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自私的,所以我开出的条件当然有利于我,而你同样也可以开你的条件,只要我同意,而说句实在话,对你最大的利莫过于我保证会专心治皇帝的病,你认为呢?”凉凉扇着风,我磨嘴皮。
思考半晌,应画师犹豫:“你若在其中玩弄阴谋……”
“原谅我打断你的话,你认为我是大奸大恶的人?至多不过来点儿无伤大雅的小奸小邪,只是你连小奸小邪都介意?”
用沉默回应我的抢白,应画师最终无奈说了句:“你的要求我做不了主,待我回去商议了再做定论。”
点头笑着目送应画师沉重地转身,我轻声说:“当真关心则乱吗?我知应画师你因对象是皇帝而对我心存顾忌,但你有没有考虑过阴太医为什么会收我为徒?”
闻言,应画师的身子顿了顿,见对方有反应我继续说:“拜入师门之前,师傅给我讲过两个他曾打算收为徒弟最终却未能如愿之人的故事,一个死的时候名叫迦真,此人原本体弱多病,师傅怜惜她的身体连放纸鸢这么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教了她粗浅的移魂术基础,谁知人的贪念一起便压抑不住,渴望更好更强身体的她瞒着师傅不按规程擅修出自己的邪派魂术,害人如许,终是魂飞魄散;另一个是机缘巧合遇上的一名身中奇毒的男子,为解该毒,师傅在其身上试了多种药,最终却只得以毒攻毒最为有效,现在男子表面上看来是百毒不侵,但实际上却需要时时注意其体内所存之毒的动向,本来师傅想将其收为徒弟带在身边,不想对方未能通过测验只好作罢,但师傅认定解这人体内的毒是他的责任,所以师傅才会时不时在宫中出现。师傅没讲这个故事前,我一直以为师傅他是跟太后关系好,讲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跟你关系好咧,应画师。”
“阴太医竟将这些都说了……我承认我就是被他试了许多药才练就百毒不侵身子的人,但你跟我说这些又是如何?”
“我只想说,就算我不值得信,但师傅的眼光你应该相信,若由他老人家作保,你的犹豫是不是可以抛掉,我绝对不会干太出格的事儿的,而如果我起了恶念的话,相信师傅会是最狠得下心惩治我的人。”对着应画师的背影,我克制自己不要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因为我知道应画师没能通过的阴太医的测验必定不可能是什么做老花镜之类的,而应该是某些有关人性弱点的测试,这些弱点必然是他不愿提及的。
当然我也明白老花眼不过是阴太医招徒弟的幌子,至于阴太医为什么认可我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我现在只需要把这个已有的优势利用起来就好,所以,嘿嘿我果然是狡猾滴,
侧转身仔细地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应画师蹙着眉表情显得怪异:“总觉得阴太医这次看走了眼。”
当下,虽然脸在笑,但青筋就这么凸了出来,嘴角一抽,我下砍价杀手锏了,“要不要治随便你,又不是我求你。”说完,我挥袖转身耍酷离开。
被我的态度噎住,应画师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地走了,一场谈话就这么不欢而散,我却依旧一副奸商嘴脸的诡笑,志得意满地认为药已下到位,只消等对方答应我的要求了,打好算盘,我开心地往泰安殿走。
当然若回房的时候没看见一个笑得比我更诡异的卫大当家我会更开心,若他没有继续阴阳怪气地笑着说:“先投向了我的阵营?解决皇帝失忆的问题包在你身上?不强求,顺其自然?不如我来帮你推波助澜一下如何?”我会更感激……
只可惜,事实就是事实,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当卫大当家说完以上四个反问句旋身消失后,我一身的冷汗都不是用流的而是用泼的,这叫什么?偷听与反偷听?那为什么重点当事人不知道而非要吓我这个非重点当事人?至此,我知道,我因一时贪玩,把自己给卡进跟白熊同等的两难境地了,不过我得感谢我的乐观让我那时还能很幽默地自我调侃:夫唱妇随嘛……
注解①房中术:即性的技术,其质为两性性生活的修为,它是中国古代一门口口相传的奇特秘术,具有某种神秘色彩,更由于世俗伦理道德及出家人的清规戒律的束缚,使“房中”这个在古代本来十分常用的字眼,或被宗教套上一层神秘的外衣,或被正人君子之流误解抨击,无论做学问还是搞养生的人,都讳言“房中”二字,似乎“房中”就是荒淫。这种讳莫如深、避之如蝎的做法,使有关房中术的资料长期埋没在古代典籍或国人的口头流传之中,令人难取真经,甚至产生出种种误解,致使这一领域至今还极为封闭,一般人难以了解房中术的真面目,更远远说不上被现代人正确认识和利用。搜索自百度.知道
皇宫篇 第九十五章 所谓失落的记忆
其实随后的日子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惨,由于应画师莫可奈何的据实反应,卫大当家恰如其当的推波助澜,太后做主答应了我的约法三章,给了我自由大权,所以由于身担皇帝记忆的重任,我在宫中极为自由,博览医书更成了我的主业。
借帮皇帝恢复记忆为由努力学习师傅留下来的知识,也许某些外人认为我这是狡猾的不务正业,但我却很自得地认为这叫资源的合理配置与有效利用,因为废寝忘食那几天,我已基本把皇帝失忆的原因诊断出了个大概。
如御医所说,皇帝的头部的确有重创,但本人是绝对不信这是造成他失忆重点的,毕竟,我比御医多了解的一点情况就是失忆这事是卫大当家设计的,鉴于重击不可能保证必然造成失忆,所以重创伤口只是表面,再说这种失忆,只要不是玩的什么穿越,记忆情况必然是不稳定的,而皇帝自回宫后基本衣食住行都处于一个成人的稳定状态,故,经验证,卫大当家那种性子的人不会糊涂到用这个人为无法掌控的方法。
而要考虑人为可以掌控的方法,我便想到了用药控制,用药必然在人体内留下痕迹,何况是药效持久的药,只不过奇怪的是:当我拜托听说是某个擅用毒的高人无影毒圣萧空尘的徒弟,也就是我家大叔帮我诊断皇帝体内用药情况时,他给的答案居然是未诊断出任何毒药残留。
如此,又鉴于皇帝身上没有任何中降、中咒或中蛊的表现,我便锁定了另一种人为可能催眠!得到这个结论我立时想到了晓,一想到许久未出现的晓我心里就是一阵难解的哀怨惆怅,但我知道晓不可能跟卫大当家搭上线,所以只可能是卫大当家身边还有懂催眠术的人,想来想去,我就凭直觉将那个人锁定在跟皇帝一同回来的布衣美人身上,并且我固执的认为她是空姐,尽管她们两人的长相迥异而她也极力否认自己是空姐并且根本不知道空姐是谁,但这年头表象已经不能再随便相信了,所以,我开始试卫大当家,虽然本着原则,我不该向他问真相,但没人规定赌博中不被人发现的出老千不算赢!
卫大当家的细致敏感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弱点,所以当我意有所指透露了自己所得的结论并玩笑式在他面前晃悠起一枚铜钱时,他过于谨慎甚至燃着怒意的眼神让我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在他未发飚前将铜钱收好,我以变魔术失败带过自己的真实目的,离开时,我也玩起狡猾阴险地笑着说:“顺其自然就顺其自然呗,没什么不好。”
于是,在接了恢复记忆重任之后的两个月,我就已完全明了皇帝失忆的情况与接下来自己该做的事:
当初的一个乌龙事件,卫大当家掳走皇帝表面上看似他大获全胜,但实际上,怕是暴露折损了他诸多力量,其后,我与阮媛媛插入此事让形势混乱了起来,名不正言不顺,他不能在自己受损而皇帝相对强势时硬拼,否则,群臣不服,民众不服,引发众怒的结果只会导致自身灭亡,考虑再三,他决定给自己缓气休养的时间,皇帝的失忆是个过渡,而在此缓冲阶段若能有效借助布衣美人控制住皇帝也算得计谋之一,所以所谓顺其自然看似卫大当家给皇帝机会,实际却是卫大当家在强给自己撑机会。
意识到这些,我才明白其实自己也是被设计成控制皇帝记忆的人,与其让宫里四处寻人帮皇帝恢复记忆,不如就放我这个明知皇帝失忆是怎么回事,得到真相却也只能保持沉默的人在他身边,卫大当家的算盘打得倒是好。
只是我说过,我也有我的原则,我的沉默并非受他胁迫,而是有自己的考虑,我要做的事就是在卫大当家准备再战一次的时候,用这位失忆的皇帝打消他的战意,因为阮媛媛一事让我明白,背负恨意的人都是孤独的,而一个即使自身受伤却依旧肯定包容的拥抱是最能洗去黑色,消弭负面情绪的。
在宫中,应画师将皇帝过去的种种讲得极为仔细,其中当然就包括卫大当家明言要夺轩辕氏江山一事,那时,我不得不说,我对卫大当家是佩服的,同样我对皇帝是欣赏的,我相信皇帝拥有很宽大的包容力,但我不知道那包容的底线在哪里,不担保皇帝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被人掳走再设计失忆,而我并不希望皇帝在恢复记忆后情绪便因压抑不住而爆发,所以我狡猾地利用诸多在位掌权人包括皇帝自己都想恢复记忆的弱点强逼他们又签下了一个不平等条约:若皇帝恢复记忆,答应满足我三个要求,而这三个要求不伤天害理,不谋财害命,不威胁这个国家与王朝。
把这个基本从金庸大人笔下盗窃出来的合约一式两份,那方忍得咬牙切齿,签得口吐白沫,我则一边收保命单一边跟他们宣传,这是正常生意手段,前面的约法三章是预付款,后面的不平等条约是补全金,做大夫就是这点好,可以中途再提价,因为手术不可能做了一半就停下,开了膛的病人及病人家属必然比大夫急,貌似江湖相学术士更是将该原则发挥到极致的,说一半留一半就等人补钱。
一众人等又有几个被我的无赖气得胃痛伏地,在殿外当侍卫的卫生球看到如此混乱的情景,耐不住凑热闹的性子幸灾乐祸地跑去跟应画师嘀咕:“我就说不是介不介意的问题,而是她概念中的小奸小邪也能把人气死。”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直摇头,这保命符可有他一份咧,居然这样诋毁我未雨绸缪的好心,罢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做了个鬼脸把他踢出去,我开始了皇帝的恢复记忆征程。
类似催眠术之类的魅惑之术,师傅的书里是有讲解的,但我不可能在达到自己的目的前让他恢复记忆,可报酬都收了事又不能不做,所以,我立下了记忆是可以用学习来恢复的理念!
简单说来就是,失忆不过是因为忘了事,要让他恢复,除了唤醒他曾经的记忆之外,也可以选择将过去的事情真实的再现在他眼前,让他通过故事重新认识自己,给自己的性格一个定位,而在这个过程中,我自然会偷偷加些有利自己意图的思想,例如:跟自己旗鼓相当的敌人不可杀,因为有个竞争对手才更利于提升自身的能力,又因为高处不胜寒,与其孤单寂寞一个人,不如有个惺惺相惜的对手在对抗中寻求知己感。
然后我会告诉皇帝:这个理念是卫大当家讲给我听的,卫大当家是个很厉害的人,懂很多事情,他其实很欣赏未失忆前的皇帝,将对方看成是自己此生仅有的对手之一,而他现在之所以见到皇帝你就一副冷面狐狸的笑脸是因为他一时不习惯皇帝的变化,只要皇帝愿意亲近他,以学生姿态向他求教,他是绝对不会给冷屁股的,而且卫大当家最喜欢别人说他幽默,所以,皇帝要去找他的时候一定要喊他讲笑话,这样才能化解彼此间的尴尬与隔阂,得空的时候就跟卫大当家说那个《登世界最高峰》①的故事给了你很多启示,让你受益匪浅,天天跟他说,直到他忍不住问你那是个什么故事,你再慢慢告诉他……
我近乎洗脑的言论都是私底下进行的,但皇帝却真对卫大当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每看到他用幽默一词来引卫大当家讲笑话时,我就憋笑憋得肚子抽筋,而卫大当家虽然时常在笑,但除了冷幽默哪里有过这样被人要求讲笑话的经验?
尤记第一次被皇帝堵上要他讲笑话时,卫大当家脸上错愕惊诧,青红白交加的复杂表情绝对让当时在场的人此生难忘,虽然之后我被卫大当家狠削了一顿,但我还是很开心地告诉他:“想亲近一个人的想法不是靠旁人说说就能出现的,而将其化为行动更是需要勇气,所以,亲近你是皇帝自身的意愿而非我随便鼓动造谣。”
闻言,卫大当家愣了愣,迟疑地,若有所思地,无话可说地离开了。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当代替皇帝忙于政事的应画师听说皇帝近来跟卫大当家走得极近时,进门劈头盖脸就给我定了个欺君之罪,我则一副赖皮样回他:“就趁他现在不像君王的时候欺压他,怎么?不满?不满也不得干涉,约法三章中第二条你是签了字的。”
拿我没辙,应画师万分懊悔当时作甚要同意我的约法三章,“卫太尉太危险,这个时候的綦没有自保能力。”
“就是这个时候的皇帝才不会激起卫大当家的杀意,你不懂吗?杀这个时候的皇帝,卫大当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因为我相信卫大当家若真要杀早杀了,还会等到把皇帝放回来?
我笃定的态度让应画师不甘,却又找不到什么话可以反驳,静默无语,只得离开。
才送走一个,却又来了一群,有气无力地低嚎出声,我对这一屋子的人完全没了耐性,“不得干涉,不得干涉,难道你们这约法三章都是白签的?”
“欧姑娘,大臣们只是认为你并未尽心替吾皇寻回记忆。”一位老臣发话了。
“嗷……”抱头低嚎,我真的要被打败了,“欲速则不达,你们必然是明白的,所以我慢有我的道理,再说,其实皇帝的记忆已经恢复的很快了,真的,不信,刚好他回来了,我证明给你们看。”虚弱的挂上从门口进来的人,我一脸哀怨的期求,“吾皇,敢问斑马线是什么线和什么线组成的?过马路时是红灯行还是绿灯行?庆元王朝是男子当官还是女子当官?”
对我的问题浅浅一笑,皇帝沉稳自信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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