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学会步步为营,我要学会工于心计,这样我才能毫发无损地活下来。
我的冷嘲热讽,我的蔑视,让小楼艳若桃李的脸刷地一下没有了血色,他的眼神苍白而无力,也许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对他,他的身体变得僵硬而冰冷,半响之后,才听到他低微的声音:“如果说,我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你,你信吗?”
“我不信!”我回答得干脆而决绝,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思考的余地。
男人的谎言,女人却常常听成了誓言,因为那些傻瓜相信它是真的。但我却不傻,我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这个妖孽一般的男人为自己生,为自己死。
所以,我对楼小楼所说的目的,没有作任何论证,直接判定为那是一个圈套,并且自作聪明地跳了过去。
我以为我是聪明的!
“你可以给小远无微不至的关怀,可以对裴羽辞心怀怜悯,可以为两个来路不明的少年出生入死,但是为什么对我那么防备?说啊,为什么?”
猫是撒娇的,狼是具备侵略性的,小楼的眼中已经彻底地没有了猫的媚,而全部都是狼的绝望和疯狂,他将我捉住,按在身后假山的石壁上。
我的身后,是冰冷的石头,平滑的石面紧紧贴着我的背,凉意入侵我的身体,让我颤抖不已。而我的前面,压着的是楼小楼年轻而滚烫的身躯。
他疯了似的,狂风暴雨一般地狂吻着我,唇,额头,脸颊,脖子,胸口,几乎只要是能吻到的地方,他都吻了一遍。
他的眼中摄者不甘心的戾光,他低着头,像是祭台上享用少女的神兽。
我不是个胆小的女孩儿,但是在面对这样一个几乎是失去理智的男人时,我还是感到了害怕,原来我也是会胆怯的!
小楼,白皙的手如闪电一般挥过,我听见了布帛撕裂的声音,我的上半身凉凉的,被小楼烫得几乎要着火的胸膛紧紧贴在了起来。
我的胸,在他和石壁之间被狠狠挤压,那变形的半圆形在重压之下,深深地融合在他的胸膛之内,分不清,哪里是我的,哪里是他的。
那情景,说不出来的淫靡!
“爱我好不好?爱我好不好?”
他的喃喃自语,在我的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让我为之一怔。
接着,他的动作使我的身体完全麻痹,他竟然将手伸到我的裙子里,探向了我的私密之处。
未经开垦的处女地,陌生而狂暴的侵略者,让我害怕到了极点,我甚至忘了该如何如抗争,只是呆呆地承受着小楼的进攻。
突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没有了后续,也没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小楼倒退两步,使得我的身子突然失去了支撑,顺着冰凉的石壁软塌塌地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抬起头,我看见的是小楼懊悔的眼神,他看着我,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胸,准确的说,他正看着我胸口的殷红。
巨大的压力,使得我左乳上的伤口迸裂,血再度流了出来,顺着我的身体,将腰下的裙子染得鲜红,怵目惊心!
“算了,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离慕容清,裴羽辞他们远一点,否则,结果不是你能承受得来的!”
不知是因为内疚,还是被突然而至的鲜血惊得没了兴致,总之,小楼并没有在花园中强要了我,反而是踏着仓皇的脚步离去了,悠悠白衣,在满园绿树红花中,渐渐隐去。
唯独我,拥着破碎的衣物碎片,木然地坐在地上。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陌生的小裴
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层中慢悠悠地爬了出来,懒洋洋地照着整个院落,那副轻蔑的样子就像是看完笑话后露出的嘲笑。
它好像无声地讽刺着我的可笑,它说,看啊,你看看,从前你鲜衣怒马,前呼后拥,作威作福,风光得很,其实那只是沾了你老子的光,现在没有靠山了,就成笑话了吧!
地上真的很冷,但却比不上我的心冷,好像从心底里被冻结了,再慢慢通过一根根血管蔓延到全身,透心凉的冷!
老头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我想你在生日时送给我的脱衣舞男,想你为了让我吃个满意的宵夜动手赶走夜市所有的人,想你为了给我出口气,亲自带着手下去学校为我出气揍人!
从前我最不屑那段当二世祖的日子,但是现在我却那么地怀念,有人罩着的感觉其实不赖,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不堪。
一阵脚步传来,夹杂着男人说话的声音,让我身子一颤。
有人来了!
我必须把自己藏起来,眼下这幅活像被强暴过的惨样实在太有损于我的老大威严了。
但当我试图站起来时,我发现了一件更糟糕的事情,我的脚麻了,完全失去了知觉,连动弹一下都很困难。
“又玩我,该死的!”
回廊中木质地板上脚步的回声越来越响,这也意味着他们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汗珠一滴滴落下,但是我却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坐着干着急。
突然,一个修长飘逸的人影如同天降,他弯腰将我抱起,一个转身躲进了假山之中的空隙。
一瞬间,原本浑浑噩噩的月光突然变得明朗起来。
一双烂若星辰的眼眸俯视着我,带着心疼和怜惜。
“没事了!没事了!”
裴羽辞的声音就像是银河中流过的光,立刻温暖了我,让我觉得在迷路之际一抬头看见了北极星的光亮,顿时不再迷茫。
他脱下自己的丝质长袍,紧紧地裹住了我,而后再度将我拥在胸口。
狭小的空间,如今紧密的相拥,却不带半点情欲的色彩,他只是抱着我,拍着我的背,就像是一个母亲,细心地照顾着自己的孩子。
我窝在裴羽辞的胸膛中,听着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觉得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有一个宽广的胸怀,足以让我觉得这里是风平浪静的!
很快,脚步消失了,一切又重归于平静。
裴羽辞将我从假山中抱了出来,但却没有放下我,而是大步走了出去。
“疼吗?”
“还好!”
“忍一忍!”
“好!”
裴羽辞的动作永远都轻柔得像是羽毛,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四周的血,小心翼翼地上药,小心翼翼地裹上干净的棉布。
一个半裸的女人,也还算好看。
一个年轻的男人,俊美而忧郁。
按照常人的理解,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一个封闭的空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似乎不管怎么想,都只能是暧昧不明的。
但是当我真正面对着这样的一幕时,我才发现,事情有时往往和想象的不一样。
裴羽辞看着我的眼神,完全是一个大夫看着病人的眼神,不带任何色彩,干净得像天上的白云,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让我觉得多想一点也是对他的猥亵。
“好了!”
“谢谢”
他低首收拾药箱中的瓶瓶罐罐,不时发出声声清脆的碰撞,在这样寂静的夜中,这声音出奇的好听。
我穿着裴羽辞的外衣,半倚在床上,静静地打量着他忙碌的身影,暗叹着这美玉一般的男人神秀非凡,美好得几乎失去真实。
“帮主,刚才,刚才可是楼小楼冒犯的你?”
收拾妥当之后,裴羽辞递过来一杯清香十足的茶,让我的心情也随着那清澈的茶汤而清明了许多。
我点点头,冲他笑了一笑,表示我还好,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至少,小楼并没有真的侵犯我!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找不到机会开口!”
我有预感,裴羽辞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果然——
“楼小楼根本不是像他所说是一个差点被乡绅恶霸抢走的娈童,例如那位郝爷,也是武林中的一霸,更离奇的是,自他来男人帮闹过之后便失踪了,没有一点音讯!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楼小楼的武功不在慕容清之下,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潜在男人帮!那目的呢?”
“不知道”
裴羽辞的话,我相信,也并不感到吃惊,的确从楼小楼从第一天出现,我觉得这个看起来妖艳非常的男人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那一身白裘中的笑容,足以颠覆整个天下,他像一只妖,让人看不清又摸不透,时时萦绕在你的眼前。
可我不明白的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瓦岗寨,一个靠取悦女人为生的男人帮,有什么值得这样一个大人物委身潜藏。
太子和宝藏都是他来之后才发生的事情,自然不会是他的目的,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羽辞,那天我与其他几位当家在屋内商议二下皇陵的事,路过窗下的是你吗?”
“不是我!”
我已然明了,既然不是裴羽辞,那就很有可能是楼小楼了!
那么,提前搬出陵墓中宝藏和在墓中伤害老三的,也自然是他了!
“快,羽辞,将西门飞霜和慕容清都叫来,也许他们联手可以制住楼小楼!”
“好!”
裴羽辞听到我这么吩咐,也不多问,便立刻起身准备去找西门飞霜,但人还未走至门口,房门已经推开,黑衣轻扬,一个女子清冷地站在了门口,定定地看着我,看着裴羽辞。
“不语!”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他在吃醋吗
走廊里悬挂的八角宫灯发出暗红色的光,落在南宫不语的身上,一袭深沉如夜幕的黑色捕快服散发着黑丝绒般的淡淡光亮,衬托着她白皙如雪的皮肤,晶莹剔透。
看得出,她刚刚风尘仆仆地从外地归来,简单束在脑后的发丝上,甚至还浮着官道上的白色尘土。
但即使是这样,她依旧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美女。虽然带着一般女人没有的刚硬,但那份锐利的棱角却让她显得是如此的别致和特立独行,就像是大雪过后留下的冰棱,那种透明的锋利,在阳光中闪烁着别具一格的美丽。
南宫不语站在门口良久,僵硬地看着房间内倚坐在裴羽辞床上,穿着他衣服的我。
她的眼神虽然不是嫉妒,怨恨,但却还是让我觉得不舒服。
裴羽辞站在门口,除了那个脱口而出的“不语”两字,再也没有说什么,他和南宫不语面对面站着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真的很尴尬,我有种自己是小三,很倒霉地被正牌老婆抓个正着的感觉。
“嗨,南宫大侠,要不要进来坐坐?”
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好随口胡诌。
但是,结果好像与我想的完全相反,南宫不语的脸色更加苍白透明了。
其实啊,我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怎么听都有种炫耀自己优势的感觉不是吗?天地良心,我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
南宫不语黑衣微微飘动,身子退后一步,自背上的包袱中取出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仔细的小包,递给裴羽辞:“给,梅花斋的凝香糕!”
说完之后,那黑色的身影,如一抹来去无影的风,消失在长长的走廊之中。
裴羽辞低首,打开层层的油纸,看着手里清香袅袅的糕点,发呆久久,就连我已经站在他的身边都没有发觉。
顿时,我有点泛酸。
看他盯着那块糕的眼神儿,充满着五味杂陈,是那么复杂,反正他就从没拿这种眼神儿看过我,即使我半裸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平静如水。
但是看人家南宫不语,单是一块冷冰冰的破糕,就能让裴羽辞像丢了魂儿似的。
“喂,你不送送人家?”我捅捅裴羽辞,醋意十足地指指南宫不语远去的方向。
“不用了!”裴羽辞恢复了先前波澜不惊的模样,转身将那块糕放到桌上,不再看一眼,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来,这男人绝起情来,也不比女人逊色,我不禁有些为南宫不语感到悲哀了,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得到的结果却是爱慕之人的弃如蔽履,不能承受啊!
“我们去找慕容清吧!”
“哦!”
但是,当我们俩跨过门榄准备去找慕容清和太子时,走在前面的裴羽辞停住了脚步,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看什么呢?”
我探出头也想看看,地上是不是有人掉了银子,值得他这么专注地去看。
马上我就知道,不是什么银子,就算是银子,裴羽辞这种人也是不屑一顾的。一滩粘稠鲜红的血迹在地面上闪着刺目的光芒。
“血,怎么会有血?”
突然,我想起了刚才南宫不语刚才苍白如纸的脸,难道她受伤了?
裴羽辞慢慢蹲下,伸出一根食指,蘸了一点血放在鼻下闻了闻,之后大惊失色,连招呼也没有打一个就飞快地走了。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裴羽辞,惊慌,害怕,六神无主,就像是天塌下了一样。
看来,南宫不语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悲哀,至少,我看见了一个生性淡泊的男人为她大惊失色了。
“别看了,不能理解是吧,南宫不语和裴羽辞之间就是一笔神仙也难理清的糊涂账!”
慕容清来找裴羽辞,没想到却刚好遇上这一幕,他拍拍我的肩膀,像哥们似的。
“什么糊涂账!”
我一直以为南宫不语是因为男人帮的开业才认识了裴羽辞,进而爱慕上这个男人,但今天听慕容清这么一说,他们似乎是早就相识的啊!
既然相识,那为何每次南宫不语来找裴羽辞,两人总是坐得远远的,一言不发,只顾着自己喝闷酒呢?
“想听?”
“嗯!”我点点头。
一个天下第一的女神捕,一个沦落为官奴的绝世美男,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样的联系?
即使我心中有些不快,但却还是被深深的好奇给沾满了。
“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你讲讲他们之间的事情吧!说起羽辞和南宫不语的相识,那应该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故事很长,也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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