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啦噢啦,不知道舒宛,沐离现在正在干些什么,舒宛那个生化魔女估计只能是呆在她的实验室里捣鼓一些用途和外表一样恐怖的化学药品,我打死也想不通,舒宛当年好歹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好歹也曾是一青春无敌的花季少女,怎么到了修真界就变异成了一个科学怪人了呢?我每次都拒绝舒宛“到实验室去转转吧”的邀请,原因无他,你根本无法想象舒宛的实验室里到底有些什么奇形怪状千奇百怪的奇葩。毒虫毒蛇毒蝎子,毒花毒草毒藤蔓,啧啧啧,我想想都头皮发麻。
沐离那个单细胞生物估计又和她那帮散仙兄弟不知跑到哪里喝到酩酊大醉了吧?不知道这个丫头有没有给仙帝惹祸哦……没有我帮她兜着这丫头估计得吃点苦头了……不过应该没事,傻人有傻福,这丫头虽然秀逗了点,RP却一等一的好,每次化险为夷之后都喜欢跑到我这个RP一向很成问题的人面前故意大叹气:“没办法,RP问题啊!”
哦呀,还有那个好战的老疯子,唔,好想他酿的酒,味道可真的是一等一的棒……
朽木白哉将批改好的公文整理好放在一边,将笔放在笔架上,疲惫地走出书房,准备回到卧室,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立在回廊上,注视着那个隐藏在庭院的黑暗里的身影。
有几缕月光投射在女人的脸上,他第一次在这个总是嘻嘻哈哈的女人脸上,看到了名为惆怅的忧愁表情,尽管女人的脸上有着一成不变的笑容。
朽木白哉抿了抿嘴唇,离去了。
第七章
我迅速和阿散井恋次他们打成一片,组成了小圈子。
在冬季之后,真央放了寒假,开春之后才开学,也是新生入校报到的日子。雏森桃平时住的是学校提供的宿舍,我陪她去寝室收拾东西。
“血枫姐要不要去我家坐坐?”雏森桃收拾着书本,我则在忙着打包她的衣物。闻言我转过头看着她:“嗯?”雏森桃期待地看着我:“血枫姐平常很照顾我,我想请你到我家里去做客,虽然我的家不如朽木宅舒适,但是奶奶的手艺很好。”
雏森桃的家?日番谷应该在那里吧,当初就是因为日番谷才会和你交往呢,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好啊,我对小桃的家人很好奇呢。”我转过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奶奶人很好,她会欢迎你的,奶奶有许多有趣的故事哦。”提及家人,雏森桃满眼都是幸福与温馨,随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对我说:“我还有一个弟弟,不过他脾气不太好,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弟弟?说说看……”我收拾好了雏森桃的衣服,拿着包裹冲雏森桃示意,雏森桃抱着书和我一同走出宿舍,在我刻意地引导下,一路上她说了很多关于她弟弟——也就是日番谷的事情。
“奶奶!我回来了!”雏森桃飞奔进一间简陋的小木屋,抱住一个满头白发苍老而慈祥的老妇,随后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冒了出来,一脸拽样:“尿床桃回来了。”“小白——”雏森桃怒了,狠狠揪住日番谷的脸,日番谷皱着眉头一边大叫着“痛痛痛”一边拍掉雏森桃的手,雏森桃也不坚持,放开日番谷的脸之后又使劲揉揉日番谷银白的头发这才罢手。
“小桃,这位是?”老妇看着我询问雏森桃,刚刚我立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雏森桃和日番谷打闹,直到老妇问起,我这才走到老妇身前,鞠躬然后说道:“奶奶您好,我是小桃的同学,我叫慕血枫,很高兴见到您。”
雏森桃跳过去挽住老妇的手臂说:“奶奶,我想请血枫姐在我们家里吃饭可以么?在真央多亏血枫姐照顾我才没有受那些贵族的欺负。”老妇看着我慈祥地笑了:“当然可以,快请进吧,外面很冷。”
“谢谢。”我道谢,老妇拉着雏森桃率先进门去,我和日番谷并肩走着,歪头看向一声不吭一脸很拽很不买账的表情的日番谷,笑道:“我叫慕血枫,请多指教。”日番谷向上瞟了我一眼——也只有日番谷才能做到在处于被俯视的情况下气势也不会矮人一截——他硬邦邦地甩出一句:“日番谷冬狮郎。”然后没了下文。
我察觉到日番谷的冷淡,也不看他,只是笑道:“怎么,不欢迎我?”此时我们已到了客厅,日番谷看也不看我一眼,兀自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捧着茶杯说:“我讨厌戴面具的人。”
我一怔,然后习惯性地露出笑容,我走到日番谷的对面坐下,倾身向前,看着日番谷的眼睛笑道:“那么,请日番谷君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在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取下面具呢?你貌似没有让我一见面就取下面具的能力吧?”“你……”没词的日番谷瞪了我一眼,随后我听见白发的孩子在翻了个白眼之后低声嘟哝:“嘁……随便你……反正累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我坐正,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老妇和雏森桃,意味深长地说:“人生在世谁不累?真正做到了无牵挂身无负累的,唯有死人而已。”
“噢嘞?你们在说什么?吃饭了。”雏森桃端着白饭走出来,放在桌上招呼道。我敛去眼睛中的深邃神色,扬起轻松的笑容站起身,留下皱着眉的日番谷依旧坐在沙发上沉思。我坐在桌边,手挂在椅背上,扬起头笑道:“日番谷君,快过来,吃饭了,很香呢。”
“不要一副我和你很熟的样子。”日番谷慢慢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有一点身为客人的自觉,这是我家。”我笑了笑,耸耸肩,作出一个让步手势:“噢咧?好吧。”日番谷被我明显带有哄小孩成分的语气激怒,但又不好发作,只得狠狠瞪我一眼,我转头装作没看见:“天气不错。”
日番谷额上爆出青筋,翡翠似的眼睛恶狠狠地盯住我,像一只……嗯,经不起逗弄的炸了毛的小狮子:“你什么眼睛?外面冰天雪地算哪门子的好天气?”这明显是把他当小孩子在戏弄的举动,难道真当他是小孩子看不出来么?
“日番谷君真是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我开玩笑的呢,居然当真了。”
“……”日番谷被女人的话语再次挑起怒火,这女人真是……逗他上瘾了么?真让人不爽。
“咦?出什么事了?”雏森桃走过来和我坐在一起,我云淡风轻地挥挥手:“什么事也没有,对吧,日番谷君?”我挑眉看向日番谷,眉眼间全是戏谑。“……”日番谷一滞,没词反驳,只能重重地哼一声低头扒饭。
雏森桃看了一眼气鼓鼓的日番谷,捂住嘴偷笑地看向我:“不愧是血枫姐,我头一次看到小白吃瘪呢。”日番谷闻言头上爆青筋,脸色更臭,他抬头不满地瞪了一眼雏森桃。雏森桃佯装告饶的样子,还不忘冲我补充了一个“好样的!”眼神以示鼓励。
我感受到了他们那种旁人难以插入的氛围,眼里闪过一丝阴霾。“血枫,菜还合胃口吗?”慈祥的奶奶问我,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我连忙扯出一个笑容答道:“很不错,奶奶的手艺真的如小桃所说的那样好呢。”老年人很容易哄,我这一句话让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饭桌上的气氛一直很好。至少像所有人期待的那样。
饭后,雏森桃到厨房去帮奶奶洗碗,我本想跟着去,但日番谷叫住我:“喂,就是你,跟我来一下。”
我起身,双手插兜,悠闲地跟着日番谷小小的身影来到后院的回廊上,随着日番谷脚步的停住,我也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并不转头看我,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外面落雪纷飞,他说:“不管你是什么目的,请不要伤害她们,如果你胆敢动她们一根毫毛,我会让你好看。”
我一挑眉:“我很像坏人吗?用得着你这么防备我。”日番谷仰起头看我,绿瞳清澈见底:“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坏人,但我认为既然心胸坦荡,就不需要戴面具。”
又是面具的问题。
我轻笑一声,靠着身旁的柱子,悠闲地看着屋外大雪像落英一般飘落,纷纷扬扬,抄起双臂抱胸低头看着一直想看我怎样回答的日番谷,笑道:“这个社会,有时候戴上面具会让大家都好过,谁也别想知道谁的秘密,大家其乐融融,这样不是很好么?”“那是粉饰太平,我看不出来哪里好。”日番谷顶回来,他明显对我有某种抗拒心,拒绝接受我的理论,心情莫名地不爽,我不欲多说,敛去笑意:“如果什么都摆明了会让我们都下不来台,与其撕破脸不如隔着一层纱,这样大家都能保持风度。够了,我不想就这个问题和你争论下去了,免得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日番谷露出一抹像是胜利了的笑容,他抬眼看我:“怎么,面具要掉了么?”我皱起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闪着光芒的眼睛,有好一会儿没说话。突然,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弯腰伸出手指在日番谷脑门儿上一弹:“想摘掉我的面具,你还太嫩啊,小狮子~”
原本还有几分得意的小脸顿时一皱,他捂住额头瞪着我:“你!”我直起身双手一摊:“呐呐,现在到底是谁的面具要掉了啊……是不是你的,小狮子?”我突然凑近日番谷,盯着他的眼睛嚣张地笑道。
日番谷被吓了一跳,连忙跳开,既而又觉得这样做是变相地认输了,禁不住恼羞成怒,像被调戏了的贞洁烈女似的瞪着我:“你要干什么?谁让你叫我小狮子?我和你没熟到这种地步。”
我没有熟到可以叫你小狮子,所以熟到雏森桃那种地步就可以叫你小白了么?
日番谷看着眼前的怪女人眼睛莫名其妙地深沉了下来,没来由的他感到一丝惧意,但尊严不允许他有丝毫示弱的表现。
我直起身,脸上又挂起淡淡的笑容,看了一眼已没有初始颇为咄咄逼人的气势的日番谷,兴趣索然,转身丢下一句:“再会,日番谷君。”
日番谷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听到雏森桃“血枫姐走啦?我送送你”的问话他也没有反应过来,脑中仍然留有那一双阴暗得仿佛吞噬了所有光亮的眼睛,半晌,他才转身进屋,空中低低飘来一句孩子细小的咕哝:“……嘁,谁要怕那种女人啊……”
第八章
真央放假时已是十二月底,马上就是新年,因为要迎新,朽木宅格外忙碌。
“为什么会有每年新年都要在朽木家守岁的传统啊……”我第十四次从青田记扛回物资,一面要死不活地抱怨,“护庭十三番的队长在自己队里守岁就好了啊,干什么要跑到朽木家里来啊?到头来还不是折腾我们,他们只消享受就好了。”
将最后一袋装满水果的袋子卸下,我终于忍不住瘫在地上,就算是负重训练,这也太过了吧,在朽木家、青田记、鹤山氏这三点之间我已经往返了……嗯,我算算,至少不下二十趟,平均每次负重都是十斤以上,这样的魔鬼训练,我就是在部队里都没有这么拼命过啊。
“血枫,你没事吧?”竹野小美惠担心地看着我,想来扶我,却被我摆手拒绝。我扶着墙,拖着两条面条似的的腿慢慢地挪动。在小美惠看不见的侧面,我眼含泪花,一脸悲壮:我慕血枫居然也有今天,没关系,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
“啊……家主?!很抱歉撞倒您!”竹野小美惠一直看着我没留意前面的路,砰的一下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一抬眼发现竟然是朽木白哉,急忙跪下道歉,头埋得很低。我停下脚步,看向皱着眉头的朽木白哉,笑着举起右手:“唷,白哉少爷。”
朽木白哉看向头发凌乱,满头大汗的我,皱眉:“你干了什么?”你还好意思提!我脸上的笑容顿时咬牙切齿起来:“没什么,尽本分而已!”朽木白哉听后,挑眉打量着我,我扬眉对上他审视的目光。看什么看?你以为就你眼睛生得好看哪。
……不得不说,朽木白哉这个男人还真是出落得很水灵。那双眼睛虽然清清冷冷的,像古井里清寒的井水,但是色泽却很美,阳光下,墨黑里仿佛又透出一丝深深的暗紫色,就像是上好的古玉散发出来的光泽那样温润。
我一时看得有些出神,直到朽木白哉恼怒地轻咳一声才回过神来,别开眼,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父神在上,我竟然看一个男人看到呆,太丢脸了……这真是人生不能承受之窘啊。
我眼神游移,一时也忘了我本想控诉这个剥削压迫劳动人民的资产阶级斯文败类的万恶罪行。
“尽本分?”朽木白哉怀疑地看了我一眼,侧头吩咐立在一边的管家:“去看下厨房有没有事。”管家领命离开。
我瞪着他:“你什么意思?”我说尽本分他就让管家去查看,明显是怕我掀了他厨房的顶嘛……我有那么笨么?朽木白哉却直接掠过我身边,只丢下一句:“晚上你会很忙。”
耶?他到底是啥意思?我可以理解为他是嫌我本分尽得还不够想让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身殉职吗?
我瞪着朽木白哉飘逸的背影,真的很想在他背后点上火看看他火烧屁股的窘样。但无奈我没那胆量承担后果……我毕竟没有泰坦尼克号连冰山都敢去撞的勇气。我更加不是黄继光,所以不能指望我能在引爆朽木白哉这座死火山之后有用血肉之躯去堵火山口的大无畏精神。所以我也只能化眼神为利剑,在YY中将朽木白哉戳成筛子。
人生无奈啊!
半晌,我转头看向已经站起来的小美惠,严肃地问:“小美惠,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想累死我?还是说这是资产阶级面对无产阶级的优越感和支配欲作祟?”
竹野小美惠面部僵硬:“什么跟什么啊,血枫,你想太多了啦,家主的意思是让你趁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免得应付不了晚上的工作。”
“真的?”他有那么好心?
“你就当是真的嘛。”
“……”
等到晚上,我终于理解了连工作狂朽木白哉都说“很忙”的忙碌程度到了一个怎样恐怖的境界了……我们就是朽木宅的牛马啊……
“老子不干了!”将茶壶丢到一边,脱下碍手碍脚的木屐,我就以汗流满面衣衫不整(其实是因为来回奔走太多次导致前襟散乱而已)外加赤脚的狼狈姿