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骆丘白和祁家大公子的绯闻炒得甚嚣尘上,他又以新人的身份破天荒的获得了星辉公司和昆仑财团的力捧,本来就赚够了眼球,电影片花曝光之后,他的演技有目共睹,再加上刻意被抹掉的声音,吸引了一堆观众和影评人。
而电影的阵容也空前强大,叶承这尊影帝的加盟和孟良辰这个原版岳朝歌友情客串也吸引了一票粉丝,再加上这部电影还是李天奇被封杀前拍的最后一部作品,当初他被警察拘留陷害骆丘白的戏码还历历在目,如今据说两人在电影中有大量对手戏,这一话题爆出去,更是成了电影未播先火的炒作利器。
电影上映前一晚,影票已经被抢购一空,甚至连接下来一个星期的场次都是一票难求。
首映当天,作为宣传主战地的卡萨国际影院外就排起了大长龙,骆丘白穿了一件孔雀绿的绒面西服,坐在后台的椅子,托着脑袋玩着手机小游戏。
旁边的叶承像个话痨一样,嘴巴一刻不停,明明穿着一件笔挺帅气的礼服,头发也被化妆师梳成了最标准的绅士造型,他却一点也没体现出“绅士”这个词该有的风度,手里端着一份蒜爆羊肉,不停地往嘴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瞥骆丘白跟前连动都没动的饭盒。
“我说你难道不紧张吗?首映式哎,我现在紧张的手脚都冒汗。”
骆丘白差点被这话噎死,哭笑不得的说,“叶影帝,你的经验可比我丰富多了,这时候紧张个啥?还有,你能不能别吃了?你也不怕一会儿见了影迷,一张嘴就是一股大蒜味。”
“我紧张啊!我一紧张就想吃东西。”叶承往嘴巴里填了一块大蒜,吃的喷香,还不忘夹起一块举到骆丘白跟前,“你尝尝,这个特别好吃,我助理在赵家私房菜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买上的,据说还是他们的徐老板亲自下厨呢,哝哝,你吃一口就知道了。”
浓烈的羊肉膻味刺激的骆丘白赶紧捂住鼻子,他以前很喜欢吃羊肉,但自从胃口不佳开始,他就对这些东西敬谢不敏,这会儿使劲摇头说,“算了你自己吃吧,我这份也给你,小心别噎着,省得第二天头条新闻变成:叶影帝首映前夕被大蒜噎死。”
叶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嘿嘿一笑抢走了他的饭盒,骆丘白受不了这股味道,赶紧打开自己的杯子灌了一口。
这是祁沣早上特意准备的什么复合型果汁,有苹果、桔子和山楂,榨出来的颜色黑乎乎的,被骆丘白笑着嫌弃了一嘴,被某人暴躁又不悦的抓住脖子亲了半个多小时,到现在嘴巴还有点麻。
想到祁沣,骆丘白偷偷转去卫生间给他发了条短信
【今天早上走得急,没来得及说,下午你有没有空,我请你看电影】
他没说《残阳歌》上映的事情,因为并没打算让祁沣特意放下工作来给他捧场,再说电影首映,他肯定要忙着跟剧组一起做宣传,祁沣就算来了两个人恐怕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公共场合并肩看定影,所以他想要趁着下午的机会,把他约出来,让祁沣陪他重新看一遍,分享自己这辈子第一部电影上映的喜悦。
没一会儿手机震了一下,祁沣的短信发了回来,【没空,家里就有放映厅,下午谁有功夫去看电影。】
硬邦邦的口气,严谨的连句号都没落下,即使没看见他的人,骆丘白也能想象得出大鸟怪那副冷着脸皱着眉的样子。
切,不来就不来呗,这么凶巴巴的干什么,家里的放映厅跟我请你看电影是一回事吗?真是不解风情!
骆丘白冲着屏幕做了个鬼脸,刚想回复短信,就听门外助理敲门,“骆先生,还有五分钟首映仪式就要开始了,您身体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跟导演再争取拖延一下时间?”
“哎不必了,我这就马上出去。”骆丘白招呼一声,赶忙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打开了房门。
最后的倒计时开始,所有主演都在门口等待,骆丘白站在紧闭的大门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时候心脏终于开始不由自主的疯狂跳动。
怦——怦——怦!
他知道这座大门打开,迎接他的就是演艺道路上的新开始,5——4——3——
这是他交给自己还有所有观众的一份考卷,结果如何难以预料,但是……
2——1——!
大门打开,疯狂的尖叫声传来,睁开眼的一刹那,闪光灯连成一片。
他知道自己无怨无悔。
盛大的首映仪式,引来无数媒体和记者,大批抢到收场影票的观众都有资格来参加这次活动,他们手里举着荧光棒和五颜六色的牌子,嘴里叫着自己偶像的名字,“叶承”“孟良辰”这些声音此起彼伏,这时突然有人喊,“小白加油!”
骆丘白惊讶的顺着声音而去,是一大帮小姑娘,她们手里举着“骆丘白”三个字,一看到他看过去立刻激动地嗷嗷叫,冲着他激动地挥手。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粉丝,甚至都不知道这些粉丝是通过什么途径喜欢上的他,一时间有点适应不能,脸都红了,他不停说着“你们好”,也不知道那些粉丝能不能听见,这时旁边的叶承正好看见,揽住他的肩膀冲着镜头露出八颗牙,那群小姑娘立刻叫的更疯狂了。
骆丘白第一次体会到有粉丝的感觉,直到跟剧组走完红毯都没有从激动中回过神来,电影马上就要开始了,粉丝和观众陆续进场,几大主演稍作调整从后台进场一起观片。
就在进场的前一刻,骆丘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给森川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进去,自己随后跟上。因为是在后台,除了剧组的工作人员没有别人,森川也没介意,点了点头跟孟良辰和叶承一起进了放映厅。
一时间走廊里只剩下骆丘白和两个保镖,他也不知道是谁挑这个时候打电话,掏出手机刚要接,背后突然压上来一个人,把他紧紧地搂住。
骆丘白吓了一跳,差点以为遇上什么疯狂粉丝,刚要回头侧脸就被亲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传来,他的余光瞥到一段线条凌厉的下巴。
短暂的惊讶之后,他忍不住笑着往后捅他一肘,“喂,你不是说没有空来看电影吗?这会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祁沣绷着嘴角,耳朵古怪的涌过一层红晕,没好气的回了一嘴“我愿意,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接着强硬的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他不明白自己的妻子为什么笨成这样,上午我要陪你一起看首映式,下午也不会放你走,当然下午不会再浪费时间去看电影!这么浅显的到底都想不明白,不是说夫妻要心灵相通吗,为什么自己的妻子跟他这么难以交流,真是让人无奈!
回过头,骆丘白才看到祁沣,愣了一秒接着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大鸟怪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脖子上系着同色的羊毛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黑色的帽子配黑色的墨镜,整个人都淹没在黑漆漆中,要不是因为他的声音和身上熟悉的味道,骆丘白差点以为自己遇上了黑社会。
偏过身子,绕开祁沣,他看到不远处两个保镖已经背过了身子,这时候装听不见看不见,一起抬头看天,很显然他们早就被祁沣收买了,这时候放任祁沣把他拦住也肯定是算计好的。
骆丘白哈哈的笑,拽着祁沣的围巾说,“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哈哈哈……你以为自己在拍谍战片吗?”
“啪!”一声,祁沣拍掉了他作乱的手,暴躁的沉声道,“闭嘴!”
要不是因为勉为其难的同意隐瞒我们的婚事,我也不需要穿成这个鬼样子出现在这里。我自己的妻子,见一面还要像偷情一样,还不都是因为我宠着你!
即使看不到男人的被遮盖的严严实实的脸,骆丘白也能猜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别扭又害羞的。
他笑得直不起身子,这时男人把一个保温瓶丢给他,没好气的说,“你到底要不要去看电影,不去看就算了,我走了。”
说着他撂下这话,转身就走,骆丘白打开保温瓶一看,里面装着鲜榨的酸溜溜的果汁,因为他的胃最近一直不舒服,祁沣勒令禁止他吃任何凉的,所以就连这时候拿过来的果汁都是加热过的。
看着男人硬邦邦的背影,骆丘白笑眯眯的小跑两步,凑上去叫他,“祁沣?祁沣……祁沣?”
“闭嘴!”
“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骆丘白戳他一下,祁沣当即顿住了脚步,脖子都僵住了。
这时候骆丘白得意洋洋的嘿嘿一笑,拉起他的胳膊往他口袋里摩挲,“电影票呢,你放到哪里了?马上要开始了,你就当打发时间陪我看看呗。”
“……”祁沣不说过了,藏在围巾下的嘴角紧紧的抿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电影票,口气不善的说,“我只是随便看看,不是为了你。”
骆丘白笑得更欢了,点了点头说,“那辛苦你了,”
因为《残阳歌》的首映档期爆满,秘书没有买到包场票,对此祁沣非常生气,不得已只能买普通票。
两个人走进影院的时候,前面的广告已经放了一大截,黑漆漆的影院里,观众的目光都在屏幕上,谁也没有注意到最后一排多了两个男人。
骆丘白戴上祁沣早就准备好的帽子和墨镜,脱掉身上的西服,只穿一件白衬衫黑裤子,普通的毫不起眼,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而祁沣第一次跟这么多人一起看电影,一直皱着眉头,很显然还在为秘书的失误而不悦。
骆丘白的心情非常好,他从没想过能跟祁沣在这种拥挤人潮中做十来岁小情侣才会做的事情,这种感觉很新鲜,也很刺激,或许稍微不注意他们就会被人发现,登上第二天的报纸头条,不过这种小时候做了坏事怕被人发现的心情,也让人非常满足。
影院里熙熙攘攘,直到广告结束之后,整个屋子才彻底安静下来。
悠扬的笛声响起,沙沙的风声拂过,大片翠绿色的竹叶随风而动,婉转的音符像是从每一个竹叶的缝隙间流淌而过一般,慢慢的飘向蔚蓝色的天空,马蹄声传来,一个青衣人坐在马车上,手里拿着一只白玉笛子,旁边的白衣人偷袭,他侧头避开,跃到竹林之上,一回头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丹凤眼,白衣人紧随其后,笑着啐了一口,“岳朝歌,你耍赖!”
笛声与笑声越飘越远,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在大片流淌的翠色竹叶见穿梭,那是少年意气,挥斥方遒,转眼暮色四合,大群乌鸦从天际掠过,镜头越拉越远,激烈的筝声银瓶乍破,撕开了黄昏,这时黄瓦红墙里传来一声嘶吼,“杀!”
千军万马踏破了金銮殿,青衣人满身鲜血,墨剑上一滴血渍落下,“滴嗒——”一声
刺目的红映满屏幕,一声悲痛欲绝的恸哭传来,如泣如诉的笛声再次传来,屏幕上出现了巨大的字幕:
星辉国际娱乐有限公司出品
制片:孟良辰
导演:森 川
——《残阳歌》
如血滴一般的字幕被屏幕吞噬,整个影院陷入了漆黑,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短暂的死寂之后,环绕的音响里传来沙哑的声音:
“我总以为,一辈子总要这样不咸不淡的过去,直到遇上了他才明白,有些人就像劫。”
柔韧微哑的声线,很低沉,甚至像自言自语一般,并没有刻意说给谁听,可是当无孔不入的音箱把每一个音节都无限放大的时候,他的声音就像是粘附在皮肤上,还没来得及擦掉就渗进去的水一样,一下子涌进了全身血脉。
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有人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短暂的沉默之后,影院里骚动了起来。
“……这是谁的声音?”
“他的声音怎么这么奇怪,我一听怎么全身都跟钻进小虫子似的……”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我还以为我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之前看片花的时候不记得有这个声音啊?”
悉悉索索的议论声传来,骆丘白尴尬的抓了抓头发,他不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什么问题,而且也没听出有什么问题,拽了拽旁边的祁沣,小声说,“难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怪病吗?不能吧……”
祁沣极度不悦的冷哼一声,一下子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偏过头冷冰冰的看他一眼,“少自作多情,拍个电影你就不能正常一点说话,你到底要勾引多少人?!”
骆丘白愣了一下,觉得相当委屈又可笑,他都没明白大鸟怪在说什么,反正在这个男人脑袋里,他无论说什么都是勾引人,纯属脑袋有病。
屏幕亮了起来,岳朝歌一剑毙命,弄死了一个背后突袭的锦衣卫,白马上一点血污都没有沾染上,他在死尸上摸出一块令牌,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手掌一攥,令牌化成粉末,他冷笑一声,“我岳朝歌何德何能,竟惹上了皇帝老儿,这事倒真是有意思了。”
同样的音调再次响起,风吹过他脸上的纱帐,露出了半张脸。
这时候有人小声惊呼:“这……是骆丘白的声音!?”
随着画面的转动,骆丘白的脸与声音重叠在一起,之前看片花的时候,他的演技和声音是分开的,观众们根本对不上号,之前他的影视作品和现场LIVE,他一直都是陪衬,很少说话,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竟然有这样一把好嗓子!
怪不得剧组在片花里故意抹掉了他的台词,原来这才是《残阳歌》最大的卖点吗?
一时间观众的心都被吊了起来,全都盼着骆丘白多多出场,好让他们再研究一下,他的嗓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沣冷哼一声,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骆丘白被他的反应逗笑了,端起果汁送到他嘴边,“喂,你哪来这么多火儿,喝点果汁,酸溜溜的还不错。”
妻子亲手递到嘴边,祁沣勉勉强强的就着他的姿势喝了一口,不咸不淡的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别以为大献殷勤我就原谅你。
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说,“早晚有一天你得给我退出娱乐圈。”
骆丘白嘿嘿一笑,没说话。
电影还在继续,从岳朝歌被锦衣卫伏击,简潼伪装成路见不平的侠士救了他开始,两个人兴趣相投,又都谈吐不俗,很快引为知己。
两个人一起练剑,互相斗嘴过招,会为了一只叫花鸡大动干戈,也会在寒冬腊月分享一件皮裘,观众会因为两人闹出来的鸡飞狗跳的事情而捧腹大笑,也会在简潼为岳朝歌挡锦衣卫刺来的毒箭时,跟着岳朝歌一起流泪。
随着剧情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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