悠悠地放下漏勺和盘子,掀铁板盖灭了灶洞里的火,转过身走出来,一边自腰间抽出条乌黑油亮的长鞭。
  司徒凝香也已经持鞭在手,聂悯更早就从屋里取出两柄长剑,将其中一把隔空掷来,林海如便随意抄在手中。
  数人气机紧紧锁定在砖石砌就的院墙上。
  前院突然传来呜咽一般的鬼哨,如泣如诉,高的转折,尖锐处直逼人耳鼓,低沉处,低的隐约,沉沉迫人胸腑。寻声回头看去,只见前院雨檐上高高站着一人,不是颜承旧是谁?
  那哨声才响起几转,前院的躁动和偶尔的兵刃相击声便隐没了下来。
  继而,后院院墙上,凭空冒出的鬼魅一般,倏忽蹿上一个老头,他拄着拐杖弯腰咳嗽,偏偏咳不出什么声音。
  滋啦一声轻响后,院角哗啦啦落了一堆砖石,尘土过后,便见又是一个白发老者走了进来。这人仅着短褂,露出双臂饱满结实的肌腱,却一脸搞不清状况的迷糊。
  咳嗽的老者目不斜视,却似乎已经将整个院子的情况尽数掌握,摇着头票下地来,又拄着拐杖向梅若影飘去。倒是着短褂的那老者当先问道:“难道说这里不是刘辰庚留下的伏军?”
  梅若影脸一黑,道:“洪老,莫非前院都是庄里的弟兄?”
  拐杖老者道:“小追传信说你在这里,我们便追来了。因树林里有东齐军的痕迹,一时误会误会!”
  那着短褂的老者突然指着司徒凝香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想不到今日竟然还能得睹血网十老人的真颜。”司徒凝香将鞭子纳好,抱拳向两位老者笑道,“只不知今日来了几人?”
  原来当年司徒凝香去给洪水疗毒的时候,两人曾经见过,司徒凝香还几乎在他手下吃了亏去。
  聂悯长剑入鞘,转向梅若影和洪老道:“看来我们还是尽快好好谈谈,否则窝里斗的次数如此之多,任谁也没办法消受。”
  ……
  聂怜见大局已定,又见自己反正衣裳尽湿,起不起身一样丢人现眼,思考再三,终于还是躺回泥里。
  这时,雨已经到了尽头,阳光也清清亮亮地自薄云缝隙中透了出来。周围人声渐响,听起来又似乎隔着远远的距离,大概是寒暄套近乎,说些什么“久仰久仰”、“过誉过誉”之类的江湖话,其中还夹着梅若影义正词严训斥颜承旧的声音,似乎还是关于他为什么端饺子之前不先洗手之类的。林海如则在一旁凉凉地劝慰说竹鼠也不算是很脏,端端饺子也可以加加肉味……
  浮生难得半刻闲,这一切是多么闲适美好。
  当然,美中不足的是还有一只苍蝇在聂怜耳边嗡嗡嗡嗡,见他始终不理会,甚至还大胆地将苍蝇爪伸到了他身上。
  聂怜任由楚共将他抱起,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地道:“人生呐,就像那一朵浮云……”
  世间虽给缚上这么多枷锁,但云始终还是云。
  心若浮云,四海皆可为家。


end


番外 · 人声远能闻'合集'

  罪人'陈伍王老打'

  马蹄声急,林地里一行三人纵马疾驰。
  聂怜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到花溪村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兴致,楚共更是兴奋得喋喋不休。
  “你怎么看?”聂怜问道。
  林海如刚自那个村寨里回来不久,所以十分了解情况,但他仍然十分遗憾地摇了摇道:“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给他们下了这么绝情的毒,我也没有办法全解。要不然,把这事也告诉两位师父?他们也许能想出办法来。”
  聂怜低头让过一根横枝,哂笑一声:“告诉他们?哼哼,告诉他们的话,那两人还不得立刻被五马分尸了?岂不浪费我们一番精力去救他们?”
  正说着话,眼前豁然开朗,林地豁然开阔,草坡绿得发亮,低矮处是阡陌相连,鸡犬相闻,蒿草风动中正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小村落。
  “这就是传说中的花溪村?”楚共兴致勃勃。
  其时正值夏末,阳光大好,只见眼前村落十分朴拙,家家户户都是圆围子稻草顶,低低矮矮的就是一个围屋。几个妇女挽着袖子正聚在一起舂浆果酿酒,衫虽然粗布荆钗,却也自得其乐。
  花溪村的大名在外人来说是陌生之极,然而白衣教的大部分教众却都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自新任教主聂怜接任以来,有时或会救回一些沦落青楼又不甘屈服的妓倌,或是自法场劫下的犯人,要么就是家破人亡无处可去的落魄人,便将他们安置到这个避世的所在,自耕自种,远离外人轻蔑鄙夷的目光、莫名其妙的追杀。
  村口上几个年轻人正荷着外面买回的盐巴向里走,听到马蹄声响都回头看了过来。
  “天哪!聂大哥!我们没看错吧!”
  他们大都是认得聂怜与林海如的,见两人骑马到来,都乐呵呵地围了上来。
  “庆红啊,长得这么大了啊!”聂怜跃下马来,揽过当先一个小伙子,热络地揉起他的脑袋来。
  “何止长大了啊,聂大哥你七八年没来,庆红现在都娶了媳妇了!”另一个伙伴捅了庆红一肘子。庆红笑得满脸红光,他以前那里曾想到出生在青楼中的自己也能有今日的生活。
  “这七八年没来,村子里可大变样了。”聂怜笑得灿烂,灿烂得楚共在一旁吃起味来。
  “可是七八年没见,聂大哥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可是你把我们丢在这里这么些年都不理会我们的死活,实在太可恨了!”
  一谈及这个问题,小伙子们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询问了起来。
  楚共连连咳嗽,直到聂怜注意到该人的异状时,他的衣服、衣袖、衣摆已经处于这群后辈们的狼爪之中了。
  “好了好了,我的事情太复杂,等你们长大了再慢慢告诉你们。”聂怜好笑地摆脱了出来,一边摆着手阻止他们靠近。毕竟楚共的醋劲可不是好玩的事,若是真惹火了他,又该有好一段时间要同他争执谁上谁下的问题了。在好不容易和平取得永久性上面的地位的现在,聂怜根本不希望出现任何变化。
  “你太过分了啊聂怜,八年前说我们是小孩,现在我们都已经下了聘礼,庆红连婚事都办了,怎么还没算长大吗?”
  聂怜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道:“除非你们能比我年长,否则怎么争执在我面前也都是小孩子。”
  那群后辈还要理论,被林海如从后面推了一把:“好了,我们今天是来看那两个人的,他们最近安分吗?”
  听他这么问,几个年轻人都闭了口。
  “怎么?”林海如又问。
  “那两个龌龊人是没有打闹的能力了,不过嘴里不干净着呢。”
  林海如抬头看向聂怜,发现他眸中狠辣之色一闪而逝。暗自冷笑,当年那两人欺负若影之时,必定不曾想到今日会有如此报应。他自己姑且不论,单是这位教主,就不知道会拿什么方法将那两人折磨回来。俗话说的果然不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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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且搁置一旁,且说聂怜单请庆红将一行三人引至村落中心一处半新的茅屋。这茅屋也没上锁,掀开帘子还没进去,一阵恶臭扑鼻。
  庆红掩着鼻子,扯着聂怜硬是不让他进:“那两人身患脏病,进去怕过给了你。”
  “不妨事,那不是脏病,是中了毒。”聂怜摸摸庆红的脑袋,“你先回家好了,我们看完他们就走,也没别的事情了。”
  庆红犹疑着看着三人,见他们没有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也只能认命地道:“算了,进去就进去,反正脏病我以前在青楼里时也见得多了。”
  大概是两人对答的声音吵到了里面的人,但听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喘气声响起,一个嘶哑的男人声音道:“你奶奶个熊,你们妈的没个好玩意儿,谁敢进来老子像当年干司徒若影那样干死你们!”
  聂怜愕然,即而不怒反笑,问庆红:“你刚才在村口不是说他们嘴巴不干净?都是说这些?”
  庆红点头,犹自愤恨地道:“无耻!龌龊!明明是他们做了卑鄙下流的事情,却还如此污蔑别人的名声,我第一个看不起这种人。虽然我是不认识那个司徒若影,但真想替那人踢这两个畜生的屁股。”
  “听见了吗?”聂怜朗声笑着走进了屋子。
  林海如随手撒了一把药粉,渐渐将屋内的腐臭给驱了。
  庆红和楚共帮忙把帘子和窗户都打开,外面温暖的阳光照了进来,但只见房中摆设简陋,屋中心是一个简单的地灶,一旁打着一个地铺,两个男人相互依偎,其中一个正努力撑起身子。两人均是满面红斑烂疮,淡黄色的脓水沁出,也不知道被子底下的皮肤变成了什么样子。
  “你是陈伍还是王老打?”聂怜看着撑坐起来的人。
  “爷爷是你祖宗!”
  “他是陈伍。”见那人没有意思要回答,林海如道。
  “哼哼,你既然自称是我爷爷,然而又自称是我祖宗,这辈份明显不对,你丫的是流脓流到脑子里去了吧,仙人板板的!”聂怜开口就是几句浑话,也不知是打哪儿学来的。
  楚共听了大惊,以手掩嘴,作娇羞状,羞愤道:“良人,你是哪儿学的粗鲁言语,要是被传扬开去,可教奴家以后如何自处啊!”
  聂怜翻了白眼望天,楚共最近的亢奋状态逐渐让他有了受不了的感觉。
  就说吧,皇帝那个位置不是人呆的,硬是要把一个活泼好动的人变成死板庄重的样子。这可不,楚共好不容易脱离那个位子,就像出了笼的豺狼虎豹,刚开始还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收好了獠牙,等到适应了外面的环境,才把原本被压抑的个性发挥得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果然,已经变态了吗?——聂怜以手抚额。
  “你,你!”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聂怜看了过去,只见原本躺在地铺上的王老打突然奋力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你,”王老打颤抖着手指着楚共,你了半天硬是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楚共这才了然地笑了,上前握住他的手道:“没错,我便是贡王,想不到远在他乡还有人认得我。真是,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说完,仰天大笑一番。良久,未见有人回应,他才渐渐消了笑声,不解地看向聂怜。
  聂怜冷着脸把他的手抽了回来:“滚!一边玩去,别打扰我们。”
  王老打仿佛无法置信一般喃喃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
  他知道林海如这个名字,因为追捕林家遗后的告示在楚共继位之前悬挂了好一段时间。他认得楚共,当年随司徒荣及进出皇宫时曾数次见过。他见过这个神官,当时高高坐在神坛上理应宣扬九阳教教义的这个神官,却常常顾左右而言他,惹得司徒荣及欲除之而后快,却偏偏被贡王护得比什么都严密。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们的南楚!你是王啊!你是王啊!”他最后怒吼着喊了出来,因为已经脱力,声音不大,然而依旧能让人感到他的声嘶力竭。
  “虽然不想打击你,不过,可是计划了很久了,”楚共微笑着说道,“大概是在还没继位的时候就开始了。难道你没发现?公子小白是堂兄过继给我的子嗣,当然了,要把一个孩子培养得这么无能也花费了我好多精力。然后让司徒氏在军部坐大,渐渐地耗光国库的银两,又要做得自然而然,这几年实在是绞尽了我的脑汁。——啊,对了,原本这次出征东齐,司徒荣及是建议直攻国都的,可是被我连续几次诏书要求他先歼灭刘辰庚的军队给驳回了。要不是如此,你们也不会败得这么快啊。——啊,还有,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已经不是王了,南楚国都已经陷落,现在被北燕荣翔女王控制了。”
  王老打越听,身子越是颤得发了羊角风一般。听到最后一句,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抚着胸咳晕了过去。陈伍简直不敢相信,这便是他们几乎效忠了一生的南楚皇室。
  楚共一双眼睛饱含深意地瞪着聂怜,大有“本尊气人的工夫不错吧,回去记住奖励,要是不给,哼哼……”的意思。
  只是聂怜根本理都不理他,蹲下身去执起了王老打的手腕。
  “啊啊啊!”楚共尖叫了起来,“你怎么能抓这么脏的东西!放开啊!”
  原来,王老打的手腕上也已经布满了红点和脓包。
  林海如还不好说什么话,聂怜已经不耐烦了,空着的手挥了一下,楚共便定在了原处,双目屋子圆睁着。
  “嗯,你给他们服下‘二月’的药汤是什么时候的事?”
  “五十二日前的事了。”林海如答道。
  聂怜合目半晌,又问道:“你们发现开始发病之前一个月内,有没有喝酒?”这次他问的是陈伍,“如果你想救你的老相好,最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说着向王老打腕中输了一股真气,顿时堵得他浑身剧颤地咳了起来。
  “你住手!军里喝酒是有禁令的,除了开战前的那次,我们没有喝过酒!但是那时身上也已出现红点。”
  “怪了,这药性如此之烈,定是浸过酒的。”
  陈伍这才想起一事,咬牙恨道:“原来是他!”
  “他?”
  陈伍看着被握在聂怜掌中的王老打的手腕,咬了咬牙,将当时从医童雷双处拿到酒精,而后又如何用途之事一一道来。
  听完了讲述,聂怜和林海如两人面面相觑。
  “雷双——我说你的那位在医帐里好像就是用这个化名的吧?”
  林海如淡淡地笑了,也道:“果然是他,下手还真快。不过如果是我,就不会下这种无药可解的毒物,慢慢儿将人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正道。”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这个。你不觉得,小影给他们酒精用作那个那个的用途,手法是不是太龌龊了一点儿,你回去有必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啊!”
  “不关他的事,他会知道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定是另有其人在引他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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