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要动手往骆丘白腰上放。
骆丘白被他雷出一身鸡皮疙瘩,这家伙脑袋有坑吧!突然献什么殷勤?
他推开他的手,叶承又嘻嘻哈哈的伸过来,在眼看着就要摸到骆丘白腰的时候,祁沣再也坐不住了,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往后用力一推。
一张口,声音嘶哑,像终于发怒的狮王,“滚!离他远一点!”
他伸出手把骆丘白和他怀里的团团揽在身后,这一次连风度也懒得保持了,指着大门开口,“这里是我的人,我的家,滚!听到没有,需要我动手吗?”
叶承表面无奈,心里却在偷笑,好戏看够了,他冲骆丘白眨了眨眼,作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接着装作“垂头丧气”的样子走出了屋子,憋不住闷笑起来。
骆丘白简直被猪队友给气死了,使劲抓了抓头发,对他挥拳头,妈的叶承,唯恐天下不乱,下次见到你一定剥了你皮!
大门砰一声摔上,连地面都跟着震了震。
祁沣脸色阴沉到可怕,连躺在小床上的团团也似有所感,“呜”一声闭上了眼睛。
一只手猛地拽住他的领子,把人压在门上,祁沣的眼睛赤红,浮出几缕红血丝,“骆丘白,你想分手是不是,你想甩了我跟别人走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做梦!”
“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你想离婚!?门都没有,我死不了就跟你耗着,我告诉你,除了我,你他妈休想找别人!”
他被接二连三的事情刺激到了,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硬,整个人暴躁的像个受伤的野兽。
他从不这样直接的表达感情,甚至连一句好听的话都要别别扭扭绕好几个圈子才肯说,骆丘白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所以这一刻竟然最想干的不是立刻解释,而是轻轻的笑了。
他笑的眉眼都弯起来,心窝暖暖的像被手攥了起来,丹凤眼发亮,盯着祁沣说,“我从没想过跟你分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你还想一脚踏两船?”祁沣更加怒不可遏。
骆丘白失笑,实在不知道大鸟怪的脑回路为什么这么奇怪,他们两个永远是鸡同鸭讲,他都已经说的那么直接了,祁沣却偏偏不懂。
祁沣看他只是笑,就更加生气,一年不见的思念和刚见面就接二连三的当头棒喝,让他再也沉不住气,胸口剧烈起伏,暴躁的说,“怎么着,被我说中了?你是不是准备跟那个野男人走,你到底有没有廉耻!我都……都替你脸红!”
他越说越止不住,像是把这一整年的沉默寡言在妻子面前一下子倾斜干净,“你在美国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你在中国读了这么多年书都白费了!你知不知道妻子要三从四德!?”
骆丘白快被他的话笑死了,真不知道大鸟怪从哪里得出这些乱七八糟的结论。
还他妈三从四德,呸,老子是男人,亏你说得出口。
“闭嘴!不准笑!”祁沣捂住他的嘴,两个人鼻尖碰着鼻尖,“如果早就知道你会来美国,我当初就不会放你走,这地方那么乱,见个人就能上床,能跟S市比吗?伤风败俗!不知所谓!”
他气到极致,一挥手把玄关的一本书扫了下来,差一点砸到骆丘白头上。
他瞳孔一缩,赶紧把骆丘白搂在怀里。
这个完全下意识的动作,让骆丘白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大笑出声。
“怎么着,你还要打我吗?”
作为丈夫怎么可能打妻子,你以为我是其他那些野男人吗?
祁沣冷哼一声,不说话,完全是鄙夷的神色,但是死死搂住骆丘白的手却没放松。
骆丘白笑够了,也逗够了,看着男人认真又气愤的脸色,他再也憋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摸了摸鼻子,脸上突然古怪的红了,没有任何征兆的低声开口,“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回去问问那个不靠谱的孙道长……他说你克妻克子貌似不太准……”
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祁沣忍不住皱眉,没好气的说,“你又想转移什么话题?”
骆丘白不搭理他,继续嘟哝,“还有,我觉得吧,以后你要记得给团团抚养费…”
“你还指望我给别人生的丑八怪花钱?”
两个人完全在鸡同鸭讲,骆丘白翻了白眼,火大的踹他一脚,“丑八怪你大爷!”
“我早就说封建迷信不能信,你还不听!结果搞出来一个孩子!”
“什么孩子,你乱七八糟说什么!?”祁沣暴躁,接着脑袋突然一愣,他猛地看骆丘白的脸。
骆丘白低声咳嗽,尴尬望天。
祁沣懵了,全身僵住,什么叫封建迷信搞出一个孩子,这句话是……是什么意思?
☆、第57章
沉默;整个房间里一片死寂。
祁沣看着骆丘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一双深色的眼睛像掀起惊涛骇浪的海;涌动着复杂的情绪;瞳孔一动不动的放在他身上,似乎连眨眼都忘记了。
骆丘白被他盯着的头皮发麻;一想到一见面就要说这个让他尴尬的话题;多少有点不自在。
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越是对自己在乎的人越是如此。
即便是过了一年多了,他还是没法接受自己身体诡异的变化;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没有任何女性应该有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狗屁人妖;若是不相干的人嘴巴不干不净他也懒得计较,但是眼前他面对的是祁沣,他的爱人,这个话题反而变成了禁忌。
他要如何轻描淡写的说:我像女人一样生了个儿子?
这就跟普通异性伴侣,丈夫本来娶的是个女人,结果结婚之后才发现妻子竟然是个男人一样可怕,他真的不能保证祁沣这种古怪的脾气能接受得了。
但是他又不能不说,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打算隐瞒祁沣。
揉了揉额角,他深吸一口气,脸上还带着红潮说,“我这一年过得不太好,就像突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一样,很孤独,不过再孤独我也没打算把你换掉。”
说着他笑了一下,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祁沣那副气氛暴躁的氛围之中。
他之所以一直笑,并不是故意让祁沣发怒,故意的隐瞒问题,而是笑他竟然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真正应该担心出轨的人是他才对吧,大鸟怪这家伙从以前就桃花不断,比他耀眼那么多,却还是对他们两个的感情这么没有信心,一定要扯上什么出轨、外遇,甚至连三从四德这种屁话都出来了。
他已经说了,回家之后会跟他好好说清楚,他还是不管不顾不分场合的发脾气,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
祁沣因为他的话身体一僵,脸色依然糟糕。
骆丘白伸手去抱他,却被他非常厌烦的推开,骆丘白也不管他的臭脾气,就是不松手,摸着男人坚毅的侧脸,眉角舒展,“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女人,也没有叶承什么事,我一年都没XING生活了,都是你害的,现在你难道还指望我去找别人?”
一句话让祁沣的耳朵爆红,又一次推开他,呵斥道,“你怎么这么银=荡!”
这种事情他以后自己会去验证,为什么要现在说出来?
“真的,不骗你。”骆丘白又凑近了一点,“我这一年有十个月都没法出门,恶心头晕的哪有心思想这些,我连DIY都没有,当着小孩子的面,这样不好。”
听到妻子越说越过分,祁沣简直抵抗不住,紧紧绷着嘴角不说话,鼻腔里全都是芙蓉勾的味道,整个人都因为骆丘白的突然靠近而僵硬得像块木头,“少找借口,还十个月不出门,你当自己养胎啊?”
“嗯。”
骆丘白点了点头,表情格外认真,连一贯的笑容都没了,背在身后的手掌里沁出了忐忑的汗水。
祁沣僵了一下,接着嗤笑一声,一张嘴舌头都有点打架,“你开什么玩笑了!就算……就算你想掩盖那个小丑白怪的来历,也不必用这、这么拙劣的借口,这种荒唐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到底有没有智商?!”
他嘴上毒辣又刻薄,可是眼睛却不由自主往骆丘白的肚子上瞟,露出一副被雷劈过还努力保持冷静的样子,表情古怪的简直没法形容。
骆丘白虽然早就料到他会是这种表情,可是当他真的亲眼看到,一下子被戳到了笑点,连最开始的紧张和焦虑也没了,心里像是突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带着破罐子破摔一般的酣畅淋漓。
“你别看了,是真的。”他哭笑不得的挡住祁沣紧紧盯着他的古怪视线,掀起了衣服解开腰带露出了自己的小腹。
上面有一条蜈蚣形的疤痕,因为破开的时间还太短,没有完全长好,还透着一点肉红色。
祁沣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连呼吸都忘记了,脑袋里被放了一串惊雷炸弹,噼里啪啦,把他的理智和逻辑炸的粉碎。
就在他僵硬的一动不能动的时候,骆丘白拽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疤痕上,“小丑八怪,不对呸呸呸,你才丑八怪,我儿子当时就从这里被拽出来的,幸好是这样,否则我真想不出第二个方法把他弄出来。”
祁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震惊的连脸色都变了,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掌心下面的疤痕高低起伏,很长的一条,隐藏在隐秘的部位,妻子的全身上下有多光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前骆丘白切菜伤到手指他都要心疼半天,这时候看到这种伤痕,连呼吸都不稳了。
“这是……用刀子切开的?”
骆丘白的手覆盖在祁沣的手背,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笑着说,“要不然呢,难道还要用斧头砍?那我跟团团还有命在吗?”
祁沣紧紧皱这么眉头,脸色仍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娶得是个男人,怎么出了趟国连性别都变了,这美国果然是个妖都,是不是硅谷的辐射才把他的妻子搞成了这个样子?
他越想越暴躁,眉头紧锁,风雨欲来,一副眼看着要暴跳如雷的样子。
骆丘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很忐忑,既希望看到祁沣喜悦的样子,又害怕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把他当成怪物,毕竟这件事太荒唐,但凡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
他按住他的手臂,努力想把事情说清楚,“你……那什么,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当时叶承陪我去的私人诊所,他叔叔是个医生,给我从头到尾查了一遍也没查出什么原因。但是我真的很正常,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少了或者多了哪个器官,早上起来小兄弟依旧坚=挺昂扬,不骗你。”
他的一番剖白,让祁沣的脸色更加糟糕了,妻子的后半句他一句话也没听,所有关注点放在了前半句,他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厉声道,“你凭什么让叶承陪你去!?他算谁啊,跟你有结婚证吗?”
“刚才你说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结果就让我撞见了那个野男人,如果我今天没跟来,谁知道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多久!怪不得你十个月不出门,是不是都是他在陪着你!那个小丑八怪难不成也是他的!?”
祁沣的火气一下子又窜了上来,想到刚才推开妻子家门,看到别的男人睡意阑珊的跑出来,他就火大的想杀人。
这时候他已经完全忘了计较骆丘白是男人为什么会生孩子这个问题,满脑子都是:那个奸夫竟敢陪产!?他竟然陪产了!真是嫌自己活腻歪了!
骆丘白被他莫名其妙的火气震得耳朵嗡嗡响,忍不住狠狠翻了个白眼。
操,大鸟怪你脑袋里都是屎吗?重点错乱成这样!
祁沣看他不说话,更加愤怒,手上的力气不断加重,目光阴森,可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咱俩结婚都两年多,怎么也没见你下出个鸟来?”
骆丘白简直被他打败了,一股火气涌上来,一把抓住祁沣的脑袋,往前一拽,接着毫不犹豫的凑上去,堵住他胡说八道的嘴唇,上下牙齿一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让他再说这么欠揍的话!
一个类似于噬咬的吻,奇迹般抚平了祁沣暴躁就愤怒的情绪。
这是两个人时隔一年多的第一个吻,往日朝夕相处的回忆扑面而来,芙蓉勾的味道弥漫在身边,一整年的思念,与内心的空荡在这一刻终于被填满了。
口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骆丘白气的咬破了他的嘴唇,可是又舍不得再继续用力,用舌尖一点点的在细小的伤口上细细密密的舔=舐着,用力的搂住男人的肩膀,攫取着他的呼吸。
祁沣身上有很淡的古龙水味,就像当年他给他披上的那件外套,带着厚重又钻心的安全感。
当初不辞而别有多痛苦,现在就有多喜悦。
一年了,他终于又一次亲手搂住了他深爱的男人。
祁沣很快的夺回主动权,把骆丘白压在门板上,狠狠攫住他的舌头往自己的嘴巴里带。
骆丘白“唔”一声,用嘴唇厮=磨着男人的坚毅的唇线,芙蓉勾的这一声闷哼,像一串电流直接打在祁沣的脊梁骨伤,让他霎时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手掌直接探骆丘白的衣服里,抚摸他平坦的小腹。
就在意=乱=情=迷的时候,骆丘白逮住机会,在之前咬破的伤口上又用力一咬。
祁沣“嘶”一声,放松了警惕,接着被骆丘白猛地反压到门上“砰”一声拉回了祁沣的理智。
骆丘白双手撑在他的脑袋两侧,整个胸膛紧紧贴上来,膝盖抵上来阻断祁沣反抗的退路。
“疼了没有?”他舔了舔嘴唇上很淡的血渍,半眯的丹凤眼里带着笑意。
祁沣呼吸一窒,接着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别以为你色诱我就能掩盖问题!”
骆丘白真快被他给气死了,忍不住拍他一巴掌,没好气的说,“我掩盖什么问题?我没出国之前是不是就一直恶心想吐,全身难受,这些你别告诉我你都忘了!”
“要不是因为你,我他妈一个大男人有病才会留个小孩!你是不是一定要我说出来,我他妈像个娘们似的怀了你的种了,还挨了一刀把他生了下来,你才能听得懂我的话!?这件事跟叶承有个屁关系!这点事情你都要吃醋,那当年李天奇对你上下其手的时候,我岂不是要气死了!”
“你个烂桃花!走到哪就开到哪儿!还没去学校演讲就迷得那些小姑娘鬼迷三道的,刚才走在路上,那么多人都看你,你都不知道瞪回去,就知道跟我发脾气!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家伙!?”
骆丘白向来好脾气,轻易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会儿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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