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个能耐。
“女人就应该做女人能做的事,你又何必非要与我斗。”迁王散淡地说着,事至如今,她必败无疑,他算准她已没有回天之力。
林知世抬眼看向他,她是输了,输就输在自己太大意,怪不得在西南之时郁北舟明知她使计却也故意装作中计,他的目的是让她顺利去见西南王然后说服西南王写信往西北,而后,迁王与郁北舟便可以抓着这一丝眉目伪造信件栽赃西南王是与西南策军合谋策反。
呵,原来,郁北舟救她也不过才是整个陷阱的开始,因为她是替他们挖好这个陷阱给西南王跳的关键人物,所以他一定要救她。
就是这样而已,她就知道,双子兄弟可以为了夺得这江山而牺牲秀池又怎么会救她呢?
第2卷 第139节:计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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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看郁北舟眼里对卜秀玲隐忍如海的深情。
她还以为卜秀玲与郁北舟的那一段过去当真那么刻骨铭心呢,原来,也不过是雾水姻缘罢了。
不管爱过或没有爱过,也不管谁爱了谁,她替卜秀玲与卜秀池这两姐妹感到悲哀,她们命中注定遇到这个男人,也许爱他,也许不爱,但都一一被他背弃。
“呵。”林知世反而笑出来,她只是觉得太讽刺了。
迁王却没料到她还能笑得出来,还笑得如此风轻云淡。
“你笑什么?”
“你来也不过是告诉我这些是么?你的目的达到了,你赢了。”
攸关天下的大事成败在她说来竟比她的笑更云淡风轻,她的进退有距显得好像她根本就没有在乎过输赢,也根本没有将他当成竞争对手过,由始至终都只是他一个人耿耿于怀。
这让他情何以堪?
“本王从来未曾输过。”迁王神色冷厉。
林知世却也只是一笑置之,“你也从未赢过,不是吗?”
“我会让你亲眼看见我赢的那一日。”
“拭目以待。”
气氛僵持片刻,林知世淡淡地说,“本宫累了,需要休息。”
迁王行礼,“微臣告退。”转身踏步出殿,忽尔又说,“也许,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在你面前自称微臣。”
这一句说来意味深长,它里面包含了太多,也包含了迁王必胜的信心,她知道以他的手段,只要西南王一被押回皇城定罪郁子落便会被逼宫,要保住他皇位的可能微乎其微。
林知世敛眸舒了一口气,突然竟低低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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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140节:计上计
》
林知世笑,是因为,许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强劲的对手了。
她相信,西北军开始策乱之时郁北舟与郁北岸确实是打着收策军为已用的目的的,只不过她突然插一脚进来让他们改了策略,郁北舟一路跟着她去西南监视她,一路不动声色地安排改了计划,于是变成了硬生生冤枉西南王叛反,
回到内殿,轻声走到乔少虹房前,里面没有一丝动静。
推开房门便见乔少虹正坐在床边凝神替郁子落施针,而郁子落紧皱眉头闭着眼,脸色惨淡,白得像没有一丝血色。
林知世走路的声音很轻悄,但走到床前郁子落还是感觉到了,他睁开眼看向她,那全然是一双童真的眼睛,没有猜疑,没有怨愤,没有勾心斗角。
林知世不忍心将西南王将被定罪的消息告诉他,只冲他微微一笑。
乔少虹替他施完针,问,“你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郁子落喘了口气,答,“大概……二三年……”
乔少虹眼神变了变,皱眉,又问了些详细问题,最后问,“近段时间是不是发病次数更为频繁了?”
郁子落困难地点头,确实,林知世去西南的这一月里他已发病四次,他已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堪重负。
乔少虹稍微顿了一顿才摇了摇头,想说什么,看了一眼郁子落最终没有说出口。
林知世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一见乔少虹的表情便已全然明白过来,于是不由分说拉起她便向房外走去。
第2卷 第141节:正太皇帝被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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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世拉着乔少时出了房门,还不忘随手将房门给关上。
“皇上的病情?”
听了林知世的问话乔少虹显然吃了一惊,讶异道,“啊?他当真是皇帝?”
林知世却不理会她的讶异,只问,“你只需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握可以治好他的病?”至于是什么病她并不想知道,反正就算知道了也帮不上任何忙,她只要告诉她有没有可能治得好就行。
而她也知道乔少虹是碧落庄的大小姐,碧落庄是天下第一医庄,她多多少少也会些医术。
乔少虹摇摇头,“老实说,完全没有,我的医术也只能医医皮外伤而已。”
林知世沉默,乔少虹也没有言语,人在面对生老病死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份无奈感的。
片刻后,林知世终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此后,好几日郁子落的病都没有再犯,也许是乔少虹替他施的针起了功效。
因为西南王被定罪的事,郁子落一开始也显得很紧张,他必然也知道自己不久将会面对命运的悲剧,但人到了这悲处反而觉得有些不在乎了,更何况郁子落只是个孩子,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逼宫,渐渐地几日后竟也不那么纠结了,反而有些安然地等待着西南王被押回皇城的那一日。
但他不犯病的时候看起来倒还算是精力十足,只是脸色苍白了些,便成日里与乔少虹斗嘴,只是眉间始终褪不去忧色。
但他与乔少虹越斗却又好像感情越好,虽然乔少虹仍念念不忘她的“北舟哥哥”。
而林知世几日来也只是沉默寡言,好像是想事情,又好像只是在享受这闲散的生活,让人看不透。
第2卷 第142节:正太小皇帝被逼宫
》
从西南回来之后便没有再见过郁北舟,虽然乔少虹一直吵着要见“北舟哥哥”,但林知世一概不予理会,而皇宫里守卫森严,乔少虹饶是再胆大妄为也冲不破这层层屏障去找她的“北舟哥哥”。
郁子落的病虽然一时被控制住了,但林知世觉得不能再如此拖下去,她的心中已做了决定。
她所做的决定便是——宣太医。
此举便等同于将郁子落的疾病昭告天下,郁子落虽颇有微词,但最终也只得安然接受这个安排,他虽年纪尚小,却也知道生之寂灭,人无奈何,更何况自己本就身世跌宕。
太医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治他的病,只是开了药方,然后摇摇头。
没有十足的把握?林知世不知道这个说辞到底是真还是假,毕竟宫里的太医多是迁王的爪牙,想置郁子落于死地的大有人在。
不过半月,西南王已被押至皇城,并且很快被定罪,皇城里顿时一片人心惶惶,虽然林知世明知他是含冤,却做什么都已无济于事。
西南王被押回皇城后便被关在天牢,判的是终身监禁,亦不许任何人探望。
但林知世若想要去探望他谁也拦不住,毕竟迁王一日未反郁子落就还是皇帝,她皇后的身份也还在。
天牢里阴暗森冷,即使常年生着火盆,却丝毫不能抵缓一些些让人冷到骨子里的寒意。
林知世纱裙曳地一路缓缓地走进去,西南王仰面躺在天牢里,四面楚歌的他彻底落魄了,穿着白色的囚衣,蓬头垢面,那个英明神武的硬汉不再,现在的他与其他被关在大牢的死囚没什么分别。
第2卷 第143节:正太小皇帝被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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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林知世命令守卫。
“这……”守卫很是犹豫,西南王是重犯。
林知世淡淡地看他一眼,又再强调一遍,“打开。”
守卫看着她肃着脸的样子不由有几分畏惧,无奈也只得开了牢门给她进去。
西南王本来只是躺着,在看见林知世走近地牢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他现在不在见她,本无意理会,岂料她岂要求狱卒开了门自动送上门来。
倾时瞪圆了眼跳起来,西南王一字不发便残暴地双手掐上林知世的脖子。
自从被指证叛反后他便心神狂乱,他虽有兵权在手,但迁王与西北王合力若要檄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下场!”西南王悲愤地叫着,眼神凶残又恶狠,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
林知世却也不挣扎,只任他发泄,一点也不在乎他会因为泄愤而掐死她。
然而,她越是冷静淡然西南王便越是愤恨,已经到了根本不会控制自己力道的地步,林知世被他掐得脸部紧绷,一会青一会红一会紫。
“咻——”一声,有快如利箭的石子击中西南王的手腕的穴道,他吃痛立刻松手放开林知世。
不用想,她知道一定是郁北舟站在她身后的牢门外。
他总是这样,石子是他惯用的暗器,而他也是习惯在暗处弹石制人。
得救的林知世跌坐在地,手抚上脖子大咳不止,好一会才缓过气来,脸色也恢复了平常。
西南王扣着自己的手腕,来回瞪了他们二人一眼,怒道,“你与他果然是合谋算计我!”
第2卷 第144节:正太小皇帝被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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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西南王的误解,林知世也不解释,她坐在地上片刻才站起身来。
她只是觉得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在帝王家,到底谁是对谁是错根本就无从辨别。
对于西南王,她不是没有愧疚的,他说得没有错,是她连累了他,虽然她知道他确实也有策反之心,但终究是她当了引炸他的导火线。
但若说是愧疚,也不全是,倒不如说是同情更多一些。
林知世一贯地肃着脸,目光清朗,心似明镜,从容说道,“君王若要得天下就必得心怀天下,心要刚硬洁烈,必要时杀伐四起,尸骨如山亦是平常!”
她这句像是对西南王说,又像是说给郁北舟听。
那两人同时一怔,这话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显得是稀松平常的豪言壮志,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令人觉得平静又怪异地悚然。
也让人无从辩别她到底是偏向哪一方,她好像时而是与双子作对的态势,时而又淡淡然地袖手旁观,时而咄咄逼人,时而又进退有距,好像无论是谁输谁赢她都不放在眼内。
林知世拍了拍身上的尘,步出天牢。
郁北舟拧着眉,疏淡的目光落在她的颈上,瞬间柔下来。
林知世在他面停住脚步,面色平静冷淡。
沉默。
林知世忽尔一扬眉,伸手探向他腰间,蓦地扯下他腰间的佩环转手扔进了旁边天牢的火盆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咯”一声,火盆里的火依旧烧得很旺,她的动作利落毫不迟疑。
这佩环便是在西南时她赠他的那一块,他一直随身佩着。
第2卷 第145节:正太小皇帝被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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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知世出了天牢,郁北舟极快地转到火盆旁毫不犹豫地赤手便探进火里去。
他的动作就如她摇佩环的毫不迟疑一样毅然,惟有站在旁边的两个狱卒呲牙咧嘴地都不忍心看下去。
把手伸到火盆里这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举动,说皮肉不痛苦那是假的,除非那个人练过铁沙掌。
回到龙悦宫才得知郁子落今日又犯病了。
龙悦宫里又是一阵忙乱,等太医们都走了林知世才命人将乔少虹带出来,为免引起骚乱,她隐瞒了乔少虹在龙悦宫的事实。
房里,郁子落虚弱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子,林知世可以想像今天太医们从这里出去后再过不久外面必又开始盛传皇上病重命不久矣。
乔少虹走进来,郁子落微微地张开眼,林知世抬了抬眼随后将手上的药方递给她。
乔少虹接过看了看,一怔,“呃,奇怪,这是他的药方?”
林知世点头。
“只有一些很温和的调理身体的补药,根本就没有对症下药。”
林知世再淡淡地点头,这一点,她猜到了。
乔少虹皱眉,有点愤愤不平又担心地,“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林知世不语,看了一眼郁子落,却突然语出惊人,“反正他迟早会被逼宫,倒不如……”顿了一下又说,“这样死了更好。”
闻言,另外的两人怔住。
郁子落的眼睛复又闭上,脸上显出一片哀戚之色。
倒是乔少虹,听她这么一说更愤愤然地打抱不平,“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林知世挑眉反问,“不是吗?与其让他被逼宫尊严尽失,倒不如自己先行一着,也免去屈辱之苦。”
第2卷 第146节: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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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少虹怒了,握起拳冲林知世喊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你别以为你可以一手掌控他整个人生。”
这些天她和郁子落相处多少也有些互相了解,她知道他虽然是皇上可是却根本没有实权,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她认为林知世和迁王都是一样的,根本只是利用他而已!
所以看到郁子落这么悲惨的处境时,她便会油然升起一种护短的责任感,而且她认为,她欺负他和他吵闹斗气就可以,却不能接受别人伤害他对他有所企图。
林知世站起来,冲乔少虹道,“不然你说呢?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的命呢?”
“我……”乔少虹一时语结,恼红了脸,怪也只怪自己医术不精,此时亦是什么也做不了。
“我北舟哥哥医术精湛,他一定有办法救他。”乔少虹想起在西南之时郁北舟曾救过林知世,当时她便惊叹他的医术之高,简直可与她爹爹相比。
林知世冷哼一声睨她一眼,“你以为他会救他?你还不知道最希望他死的人就是那两兄弟吧,郁子落死了迁王才有机会当皇帝。”
乔少虹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